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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春.陆游 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 阵云高、狼烽夜举。 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 笑儒冠、自来多误。 功名梦断，却泛扁舟吴楚。 漫悲歌、伤怀吊古。 烟波无际，望秦关何处。 叹流年、又成虚度。 那一年，小镇青年陆游带着他的满腔抱负，来到帝都参加考试。 不过现在的帝都，不再是中原汴梁，而是西湖边的临安。不管是黄河还是西湖，只要有天子在的地方，就是帝都，就是全中国年轻人心目中的圣地。 在帝都，他结识了无数青年才俊、拜谒了许多名士前辈，看尽了繁华，也看透了世事险恶。 因为他考试的名次在秦桧的孙子之上，惹怒了秦桧，没有做成官。幸好5年之后，秦桧病死，他这才正是步入仕途。 那段岁月，是否像他所写那样“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呢？ 说实话，陆游虽然一直主张北伐，但真正亲临战场，这一生只有八个月时间。 那还是因为他向朝廷献上《平戎策》，文采斐然，皇帝看得高兴了，就派他跟着当时一个将军去前线考察一下，并没有真正让他跨马提刀去领兵杀敌，本来就是一介书生，到边塞体验一下军旅生活，就感觉很过瘾了。 所谓的“阵云高，狼烽夜举。” 也是写实而已，边塞风景，向来如此。 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 写自己年轻，乌黑的油头，红扑扑的脸蛋，难掩初到战场的兴奋，拿起一把雕戈立在城头，就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所以呢，就可以“笑儒冠、自来多误”了。有点“儒冠多误身”的意思，陆游就是这么容易激动。 然而“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愿望，也仅仅只是愿望而已。别说陆游，就是岳飞这样的名将，还不是落得“三十年功名尘与土”，一场空罢了。 失去了“北伐”的机会，陆游写的《平戎策》也早就被皇帝不知忘到哪里去了，一个半壁江山的朝廷又到处都是党争，在这场斗争游戏中，陆游成了牺牲品，从此远离帝都，远离权力斗争。 功名梦断，却泛扁舟吴楚。 李白的诗说，“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一提到扁舟就知道是被疏远了，不得已过起了隐逸江湖的生活。但这样不也蛮痛快的吗？天阔地广，任我遨游。 陆游开始遍览名山大川，一路走一路写。 所以是：漫悲歌、伤怀吊古。 名山大川，到处都是历史遗迹，金陵的古都，吴楚的宫殿，蜀道的难于上青天，都成了陆游的悲歌。 烟波无际，望秦关何处。 秦关，既是帝都，既是沦陷的中原，既是壮岁从戎的梦想，既是气吞残虏的青春……如今都只剩下浩淼的烟波。“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叹流年、又成虚度。 英雄迟暮，这样的落寞心情，中年后日日都有。不仅仅是陆游这样的大名士，即便是寻常百姓，谁人不曾登楼浩叹，闭门长吁呢？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关注微信公众号“从小读宋词”：leishusongci，最精致的宋词解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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