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马蹄从耳边踏过那次打猎之后，我一直怀疑，那边实际上是有猎物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如果能骑着马到处跑一跑，说不定就能发现。于是，我
又想练习骑马。我们连就有马群，不少人都学会了骑马，其中不乏骑马的高手，可我一直是菜鸟。1971年春天时我也曾骑过马。那时我正在《兵
团战友》六师记者站学习，因为编辑们下连队采访都是骑马，我这个学员也就只能跟着骑马。不过我骑的都是那种特别老实的马，加之我们从来不跑
，所以骑得倒也顺顺当当。可打猎肯定要追赶猎物，学会纵马奔驰是必须。如果还想在马上射击，那更得技高一筹。所以我觉得应该好好地练一练骑
马。用谁的马练呢？我想到了孙爱民。我俩都是老七班的，我当文书后，他当了羊倌，凭着在一个班生活的老交情，他肯定能把马借给我。而且我听
说，他骑的那匹白马是老马倌单碧的坐骑，跑得又快又好，是连里有名的好马，用它练习肯定会事半功倍。跟孙爱民一说，他果然爽快地答应了。那
天下午，我按约定到师部北边去找他。那时，他经常在师部北边放羊。找到他之后，他将马交给我，就步行去放羊。我接过马来立刻骑了上去，那马
没等我坐好就跑了起来。那匹马确实是好马，跑得非常稳，骑着非常舒服。可它越跑越快，快得让我连眼前的景物都看不清了，只觉得整个草原在向
后飞。耳边的风声也越来越大，我的心越揪最紧。不行，得让它减速，我赶紧拉紧缰绳。可那马的脖子前伸得几乎与身体平行，一伸一缩的，非常有
力，我根本拉不动。这下我可毛了，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硬拉。双臂很快就酸麻了，可马还在飞奔。我忽然想起张金贵给我讲过的驯生马的
经验，它要跑就让它跑，跑不动了还打着它跑，直到把它累跨，这样它就彻底驯服了。于是，我不再管它，任由它发疯似跑。这匹马一溜儿烟地向北
跑，我只管把腿夹紧，坐稳就是。由于马跑得非常稳，我倒也不担心它把我颠下来。就在我享受快马飞奔的乐趣时，突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二三
米宽的大沟。还没有容我再勒缰绳，那马已冲到沟前，只感觉马身腾空而起，一跃就飞过了大沟。可就在马前蹄落地的一瞬间，强大的惯性让我不由
自主冲过马头，摔了下去。落地的那一霎，我就觉得马蹄紧贴着我的耳朵杂踏而过。虽然摔得很重，但我并没有感到痛，只是后怕，那马蹄再偏一点
儿，就不堪设想。明明我从马头前摔下去，可为什么它一点儿也没有伤到我呢？难道它在有意地躲闪？我又不由地感谢起这匹把我带入险境的白马来
。我再寻找它时，它已在几十米外安静地吃草。我赶紧追它，当追到离它十几米时，它也跑起来，一下子就跑出几十米。我追一段儿，它就跑一段儿
，我们一直保持几十米的距离。看来，它是决心不让我抓到它了。我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才看到了连队的羊群。孙爱民看我只
身回来，奇怪地问：“马呢？”“跑了。”我只好如实相告。他安慰我说：“没事，丢不了！”我问：“怎么找回来？”他说：“我回连队骑匹马就
能找回来。”当天，他真把马找回来了，我也放了心。不过，此后我再也没有练过骑马，至今我的马术还在没入门的阶段。后来听说，勒马很有学问
，有多种方法。可以站起身来伸直双臂向后勒，这样能用上全身的力气。也可以左右轮番猛拉缰绳，或一下一下地猛扽缰绳，这样能用嚼子勒痛马嘴
。还可以用力拉紧一边的缰绳，让马转圈。我在对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贸然飞马狂奔，只能用“无知者无畏”来形容了。成稿于2011年10月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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