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抗美援朝秘史:美国空军飞行员被捉,换来钱学森回国

 方竹云天图书馆 2017-08-02


时间真有意思,会把一切的你死我活,变成历史中的故事。



活捉美军飞行员卡麦隆




1



在一次采访中,一位抗美援朝时期在通化工作的老同志讲,1952年当地民兵曾捉到过一个美军上尉飞行员。


要说当时打下一两架美国飞机,抓到一两个美军飞行员不算新闻,但在我国境内抓到还是比较新鲜的。因为当时美国政府的公开政策是美军飞机不能越过鸭绿江,这美军飞行员在中国境内被抓住,可真是个说不清的事儿。


当然也不是绝对没有。


这位双料王牌哈罗德·费席尔将军便是1953年在宽甸机场被打下来的


费席尔被打掉是在美国空军“明目张胆”违反国会禁令的过程中发生的。美国《空军历史》杂志2008年曾刊登劳伦斯·斯皮内塔中校的《疯狂的米格》(MiG MadnessLt. Col. Lawrence Spinetta中,曾详细描述了当时美国空军视禁令如无物,几乎每天都会入侵中国领空的行为。


根据斯皮内塔所云,这是美空军面对中苏空军在清川江一带建立的“米格走廊”所采取的战术手段。当时,中苏空军的飞机都是以中国境内的机场为基地的,而飞机在起飞和降落阶段高度低、速度慢,正是最容易被击落的时刻。


所以,美军便召集一些精英级飞行老手,将战斗机集中在鸭绿江口外的海面上空,一看到中方机场上空烟尘大作(这是飞机起飞和降落的征兆),便立即冲入中国境内,实施打了就跑的突然袭击。


这种战术开始是卓有成效的,但费席尔在攻击的时候贪心不足,先打了一架苏军飞机,又盯上了正在降落的一对中国米格-15战斗机,击伤了长机张牛科还不满足,穷追猛打要把他击落,结果被张牛科的僚机韩德彩盯上了,这个刚飞米格不到三十个小时,十九岁的“熊孩子”才不管你什么双料王牌呢,冲着费席尔的屁股便开了炮。


结果,便是老费在中国被关到1955年,斯皮内塔写道:“他有两年时间反省自己的不小心。”


韩德彩(左)和张牛科


但通化离鸭绿江口还好几百地呢,费席尔这帮人除非迷航,否则飞不到这里。


会不会是误传了?老萨专门为此上网查了通化的大事记,特别是当地的防空作战资料。1952年冬天,这里并没有击落过美军飞机的纪录。


然而,这位老同志是有纪录的。根据他的纪录,通化县当时的公安局长叫吴玉英,治安股长是于成九,指挥抓捕的六道沟区区委书记叫朴文士,具体抓到美军飞行员的民兵队长叫祝文……这些人都和他一起工作过,其中任何一位,都可以把事情说得清楚。他甚至见过那个飞行员。


“那个上尉叫卡麦隆,小脸吓得煞白。他一定以为我们都是妖怪,一顿要吃两个娃娃。”这位老同志自我解嘲地说。


看来,这件事十有八九靠谱。于是,我便给通化文史部门打去了一个电话,询问究竟。


不料,对方的反应非常肯定:


对,就是我们这里抓住的,前些年《人民民兵》杂志还来采访过这件事。通化方面提供了此战的细节,原来,这名美军飞行员虽然是在通化被俘的,他的飞机却不是在通化被击中的。这名美军飞行员是1952年10月26日在鸭绿江左岸,对我国集安口岸的军用列车进行袭击时被击中的,他的飞机中弹后没有当场坠毁,而是挣扎着沿铁路继续向北飞,大概是转向系统坏了无法转弯,飞行员一看继续飞就离边境越来越远了,于是跳了伞,落在通化境内被俘,他的名字叫做“Larl Comaron”


这个名字不大符合英美人员姓名的常规拼写,我推测是当时纪录有些误差。


对方还反问了一个问题: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件事呢?是不是那个美国飞行员找到了?


改革开放之后,当年被击落的美军飞行员重返中国的颇多,费席尔后来到中国访问,还曾给老对手韩德彩带来一架F-86佩刀式战斗机模型作为纪念。


这个卡麦隆上尉当然没有委托过我来做这个访问。不过,这倒使我产生了新的灵感——何不从美军的角度看看,他们的档案比较完善而且公开,其中有没有记载一个叫卡麦隆的上尉在通化被击落和俘虏呢?


两条腿走路果然比一条腿更强,很快,一位叫做莱尔·卡麦隆的美国空军军官便浮出了水面:


莱尔·卡麦隆(前横卧者),美国空军准将……准将?!


莱尔·卡麦隆准将的真实名字是“Lyle Cameron”,他的履历中的确有在朝鲜战争中被俘的纪录,根据其时间、情节判断,此人应该就是在吉林通化被俘的那个“Comaron”。


档案



莱尔·卡麦隆准将1929年出生于内布拉斯加州的林肯市,1950年从大学毕业并参军成为一名飞行员。1952年7月,他被授予少尉军衔并调入侵朝美军第49战斗轰炸机大队第9中队(The 9th Fighter Bomber Squadron, 49th Fighter Bomber Group),驾驶F-84雷电式喷气式战斗机与中苏空军作战。


同年10月,他在战斗中被击落并被俘,关押在中国的沈阳,直到1955年7月被释放。此后他进入密歇根大学学习航空工程学,并在美国空军指挥学院和哈佛大学进修,继续在空军中服务。1973年,他被晋升为空军准将,1975年再次晋升为空军少将并在当年退休。



由于这个少将的头衔相当于我国的“评退”,更似荣誉职衔,因此在美国空军内部仍称他为“卡麦隆准将”,而他被俘的时候只是个少尉,抓住他的中国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家伙会佩上将星。


在通化被捉住的美军飞行员卡麦隆,只不过不是上尉,而是少尉


那么,卡麦隆……少尉是怎么被俘的呢?


他在这里被击落,也不是什么误入或迷航。只不过也不是费席尔那样“明目张胆”,而是“暗渡陈仓”。


集安是边境城市,第49中队接到的命令十分古怪,他们被要求在鸭绿江轰炸和截断从中国向志愿军前线提供给养的铁路。而鉴于美国政府“不进入中国作战”的政策,他们被要求以鸭绿江主航道中心线为界,只炸朝鲜那一半的铁路桥。


鸭绿江在空中看来就是一条线,而轰炸大桥通常是沿着桥面飞,扔下炸弹后再转向脱离。现在这个要求遏制下,美军飞机沿着大桥轰炸到一半,要紧急向上拉,避免过主航道中心线,而周围万炮齐发,中国人的高射炮无论在江这边还是那边,一起“痛打美帝野心狼”。美军飞行员认为这个不现实的要求纯粹是政客在桌子后头想出来的。


中国的防空火力在1952年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


于是,一些飞行员便抛开条框,不管三七二十一越界作战了。他们集中攻击的,便是中国一侧铁路枢纽、车站和列车,而从通化经老岭,集安通往朝鲜的铁路沿线正是其主要打击目标。这种越界一般是浅纵深的,但经常造成重大破坏。


如果说对于费席尔他们,美国空军是代其隐瞒,不向上报告装哑巴,对于卡麦隆等,则是装作瞎子看不见了。


中国方面的应对倒是简单——打你一架下来,看你怎么装聋作哑。




2



卡麦隆被击落的地方,是通化最东南角的第六区。时任区委的杨树安纪录,这次战斗发生在1952年10月26日清晨六点钟,美军同时对通化的石湖火车站(也在第六区)和集安火车站列车发动突袭,卡麦隆少尉的飞机是在空袭集安时被我军原高炮二师设在老岭上的高射炮击中的。


美军的F-84雷电战斗轰炸机,1952年在吉林被打下来的卡麦隆座机,就是这种飞机


F-84雷电战机

这种战机两翼的翼端可以各挂一个副油箱,因此被我国军民戏称为“油挑子”,本来是作为战斗机使用的,但其性能和航程都不如中国空军使用的米格-15战斗机。


在空战中,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可确认共击落46架F-84,击伤8架,有人说F-84一直是志愿军空军飞行员的理想猎物。因此,F-84到1952年基本被用来执行对地攻击任务。相比之下,费席尔的F-86佩刀战机,倒是可以和米格-15斗个旗鼓相当。


不过F-84载弹量大(是世界上第一种可以携带战术核武器的战斗机),用于对地攻击威力还是不小的。


在10月26日这次空袭中,美军出动了八架F-84轰炸集安,两架轰炸石湖,根据吉林文史资料记载,造成的损失便包括——志愿军战士牺牲两人,负伤十五人,炸死火车司机、司炉两人,炸伤居民三人,炸坏机车两辆、货车三节、客车三节,货车内装载的军用被服和器材烧毁四分之一,炸毁铁轨二十余延米,造成行车中断两小时。


而在通化坠落的这架F-84却不是被其宿敌——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的米格战斗机打下来的,而是被高射炮击落。老岭山脉是集安与通化之间的分界岭,推测卡麦隆的飞机是在追击从集安向通化撤退的中国列车时,被部署在老岭隧道周围执行保卫任务的高射炮群击伤。


当时志愿军的高炮部队还没有装备雷达,依靠肉眼瞄准能把喷气机打下来,其技战术水平之高可见一斑


老岭隧道距离边境将近二十公里,从这个角度而言,美军当时颇为骄横,对中国境内的轰炸根本不是打擦边球,而是直插纵深。


然而卡麦隆可能不知道,他机头指向的通化第六区,应该曾经是中国境内美军飞机最不适合去的地方。这是因为1950年12月5日开始,这里曾接纳了总计约三万名朝鲜北方的部队。


几万名外国军队进入中国领土,这在今天会是一件引发巨大震动的事情。但当时的情况下,这件事并不是如此性质。1950年冬季朝鲜北方在美韩军面前步步后退,已经退到鸭绿江畔,当时斯大林都已经建议其领导人到中国建立流亡政府了,幸而志愿军出兵才扭转了战局。


这数万名朝鲜官兵已经是人民军残余的主力,经过长期作战和转移已经疲惫不堪,还包括若干伤员、战灾儿童。他们应该是在中国政府批准之下撤入中国境内来喘口气,恢复一下的(也未必没有斯大林提议建流亡政府意见的余波)。当时第六区仅有一万五千人口,但在接纳两倍于己的朝鲜官兵时处理得很好,双方关系融洽。


这支暂时驻扎中国境内的朝鲜人民军部队司令部设在第六区的义丰村,后来捉到卡麦隆的果松村也是他们驻扎的九个村子之一。


在美军的攻击下,这些人民军大多有着家破人亡的刻骨仇恨,他们执行的战场纪律也与我军不同。美军形容一般落到人民军手里,通常有两种下场——“一种是对你后脑勺打一枪,另一种则是多打几枪。”面对美国人,此时的他们可不会像中国人一样优待俘虏,要是卡麦隆那个时候跳伞,恐怕就没有机会升准将了。


这支人民军到达通化的第二天,志愿军便收复了平壤,欢声雷动之下其驻扎也变成了短暂停留,1951年2月这支队伍便返回朝鲜去了。由于驻扎时间较短,当地又十分封闭,这件事影响很有限,大多数我国国人没有注意过这则抗美援朝战争的花絮。


到卡麦隆跳伞的时候,当地大部分地区已经只有民兵了。


集安保存尚好的碉楼,仍是弹痕累累,显示这座边境小城当时作为志愿军后方基地的重要性和双方博弈交锋的记忆


尽管把一个美军飞行员在中国境内打得跳伞的事迹很有利于宣传,但把卡麦隆打下来,应该纯属自卫的产物,而不是诱敌造成的后果。通化方面提供的资料中,有当时担任第六区区委书记的朴文士所写报告,内容较为详尽。


在战斗打响的时候,这位区委书记正在果松车站(通化一县之内,有通化、果松、石湖等多个火车站)上。当时传达中午从前线下来的伤员列车要经过这里停车,朴书记在带着工作人员确认为伤员供水的问题,却亲眼目睹了卡麦隆跳伞的瞬间。


朴文士在报告中如是写道:


“我正在果松车站检查对伤员的供水情况,忽听从老岭方向传来了密集的炮声,我估计可能是敌机又来了,我到火车站去细看时,只见在果松川上空有一架飞机尾部冒着浓烟,同时看到一个降落伞徐徐下降,我判断是驾驶员跳伞,位置可能落到果松山上。


我跑步回到区政府,命令所有区干部带上武器去抓美国飞贼,并再三强调要捉活的,不许开枪,同时责成区长王文琛同志统一指挥,不获全胜不许收兵。他们走后,我用电话通知郝家街和果松川的民兵立即出动搜山,又一次强调不许开枪要捉活的。同时我又责成财粮助理杨国权同志,去把在家的女同志集合起来,人手一枪,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如遇敌人来捣乱,可以开枪射击。”


朴书记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部署得有条不紊,盖这位书记并不是地方干部,而是一名始终带枪的老兵,是有战争经历的,所以才会处变不惊。


风景优美的果松川,抗日战争期间王凤阁将军的根据地,也是卡麦隆跳伞的地方


如果看地图,会发现集安、石湖、果松沿铁道一字排开,卡麦隆当时应该是一直向北飞,中途选择跳伞(不跳,他可能会飞到吉林市去)。


从此后追捕他的过程来看,这位后来的美军准将并没有束手就擒,还是努力地挣扎了一下的。




3



▲ 果松村民兵队长祝文,卡麦隆的克星


在朴文士书记向各村打电话“上山抓活的”同时,果松村民兵队长祝文也目睹了卡麦隆那架编号439的F-84起火和他的跳伞——他当时正在家里干活,着火的战斗机就从他家房顶上飞过,接着从浓烟滚滚的飞机中冒出一个白球,祝文马上判断出来那是飞行员跳伞了。


由于地处边境,当地的民兵工作十分到位,而且普遍警惕性很高。所以发现美机被击落后,祝文很快召集起十几个武装民兵,按照区委要求上山抓人。他根据观察到的情形,判断飞行员应该落在果松川大湾沟一带,于是将民兵分成了三个小组,成品字形前进,分头搜山。


果松川地处山区,地形复杂,荆棘丛生,搜寻起来特别困难,但这也让飞行员卡麦隆的逃脱更添困难——他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老外,总不会比民兵跑得快。


此时,其他村子的民兵也在朝这个方向而来,但距离较远,因此,还是祝文等人率先发现了目标。根据资料记录,这次战斗开始于5点42分,卡麦隆跳伞在6点前后,而7点多钟,祝文率领的民兵第一小组便在果松川纵深的一个山坳里,发现了一具降落伞和一个皮包——事后判明这个皮包是个压缩的救生筏,在山区明显用不上,所以卡麦隆一落地便将其抛弃了。


不过,飞行员却踪影不见。


当时祝文身边还有三名民兵——毕家有、刘有清和王振学。他认为跳伞的美军一定跑不远,下令四人不必分开,缓缓搜索前进。


晨7点35分,在其他地方进行搜查的民兵,听到第一小组方向传来三声枪响——这是已经发现美军飞行员的信号。


原来,卡麦隆在跳伞后受了轻伤,但不妨碍奔跑。他知道此地离边境不远,还期待美军能派人员来营救他。因此,落地后他按照条令整理了随身的手枪、救生信号工具和无线电发报机,随即向更高的山顶方向逃走,以获得更好的无线电信号。


但因为此地地形太过复杂,他最终没有攀上山顶,便在山腰处开始发报求救。不料,无线电发报机滴滴答答的声音,却暴露了他的位置,让祝文等人发现了他,并迂回将其包围。


在《中国民兵》(与通化方面联系时被误为《人民民兵》)杂志2000年第12期曾刊载了《民兵活捉美军飞行员》一文,其中这样描述卡麦隆被俘的情景:


“祝文带领的第一小组在一处葡萄和元枣藤下,发现了已遍体是伤的美军飞行员。”“这个美国大兵在正义面前不得不低下了头,连声说:‘Give Up,Give Up(我投降,我投降)。’经审讯,被俘的美军飞行员叫莱尔·卡麦隆,缴获手枪一支、无线电收发报机一台。”


因为抓住了美国飞行员,祝文在1960年5月被请到北京,参加全国民兵代表大会,受到朱毛的亲切接见,并获奖励半自动步枪一支,后担任民兵大队长。


9点钟,当朴文士区长赶到果松村村委会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被绑成一团的卡麦隆。


被俘的卡麦隆比较老实,没有像他的战友费席尔那样折腾——费席尔曾经用一个铁钉挖松了墙上的砖,设法出逃并试图冒充苏联飞行员偷一架飞机逃跑,却忘记了学几句俄文,结果很快露出破绽再次被抓住


朴文士是懂政策的,当即下令给其松绑,做简单的医疗并让其吃饭,下午3点将卡麦隆带回区政府,在那里与县公安局局长吴玉英取得了联系。吴局长随即派治安股长于成久和一名英文翻译赶来,将卡麦隆押往通化,后交给了东北防空司令部(司令贺晋年,陕北出身打土匪的英雄)。


卡麦隆在我国的沈阳被关押了两年,1955年和费席尔等其他三名飞行员同时获释。


卡麦隆在1955年6月7日获释回到美国,这是他的两个姨和一个叔叔和他见面时的情景


三名获释的美军飞行员,中间是卡麦隆,左侧便是那个逃跑不成的费席尔,右边是另一名飞行员罗兰德·帕克思


他们的获释与另一个重要的事件有关,那就是钱学森等人的归国。


有一种说法是中国方面用四个美军飞行员换了一个钱学森,这并不十分贴切,因为卡麦隆等四人的获释在钱学森获准归国之前。但中方的确利用了释放这四名飞行员的机会,敦促美方解除对钱学森的禁锢。美方也因此最终同意了钱学森一家的回国。此后美军阿诺德机组的获释,也与此关系密切。


从这个角度来说,卡麦隆的获释可以说属于交换钱学森的前奏吧。


有意思的是朴文士的回忆中提到了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情节。抓到卡麦隆的时候,是上午8点钟左右,到了中午时分,经过几个钟头的观察,中国人大概觉得不必再把这个表现老实的美国人看作敌人,忽然想起了“您吃了吗”这句问候,于是朴书记便下令给卡麦隆准备午饭,弄来一碗大米饭,还专门让人给他开两个罐头。


这在当时物资匮乏的中国,无疑是极好的待客之道。然而卡麦隆却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肯吃,让中国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下午3点,我们的翻译来到,才弄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中国人在饭里下毒,所以不敢吃。


这件事让朴书记等人啼笑皆非——难道我们费了那么大劲儿活捉了你,会舍得把你个宝贝毒死吗?


当然,后来卡麦隆还是开始吃饭了——再不吃,就得饿死了啊。


这种双方逻辑不同导致的矛盾时有发生。


比如后来也被用来“交换”钱学森的美军上校阿诺德,便曾经拒绝吃我方精心提供的大米饭,并因此和看守他的中国兵大吵起来——因为两个人彼此不理解对方的语言,于是他们心有灵犀地决定将骂的话写在纸条上留给对方。翻译来到后才明白这是一个误会,来自美国内陆的阿诺德从来没见过米饭为何物,不知道这东西能吃,所以不肯食用,只要面包;而阿诺德则收获和一直保留了一张写满中国国骂的纸条,成为他被俘的纪念品。


“那个中国兵是条好汉子,敢骂就敢写,毫不示弱。”阿诺德晚年这样回忆道。



时间真有意思,会把一切的你死我活,变成历史中的故事。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