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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同龄的小伙伴之中，牛娃是最聪明的一个，村里人都说这个孩子今后一定大有出息，我们在一起玩游戏的时候，他都是主角，他也会带我们翻新各种花样的游戏玩，他是我们小伙伴的头。 牛娃带我们经常去的一个地方，就是我们村西头的坡梁。这里是我们小伙伴的天堂，由于他侧面是坟地，大人很少来这里，所以这一带也就成了野生动物的世界，我们在这里追野兔，抓黄鼠，打柴，割草，烧火，做饭，什么有趣就玩什么。 说起这道坡梁，它不是山，也不是黄土高坡，它从西南到东北方向，横跨好几个乡，俯瞰真像一条巨蟒，横亘在大地上，坡梁高出地面有四、五十多米，顶部宽近百米，早先顶上也不平整，中间有一个沟，绵延几十里，我们村的一段在村子的西边，组成坡梁的不是石头，也不是泥土，是沙土，是极细极细的黄沙，成因十里八乡无人知晓，似乎是一个谜。 关于坡梁的谜，小的时候，我向一位长者求解，他给我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天一条黄龙从黄河出来游玩，清晨它沿着地表下面快速向东方奔驰，遇到村庄就绕开继续东行，有一个人，这天起的很早，天不亮去拾粪，看见地底下有东西在快速移动，不知道是什么？就用铁锹照着快速移动的东西头部插了下去，结果那个东西就不动了，这时地底下还冒出了一些蓝色的液体，后来人们猜测那是龙的血，随后地表不断肿胀，最后就化作这道坡梁！ 在课程少作业少，注重劳动的年代，我们这些小学生放学后，玩自然成了小伙伴们最开心的事情。捉一个小动物，带回家养着，自然是格外开心。 在村西的坡梁上面就生活着一种小动物，我们都叫它黄鼠，大约十多公分长，有一个像扫把一样的尾巴，最可爱的是如果你抓住它之后，用一个小棒子轻轻敲它的的尾巴，它就会用后退站立起来，就像现在电视上演的“小哨兵”一样。它们在坡梁上打洞生长，警惕性很高，一般很难抓到它们，我们有时利用像抓田鼠的办法也不奏效，就是用水往窝里灌，它们好像还打造了阁楼，在你灌水的时候，它们会在一个地方把洞堵起来，水淹不到，不会出来的。 要抓住它们，牛娃有更好的办法。这种方法就和在野外抓野兔的方法类似。方法就是，找来一根较粗的树枝和两个短木棍，再找来一些麻绳，制作了一个 “圈套”来套黄鼠。先将短木棍中间，用刀子各削出一个挂钩状的槽，使得两个木棍能够上下扣在一起，再将一根木棍用麻绳扎紧，麻绳留出两个头，一头长一些，一头短一些，长的一头绑在那根树枝较细的一端，短的一头做一个活套，基本工序就是这样。接下来就是带着它们去坡梁寻找黄鼠的洞，这个也是有学问的，需要观察洞里是否有黄鼠，有很多洞都没有黄鼠了，是弃洞，即使你下了套也抓不住黄鼠，有时你找到正确的洞也不一定能抓住一个，因为它们会有两个以上出口，所以动物们也是很聪明的。 这天牛娃带着我们找到一个黄鼠的新洞，第一洞口有新土，第二看见了两个不太大的黄鼠钻进了洞里，新土表明这是一个新洞，没有更多的出口，我们在附近又找到另外一个出口，我们就用砖头先将其中一个洞口堵死，然后在另外一个洞口下套。第一步将树枝一端插入地里，深点，不会被拖走才行；第二步将没绑绳子的木棍插在黄鼠洞口；第三步将两个木棍扣起来，要使得绳子另一端的树枝有一定的弯度，因为如果黄鼠上套，在两个木棍的扣脱离之后，树枝要有一个伸直的弹力，使得套把黄鼠套紧；第四步就是在洞口布套，这个绳子做的活动的圈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黄鼠自由出入，碰不到绳套，太小黄鼠钻不过去，它就会把绳子拱到一边，另外绳套要离地有一点距离，这样黄鼠容易碰到。设置好套，我们就安心上学去了。 下午放学我们就赶快去看自己的套是否有收获，到了一看欣喜万分，果然有一只黄鼠被逮住了，一只腿被绳子套住了，我们上前赶快把它解下来，装进裤兜，这时看到另外一只朝这边跑过来，哈哈一窝的！我们赶快把洞口给它堵起来，然后就去抓捕，在一个坑里抓住了它，一次抓住两个黄鼠，别提多高兴了。回家后我们把它们栓在院子里，每天拿些青菜青草喂养它们，一有时间就去和它一起玩，轻轻敲一下它的尾巴，它就立马站来，好玩的不得了，时间大约过了一个月，我们又把它们放回了大自然，放归哪天，它们好像还不愿离去，在我们周围转了一圈才跑掉了。 牛娃聪明吧！可是他也是我的小伙伴中最不幸的一个，大约在我们8岁的时候，他一夜之间就变成一个傻子了。 牛娃变傻，很蹊跷。在他变傻之前他父亲病了，脖子上长了一个肿瘤，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病逝了。他爸爸去世当天，他就变成一个傻子了，连一句连贯的话也说不出来，见了人除了傻笑，什么也不知道，就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除了他母亲也不认识其他人！开始的时候家人和大家都认为是思父过度而致，没有太在意，但是时间一长，家人急了，他母亲到处求医，病也没能治好，到了十几岁的时候，他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就是一个壮汉，可他也由原来见人傻笑变成了见人就打，而且他也不知道疼，打人打的特狠，他母亲不敢再让他出门，每天用一个铁链子把他栓在家里，二十多岁就死了。 牛娃留给我们的不只是唏嘘和感叹，更多是在治病过程中的种种不可思议的状况。开始变傻大家都认为思父过度，到处求医，药吃了不少，结果病情越来越严重，俗话说有病乱投医，他母亲就去找一个“大仙”看病，结果大仙的话，令他们不寒而栗。 “大仙”是一个离我们村十几里地的人，他们之前也不认识，“大仙”也从来没有来过我们村，“大仙”见到牛娃之后，就问，你们家是不是在某年的大约六、七月份，在家里的东南方位打死过一条蛇？他妈一听就愣住了，“大仙”说的时间地点和事情都是对的！是牛娃的父亲在厕所干活发现一条一米来长的蛇，就把它打死了！“大仙”说那条蛇是有道行的，所以它要讨债，他爸爸也是被这条蛇索命去的，询问如何送走这条蛇仙？“大仙”指导了几个方法，让他们回家做做看，他们请求“大仙”到家里去作法驱赶，但是“大仙”怎么也不愿意上门作法驱鬼，他们回家按照“大仙”的指导，做了一些事情，也没能缓解牛娃的病。 在文化大革命期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大有作为，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有许多有志青年确实做出了贡献，在我们村知识青年的科研站，有一个小伙子非常优秀，自学了很多医学典籍，有了小成之后，就成了我们村卫生所的一名赤脚医生了，他的针灸已经很有造诣，在我们十里八乡非常有名，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他听说了牛娃的事情，医生特别是年轻人根本不相信鬼神，主动上门要求给牛娃治病，他也做了一些功课，利用针灸结合草药治疗，计划每周一、三、五，三次针灸，然后每天吃中药，第一周非常顺利，病情也似乎有所好转，第二周刚开始就出问题了，周一他针灸完，晚上就做了一个怪梦，有人警告他不要再去给牛娃治病，他醒来感到奇怪，但并未在意，周三晚上照例前往针灸，可是晚上八点多在他针灸完，走出牛娃家的大门，刚到大街上的时候，看见一个火球从他面前滚向了远方，在他一愣神的时候，心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火球又从远处翻滚着冲向他，在他面前半米的地方消失了，这下吓得他瘫倒在地，不知道什么原因，自己想着起来，却一时动弹不得，一个路过的老乡看到了（据说这种情况长时间没人撞破就危险了），扶他起来，问他怎么回事，他没敢实情以告，就说不小心滑倒了，回去之后再也不去给牛娃治病了，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过了很久他才给一个老人道出了实情。 其实，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家里或者祖坟上的蛇、狐、黄鼠狼都是有灵性的或是祖先变化的，不能随便打死，只是有些人不信这些，我在想，这个说法是不是告诉人们要和动物和平相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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