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严玛丹:老游戏

 老鄧子 2017-08-10


  

原创文章丨稿费你做主


“六.一”的晚上,我哪也没去,静静地坐在电脑前,许我半盏清茶,透明中晃浮一抹淡碧,几缕轻烟散发幽雅。浅尝一口,让茶香慢慢从舌尖沁到咽喉,再滑入心头,让一颗略微躁动的心沉静下来。窗外,无边的墨汁涂抹天际,风儿雨儿地都扒在窗门偷窥我,想要扰乱我的思绪,但我内心清风朗月,驻景挥戈,回到从前。一桩桩童年的老游戏,仿佛被脑海的风吹开薄雾,逐渐清晰起来……


那哈[1],在滇西山喀喀[2]里,岸坡陡峻、水流湍急的西洱河畔,滇缅公路边的杂草地上,几排油毛毡下四处透风的简易工棚里,住着一群小娃娃。在那个为了温饱而奋斗的年代,老冰棒属于奢侈品,老电影属于稀有文化,但是不用花钱、通俗易懂的老游戏,却遍地开花,深入人心。白天,大人们去了工地筑水坝建电站,留下一堆屁娃娃守工棚,尽管条件很艰苦,生活很贫困,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实在也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但娃娃们哪里认得愁的滋味,只要一个冷馒头就能足足管上一天,工棚间的空地上,总是热闹得很,穿着补疤烂裆[3]的娃娃,用小手小脚,就地取材,自己动手,也同样在筑“水坝”、建“电站”,玩得是不亦乐乎。



那哈,村子的大核桃树下,常常有男娃娃,大大咧咧[4]的,双手吊在树丫上,一个跟斗便翻到树上,看中哪个带叉的树技,立马撇[5]了下来,拿小刀修成弹弓形状,系上橡皮筋,裹上小石子,核桃树上的鸟树下的鸡常常被打得毛飞[6];女娃娃们则喜欢聚在树下,把装着老冰棒的搪瓷口缸一溜儿排开,一边抿搪瓷缸里化了的冰水,一边玩着橡皮筋、跳海牌[7]、抓石子[8],心里面那个美哟,至今难忘;还有女娃娃摸进旁边的缝纫社,捡几片碎布头,用针线缝个小花布包包,装上沙子,封了口,做成沙包,约上几个小伙伴,似欢悦的燕儿,在核桃树下的空地上飞来飞去。


那哈,放学以后的时光是最幸福的了。下课铃一响,个个立马飞杀[9]出去,跑到球场上。女娃娃们,多喜欢踢毽子和跳橡皮筋之类的游戏,跳跃间,像一群快乐的小鹿,奔来奔去;男娃娃们,多热衷于滚铁环和玩陀螺,使其飞速旋转,哨声间,嘴角会微微向上扬起,内心升起一股浓浓的笑意。因为游戏的魅力,有的娃娃总是耽误了回家做晚饭的重要任务,而被忙忙碌碌一天回到家还要操持煮饭的爹妈叱责,性子急的人不单会扯着嗓子吼几句,还会抽上几鞭子以示教训。尽管这样,还是阻止不了娃娃们对游戏的深情与厚爱。就算是按时回家做了晚饭的,干[10]不了几口饭么,又溜刷着[11]跑出去,和约好的小伙伴,玩“躲猫猫”之类的游戏,有娃娃躲的太隐秘,不小心睡着了,害得大人打着电筒的找上大半夜,找着之后少不了挨一顿打,打过之后,第二天照样跑出去玩,痴迷的程度到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也要想着办法呢玩个痛快。


后来,忙于学习,再后来,忙于工作、家庭和生活,世界很大很大,时光很快很快,老游戏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远,慢慢地淡出了我的生活。但,在我内心深处的一角始终有抹不去的老游戏,像种子,像雨露,伴着那红日朝气蓬勃的笑脸,如一道永驻心田的风景,熠熠发光。


夜幕中,一阵高科技的游戏声,刺透夜色,穿进我的耳穴。我对此完全不感兴趣,依然沉醉在老游戏的回忆中。她,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连成一条耀目美丽的项链,闪亮在记忆的银河,又似一部昨日重现的老电影,将许许多多有趣的、好玩的老游戏汇入我的脑海,一幕幕的回放,我记住了这美好,静守一份恬和的时光,愿岁月无恙,微笑向阳!


本文引用了部分大理方言,详解如下:

[1]那个时候

[2]偏僻的山区

[3]衣衫褴褛

[4]粗糙

[5]扯

[6]羽毛乱飞

[7] [8]一种游戏名称

[9] [11] 形容速度很快

[10]吃


猜你喜欢: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