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言九,我爱神帝。 我爱他爱了整整一千年了。 我嫁给他也有三百年。 一眼爱上,五百年的心计与纠缠,如愿成为了神后。 他恨了我九百年,因为在我对他一见钟情的那一百年,他不识我。 今天是我重回神界的日子,两百年的凡间历劫,见多了人间的痴男怨女。只是我依旧忘不了他。哪怕在历劫前,我亲耳听见他命令司命天神:人间疾苦,神后当深切体会。 于是人间几世,我命疾苦。爱不得,恨难成,怨难抒,亲别离。如今上得神界,竟已遍体鳞伤。 神后上界,无一人迎接,只知神帝今日迎娶紫栾上仙为后妃。 我苦笑,何苦这般麻烦,这后妃,迟早取代神后,难怪,难怪… 绝情台。 我站在上面,隐约看见远方的热闹。 “青鸾上仙,神凤归你。”余音缠绕整个神界。 自手心划开一道伤口,血液滴落在绝情石上,在绝情石的那一端,是神帝在我们成亲时,留下的那一滴血,他那时便等着我的这滴。 闭上眼,我看见了自己在人世间的几世分分合合,我爱的,弃我,爱我的,辞世,亲人的抛弃,乱世的折磨,神帝,这是你给我的几个生死。 远处,喧嚣似乎停止,神凤没有飞走,反而盘旋在绝情石上空。 “言九,你竟敢…” 我是一个人。我爱上了一个神。 三年前,凡间大劫,魑魅魍魉横行尘世。引得清浅上神亲临浊世,以己之力,度得尘世危机。 我有幸见到上神,登时心被击中,只觉自己在劫难逃。 上天怜我,家姐修行期满,可得飞升。鸡犬升天,我软磨硬泡终可得上天一次。 只是我命似乎极差,不过也是,上神一生救人无数,怎会记得一个小小女子。 只是换的他一句:姑娘不似仙界人,便也足以。 只是我错不该生出魔怔,竟想将上神占为己有。 篡改上神命格,扯断上神红线,只是还未找到自己的红线端头,便已被人发现。 于是生生世世,活不过双十,只带着每世的记忆,轮回转世,直至魂飞魄散。 而上神,累及命格,需在人世轮回五百载,待命格归位,方得始终。 这个结局,结束了吗?只是在看见上神下界时的不悲不喜,我才知。 上神便是上神,怎会因着区区小女而动怒。 五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 而轮回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那一次的花灯会上他点起一支小小的烟花,递到她手中。 “漂亮吗?” 她笑着点头,“漂亮,看着这烟火,觉得好暖。” 他宠溺的笑笑,揉着她的头发说,:傻瓜,这烟火这么小,怎么会暖呢?“ ”那时因为是你给我的啊。“ 那年起了战乱,他被迫从军,不幸战死沙场。 又到了花灯节,她叫丫鬟点燃了好多烟花,她看着它们一点一点燃尽,不语。 很久以后,她忽然痴痴的问了一句,”怎么今年的烟花,怎么会这么凉。。“ 【何必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告诉我什么是物是人非。】 上天不怜我,不过我却是可恨。 第一世,我出生在贫苦人家,饥荒遍地,我在七岁时,被饿疯的族人处死。索性族人怕生祸端,死的却不痛苦,只是遗憾,没能够找到上神。 神下界历劫,耳垂会有赤红圆痣。 司命上仙肯定不喜我, 第二世,我是遗腹子。出生在乱葬岗。 只是唯一庆幸的是,主人将我救出,主人耳垂有红痣,他是上仙的转世。 魔教纵行,只是魔教教主清浅真乃天人之姿。 我被拉到魔教训练,为伴清浅左右,我忍了十六年的折磨,终于成为左护法,只是我知,还有四年,我便要再次死去。 清浅喜欢紫言,那个所谓盟主的女儿。 我心中嫉恨,却终究在二十岁生日那天,将紫言亲自压到清浅面前。 她要刺杀清浅,我便废去她一身武功。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次,亲自杀了我的,会是清浅。 那个无悲无喜之人,现在满眼恨意。 是了,他已经是凡人了。他恨我。 我静静的坐在地府门前,一缕魂魄,其实早就不知道疼痛了。 只是看着胸口的血迹斑斑,心还是疼的。 我在三生石旁没有等几年。 三年之后,清浅带着仙人之姿回到冥界,阎王亲自迎接。 看着清浅胸口的血迹,我顿时笑了。 看来他被紫言所伤吧。 清浅定是看见了我的笑容,眉心蹙起,眼中厌恶顿时浮现。 是了,五百年后,清浅方才会有上神之资,现在的他只不过凡人。 而清浅的记忆,不过这一世而已。 不过也不枉我在冥界等了三年。 只是错眼看见一旁一个女子款款而来,嘴角一抹血迹。 服毒而死,正是紫言。 她果然爱上了清浅,否则怎会陪着殉情。 我心中一慌,拉着清浅便已投入轮回之中,竟是忘记了孟婆汤。 不过那汤,于我无用,神界就是要我铭记每一世的痛苦。 只是苦了自己,还要承受清浅一世的恨。 这一世,却是不好过啊。 清浅为相国之子,而我,只投生在相国下人腹中。 我一边害怕清浅的恨,一边却想要清浅识我。 终究在我十岁那年,看见清浅身边的女人时,一朝破败。紫言的转世。 我抬头望天,司命上仙,这个紫言,真是上神的天女? 可我真恨。 相府谋逆,相爷处死,清浅怎可受牢狱污秽? 于是我贿差事,只将清浅住处京城,永世不得回京。 只是可恨紫言,本是未来的相国夫人,如今却嫁与将军为妻。 只是牢狱八年,真不好受。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我出来竟觉得阳光分外刺眼。 还有两年,我便要归去了。 将军夫人病重,国师道只有永恒之心方可治愈。 于是我被带到国师府中,只一眼,上神果然好本事,竟重新归来。 他定是认出了我,眼神复杂。 罢了,不过一颗心而已,给他便好,反正紫言已是他人妻。 只要他还是自由身,我又何必在乎自己的生死。 这一次,在地府,连心都没有了,却还是痛。 只是这一世,我在冥界,等了1百年。 国师修身养性,寿命竟达一百二十岁。 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司命上仙只是想让清浅少历几世,少与我纠缠。 只是这一次,清浅似乎不再像上世那般恨我了, 匆忙扔掉手中随意摘下的曼珠沙华,跑到清浅面前微微一笑。 果然看见清浅上神眉头紧皱,不再理我。 我被阎王缠住了,多喝了几杯。 再转世,清浅竟早已离去。 我到世间的时候,已经过了二十年。 清浅二十岁了吧。只可惜我遍寻他不着。 这一世,我是乞丐。 囫囵在人世间度过了十五年,终于在昆仑山修仙人下山除妖的时候,看见了清浅。 原来这一世,他修仙。我默默抬头,司命,算你狠啊。 只是清浅毕竟修仙三十载,法力有限,于是在那狼妖袭击清浅的时候,我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好吧,提前几年死去,也好也好。 只是那狼妖,也不好过,被反应过来清浅一剑斩杀。 于是我和那个虎视眈眈看着我的狼一起去了地府。 为什么! 狼妖一直不肯放过我,于是地府被我们的“捉迷藏”搞得天翻地覆。 最后我只好被他抓着头发一道投入轮回。 果然,不好啊。 所有人的命格都比我好。 狼妖被清浅收为徒弟接走了,清浅奸笑着拉着我一道上山。 昆仑山上仙气很足,瞧那狼妖,前世的满身妖气都被洗涤,仙气环绕,唯独我,依旧废人一个。 只是唯一让我高兴的是,那狼妖喜欢上了紫言。紫言是清浅的师妹。 可喜可贺。 只可惜,清浅上仙却以青梅竹马之名令狼妖娶我。 彼时我看着那遥远的上神,终于有了自知之明。 我对狼妖说,你别不高兴,左右我耽误不了你几年。 这话是真的。 新婚之夜,狼妖贼心不改,竟要行刺清浅。 我本以为狼妖怎可敌上神,却见那狼妖竟使禁咒。 似乎,我临终前看见狼妖有些不可置信的神情。 现在知道自己不自量力了,清浅可是司命笔下的宠儿,能力早就臻破天际,他想杀你,还不是挥挥手的瞬间。 “我走了”最后一句话,我对狼妖说的,因为知道清浅不会应我。 我在地府看见了紫言。 这倒是诧异,毕竟清浅护着,谁能伤他。 不过三日之后,我看见那徐徐而来的两个人时,还是忍不住惊诧了。 那狼妖和清浅。 清浅显然是跟着紫言而来,否则我只不过在地府这几年换了张皮,清浅便不识了。 倒是那狼妖,径直走到我面前,掐着我的脖子一言不发,直接走到轮回井,在把我扔下去的瞬间,被人拦住了。 我心神未定,转眼便看见清浅携着紫言走到我面前。 “多谢姑娘屡次相救,只是清浅承受不起,下次遇见,万望姑娘以己为重。” “哦,”我应,还是摇头。 一旁狼妖的力量似乎更大了,从一旁的孟婆手中将汤抢了过来,给我灌了下去。 我苦笑,看了一眼清浅“主人”。 清浅的双眸顿时睁大。我却已经转身,看着狼妖:没用的。 没用的,我忘不了,所以我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太过悲伤,否则这永生永世,我太痛苦了。 她是女皇之女,父被女皇亲手斩杀,她却深受女皇喜欢。 他是前朝世子,最是少年竞风流。 她自马市将他买回,陪她骑马射箭、学习经纶。久之已分不清那感情似哪般。 他只是漠然跟在她身后,不卑不亢,不言不语。 她将最好的给他,他却从不展现一个笑容。 而她发现他与五皇姐密谋造反时,脸上那肆意的笑。 她找到他:“原来你要的,竟是这天下。” 他冷眼抬头:“不然要和公主一般,吃喝玩乐,坐等病死?” 语毕,转身便走,徒留她呆立原地。若是你早说,我同样可以帮你。 九皇女摄政,朝堂引起轩然大波,一年后,女皇去世,九驸马登基,皇族血脉回归正统。 她看着面前那杯鸩酒,看向那日益冷漠的背影:“为什么?” “你活着,我难安。” 她弃酒而去,他并未拦她。二人竟走到前朝女皇墓前。 “母皇夺了你父亲的江山”她说。 “我知晓。” “母皇死前说:’我铸下滔天战火,毁他百姓安生,他为何不回头看我’。” 他沉默。 “我父只不过像极了你的父亲,我便受尽万千恩宠,你以为为何我轻易摄政。” 他双眸微惊。 “我穷极一生,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她叹息。 袖刀出,久,身影绰约,卧倒墓前。 世人只道,本朝圣上上位一年,匆忙退位其弟,至此再无踪迹。 第一年。 “冷护卫,烦请告知王爷,这是我亲手做的长寿面,祝他诞辰安康,还有…告诉他,我…我爱他。”话落,羞红脸颊。 第二年。 “冷护卫,这是我亲手做的长寿面,告诉他,我爱他。”仓皇转身。 第三年。 “冷护卫,这是我亲手做的长寿面,让他保重身体。”转身快步走远。 第四年。 “冷护卫,今天是王爷寿辰,面斋的长寿面很不错,帮我带给王爷吧。” 第五年。 “冷辰…为何……” “启禀王爷,王妃一整日没有出门。” “多嘴。” 清心苑。 “我的面呢?” “臣妾这便让冷护卫去面斋取来。”匆忙逃出,却不想被抓住了手腕。 “这双手,可还愿为我洗弄羹汤?” 她的妹妹不顾阻拦冲进王府,剑尖指向她的心口,”你这么做,可对得起姐姐?“ 姐姐刚刚过世,他便娶了三位小妾进门。 他睨了她一眼,挥手拂开长剑,”你不懂。“ 她冷笑,”是,我不懂,我不懂你怎能如此绝情,不懂姐姐怎会爱上你这样的男子,她拿命爱你,你却。。。“ 他不语,双手握的死紧,丝丝殷红透出指缝。落在地上凝成盛开的梅花。 是夜,他唤来那三位小妾,一人唱曲,一人起舞,一人抚琴。 若有人来,定会讶然,这三名女子,与他去世的夫人,几乎一模一样。 那哥,是她唱过的歌,那舞,是她跳过的舞,那琴曲,也是她弹过的琴曲。 酒壶空了一次又一次,他漠然看着三个人,摇头,”再像你,却也不是你。“ 【我寻遍天下,却再找不到第二个你】 她是城中最好的舞娘,他是城中最好的琴师,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听闻,他二人,一见倾心。 那间酒楼因有他的琴,她的舞,名扬全城。 他与她宛如一对神仙眷侣,点缀这小小的酒楼。 可天妒佳人,那一次,酒馆一次闹事中,几只瓷盘向她飞去,他飞身替她挡住,自己的头却被瓷盘砸中,顿时气绝。 她如疯了一般轰出了酒楼里所有的人,独自拥着他呆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有人进了酒楼却发现,他被她安置在一张木椅上,而她在不停的重复同一支舞——那是他最爱的一支舞。 跳着跳着,她头上的头巾不觉中落下,众人这才发现,她原来一头黑发,已经雪白,她原本娇嫩的脸颊,也苍老了十岁不知,他死了,她竟一夜苍老。 她就那样跳了很久很久,终于,几天后的一个黎明,她耗尽体力,终于倒在了他的身边。 ”等下一世,仍是你弹琴,我跳舞,好不好?“她笑。 【谁,沧桑了你不过双十的容颜】 她是这片土地上最后一个会秘术的人,巫蛊,占卜,诅咒,无一不精,甚至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秘法,她也一样精通。 ”女儿,回生术的代价极大,慎用。“ 这句话,是母亲生前的最后一句话,她一直铭记于心。 她就在路边替靠别人占卜为生,渐渐地她的名声流传开来,大家都听闻这里有位巫女卜卦极准,许多人都慕名而来。 她因此见到他,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卦象,他忍不住抬头看眼前的男子,他命中本有坐拥天下的机缘,却注定将为一名女子生生放弃。 她摇头,为他而叹。 一种莫名情愫在心底滋生,她想帮他。 与他谈了许久,他终于知道,他曾与一名富家小姐定下婚约,在婚礼前夕那位小姐却死于非命。 这次,他就是想来求她将那小姐复活。那小姐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名女子吧? 也罢,就当是为他,救了也罢。 她为他救活了那小姐,自己却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他再也没有找到她。 河边一株柳树下,站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果然,回生术的代价好大,竟要了他大半年华。 不过她并不后悔,这样,他也就不用为那女子放走一统天下的机会了吧。 她笑。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成皇,他的后半生都用来寻她,她这生为别人占卜了许多次,却始终没有算出来,让他生生放掉江山的女子,是她。 【是不是该怨这天意弄人】 “世间最痛苦的事是相爱的人两两相忘。” 身旁的说话声引来了她的注意。 她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看着邻桌的一男一女。 最痛苦的事么? 一名白衣男子踏进茶楼。见了她,不禁皱眉,“怎么又是你,我都说了不记得你,你一个姑娘家成天缠着我成什么样子?以后,莫要约我出来了。” 未待她开口,那男子已转身离开。 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她举起手中的杯盏,送至唇边,眼泪溅入杯中她却不在乎,大口喝完杯中的浓茶,任苦涩的滋味从齿间蔓延到心口。 她捏着杯盏轻轻呢喃,“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相爱的人两两相忘,而是一对相爱的人,一个忘了情,另一个,却还记得。” 【忘情不苦,忘不了情,才最苦】 简亭一处,清茶几盏,扇说事与谁听。 城中说书摊前围满了人,听那说书人讲暗星的故事。 “要说暗星,那可是难得的浊世佳公子,武功盖世,温润如玉。。。” 街角一名白衣男子倚墙而立,沉默的看着说书人的方向,忽然手腕转动,挡住了身后那柄剑刺向自己的长剑。 另一名黑衣男子执剑自他身后走出,也看着说书人冷笑,“诗人竟玉美之词,冷血无情之人,竟也能被说的同谪仙一般。” 白衣男子却不说话,仍看说书人,黑衣男子将剑手气,恼怒到,“暗星,伤不了我是你无能,但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为月儿报仇。”说罢转身离开。 暗星垂眸叹息,他本有一个师妹名为冷月,二人从小拜入师傅门下,苦修十年,终于成了世间数一数二的高手,师傅要教他们的最后一样,是无情。 师傅将他们二人关在一间封闭的密室,告诉他们,必须杀掉对方才能出去。 他本打算与她一同死在那里,因为他信她不会伤了自己,却不想她只迟疑了片刻就挥剑刺向自己。 自己招招避让,冷月却剑剑致命。终于在她的剑贯穿自己左肩时,他含泪颤抖着大喊:你就这么想我死?“说着挥手一剑没入她的心口。 她的动作瞬间停止,脸上溢出一抹笑,动了动唇,终于:如果我不这样,你怎么肯杀了我,不这样,你又怎么能活? 【那痛,隐藏在心底,却无人知晓。】 “若要相见,便拿你千年修为来换,你可愿?”佛祖望着跪拜在眼前的他说。 “我愿意。”他去意已决,目光坚定。 “那便去吧。”佛祖轻扬了下手掌, 人间,闹市中热闹非凡,他在茫茫人群中寻她,却似走马观花。 他仰头翘首,她低头前行。 原来佛祖的成全,不过是擦肩。 【我认为最大的幸福是我遇见你时不是擦肩而过】 她出生的那天,祭祀将小小的她抱起,向全族人宣告,她将是本族的下任圣女。 她被带离了阿娘身边,住进了奢华冷清的圣女殿。 按照惯例,五岁以后,她不被允许与殿外人接触。 直到十八岁,她将在祭神典上,被献给族中神明。 她不过是被圈养起来的祭品。 一生中她见过的人只有三个,祭祀,婢女,和负责膳食的少年。 那个总爱脸红的腼腆的少年,是唯一一个愿意真心对她好的人。 他为她准备最爱的食物,帮她采她从未见过的鲜艳的话多,给她讲他曾遇见的奇闻趣事。 转眼到了祭神典的前一天。 他送来了最后一次晚膳。 他问,“你,还有什么心愿?” 她盯着他,犹豫片刻,走上前将他抱紧,“我想抱抱你。” 他虽惊讶,却也反手将他抱紧。 第二天的祭奠上,她身着盛装,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燃烧着熊熊大火的祭坛。 离火焰只有一步之遥。 她回过头,看着人群中他的方向,微笑着动动唇,随即纵身跃入火海。 人群中响起低低的祈祷,掩盖了他的呜咽。 【她说,我想抱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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