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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最大的悲哀，也莫过于不能同时从两条路上经过吧？ 每天傍晚的时候，习惯了走路去上班。 沿着河堤有两条路，一条路边开满了二月兰和锦上花，一条路边开满了月季和蔷薇花。总觉得，看了月季花就冷落了二月兰 ，心里那个纠结啊。 从河堤拐到北大街，一个老太太在卖桑葚，她低了头也不管有人没人，一直在那儿吆喝： “桑葚便宜了，买点儿吧！我儿媳妇住院要生孩子了，卖完这些就不卖了！赔本卖了······” 好奇怪，去年的时候，一个卖葡萄的老婆婆，就是这样吆喝。我信步走过去，老婆婆看到我，立刻捏了一个桑葚给我： “尝尝，尝尝，不买不要紧。人家都卖十二，我给你十块！我儿媳妇住院了，急着生孩子呢！” 我忍不住想笑，她又开始向我推销： “刚刚摘下来的，可新鲜了！不买不要紧，你尝尝怕啥？” “不尝，我还得上班去呢！” “这时候你上啥班啊！买点买点，卖完我好去医院，我儿媳妇要生孩子了！” 我一下就笑出了声，她听我笑她，就很大声地告诉我： “你别不相信，这回是真的！” 我摇摇手，笑得更加忍无可忍。这还真是去年那个卖葡萄的老婆婆！就不会找一个另外的理由吗？为什么非要说儿媳妇住院生孩子呢？但愿这次她说的是真话。 一边笑着，一边就走了，身后又传来老婆婆一如既往的吆喝声： “桑葚便宜了，买点儿吧！我儿媳妇住院要生孩子了！赔本卖了······” 下了班，走文化路，经过老周水果的时候，去买菠萝。菠萝都削好了，才发现我居然又没带钱。 “先把菠萝放这儿，我回家拿钱去！” 然后我转身就向门外跑。老板娘在柜台里面叫住我： “你跑那么快干嘛？一个菠萝你拿走就是了，下次买水果时一块算。” 虽然不认识，但因为经常买她家水果，也已经很熟悉了。 我拿了菠萝回到家，看看时间还早，就拿了钱给她们送过去，顺便又买了两个青瓜。这时候，那个特别能侃的男老板回来了。两个青瓜11块8，他非要收我11块5。特别不喜欢那些小硬币，我就说你五什么呀，留个整数就行了。他不答应。我拿了他找的零钱，才发现他就是留的整数。 “找错钱了，多找了五毛钱！” “五毛钱，就当我给你发红包了！” 我收起零钱，因为知道他特别能侃，就不急着走。 经常听他说谁谁谁做生意发财了，谁谁谁喝多了出洋相······好像若大一个小县城，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每次来买水果，都喜欢听他侃一会儿。于是我就问他： “北大街有个推三轮车卖水果的老太太，每天都说她儿媳妇住院要生孩子了，你认识不？” “我怎么不认识？她的水果就是从我这儿批发的。儿媳妇要生孩子，她想着呢！她连儿子都没有，哪来的儿媳妇？” 听他这么说，连老板娘都有了兴趣，伸长脖子等着他往下编······ 看我们俩都满脸的不相信，他瞪起他的牛眼说： “你们都觉得我瞎编是不？告诉你们吧，以前说的那些，有些确实是瞎编。但是，今天你说的这个老太太，我是真认识！”男老板一本正经地强调了以强调。 “我怎么不认识？”老板娘问。 “你硬说你不认识我也没办法，而且这老太太特别有意思。” “怎么个有意思法？”我也来了兴致，很想听他往下侃。 “我说啥你们都不相信，算了，我还是别说了。” “唉哟，你还卖起关子了？不说拉倒，就知道你又胡扯！” 这时候，对面学校的学生放学了，我提了我的青瓜要走。他又说话了： “这次还真不胡扯，这老太太没有儿子不假，她还真有一个儿媳妇！”我回头看他一眼，继续向外走。 “真的，你听我说完再走啊！” “等下回吧！不然，下次来了你侃啥呢？” 我都走出好远，还听那老板对我喊了一句： “明天记得早点过来啊！” 这老板特别逗，用他的话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真事儿呢？人活着还不就图个乐呵。你们怎么喜欢，我就怎么说呗。所以，没事就喜欢听他胡侃！ 有时候，我们笑得脸都变形了，他还在那儿冷脸说个没完······ 文丨宗风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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