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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好奇号”火星车不再给自己唱生日歌了

 汐钰文艺范 2017-08-15


我真不想发这篇悲伤的文章。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一位工程师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有点冷酷无情,因为科学研究要比唱歌重要的多。

 

当“好奇号”探险车在火星探测土壤情况时,它给自己来了一段爵士舞。它的机器人手臂夹起土壤,放进位于机器人腹部位置的样本分析单元内。该分析单元会按照不同的频率震动,通过震动使得样本粉末落入样本杯中。分析单元会加热样本杯,让土壤颗粒释放烟气,科学家通过分析烟气来研究火星土壤样本的有机化合物成分。

 

2013年8月,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决定利用样本分析单元的震动功能来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为了庆祝“好奇号”火星车成功着陆一周年,工程师们对“好奇号”火星车进行了编程,时期震动产生音乐旋律。在火星环形山的内部,在离家几百万英里的地方,“好奇号”为自己唱起了《生日歌》。

 

“好奇号”火星车的迷你生日派对可能是银河系中最孤独的生日晚会,网友纷纷表达了同情。“当人类登陆火星时,最好给那个火星车一个拥抱!!!”一个网友留言写道。太空机器人给自己唱歌的故事拨动了人们的心弦。

 

上周,刚好是“好奇号”探测车在火星上的第五个年头,但歌声没有响起。 “好奇号”火星车的推特账号上这样谈自己的第五次生日:“我只在2013年为自己哼过一次《生日歌》。”

 

都五年了,难道“好奇号”火星车就只开过一次生日派对?

 

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我给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科学任务理事会的副首席技术官弗洛伦斯·塔恩发了封电子邮件,塔恩是“好奇号”火星车样本分析单元(简称:SAM)的首席电子工程师。

 

“答案可能有点冷酷无情,”她在电子邮件中说:“那就是,探测车就那么大,在火星上唱歌是不会有什么科学收获的,”塔恩说:“是唱歌还是搞科学研究?当然是科学研究要紧。”

 

塔恩承认,对有些人来说,这个事实可能有点难于接受。“我们这些居住在地球上的人们,”她说:“总是喜欢把机器人想象为一个活生生的人。”很多研究显示,人们会对机器人产生感情和保护欲。机器人越是显得“有生命”,人们就越会像对待活人一样对待它们。人们同样会对自动吸尘器、恐龙玩偶、拆弹机器人产生同情感。其实,它们不过是电线、电路、传感器组成的盒子,但是它们的自动化程度很高,能表现出 “有生命”的样子,甚至会让人们对其产生感情。

 

例如,“卡西尼号”太空船将于下个月结束任务。为此,一些科学家及天文学爱好者们可能要哀伤好几个礼拜了。一位行星科学家最近对我说,她觉得,到了“卡西尼号”太空船在土星大气层中坠落燃烧的那天,她要喝上一大口伏特加,向这位勇敢的先驱者致敬。

 

所以,太空机器人会给自己过生日,这就让机器人显得“有生命”,这也让很多人虽然知道这种感觉很荒谬,但还是会感觉到机器人确实是一个“人”。一个网友在2013年写道:“说起来,它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但我还是有一种想要为它哭泣的感觉。”

 

对塔恩来说,“好奇号”火星车就是一个可爱的机器人,一个价值25亿美元的国有资产。塔恩说,她及“好奇号”火星车的研究团队成员都知道,这一任务的目的就是研究火星。向“好奇号”火星车编制及发送指令的过程需要耗时数周准备,还需要与不同的小组一同进行复核和演练。“这一过程可不是简单地说一句‘哦,我准备好发送指令和邮件了’,”塔恩在电话采访中说。火星车的行动是以分钟为单位计划好的,此外,样本分析单元也需要电源来进行操作,所以必须要周密计划。“好奇号”安装了核动力电池来将热能转化为电能,等到电池耗光,火星车最终是要死掉的。

 

塔恩与丈夫汤姆·诺兰,还有其他“好奇号”火星车工程师于2007年在研制火星车硬件时想出了一个主意:把样本分析单元的震动转变为音乐。诺兰很快就写了一个程序,通过程序来让“好奇号”火星车“歌唱”儿歌《一闪一闪亮晶晶》。2013年8月,“好奇号”的第一个生日就要到的时候,塔恩问样本分析单元的首席科学家保罗·马哈菲说,他们能不能让“好奇号”唱《生日歌》。研究团队使用放置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戈达德航天飞行中心的同版本火星车进行了测试,然后将指令传送给了真实的“好奇号”火星车。火星车所发出的曲调听着非常像电影《机器人瓦力》的瓦力发出的嗡嗡声。

 

“好奇号”火星车唱着《生日歌》时,如果有人站在它的身边,可能会听到透过宇航服传进来的歌声,塔恩说。但声音肯定会非常微弱。声波需要气体粒子介质才能够传递到我们的耳朵,气压越低,传递速度就越慢。火星上的大气压仅为地球上的百分之一,所以,火星车样本分析单元发出的声音听起来要比它在地球上的版本下得多。我们不知道“好奇号”车轮轧在地上的嘎吱嘎吱声、车长脖子顶部摄像头的飕飕声在火星上听起来到底是怎么样。同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下一代火星车不同,“好奇号”并未安装麦克风。

 

那么,塔恩到底是如何感知“好奇号”火星车的?她是不是也像别人一样,没有把“好奇号”看作是一个机器,而是看作为一个小生命呢?

 

“对不起,我并没把它看作有生命的东西。我只是一个冷静理性的工程师,”她笑着说。她觉得,可能她对“好奇号”实在是太了解了。“所以我的感觉和公众很不一样。我只感觉它是我造出来的一种科研设备。我没有觉得它有生命,但我经常对它的能力和功能感到敬畏。”

 

但是,她非常理解其他人会有一些更多的感受。

 

“我在看《机器人瓦力》时,我和其他人一样有着同样的感受,对此我是很能够理解的,”塔恩说:“当瓦力孤身一人的时候...我看这部电影确实感动得流泪了。”

太悲伤了,我不想加标题了。


想听生日歌请直接跳到45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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