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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不解曾年少,鬓白回首看射雕

 龙叔文馆 2017-07-26

前言


        郭啸天战死,舍生就义;杨铁心别妻,取义成仁。夫妻之情,兄弟之义,家国之梦,仿佛忽然得到了升华。英雄的抱负被撕裂,像一道汩汩流血的伤口,流淌出后面波澜壮阔而又单纯的故事。

         从小编87年看翁美玲版《射雕英雄传》,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30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射雕用简单的情节和价值观雕琢了一代人的少年梦,乃至于很多人此后因为它学文习武,因为它交情结义。


       又见《射雕英雄传》,情节人物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让正在埋头拼命向前跑的我们停下来,回头望一望曾经的那些画面,给快要为名利僵死的心再注入一丝情感的血液。当黯然的灵魂又一次接受生与死,爱与恨,情与仇的荡涤,才发现那些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很重要!


一、男女之情

        如今的世道就是灯红酒绿下的男男女女各自寂寞,愈得不到爱就愈羡慕别人的爱情。做生意有句至理名言“女人和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演变到今日也成就了“缺爱的男女的钱是最好赚的”。


       那些写尽痴男怨女的狗血言情小说,那些活跃在银幕上的所谓明星恩爱夫妇,满足了年轻人各种关于爱情的猎奇口味。


但是不要忘记,还有一种爱情,叫做郭靖与黄蓉


        黄蓉为什么会爱上郭靖,对当下很多试图依靠婚姻改变自己命运的人来说是不可理解的。如此一对情侣,在今天这个物欲横流房价奇高的年代,世人眼里的他们极不相配。


        中国向来讲究门当户对,一个是武林豪门的阳春白雪,一个是大漠草原的下里巴人,却因缘际会的相遇相爱。


        桃花岛上深几许,木头相伴动尘心。郭靖初次遇到黄蓉的场面在小说中有非常详细的描写,黄蓉当时是一个乞丐的身份,郭靖没有半分的看不起和嫌弃,也许这样的性格,才能有金庸笔下郭靖和黄蓉的爱情。

         现在有人开玩笑说郭靖为泡妞也是下了血本,或许小说里面金老先生写的的确有点夸张,可当活在当代的你面对一个小乞丐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碰瓷还是直接躲开?小编宁愿相信郭靖的真心,物以稀为贵。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黄蓉不问门第,不论相貌死心塌地的爱着郭靖,因为别人可以为了宝物斗得死去活来,别人会因为她的美貌去花言巧语,而郭靖不会。


        黄蓉认定她的靖哥哥无论她是美丑贫富贵贱,都能一辈子呵护着她。或许就这个原因,才让黄蓉屡遭险阻却都不对困难让步,最终赢得了属于自己爱情。


      

       有人说,人与人差距最大的就是价值观。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肯定有人会问,嫁给郭靖底有个鸟用?他能和灰太狼还有杨康相比较?能换面包,能买到北京和上海的房子吗?这种言论本质上就象站在猪圈里的看人一样,很难理解人的价值观居然不是为了吃饱睡足。或许从一个人的爱情观上,就能让你明白人和猪的区别,人之为人的价值所在。



         然而相爱容易相守难。他们的爱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得到了长辈的祝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郭靖那惯会拿三纲五常压人的六个师父,以及脾气一上来就喜欢约架的牛鼻子道士丘处机。

       在他们这些封建老家长的眼里,于义,郭靖应该娶故人之女穆念慈,于信,郭靖应该做他的蒙古金刀驸马,反正怎么也轮不到小妖女黄蓉。


        但是黄蓉是何许人?他们骂她是惑人心妖女,她就用纯善机巧感化他们;连她的父亲黄药师也逼她和郭靖断绝关系,她就拉着郭靖暂避风头寻找对策。黄蓉的机巧灵变化解了他们爱情中的一次次外力阻挠,而郭靖在此中间也是表现不俗。


相爱,需要缘分;相守,却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呵护与包容


        两个人能够牵手一直走下去最重要的因素是什么?自然是信任。就连黄蓉和郭靖那么亲密无间的爱情也会因为信任而差点分崩离析。


       在这段爱情里,郭靖真的完美如圣人?他毕竟是一个智商感人、情商醉人的傻孩子,黄蓉的过去如一片白纸,郭靖却有着一段不可提及的王炸“黑历史”,所以当他面对黄蓉的第一次发问:“靖哥哥,华筝是谁啊?”,小伙子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姿态回答:“她啊,她是我义妹。”


      

        编下一个谎言,后面需要一万个谎言去自圆其说,郭靖没有这个能力,天底下的男女似乎也都没有这个能力,当谎言被揭穿的那一天,感情也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华筝公主是草原上美丽的明珠,自古帝王家的儿女都是政治的商品,即便是伟大的成吉思汗也不例外。华筝对都史厌恶至极,而闯入华筝视野的莽撞小子——郭靖,因为不善言语甚至有些木讷和执拗,用善良和勇敢征服了少女的心。

       当郭靖因为救了成吉思汗被赐金刀,“金刀驸马”的呼喊声久久在草原回荡。


        江南七怪带郭靖到中原赴丘处机十八年之约,华筝的心就随着郭靖踏入中原而飘忽不定起来。


        担心总是有道理的,当黄蓉出现在华筝面前,愤怒、怨恨、嫉妒和失望都涌上心头。最后华筝还是理解了郭靖对爱情的选择,一个草原奇女子没有用公主身份逼迫郭靖,而是用放手来表达自己的最深的爱恋,成全了郭黄二人,选择一人终老。


独恋幽草涧边生,落花有意水无情。


      

         当大雕已老,头枕下的金刀已褪去了昔日光芒,孤灯月下,大漠长沙,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深深相思。有缘分就要维护,缘分尽时莫强求,分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再坚持就是一种无聊的索取,就像完颜洪烈,伤害包惜弱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自己。


       

         郭黄二人情感的高潮,发生在黄蓉为裘千仞所伤后,郭靖背着她去拜求一灯大师,闯“渔樵耕读”四关之时,攀登悬崖之时黄蓉唱起:


“生,你背着我,死,你背着我。”


        虽是如此的简单,却比当下豪华婚礼上的海誓山盟表演还要真切。爱情中的男女所有向往的日子,都不过如此,真正达到了纳兰词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最高境界。

        或许,黄蓉只有在郭靖面前才是真正的黄蓉,魅力四射,妙语连珠。而且郭靖也只有在黄蓉面前才是真正的郭靖,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一个女人成就一个男人,一个男人也成就一个女人。


        王家卫的《一代宗师》里面有很经典的一段台词:

 

        宫二我在最好的时候遇到你,是我的运气。可惜我没时间了。想想说人生无悔,都是赌气的话。人生若无悔,那该多无趣啊。

        叶问:说句真心话,我心里有过你。我把这话告诉你也没什么。喜欢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欢为止了。这些话我没对谁说过,今晚见了你,不知道为什么就都说出来了。就让你我的恩怨像盘棋一样,保留在那儿。

      

        王侯将相,功成名就,最终在一片黄昏残阳洛水秋风中被历史涤荡的虚无,人生即便百年,朝在天子堂,暮为阶下囚,烟消云散的事儿,我们见的还少吗?名利再高高不过天,背景再厚厚不过地。当一个人成一无所有,才知道谁陪在你的身边。最好不要错过,一旦错过,追也追不回来了,追回来的,不过是一种情结。 


       

        所以郭靖与黄蓉是令人羡慕的,世上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的运气。金老先生没有给出二人最后的结局,或许襄阳城破之时,也是二人最终殉难之日。在“无为”这一点上,郭靖最后没有超越杨过。


        《神雕侠侣》结尾,杨过悟道:“任你武功再高,就好像洪老前辈和我义父那样,最后也只剩下一堆黄土。人生匆匆数十载,唯有恒久不变的就只有‘情’这个字,只有至死不渝的感情,才能长存于这个世上。”杨过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尽管自己武功卓越,选择的不是在江湖上“狂”一下,而是与小龙女隐居古墓,长相厮守。


郭靖与杨过都没有错。只要选对了人,世上的路再艰难弯曲,也没有对与错。


二、兄弟之义

        同样来自山东,同样是忠良之后,郭家双戟,杨家枪,是民族自强不息的灵魂,“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即使南渡隐居于临安牛家村,也不忘国家命运。


        从杨郭二人中可以依稀得看到辛稼轩的影子,“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一次不白之冤打破了他们生活的平静,段天德,一点没有好生之德的狗官要将郭杨两家杀尽,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他们并肩作战。

         肝胆相照,杨家枪和郭家双戟重新焕发了光彩。当段天德的刀刺中了郭啸天后,他在弥留之际对杨铁心说,兄弟,你去救你弟妇与你嫂子,我是不成了……


      

         结局令人叹息,这段友情是射雕三部曲的起点,也是我们每个人都想拥有的,平时互相提携帮扶,危难之时也能够托付身家,得友如此,夫复何言!


       

如果有人问,世间会有永不褪色的东西吗?郭靖与拖雷的“安答”之情便是如此。


        郭靖六岁的时候与拖雷在斡难河边结义,并数次救华筝、拖雷、铁木真性命,做了金刀驸马。


        拖雷更是为人坚毅勇决,粗犷而不失蒙古人的豪情义气。他们一起长大,共历患难,又都统领军马驰骋疆场,他们的情谊如草原上蓝天一样纯洁无瑕。


        直到后来郭大娘被逼死,郭靖与成吉思汗决裂,拖雷从睡梦中被叫醒,光着上身穿着皮裤赶来为郭靖求情。待到成吉思汗下令杀死郭靖时候,拖雷仍顾念兄弟情,不惜违背父命,帮助郭靖逃离大漠。


         此去经年,世事难料,当拖雷再次见到郭靖时,竟是蒙古大军攻宋于襄阳城下。两军对垒,二人皆为主帅。


       《射雕》中曾这样描写:拖雷心里微惊,暗想:“此人用兵如神,我实非他的敌手,何况我与他恩若骨肉,岂能伤了结义之情?”可见拖雷对郭靖是多么的重视。怎奈何国家忠义与兄弟私情背道而驰,让这两位豪情壮志的男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还好最终金庸老先生没有让这对兄弟互相残杀。否者如此悲壮的场面,又会让多少人为之叹息?


       

故事里面也有一个哲别和一群蒙古勇士


         当年仅六岁的小郭靖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哲别的时候,或许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哲别会放走自己,违抗成吉思汗军令,必然会遭至祸端。哲别却说,当年你舍命救我,难道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就不会舍命救你?

        郭靖还是迟疑。哲别说:“我只怕部属不听号令,带来的都是你的西征旧部。你且过去问问,他们肯不肯贪图富贵拿你?”郭靖牵着马走近,众蒙古勇士一齐下马,拜伏在地,叫道:“小人恭送将军南归。”郭靖举目望去,果然尽是曾随他出生入死、冲锋陷阵的旧部将士,心下感动,说道:“我得罪大汗,当受严刑。你们放我逃生,若是大汗知道,必受重罚。”众军道:“将军待我等恩义如山,不敢有负。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善人是自己,恶人其实也是自己。人活这一世,能耐还在其次,有的成了面子,有的成了里子,都是时势使然,报应却是不同。


     

故事里面还有一个叹息,就是铁木真与扎木合

  

        这对安答都是草原上的英雄,可草原上只能升起一个太阳。二人让草原血流成河,也让草原走向团结。


        当草原之上只剩下这俩人时,各自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都想成为草原唯一的霸主,共同的目标让原本牢不可破的安答之情走向了分崩离析。


        扎木合选择联合金人和汗王,也许他看到铁木真的能力出色,不想用一场公平的战争来完成梦想,他选择了一条更稳妥的道路,一条看似通往草原主人的明路,他又怎能想到命运对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居然输在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

        一场奇袭,铁木真用自己的铁骑征服了草原的所有人,他没有用战刀了结安答情义,夕阳之下,两人感慨良多,还有一杯毒酒。这段兄弟之义令人再一次感慨“打江山易,坐江山难”,“共患难易,同安乐难”。


       顾城说:“你一会看我,一会看云;我觉得你看我时很远,你看云时很近。”人与人,虽近在咫尺,却似相隔天涯。物质生活富足的年代,亦造就了一个幸福流离失所的年代。现代人的迷惘,不是认识的人太少,而是过客太多。


      

        有一些朋友,曾经和你要好的勾肩搭背,恨不得同穿一条裤子,而今搜索他们的名字或是脸庞需要浪费若干个脑细胞;有一些朋友,原本以为可以两肋插刀,事实上却是背后一刀。


     

        许多人眼睛里只有胜负,没有人情世故。但凡一个人见不得人好,见不得人高明,是没有容人之心。人应当往远看,过了山,眼界就开阔了。


八卦形意掌里面有一个招式,老猿挂印回首望。

诀窍不在挂印,而是回头。

三、家国之梦

         “小桃无主自开花,烟草茫茫带晚鸦。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


        当金国四太子在搜山检海捉赵构的时候,也将江南的参差十万人家,变成了断墙残瓦的破败之地。

 

        在历史上,金庸笔下的郭靖守襄阳是虚构的,不过襄阳之战的确是宋元王朝更迭的关键一战。从1267年速不台之孙阿术进攻襄阳的安阳滩开始,到1273年吕文焕力竭降元,历时近6年,以南宋襄阳失陷而告结束。


我们都是普通人,做不了郭靖,当这并不妨碍我们敬重郭靖,尊重英雄。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


         在那个无常的乱世中,有极少数人,因为时局的阻挠而无法实现自己的才能和抱负。当他们同样被推到时代的前列,去承受命运为他们所安排的剧本时,他们同样以自己过人的智慧、勇气、责任感,独立决定着自己和国家的命运。


        不管是说书人的传唱还是正史,在当年襄阳城上那飞扬的烟尘中,隐约可见的像郭靖与黄蓉一样英雄的影子,诉说那逝去的岁月。

       

      

        读书、习武之人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许多人见过自己,也算见过天地,可惜见不到众生。


         

        郭靖一不是南宋命官,二不是效忠皇上,三不为朝廷卖命,他不遵守朝廷法纪,也曾痛斥朝廷腐败。他不是问了某一群人而战,他是为自己国家的百姓而战。


       郭靖没有权利欲,否则他也不会拒绝成吉思汗“南朝为王”的承诺。即便是战争胜利了,他也不会稀罕腐朽朝廷的封赏,而只会骑上小红马带着他心爱的蓉儿回到桃花岛上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就像打赢了美国独立战争后又回到弗吉利亚庄园中去的华盛顿一样。


        可惜,他打的是一场必输的战争,其实他可能自己也明白,如同美国南北战争中南方的那位李将军,只不过他知道什么叫“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在实用主义横行了数百年的中国,有人把郭靖的行为定位在愚忠。确实,谁当皇帝碍着你什么事?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奶便是娘。人的价值观有高有低,当你不能理解真正的他们的价值观的时候,不需要鼓掌,但至少别急着嘲笑。


         

        当成吉思汗用处死郭大娘威胁郭靖时候,拖雷劝道:“安答,你自小生长蒙古,就与蒙古人一般无异。赵宋勾结金人,害死你的父亲,逼得你母亲无家可归。若非父王收留,你焉有今日?你我兄弟情深义重,我不能累你做个不孝之人,盼你回心转意,遵奉大汗令旨。”


        郭大娘临死前从郭靖怀中取出那柄匕首,指着柄上“郭靖”两字,告诉郭靖,杨康认贼作父,落得个身败名裂,当年自己当年忍辱蒙垢,在北国苦寒之地将孩子养大,难道为的是要养大一个卖国奸贼,好叫郭靖之父在黄泉之下痛心疾首么?

人生在世,从来不是活在真空中,时刻都在面临利益的抉择。促使我们做出最后决定的,一般是趋利避害的原则。什么情况会导致一个人趋害避利呢?那就是触碰了底线。


        郭靖为国为民,也同样关爱他和黄蓉的家。自己年纪轻时,欣赏的是乔峰,觉得他敢爱敢恨,有仇必报,是条好汉。但随着年龄增长,经历的越来越多,才发更欣赏郭靖。


        书中对黄蓉有一段描述:黄蓉见丈夫笑得温馨,也报以一笑,当下匆匆赶回府中,一路上虽感焦虑,但想到丈夫那副笑容,想到他那宽厚坚实的双肩,似乎天塌下来也能担当一般,心头又宽慰了许多。


      

        女人需要的安全感正是这样。郭靖不像张教主一样毫无主见,不像令狐少侠一样风流不羁,也不像乔帮主一样纵横江湖,但他有厚实的肩膀,豁达的胸襟,忠厚的性格,坚定的意志,这些柔和在一起,似乎让这个男人有些平淡,有些古板,但他是一个让人安心的男人,无论是妻子,家人,还是朋友,只要想到他,心里就有了底。


         

醲肥辛甘非真味,真味只是淡;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人品才是聪明的最高境界。这一点,郭靖做到了,杨康却没有,这也是二人最大的区别。


        杨康的经历,虽然很是感慨,可他在知道自己是宋人后还是继续兴风作浪,已经超出了做人的底线。人在乱世,即便面对生育之恩与养育之恩两难的时候,至少要保持沉默,而不要为虎作伥,机关算尽。


        对比郭靖,杨康的执迷不悟在于无尽的欲望,小王爷至高无上的地位令他无法割舍,用汉人的眼光来看,无论是穆念慈,还是义兄郭靖,还是师傅丘处机,都当他是认贼做父的卖国贼,正因如此,杨康的下场非常凄惨。


      

        让我们一起把目光投射到杨康死去的那个夜晚,铁枪庙前,皓月当空,愁云惨雾,夜凉如水。杨康身负剧毒弥留之际,穆念慈紧紧抱着杨康,泪如雨下。这世上没有比生离死别还令人绝望与悲伤,杨康或许觉着自己自毁一生是罪有应得,一直苦苦追寻自己,护佑自己的爱妻穆念慈,此时是生无可恋的杨康唯一放不下的牵挂。爱情、友谊、家国天下,他一样也没有真正拥有过。


         

         当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也许以为有一天他还会回来。想不到就真的回不来了,从此只有眼前路,回头无岸。 


无我无人观自在,退步原来是向前。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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