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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眼睛里的男 女那点事

 伟天英 2017-08-15

狗眼睛里的男 女那点事

狗睡觉通常都是趴在地上,用前爪护住最灵敏的鼻子,耳朵贴在地面上以防外来危险的袭击。这只狗睡姿却与人没两样,看来是对主人家的安全环境是绝对放心的。

夜,静静的,连树液在枝干里流动的声音都能听见。顶门棍斜挡着,似乎并无顶住大门的意思。房间暧昧的孤灯执著地睁着眼睛,好像在等着什么。一阵脚步声追赶着弯月走来,轻微中仍掩饰不了它的瓷实和宽大。一只手从门缝里伸了进来,只轻轻一撩,顶门棍便顺势滑落一边。一个肥胖的身影随即由半开的门里挤了进来。

狗儿还是警觉地站了起来。畜牲就是有灵性,别看它四平八稳地躺着,却还是忍不住想狂吠几声。只是吠声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等候在廊檐下的女主人手中的棍棒扼杀在喉咙以下了。狗有些委屈,无奈地重新趴下,并不服气的眼睛盯着陌生身影鬼魅般钻进了主人的屋子。主人掩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狗,狗扭过头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谁知道狗脑里想的啥事。

鸡,夜间啥都看不见。就算能看见,也不会发出声来,它只关心主人手中的苞谷粒,别的都不去管。对它主人是放十二分心的。那只猫已过了发情期,慵懒地连抓老鼠的心思都没有。只是这条狗,让主人颇伤脑筋,浪费了好几根骨头,陪着它守候到大半夜,好在并未捅出什么乱子。

狗脑似乎并不复杂。狗死追着拖拉机跑,可它一直搞不明白这玩意到底有没有生命。其实,很简单的道理,人用它时,它就是活的,不用时,就是一堆废铁疙瘩。狗有时候连自己叫的“汪汪”声都弄不清楚是谁发出的,不然为何又要对着月亮狂吠呢?狗脑是多么地糊涂,有香喷喷的骨头,却还要远行千里去吃屎。

狗眼睛里的男 女那点事

看来,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屋子里的灯放心地熄灭了。浪荡的笑声肆无忌惮地挤破窗棂、钻透门缝冲出来,经厚厚的黑夜一过滤,飘入长着长毛的狗耳朵里时,残留下的不知是锥心还是悦耳。狗站起来,困惑的眼睛盯着那片鲜活的黑暗,它已没了睡意,脑袋似乎也开始活动了。狗脑虽想不出黑暗的小屋里究竟发生着什么,但有一点它能确定,正在发生着的故事里的那个肥胖身影肯定不是男主人。因为,狗有阴阳眼,能看清阴世阳间的人和鬼。狗眼的世界里只有黑白两色,它不可能去颠倒黑白的。

“门缝里看人扁”,那是因为人不敢站到亮堂处来。“狗眼看人低”,是那个做了并不光彩、并不高大事的人恰巧被狗眼瞧见了,又不幸让狗脑猜明白了。当你做出的事高大得足以悬挂在狗头上时,那畜生还敢低看了人?

屋子的灯亮了,门开了,男人走出来了。狗没敢叫,很识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女人,有点不舍的意思;女人红着脸低下头去,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男人看在眼里,脚步有些迟疑。狗眼同样看到了,狗脑似乎已猜透了男人已经活动了的心思。

没有不透风的墙。也许只有这条善解人意的狗,才能保住这个院落、那间黑屋里最后的秘密。

除非,它这条狗命是真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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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建国,笔名辛尼,甘肃天水人,天水市作家协会会员。70后的高考落榜生,被迫踏上了西上新疆打工的谋生之路。从小山村走出来后,历经艰辛又重新回归用另一种生产方式所取代的农村。现在新疆尉犁县从事棉花种植业,酷爱文学,闲暇时间写些散文、随笔以及小说,有部分作品见诸报刊、网络并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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