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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丹枫 苏州的朋友发来一条短信息：“春天来了，草儿绿了，花儿开了，鸟儿恋爱了，蚂蚁同居了……聪明的你，还等什么呢？”是啊，季节的脚步跨进阳春三月的门槛，才发现冬天的心早就皱巴巴的，如今心似一朵桃花，悄悄地在春天的肌肤上漫开，像姑娘脸上漾开的圈圈红晕。 沿着岁月蜿蜒的情节，从一条绕着紫禁城蔓延的河流望去，我终于发现了这个季节行进的走向。北京的春天很薄很薄，但是因为这一点稀薄更显得珍贵。四周绿色不多，实在不多，但是也很有健朗清新的春意。一切都苏醒了。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护城河的水是绿的，蓝天以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淡淡的云朵，云朵无心投映在碧水之上，成为流水的匆匆过客。缕缕春风悄无声息地滑过湖面，吹皱了一池春水。二环主路旁的桃树、长安街上的玉兰树，无声无息间膨胀开来。后海柳树僵直的枝条不知不觉中轻柔洒脱，纷纷调皮地钻出些许新芽。不远的枝丫上跃过三五只喜鹊，叽叽喳喳，就像跳远运动员，不时从这棵树嗖地跳到那棵树上，又不时停歇一阵用缨红的喙梳理一下翅毛，这快乐着的精灵们让春天来得更欢愉了。 冬的孤寂一扫而光。阳光轻柔地抚摸着这座年代久远的城市，此时此刻，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一嗅空气，一冬的郁结之气，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出口。阳春风暖，时暖时寒，这暖不至于让你燥热，寒更不会冷却你的温度，尽管在春天里奔跑吧，因为春来了，暖来了，心情就好起来了。 心无旁骛地去公园里漫步，看，那一排排的长椅上，不论你是与伴侣相拥而坐，还是与挚友并肩而谈，或者是独自静坐，你无时无刻不感受到那种绿色的气息蔓延在周围，春天在到处流淌。仔细瞅瞅，许多花儿都怀着身孕，她们也像母亲一样，异常美丽，因为她们怀抱着希望。踏青赏景的市民满面春风，精神抖擞；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孩子们或是荡秋千，或是放起风筝，或是坐在长椅上吹泡泡；老人们或是沿着皇城根悠闲漫步，或是到护城河畔打起了太极；一些养鸟爱好者，蹬着三轮车，穿过条条胡同，带上爱鸟撒欢似地到处溜达…… 我一直纳闷，究竟是谁感动了春天，让她不顾一切地赶来？冥冥中，一个声音自远而近传来，“去问消融的白雪，去问苏醒的山峦，去问蓝天下飞翔的白鸽，去问烟雨迷蒙处，那一群疯狂写作的诗人”…… 万紫千红总是春，管那么多干嘛？要那么多的惆怅做什么？春天是为扫荡阴郁和萧条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沐浴春风，大地的芳香如痴如醉；掬捧清泉，心怀竟变得坦坦荡荡。置身于美丽的春光中，置身于熙来攘往的人流里，春天究竟是什么呢？春天就是我们生命中的一切。 记得文化写手李立玮曾在他的欧亚纪行《春天没有卡夫卡》中写道：我一直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处纬度与经度的交点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再美的风景，也不是孤岛上一座昨天才刚刚建起的花园。把它放进大地理的坐标中去，会发现它是许许多多复杂环节中的一环；把它放进时间的坐标中去，又会明白它之所以成为今日的来龙去脉。 只有经历了它的生命，才会明白它的伟大。其实，世界上只要有生命的地方，所有春天的魅力都应是无与伦比的。春天是快乐的季节，没有卡夫卡的忧郁和哀愁。猛然间惊觉，一不小心我竟走到了一个季节的内心，还有什么忧愁不能了断？ 春天没有卡夫卡。让我们都在心底置一块空地给春天吧，那个春天，会比燕子的呢喃，清风的低语，细雨的缠绵来得更加亲切和直接。倘若不经意地扣动心弦，你的整个心扉便芳菲四溢了。 （作者单位：北京华泽集团企业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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