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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的文化文字是否可以体现出这个国家人民的性格和思维方式?

 Wdjljjfj 2017-08-25

这个问题的答案基本是肯定的。

德国学者威廉·冯·洪堡是最早关注这个问题的学者。19世纪初,洪堡提出了一种理论,曰“语言世界观”。(Language Weltanschauung)。按照他的这一理论,人类对世界的认识和思维方式是由语言结构决定的。这种理论被概括为“语言左右思想”。20世纪初,德国学者萨丕尔和他的学生沃夫提出了“沃夫-萨丕尔假说”(Sapir–Whorf hypothesis),更明确地提出,“一个民族的语言结构决定该民族的文化结构”。

世界各国、各民族的语言林林总总,有很多种分类。例如,有屈折语、黏着语、复综语、孤立语等。印欧语系的语言大都属于屈折语,特点是有比较丰富的词形变化,如时态的变化。属于复综语的语言很少,只有印第安语、爱斯基摩语,它的特征是动词必须和宾语一起用,不能单独用。例如,不能单独说吃、喝,而必须明确表示吃什么,喝什么,必须说吃饭、喝酒,等等。黏着语主要有突厥语系的语言,中国维吾尔族语、日语、韩语,均属于黏着语,特点是通过词尾和句尾的变化表示语法意义。日语的语句不是按照主谓宾,而是按照主宾谓的顺序排列,动词在句子的末尾。例如,中国人说“我吃饭”,日本人说“我饭吃”(私はご飯を食べます。)在一些抗战剧里,就有一些颇具黏着语特征的表述。例如:“你的什么的干活?”“米西米西的有?”虽然都是中国人编造的,但也显示出日文的特点——动词在最后。

以日文为例,我们可以看到语言和思维、文化存在直接关联。日语中有大量汉字。因为,日本古代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汉字传入后日本才有了文字。但日本对汉字没有“照单全收”,而是借助汉字,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拼音文字——“假名”。“假”意为“借用”,“名”意为字。“假名”就是相对于“真名”(汉字)的“借用的字”。也就是从文化最基本要素文字开始,日本就已具有了吸收外来文化的传统。日本文化就是在本土文化和外来文化的并行不悖中,发展起来的,而所谓的“本土文化”实际上也是外来的。

再以中文为例,语言和思维、文化的关系同样密切。迄今中国发现的最早的文字,是公元前16世纪问世、因刻在龟甲上而得名的甲骨文,1899年由国子监祭酒王懿荣偶然发现。在世界所有语言中,只改变书写方式,不改变本质属性的文字,只有汉字。从象形文字迄今,虽然汉字的书写方式,如小篆、隶书、草书、魏书、楷书、宋体等,历经变化,但其作为表意而非表音的本质属性,即“象形”的本质属性,始终不变。中国在吸收外来文化时的习惯做法,就是首先在“老祖宗的辞典”里找对应的辞。例如,minister被译为“大臣”,是因为在中国朝廷,大臣古已有之。Cabinet被译为“内阁”是因为中国在明朝建立了“内阁”,等等。中国传统文化的强韧和中国人思维的“尚古”,和作为文化基本元素的汉字“长寿”,无疑存在内在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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