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默默无语地,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01 这世间女子聪慧,有赵敏的神机妙算,黄蓉的古灵精怪,到了程灵素这里,却是让人心疼的四个字: 清醒克制。 她懂人心。懂到只需要假装丢了玉凤,便试探出袁紫衣在胡斐心中的分量; 她更体谅人心。胡斐因出身疑心她,她并不怨恨;色相迷人,她也都明白。
程灵素与胡斐,有太多心意相通的时刻。 两人流浪江湖,听铁匠唱情歌,并肩冒险,几次生死边缘,相知未必少于谁。 连胡斐都说:
若郡主到这一步,必定奋力一搏,但程灵素知世知人太通透。 爱并无缘由,胡斐不爱她,或许因为太聪明,或许因为不够美,或许什么都不为。 那些欲言又止,那些进而又退,那些生死相托,如若换一个人早已懂了,而在胡斐的嘴里,都化作了一句轻飘飘的“二妹”。 她能说什么呢,她只能脸色苍白地大笑: “好啊,那有什么不好?我有这么一位兄长,当真是求之不得呢。” 爱得太深,又太清醒,于是克制到连表白,都是奢望。 深情即是一桩悲剧,往往以死来句读。 直到走到命定的结局,程灵素才再无顾虑地开口: “大哥,他不知我……我会待你这样……” 爱无对错,但胡斐余生总会有悔有愧吧。 02 程灵素的爱,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郭襄的单恋,则始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时间障碍,终于“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的空间阻隔。 天高水远,那人有他十六年的死心守候和后半生的两情缱绻。 而她呢? 峨眉山上有风有月,江湖上有少年英雄,她有门派,有徒弟,有鲲鹏万里,前途似锦。 只是那一腔少女心思,永远留在了风陵渡口。 程灵素的不说,是说了便是拒绝;而郭襄的不说,大概更绝望。 要么拒绝。一旦接受,那她爱的那个情深不移的杨大哥,就消失了。 在现实里,她的爱毫无活路,于是只能去想象:
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我爱你,大概总有一点希望吧。 03 单恋写到程灵素和郭襄,原本就到头了,然后《鹿鼎记》里,又出来一个胡逸之。 他原本是江湖驰名的“百胜刀王”、美男子,但“无意中见了陈姑娘一眼,从此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于是隐姓埋名,挑水浇粪,在陈圆圆身边当一个园丁奴仆。
然而这并不是为了得到她,“我这一生一世,决计不会伸一根手指头儿碰到她一片衣角。” 似乎太卑微,太懦弱了。可是爱本就是软肋: 想做你的英雄,在你面前却怂成狗。 不能说,不愿说,不敢说。 说了,是你我二人的两不相见,是拆了他人的岁月静好,抑或是得到的爱都不能持久。 如果爱意都可肆意宣之于口,这世间大概会少掉三分的苦楚,一半的酒鬼,七成的诗。 可是想想,爱本来就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你灿烂的星光照亮我阴沉的过往,你惊鸿一瞥改变我一生的方向。 可这一切,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德国女诗人Kathinka Zitz在诗里写: 如果我别无所求,我只是在牺牲的氤氲里想象; 如果我痛苦也并非你之过, 如果我因此死去,也与你无干。 就让爱你,成为我此生最大的秘密,埋在心里酿成酒。 一醉经年。 江湖夜雨不熄灯 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爱最好的人 江夜雨,一个有料有戏的姑娘 林慕白,一个贫脑贫嘴的汉子 ▲ 长戳我,又不会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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