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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井——让开——” 鸣人的声音如雷贯耳，佐井转瞬消失，来到晶身边，抓住他肩膀就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就是这个气息，就是这个金发小子身上带着幽冥气息，流火定定地望着鸣人，怔愣不已。 鸣人右手推着大玉螺旋丸向着流火攻了过去，流火险险避开，刚刚站立的地方瞬间炸出一个深坑。流火暗暗吃惊，若不是银色铠甲，这个身体肯定毁了。流火压缩时空，转眼现身于100米开外，不等站定便细细地打量着鸣人。 好快的速度！——鸣人盯着眼前一身银装素裹的流火，也暗暗吃了一惊。同那个少年一样，这个人很强！ “鸣人，”帮我拖住他！佐井话还未说完，“你给我在边上小心待着，我来！”鸣人已经接了口，语气很冲。 佐井不知哪里惹得鸣人不高兴，这会儿被骂有点儿心虚，偷偷瞟了一眼晶，见他不甚在意，轻轻吁了口气。他哪里闲得下来，这会儿已经忙碌着把两部卷轴掏出来，交叉相叠。每个卷轴上都画有一个手掌，佐井屈膝半跪，两手摆在图内，一个很大的卷轴和一支毛笔凭空出现。 第四次忍界大战中，佐井多次使用“虎视眈弹”，威力极强的封印术。先用特制的大毛笔在卷轴上画出老虎，再施展召唤术，老虎现出形体，抓住敌人后会将其一同封印于卷轴中。 佐井两手抱笔，专注描绘，老虎隐隐跃然纸上。晶陪护一旁，想着还是把忍刀轻轻插回佐井背后的的刀鞘。另一边，鸣人与流火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流火嘴角噙着笑，一边化解鸣人的招式，一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鸟语！鸣人完全听不明白，只觉吵得慌。可渐渐得，他却发现自己适应了对方的语速，慢慢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你没发现自己的转变吗？”流火问道。 什么转变？鸣人忍住内心的不适和惊疑。 “呵呵呵，没想到，区区人类，不加任何封印，竟然也可以承受……有意思！有意思！”流火的语气听起来很高兴。 什么没想到？什么不加封印也可以承受？他的身体承受着什么？鸣人想不明白，理不清楚，多少有些急不可耐。突然，鸣人朝着流火扬起了嘴角。 “封印术虎视眈弹” 鸣人瞬间跳开，一只老虎猛地扑向流火，咬住流火就往卷轴里拉。流火见被控制住，元神急着要挣脱出这副肉体，却发现毫无招架之力。一下子大骇，眼看着元神随着身体一起被封印。 “佐井——”鸣人惊骇。 “噗——” 一时间，佐井与晶的位置已经互换，佐井未定身形，满眼血色，封印卷轴上一片鲜红。 一只手直直插进了晶的胸膛，佐井睁圆了眼睛，开膛破肚这个词完全占据了他的大脑。钥急忙抽出手掌，跃起，一手扶住晶，回身就是猛地踹飞佐井。佐井被踹出去几米远，挣扎着坐起来只看到晶缓缓地倒下去。 “哥，哥——”佐井冲着晶呼喊。不，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亲人！不——不—— “你太慢了！” 钥这句话是对流火说的，愤恨恼怒喷薄而出。他可是流火啊！竟然差点被封印，阳胡一族的人果然个个该死！钥眯着眼睛盯住佐井，神情满是怨毒。 鸣人瞬间护在佐井身前，瞪了回去。 “没事就自个儿站起来！与其躺在地上像个娘们儿似得哭喊，不如想想如何战胜他们！”鸣人语气不悦，佐井的那一声哭喊搅得他心里面乱糟糟的。 果然是他！钥望着鸣人，渐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滴溜溜着眼睛仔细打量着，忽地笑了，有些不怀好意。 “流火，他身上……” “他身上有父神的一丝残识！”流火平静地回答，不惊不喜！ 鸣人这会儿已经沉住气，思考着制敌战略。佐井的虎视眈弹可以压制他们，局面是2对2，论战斗力，他们这边不低。问题是，救不救晶？ 鸣人考虑的是救亦或是不救，而不是怎样救？ “人类，我们又见面了！我可以助你永生，只要……”钥对着鸣人继续上一次未完的劝说，却被身后的流火打断了。 “你怎么来了？背叛者的尸体呢？”六代祭的术式差点封印了他，他脸色极其不善。 “守护黄泉入口的冥兵会替我带回去。你真是太丢人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佐井垂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只记得晶倒下去的画面。红色的血在喷溅，哥哥的血染红了他的画卷。他怔怔地望着画上的老虎，魔障了。 站起身，煞气逼人，佐井额间隐隐现出靛蓝色的符文，符文蜿蜿蜒蜒刻画在佐井额间，有些魅色。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强烈的憎恶，来自于自己的内心。 灭了你！绝对灭了你！ “若是我没猜错，他就是六代祭！”流火指明。 就是你抢了她的位置！ 毁了你！绝对毁了你！ “我决不允许！”钥说着将晶转给流火，准备冲上前去，却被一道蓝色的球形结界阻了前路。 “钥，别冲动！他是父神的，我们……”流火有些畏惧。不仅仅是佐井刚刚的术式差点封印他，更是他们无权干涉父神的决定。他怀里抱着晶，在结界里释放溢满生命力的查克拉。这是独属于流火的神祗，晶的伤慢慢被治愈。 这张脸，真是和当初的父神太像了。明明最初与你定下契的是吾等，如今，却完全感觉不到你与吾等相连的神息！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啊！ 阳胡一族体内流淌着元水之神的精血，即使是父神的心之血，也不能与之抗衡。父神早已知晓这一族的存在，却任其自由，千年前甚至不惜耗损神力，唤醒其体内的元初血脉。如今，父神元神破碎，没有足够的力量约束六代祭。六代祭凭着自己的意志，站在他们的对立面，现下只是血继界限未完全觉醒，假以时日，不定连父神都可以封印。他们想除了这个祸患，不能亲自动手，最好借刀杀人。流火差点被封，这会儿终于冷静。 鸣人见过钥施展神的绝对领域，晶在里面，那点儿伤很快便会痊愈。不知道敌人在嘀咕些什么？鸣人只听到最后一句，可以试试。他们应该在商量着什么战略对策？鸣人朝佐井看了一眼，见到他额上的青样花纹，有一秒惊讶，却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他，我们要小心了！ 佐井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那一掌本应是他受的，却被晶挡了。那么重的伤，那么多的血，时间再这样耗下去，晶一定会死！可是，鸣人在前面挡着，阻挠他。他明白，对方隐在结界内，他贸贸然攻过去不仅夺不回哥哥，还会打草惊蛇。他应该与鸣人合作，先谋算几个可行方案。然而，他有些恼。 鸣人，你何时变得如此冷静理智？ 钥和流火相视一笑，他们想到了一个法子，不仅可以灭了六代祭，而且可以在玄世培养一个与阳胡一族对抗的劲敌。俩人同时开始用一种听不懂的语言咏唱起来。佐井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晶的身上，猛地被鸣人四溢的查克拉掀翻在地。他莫名其妙，瞪圆了眼睛，望向鸣人。鸣人抱着头，突然痛苦地嘶吼着，心底蓦地涌起想要毁灭一切的欲望。九喇嘛的查克拉带着它独立的意识，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慢慢地，鸣人的右眼被染成黑色，金色的双眸妖异嗜血。 “螺旋乱丸——” 佐井急忙结了几个印，躲过了鸣人四处散落的螺旋丸，周围的树木都被爆炸卷飞向空中。佐井施展瞬身术，出现在流火的蓝色结界外，抽出砍刀，直直砍向流火，刀生生划破了结界。钥一脚旋踢，佐井后退避开，双脚刚落地，却见到鸣人浑身被火红的查克拉包围着，暴怒地冲向他。佐井一边退，一边掏出卷轴和毛笔，画出四五匹乱狮子，乱狮子撕咬着缠住鸣人，可抵挡不了多久便被摧毁。再回头，敌人早已识时务地远离战场，隔江观虎斗。 佐井急忙又幻化出一只大鸟，跳上鸟背，舍了后防，极速猛冲向钥和流火。钥双手合十，再次展开，右手凭空抽出一根黑色长棍，攻势满满，等着对方自投罗网。俩人的咏唱没有停止，鸣人紧随在佐井身后，暴虐的气息不减。佐井先是射出几个苦无，苦无被钥的长棍打落，钥停了咏唱，冲出结界，手中的长棍与佐井的短刀相撞。流火抱住晶，站在钥身后一两米处，有些犹豫不决。钥满眼皆是蔑视，六代祭是阳胡一族的血脉，他更愿意亲手毁了他。 “神魂分离” 钥的身体里窜出另一个周身黑色的分身，腾跃御空，同样手握黑色长棍。佐井瞬间从鸟背上跃起，钥这一击落在大鸟身上，大鸟瞬间化为墨水。后面是鸣人，佐井没有退路，只得撞向钥。长棍突然长满倒刺，极速伸长，佐井躲散不及，立时被锋利的倒刺刺中，整个人挂在半空，失了生气。钥嘴角勾起一丝得逞的笑意，突然，神色大异，后退已经唯恐不及。 “忍法墨流” 挂在尖刺上的佐井只是最初滴落下几滴血红色墨汁，整个身体化为墨流。一道水墨洪流，向着钥和流火的方向全力拍打过去。流火不得已，停止咏唱，暴怒的鸣人已经携卷着风遁螺旋丸横扫了过来。钥和流火被迫分开，各自向后方退避。 流火注意到背后的墨影，佐井的短刀砍向他时，他已在身后设了一道结界。佐井侧身扭转，手中的短刀砍向另一侧，一只手去夺流火怀中的晶。钥这时已经赶了回来，再次攻向佐井。鸣人向着佐井的方向扑了过来，佐井腹背受敌，只得施展遁地术避开，发狂的鸣人又与钥缠斗在了一起。 流火怀里抱着晶，无法全力反击，只是时时注意周遭，避开佐井的猛烈攻势。一连几招都被顺利避开，佐井越发焦急。鸣人失了神志，毫无章法，攻击全凭蛮力，很快便被钥占了上风。不想，一把剑突然现出神迹，从背后一下子刺穿了流火，流火骤然松开了晶。流火吐出一团黑色气体，望着胸口的剑，满脸都是惧色。 父神的佩剑，惊神，竟在这个时候反戈！ 佐井瞬间抱住晶，一脚踹飞流火，再次跃上了新幻化出的大鸟。钥神魂分离，本体瞬移到流火身侧，从背后支撑住他，满脸皆是忧色。 “流火——流火——” 惊神可以吞噬神灵，流火的冥体刚刚被封印，很有可能会……若是流火消失了？若是流火消失了？钥快速抽出惊神，周身被暗色查克拉缠绕。 “魔道寂灭之恶灵，焚祭之金焱；毁天灭地，残像众生；渡！” 钥的双眼被黑色侵蚀，闪着金瞳，背后渐渐长出赤黑交杂的羽翼，额头显出玄色尖角，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单纯的黑棒，而是漆黑发亮的三叉戟。阳胡一族的余孽，我要毁了你，我要毁了这悠悠白世，我要这方围百丈内的生灵皆为生祭！ “钥，不可！” 流火忍着伤痛，紧握住钥的手腕，阻止他的灭世术法。他们作为冥界的神灵，的确掌控着冥界的死灵，却不得擅自干涉生灵的命运轨迹。若想掌控一个生灵，则必须依照血契，先与其订契。他们不属于这个世界，生灵的血肉是他们穿行于这个世界的媒介，却也加速了他们神体的老化和虚弱，约束着他们的神力。他们每杀一个生灵，便意味着选择承受对方的的罪業。若是毫无顾忌滥杀生灵，造成的罪孽超过他们能够背负的程度，他们便会沦为堕神。堕神的归宿一般是堕入妖魔道，再也无法回归神域，再也无法重获新生。流火的伤没有大碍，已经在复原。钥恼羞成怒，望着匍匐在地，神志不清的鸣人，嘴角扬起一丝冷酷残忍。 可惜了，明明被自己看上了，还一心想要与其结契的人类。六代祭啊，这都是你的罪孽！ 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全身无力，挣扎着起来，却终究只能半跪在地上。九尾的查克拉乱窜，借着他的身体大肆了一场，此时应该查克拉耗了不少，终于被压制住。 佐井检查了晶的伤势，有些诧异于伤口愈合的速度，留了一个分身护在左右，便跳下了鸟背。大鸟在高空盘旋，拍打着翅膀等待指示。佐井的查克拉所剩无几，既然晶已经救回，也无需恋战，一落地便向着鸣人的方向冲了过去。却不想，钥这时竟已出现在鸣人身侧，一手搭在鸣人的肩上。 钥的形貌还没有变回去，身上的煞气很重，他伸出食指，指尖燃着一道黑色火焰。钥挑衅地看着佐井，斜斜地勾了勾嘴角，食指点住了鸣人的太阳穴，黑色的火焰进入了鸣人体内。 “人类，好好享受神明的赐福！”钥说着抬起鸣人的下颚，弯下腰，吻住了鸣人的唇。 佐井怔住了，浑身发冷，迈向鸣人的步子有一丝迟疑。 难道，他也想要和鸣人成为家人？ 鸣人突然嘶声惨叫，身上燃起了黑色火焰，一寸寸都在被炙烤。佐井立即施展开忍术，猛冲了过去。 “封印术·虎视眈弹” 只是虚晃一计。可是，除此以外，他已无其他胜算。狭路相逢勇者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就是那笨蛋经常做的事嘛！ “小心！那个术能封印我们的元神。” 流火忌惮不已，钥面色深沉，这点儿业火还不够，不够烧尽宿主的灵魂。鸣人猛地抬头，望向钥的眼神极其狠厉。钥一时心惊，仿佛被父神注视一般，自觉停了冥术，转眼被乱窜的查克拉给震开。 鸣人还未来得及平复查克拉的流动，就已被佐井紧紧抱住了。佐井咬着牙，不仅仅是九喇嘛的查克拉，未熄灭的业火也在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大鸟猛地俯冲过来，佐井带着鸣人，跃起跳上鸟背。大鸟拍打着翅膀，再次极速攀上高空，向着村子的方向飞去。 钥抬头，望了一眼鸣人的方向，嘴角仍是挂着意味不明的浅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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