对不可言说的事物,理应保持缄默! 对于像米开兰杰利这样的完美主义者来说,他能建立音乐冥想空间的地方是“无钢琴”的所在,而那又同时是一个“无所在”。他属于那种“不是用思想而是用物来说话”的人,这让我想起另一位享有盛名的完美主义者、法国象征主义诗人马拉美说过的一句话:“我不是用思想在写作,而是用词来写作。”米开兰杰利的音乐世界是一个主体在其中消失的世界,难怪一位美国乐评家会说——米开兰杰利弹到入神之处,他本人就不在了,似乎钢琴自动在那儿弹。实际上,说米开兰杰利把钢琴弹得好像没人在弹,或时说他把钢琴弹着弹着就弹没了,这两种感受应该说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当然,听米开兰杰利的演奏并非向空中掷硬币,假如有人真要掷硬币才能决定从那个方向去理解米开兰杰利的话,他将发现那硬币掷向空中后很可能会空悬在那里。迪兰·托马斯当年写过这样的两行诗: 我童年时抛向天空中的球, 至今没有落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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