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我知道了生活有多贵

花儿街参考 · 出品 

作者 | 林默

1

你第一次觉得生活好贵，是什么时候？

有人说，是第一次拿到ICU的缴费账单时。

有人说，是第一次拜见过丈母娘后。

党九说，是第一次站在一家房产中介的门口，细细地看贴的那一玻璃墙房屋售价时。

我的，是毕业那年，刷了一笔八千块钱给房东时，押一付三。

那不是我花过的最多的一笔钱，却是我花过的最疼的一笔钱。

尽管此前，我也是经历过居住成本大幅上升的人——从住在家的每年0元房东代交水电，到住校的每年1200块钱，房东代交水电，但远没有这次居住价格上涨来的心痛肾虚，原来生活，它这么贵啊。

几天前看到一条新闻说，50%的应届毕业生租房款都要父母支援，记者在新闻的最后有点儿挑衅地问，“作为一个成年人，你在被支援的其中吗”。

我一时激动，去留了个言说，“我的第一季度房租，是我妈打给我的。但你该去问问另外50%没有拿到父母支援的年轻人，是怎么付了第一个月的房租，是怎么应付了人生的第一笔大额支出的”。

2

寝室门被推开的瞬间，翔子差点儿以为自己见鬼了。

此刻，过了午夜，外面正电闪雷鸣，推开房门的这个人，苍白着一张脸，面如死灰，水嘀嗒嘀嗒地从他的头发、衣角向下滴落。

如果不是他硕大的头太具有标志性意义，翔子都认不出这是自己同寝室的哥们儿大头。

“我被房东骗了，有些人真不配活着”，大头冰冷地解释了一句发生了什么，把一只巨大的旅行箱推进寝室。

“这，这，这旅行箱里面装的，不会是房东吧？”，魔兽世界里的同伴正呼叫翔子，但他没理，此刻现实比游戏里更凶险。

“是我的行李，二B”。

准确地说，大头不是被房东骗了，而是不知道被谁骗了。

大头是同学中间，最早准备好租房预算的，口袋里的钱，是他大四那年给人做翻译攒下的。

但到中介去看房，他才听说世界上有一种叫“押一付三，加付一个月房租做中介费”的规矩，大头的心和钱包，同时紧张了一下。

大头在学校的公告板上看到一则小广告，房主直租，押一付一。他顺着电话联系上了。带他看房子的男人说，自己是房主，想清楚就快签合同，不然后面抢着押一付十二的人都有。于是大头跑到楼下取了钱。

住进去的第二天，深夜，大头睁开眼，看见一个中年妇女站在他床边。

不是仙鹤姑娘来做饭了，不是白蛇来报恩了，也不是女鬼来找他一夜狂欢了。中年妇女说“你谁啊，怎么住在我家”。

中年妇女还说，把房子租给大头的，是前一个租客，他把大头骗了，让大头赶紧走。

大头很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联手骗了他，但中年妇女手里有房产证，他手里只有一份不知道是跟谁签的合同。

当你嫌弃生活标出的价码好贵，想走个捷径打个折时，生活它老人家一定会教你看看，什么叫更贵。

3

我不喜欢翔子，因为我觉得他总是利用大头。

大头是那种，每天勤勤恳恳地按时上课的存在，课上到日上三竿时，他会接到一条短信，是翔子通知他，中午要吃什么，麻烦带上来。

饭带回来时，翔子都在魔兽世界里战斗的，说声谢谢，都不会正眼看这位每天送外卖的。

翔子他爸从听说翔子找到工作的那一刻起，停止了对他爱的供养。因为，翔子找了一份游戏公司的工作。

“就知道打游戏”本来就是父子的心结，听说了翔子的工作，他爸气的差点儿背过去，他极力要求儿子回老家工作。

于是翔子卖掉了魔兽账户里一大半的金币，换成房租。

“生活太昂贵，太昂贵了，这可是我四年积攒下来的半副身家啊，感觉身体被掏空啊被掏空”，翔子摇头晃脑地说。

大头擦干了身上的水，简单铺了铺床，爬了上去。

隔着耳机，翔子听到屋里有微微的啜泣声，在大头床的方向，很轻。

翔子没敢回头看。

大头的第一季度房租，是翔子第二天借给他的。

翔子后来没打过魔兽，那天晚上，他把账号里剩下的金币都卖了。为了多套一点儿钱出来，他还干了平生最不齿的“黑金”，公会里的兄弟，把他骂成了一条狗。

我问过翔子，是不是那时候才觉得大头才是他的兄弟，游戏里的都是浮云。翔子摇了摇头说，都是兄弟。

两年后，魔兽电影上映的时候，大头约翔子去看，大头全程都在啜泣，就像毕业前，在寝室里那样。翔子没忍住，说“你又没打过魔兽，哭毛啊”。大头张了张嘴，呜呜呜呜呜。

旁边坐着的女孩看了他俩一眼，跟同伴说，“两个gay都长这么丑，还跑出来在电影院里作”。

4

翔子的表妹小雅上大学前，翔子把这段经历添油加醋地讲给了她“什么叫心里真正有你的人啊，就是肯为你花钱的人，就像你哥我，对兄弟都这么仗义”。

小雅带着翔子的教导来上大学了，在这儿她遇到了贾伟，追了她四年的贾伟。

小雅的手机震了一 下，贾伟发来的微信，“给你个惊喜，是毕业前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小雅有些恼怒，她简直怀疑这是上帝派来惩罚她的一个笑话。

大学四年，这个男生不停地送她礼物。他办学生信用卡，把附赠的迪斯尼玩偶送给她；他参加问卷调查，把调查礼品——一朵玫瑰花送给她；他还参加了一个什么微商活动，把一瓶玻尿酸赠品送给她。

每一次，小雅都面如菜色地推却他的礼物，说“贾伟，我们对生活有完全不同的理解”。

每一次，围观的群众都有一种癞蛤蟆想吃炖大鹅的感觉。

下一次，贾伟还是能掏出一件新的赠品。

其实小雅家境中产，但在贾伟的映衬下，生生有了一种白富美的光环。

小雅还是在寝室楼下碰见贾伟了，和她同行的女生爆出一阵狂笑，小雅觉得很没面子。

“又是啥赠品？”

“你租好房子了吗？”贾伟没接茬儿。

“还没有，没找到同学合租，怕遇到坏房东”。

“我我我，我毕业不留在北京，用不着租房。我给你抢了一套，百度租房推出的，首月免房租的公寓。小雅，我知道我们对生活的理解不同，但这次我给你抢的是白领精品公寓。虽然这次还是赠品，但是，但是......”。

但是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礼物。

与青春年少有关的那些免费福利，在那个开始租房的下午，戛然而止。那有着落的第一个月房租，像是一块成人世界里的短暂浮板，在你们适应了从此一个人漂泊前。

那块浮板，来自妈妈没吭声就打到银行卡的巨款，来自最不靠谱的朋友那些最不靠谱的积蓄，来自有人用力为你拿到的最后一个赠品——百度租房在毕业季推出的租房优惠活动，6月16日－23日，百度租房携手魔方公寓、未来域与优客逸家，提供120套免首月房租的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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