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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陈道明:演不了戏了,我会做一个胸无大志的好老头

 新福康里张老师 2017-07-26


作者:王江月

来源:星月飞扬(ID:xingyueshow)



在《我的前半生》中,陈道明扮演的是一个日料店的老板。日料店的名字叫酱子,他叫卓渐清,朋友们都叫他老卓。


大家都说,老卓的酱子,是“深夜食堂”的最佳打开方式。


酱子里经常有许多老顾客来坐坐,有时他们还会带来新朋友。久而久之,老卓跟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了朋友,旁观到了他们的许多故事,间或也以旁观者清的姿态点拨一下,颇有智者风范。


当然,他们也知道老卓的故事。不过,从来没说破。


所以,老卓把观众的胃口吊得好高。大家看到的他背景神秘,情感丰富,品味刁钻,气质非凡,却不知来龙去脉。电视剧播了30多集了,老卓还是个迷。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身边的女人都有故事。已故老友的女儿洛洛投靠到酱子,并喜欢上了他。前女友“梅婷”有一天深夜来到酱子,她对店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老卓看她的眼神有爱有心疼有留恋,他们拥抱曼舞,能想象出他们当年爱得有多浓。



还有一神秘女子,也是在酱子快打烊的时候,坐在吧台等候老卓。昏暗的灯光把她的侧颜和背影勾勒得神秘妩媚,他们的言语间满是暧昧。女子临走时,给老卓戴上一条围巾,老卓给了她许多钱。老卓告诉洛洛,自己过去曾向她求婚被拒绝了。


再有就是老卓的前妻,在杭州拥有一个挂满小桔灯的有腔调的院子。


她们都爱过老卓,可见老卓的魅力。而陈道明让老卓的魅力更升级。


陈道明这几年拍戏不多,电视剧就更少。上一部电视剧是5年前的《楚汉传奇》。5年后,在《我的前半生》演了一个戏份并不那么多的配角,着实让人诧异。我想,这应该归功于导演沈严,沈严与陈道明是多年好友,两人之前曾合作过电视剧《中国式离婚》、《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又叫《遥远的青春》)和《手机》等。


帮老友的忙,再加上老卓的魅力,我们在《我的前半生》中看到陈道明就合情合理了。以他现在这个阶段,戏份多少应该不是他接戏的唯一标准。能把一个“配角”演的吸睛,不让人忽视,使的又不是蛮力,而是举重若轻、柔韧有余,足以凸显陈道明的力道。


出道这么多年,陈道明在演技上的实力有目共睹,无须赘述。戏外,他的个人魅力也是大家津津乐道的。62岁的他,颜值、身材和气质在中国男演员中可圈可点,内在修养更是令人称道。还有就是他的为人处世,低调、神秘,又敢说敢为。


他不仅是刚刚走近艺术院校的学生们努力的目标,也是许多大家熟悉的演员的榜样。

 

之前,曾跟陈道明有过一次深度对话。现在再看这次谈话,仍很受益,许多内容在当下也是值得大家思考和回味的。对话中,他特立独行的个性和态度,一览无余。


这是一次有准备的采访,现场却变成了一次抛开提纲的聊天。他坦言不愿意在别人搭的台上去跳舞,也不希望自己搭完台,让别人在有限的范围内跳舞。“我觉得咱们放弃提纲,你尽可以提出问题,我努力回答。要是我觉得这个问题不好说,没有意思,我也会选择不回答。”

 

于是,两个小时的对话充满着未知、悬念和惊喜。陈道明给我的印象由冷转热,由矜持到轻松再到坦诚,开始,他戴着帽子挺直脊背;后来,他摘掉帽子,身体随意地倚靠在靠背上,开始跟我们轻松谈笑。



感谢这次面对面,让我看到一个拨开神秘面纱的真实的陈道明。原来他是一个没有目标随遇而安的人;原来他是一个活在自我世界中自得其乐的人。原来他是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性情中人。


采访中,陈道明多次称自己是一个枯燥乏味的人。看我半信半疑,他于是让身边的助手证明,见助手摇头,陈道明笑言“他不敢说了”。末了,他如是评价自己:“我自认为还不是无聊的人,应该是一个能给大家带来压力和愉快的人。”


毋需多言,采访后我们愉悦的心境足以为证。


“只要你愉快是最重要的,文章写成写不成不重要。其实,每个人在每秒钟都奔向死亡。如果这两个小时谈话很愉快,这两个小时值得,这种死亡消耗值得。”


嗯,值得。


抛开预设,对话伊始的话题由陈道明引出。


他说想先聊聊媒体和演员的关系。他觉得当下两者的关系更多的是职业的勾连关系,少了一些人性化的沟通,所以造成了很多误区。


“演员和媒体的关系应该是相濡以沫,唇齿相依,没有媒体就没有演员,没有演员也就没有媒体的存活,尤其是娱乐新闻这一块。没有罪犯哪来的警察啊?但是千万不能说警察逮小偷,现在的媒体就有点这个意思,惟恐天下不乱,演员也恐怕自己不乱,所以我一向信奉少说废话,我不喜欢做表面文章。这个职业给演员带来太多名利,但一定要学会放弃,当满天下都是你了,这时离你倒霉就不远了。”


他的这番话也道出了自己低调、深居简出的所在。“不是说记者老写吹捧我的文章,我就得经常亮相。我和媒体天天聊天都行,但是我不能和老百姓天天聊天,那就会招人烦了,洋洋洒洒地说一些重复的话,不可能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了。我没有那么高的造诣和水平,能对类似的话题说出八个样来,现在媒体关注点的角度大体相同。”


陈道明和靳东联手演绎的这组机车大片曾刷屏网络,黑白色调凸显了他的大气沉稳,男性魅力十足,靳东也公开表示陈道明是他的榜样。


“说我霸道的人是对自己不自信”


王江月:现在回头看自己走过的路,你觉得自己把握了哪几次重要的机会?

陈道明:如果从过去“一本书主义”来说,演员一次机会就够了,很多演员一文不值时,突然一夜成名,然后一部戏就吃了20年。所以演员这个行业是比较独特的行业,我们的体育能得到人们的认可和尊重,因为它有标准,多高多快,有硬指标,但演员没有,完全是感觉的概念。


王江月:对演员来说,最难得的是拍一部戏是一部戏,比如大家对你的评价就如此。

陈道明:我觉得不是,我要声明的是,我绝不是拍一部戏是一部戏,演一个角色就是一个角色的演员。我也拍过一些烂戏。


王江月:你一定是个完美主义者,感觉你接戏已经非常有原则了。

陈道明:我还达不到完美。在潜意识里任何人都是完美主义者,但还要看有没有条件,这和人的心愿又是两回事了。我想我和大家是一样的,做一件事都想尽善尽美,但往往不尽人意。


王江月:你认为烂戏的标准和大家普遍的认知标准一致吗?

陈道明:有的一致,有的不是,但大体是一个标准。有个别现象,比如我认为是很烂的片子,结果收视不错。比如《少年包青天》,收视率很好,很多人年轻人是通过《少年包青天》认识我的,尽管如此,我仍然觉得它是烂戏。


王江月:你自己的标准会跟着大趋势有所调整吗?

陈道明:我不调整,我不从众,我认为烂戏是别人认为好看的,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我认为好戏,别人不觉得怎么样,我仍认为是好戏,比如《二马》和《一地鸡毛》,虽然收视率一般,但我觉得它们好。我觉得一个演员最大的任务就是保证自己演戏质量的所在,但难免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有时受各种因素影响,有情感绑架因素、金钱绑架因素,包括拍摄时平均值到不到一定标准的。


有的时候曾经跟我合作过的导演制片人来找我,平时大家相处的不错,他们把一肚子苦水都倒给我,我就当了个垃圾桶。于是我就背着一个垃圾桶上战场了。你不能不食人间烟火,冷板一块。


王江月:传闻中你的片酬很高,比如有几位数等。

陈道明:但是估价极为不准。经常有记者问我现在是不是片酬最高的演员,我说我不是最高的,也不知道什么是片酬的高低,我只知道演员的片酬要和整体协调。一个本子你非常喜欢,制片方颤颤巍巍地找你来了,你如何对待?我就会减少自己的片酬,但会说清楚,请把这些钱不要放在制片方的腰包里,而要分给其他演员或放在制作上。我还碰见过,剧组要请另外一个演员,但钱不够,我问好差的数额后,就把自己的片酬降下来给那位演员,把他请来。所以我的片酬经常“打五折”。


王江月:五折?

陈道明:我打五折的原因就是要保证质量,保证整体的平均值。这一点并不是说我自己的境界多么高尚,而是不想丢脸,我不想一部戏,我拿走制作费的一半,其他的都是虾兵蟹将。所以我常说“要钱还得要脸”。


王江月:你觉得片酬高低是评价一个好演员的绝对标准码?

陈道明:我不认为谁红谁就是最好的演员,身价最高就是最好的。一个演员演了一部非常好的戏,价码一下就上去了,但不一定下部戏就好,我评论一个好演员不是以商业价值为基础的,我只从一个演员的职业眼光来看。我觉得一个很职业的好演员他没有出名,有他先天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客观因素,可能是机会没到,或是没有把握好机会。什么叫成功者,就是一个聪明人把握了他该把握的机会,因为人的一生中上天给你美好的命运良机是屈指可数的,有的人把握住了,乘风而去;有的人没有把握住;任凭东西南北风,风吹日晒。但是这也不能叫失败,我觉得不成功和失败是不能画等号的



王江月:许多跟你合作过的人会觉得你有点“霸气”?甚至有些怕你。

陈道明:如果你理解为“霸气”我可以接受,霸气不霸道就行了,这跟傲气和傲骨的区分一样,我可能有时会有霸气,但绝不会霸道,不能把坚持原则和对质量要求高,而不去执行粗糙的东西称为一种霸道。我觉得这是演员的权利,而不是名演员的权利。不接受的人只能说他是势利眼,不能说提意见的人是不对的,怕我的人是他们对自己不自信。我觉得这辈子要成为令人敬重的演员就足矣了。


王江月:你觉得自己跟“令人敬重的演员”还有多大的距离?

陈道明:(干脆地)还差很远。不论观众还是同行,让人家认为我是一个令人敬重的人是多难啊!我正在努力做,在自我净化的过程中,但做得还很不够。我觉得演员就是拿角色和观众交流的,不用别的废话。对演得不好的戏还说什么废话呢?演的好的戏也不用非听到别人的溢美之词,冲你说大拇指才罢休。


我曾经在报纸上说过的,我觉得演员和观众的健康比例是这样的,十个人有六个人认可你就是非常优秀的演员;有五个人认可就是不错的演员;有四个人认可就是还可以的演员;有三个人认可是一般演员;有两个人认可就不是好演员了;只有一个人认可就不要再做演员了。


王江月:你觉得十个人中会有六个人喜欢你吗?你有没有这个自信?

陈道明:过半数就足矣了。我觉得作为演员有自信是个非常原始的因素,而对褒贬,心态健康很重要。演艺圈是种生态现象,适者生存。


王江月:有评论说你是最具男性魅力的演员,这一方面是对你表演的肯定,那一方面也说明你很有人格魅力。

陈道明:观众中有几个真正知道演员人格的?太少了,因为呈现给观众的只是表象,有的演员演了英雄人物,没有人会想到这个角色从荧幕上走下来会是什么样,在生活中他也许不是英雄,所以说所有的演员在媒体上说过的话都是经过“整容”的。


王江月:那你今天说的话是经过“整容”的吗?

陈道明:应该说是整容不大,还没在我整容范畴中。演员做一些表面文章是职业需要,在所难免,演员就是一个需要宣传的职业,但要是适度,过了就变成作秀了。所以希望采访我的记者在写作的时候要把我说的话写完整,有些记者经常会断章取义,本来你说的正面也说了负面,但他把负面摘去了,这是好意记者,还有一种不好意的记者,只留了负面的内容。


其实真正的媒体是演员的监督者,而且是良性的监督者,给演员营造良好的环境和氛围,而不是猜忌、炒作。但是由于报纸竞争的因素,迫于各方压力,有些记者不得不去做他排斥的文章,按照人的本性,观众都有好奇心和偷窥心理,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王江月:你也是一个普通的读者,你关心这种所谓的“谈资”吗?

陈道明:我不关心。我连电视都不看,我们家没订报纸,厕所文化更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我是个保守主义者,体现在我比较关注过去和历史。

 

“我当不了‘火车头’,

就是坐在第二三节车厢上的人”


王江月:我问过很多学表演的学生,包括年轻的演员,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演员,他们很多人的答案是陈道明。

陈道明:你应该把“很多人”改成“一些人”,我觉得大家可能把我“神化”了,并不真的代表我就是第一。


王江月:你在30多年前拍《末代皇帝》那会儿,想过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演员吗?

陈道明:没有,这也是令我欣慰的一点——从来不给自己假设,不管是金钱假设还是名誉假设。我从来没有目标,我是一个自由主义者,我觉得一些东西很好玩的,是在我操作范围内就会去做。像有国外电影找我拍,很多人认为这是机会,我去不去拍?我觉得在中国这块儿土地够我发挥的了,不想走什么国际路线了。所以,我是没有太大抱负的人,我不给自己画地为牢,也不给自己格式化,自然生长最好。


王江月:你不属于那种前瞻式的人?

陈道明:不是,所以说我当不了“火车头”,也没有人把我当“火车头”,我觉得自己就是在第二三节车厢上的人。


在我看来,人努力就意味着有一定程度的变形,奋斗就意味着有一部分的牺牲。就像人推门推不开的时候姿势肯定会变形(很形象的用肢体语言示意),不用那么大的力,推门时会很绅士。我尽量保持不变形,这样生活才比较安定。当然,我做不到大隐于世,顶多做到小隐于民



王江月:能达到这种不变形是有条件的,比如有的演员没有名气,甚至生存还都不能保证,他肯定会用力的往前冲的?

陈道明:(深有感触地)是难,但我觉得这和人的天性有关,我能一个礼拜不出家门,可以一两年不拍戏,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觉得挺好。


王江月:你是耐得住寂寞的人?

陈道明我做过休息十年的准备,也做过大家都围着别人转,自己被冷落的心理准备。因为这个职业总是东边日出西边雨,观众觉得。我不再重要时我就不会再演下去了,我没有要死在舞台上的高尚境界,我肯定是死在家里,我是能少干一点儿就不多干一点儿。因为我已做好了准备,那时的心态跟现在不会有什么改变、读书、发发呆、溜溜弯,决对不会失落。我经常跟朋友聊起有一天我不想做这行了做些什么。


王江月:那你想做什么?

陈道明:争取做个好老头。(笑)一个胸无大志的好老头。


王江月:包括做一个好父亲吗?

陈道明:我现在就是好父亲。


王江月:是好丈夫吗?

陈道明:好丈夫不是,(很诚恳地)平时照顾家里不够,也不干家务活,只能说是心态上的好丈夫和好父亲,行动上付出的比较少,有点愧对吾家。


王江月:不尝试改变一下?(笑)

陈道明:我觉得我一改变,别人会觉得很怪,这样会给人家惊着,所以还是按习惯行事吧,我说的都是实话(身子很放松地向后靠着,笑得很自在)。


王江月:这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

陈道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Yes,sir。(你在家里也很霸气)不霸气,因为家里人都愿意我做主,所以我就理所当然地做主了。


王江月:大事管,小事也管吗?

陈道明:小事不管,小事管不过来。(话音未落,陈道明机警作出反应,语气中带着调侃)你开始开我家的防盗门,试图拿钥匙往里塞。我说的得对吗?我不能把我们家的事都公诸于众,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跟朋友聊天儿也如此,从不谈私事,从不谈他人事,我不议论着行里任何人的好与坏。


王江月:平时在家里待着是什么状态?

陈道明:枯燥无味,在家里,经常往椅子上一坐,发呆。


王江月:太太和女儿怎么看?

陈道明:她们已经习惯并适应了一个枯木立在家,如果枯木突然有一天滋润了,他们肯定会觉得不对劲了,一定是哪漏水了。别说是在家,就是和朋友在一起,也很少说话,要不看剧本要不看书,他们都难以忍受我的枯燥单调。



王江月:在很多人印象中你的日子应该是过的有腔调有情调的……

陈道明: 我从来不上街,不知道潮流是什么,不管在哪儿拍戏都在外景的和酒店两点一线间往返,但从没觉得乏味,在我的世界中生活其乐无穷。我很享受这样没有欲望的生活,无欲则刚,调整好这个心态是一个自我进化的过程。


王江月:平时在家做饭吗?

陈道明:从来不做,我对吃也不讲究,我可以三个月顿顿吃炒米饭,还不腻,我最爱吃的往往是最廉价的,我不喜欢复杂的东西,越简单越好,我的生存欲望比较低。


王江月:但这并不代表你对生活质量没有要求吧?

陈道明:我对生活质量有自己的要求,我爱干净,而且非常在乎住的环境,一定要非常舒服,干净,必须能让我在那里长时间待着。可以说我对精神生活的要求没边儿,最重要的就是随心所欲,保持一份愉快的心情,快乐不是每一瞬间赋予的,如果一天的某个时刻,你不小心摔了个杯子,你这一天就不快乐了吗?未必,你得问自己总体快乐吗?要看平均值。



 

月·读


这次采访还跟陈道明聊到了婚姻和家庭的话题。他曾演过一部电视剧《中国式离婚》,该剧通过一个普通家庭走向离婚的发展轨迹,放大了婚姻生活的不和谐、不宽容、不理性所带来的伤害与疼痛。


这部电视剧也是由沈严执导的。


戏里涉及的婚姻中的问题,在《我的前半生》也有体现。


都说夫妻相处是门学问,婚姻需要大智慧,请陈道明谈谈他的切身体会和对婚姻的态度,他首先申明自己不是婚姻问题专家,他的理解不代表别人。在他看来性格是导致婚姻的最终结果,没有标准可言。“每个家庭的婚姻体会都不一样,婚姻中讲的大智慧都是虚的。在爱情和婚姻中有时需要模糊,不要总问为什么?怎么回事?到底怎么样了?你会在模糊中看到一种美丽,不是别人的美丽,是你自己的美丽。在婚姻中最好难得糊涂,我并不是中庸,如果你不相信模糊主义者,一定要去清晰化,未必有好的结果。”


虽然他开玩笑说我开始“开他家防盗门了”,但还是聊到了与太太和女儿相处的一些细节。


他记得她们的生日,而且都会献出宝贵礼物,采访时太太刚过完生日,他特别说起了给太太送的一件礼物。而对自己的生日,陈道明倒不怎么在意,他觉得过生日太麻烦。


说到对女儿的教育,他说最重要的有三条:第一要身体好;第二要愉快;第三才是学习好。他对孩子没有太现实的目标,“梦想和现实是两回事,不能拔苗助长。”


当时,女儿在国外留学,一年回国三次。陈道明把这三次,称为上三次“国产进修班”,“就是学中国的规矩!”谈及送女儿出国的初衷,他说是锻炼能力,“我觉得未来的世界不是拼学历而是拼能力。”


虽然说起这些规矩他一丝不苟,但笑容是温暖的,透着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和期望。“我觉得女儿现在的能力还行,在做着自己认为愉快的事情,她愉快我就愉快。”


采访那天的陈道明,墨镜,棒球帽,一身运动装束。简洁利落。握别,看他挺直的背影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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