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的父亲
林永茂
2016年6月17日
每年的六月十九日（农历五月十五）是父亲节，在父亲节即将来临之际，众多做儿女的都在想着或忙于怎样在父亲节做点什么让自己的父亲开心的事。百善孝为先，孝敬父母是每个做儿女的共同心愿。可我的父亲离开我们已整整廿二十七年，每当谈起我的父亲，不禁潸然泪下。
我的父亲姓林名坤，出身贫寒、饱经风霜、老实厚道、一生含辛茹苦，任劳任怨，埋头苦干，鞠躬尽瘁。公元一九二二年四月十六日生（属相：狗），一九八九年七月初九日逝世，享年六十八岁。
父亲虽然没有文化，但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虽然他不像别的家长那样富有，但他为家庭付出的绝对不比别的父亲差，父亲平淡无华的爱甚至比那些富有的父亲还好。他生前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国营企业职工，在工厂做事踏实、做人老实，工作勤恳、待人谦卑，赢得领导和同事的好评。在那六、七十年代，父亲的工资低、收入少，家庭极为困窘，为了儿女的生存，父亲不管自己有多劳累，每逢星期天或节假日都要上山砍柴割草用来烧水煮饭，记得有一次也是个星期天，早晨三点多钟父亲叫醒我跟他一起去一个叫后坡剑纹坑的深山捡柴割草，剑纹坑离家十多公里，父子俩可谓披星戴月赤着脚走路到剑纹坑时已是破晓时分，天刚朦朦亮就开始干活，一边捡柴割草一边晒，到了中午我肚子呱呱叫特别饿，父亲带我到一条坑沟水边，他拿出前天晚上准备好的藩茨（地瓜）饭上面洒点红糖就当作午餐，那时也不觉得无菜饭冷，口渴就喝坑沟水。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太阳有点西斜落山了，就开始把基本晒干的柴草捆绑挑回家。那知道去山容易回家难，那时我还不到十岁，个子又矮小，不会挑那么多柴草，走走停停，可难为我的父亲，他走一段路回头看我跟不上，就放下肩上担子，回来帮我挑，就这样来来回回、挑来挑去，那天赶路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总算回到家。可那天的情景我已铭刻在心，永生难忘。
人们常说父爱如山，可我的父亲老实巴交不懂什么叫爱，没有华丽的语言表达，性情却如水般温柔，从没粗言秽语，从不打骂妻儿，也许父亲认为自己收入低，家庭生活困难原故，对待自己极其俭扑，至死都无穿过像样的衣服，没有吃过像样的佳肴，更没尝过什么山珍海味。就连日常用餐总是最后一个吃饭，儿女摧他一起吃饭他都推三阻四，总让儿女先吃，生怕儿女吃不饱饿肚子。父亲就是这样的人，用一种默默无闻，平平淡淡的感情为家为儿做了很多令人难忘的事，这些事例只有儿女才能体会到父亲的无私奉献。到了儿女长大成人的年代，看着体弱多病的父亲，身体一日比一日消瘦，儿女心里无不痛惜。父亲因为劳累过度，营养不良，早出晚归，食不果腹，导致长期胃病痛疾，发作时自己总是强忍痛苦还怕惊动家人而无声张，实在强忍不住才会找医开药，记得有一次我带父亲到海丰澎湃医院捡查，因为做身体检查早上父亲是不能用餐的，中午想请父亲到饭店吃餐饭，刚到饭店门口父亲居然拉我往回走，生怕我花钱，最后还是在路边小店每人吃了两块钱一碗的粿条汤了事，每每想起那一幕我都情不自禁泪流满面。有一次听人家介绍揭西五径坡有一家祖传中医能治父亲的病，于是我与爱妻阿芳陪着父亲先坐车到河田岳父家住了一个晚上，翌日一早我们就往五径坡赶路，虽然几十公里的路程，因那时的公路还是土路不好走，还要转车两三次，父亲本来身体不好，加上桂芳当时怀孕挺着大肚子，他们受不了一路颠簸，那段路确实走得很辛苦，终于来到中医店看过父亲病，并带回一大包中草药给他治病，这一次算是带父亲走得最远的地方求医问药了。父亲胃病发作几次住院治疗，可见父亲忍受疾病的折磨与煎熬是多么痛苦不言而喻。有一次父亲胃出血送院治疗做了胃切除手术并做了生化活检，结果没发现癌细胞等病变，认为没多大问题，就有点忽视了。没有带父亲上广州大医院诊治，至今都是我心中的痛。如果父亲能在大医院医治，也许他的生命可以活得更长一些，造成我终身遗憾与内心愧疚。父亲最后一次胃病复发是在一九八八年十月，那一天晚上深夜两点多钟，父亲胃大量出血休克，我与众小弟永辉、永光、永镇把父亲急送医院抢救，那时由于父亲通身血管几乎硬化，连输液都没办法输进去，生命危在旦夕、极其危险，医生都摇着头说没办法救了，这时我哭着对医生说：恳求你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想办法救活父亲的命，最后医生研究决定用切开父亲脚根肉下血管输血，手术前送表给我签字时，我含泪跟医生讲：甭管用什么手段，能救活父亲最重要，大胆做吧。果然血管输血很顺利，经医生的精心医治，住院一段时间把父亲医好了，全家人很高兴。但命运之神给苦命的父亲并没有多少眷顾，父亲病愈出院多活不够一年时间，还是无能逃脱死神的催命，于一九八九年农历七月初九离我们而去上天堂。惜哉。痛乎！
父亲的一生有很多故事，我不能把父亲从出生到逝世的全部故事列出，只不过把我记忆中的点滴说出来，当作一种永恒纪念来缅怀先辈。“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为人子女者最好珍惜健在的父母，一档父母离我们而去，你想行孝都来不及了，要趁父母都在身边的时候好好孝敬父母吧，不要等到双亲不在时才懊悔，那会让你感到遗憾与愧疚一辈子的。祝天下所有父亲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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