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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习班感言丨夏代:中国考古学的“哥德巴赫猜想”

 hongzhuanyidui 2017-08-28


博雅哥说


第九届(2017年)全国通识教育核心课程讲习班已经于8月23日正式开始。其中,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的孙庆伟教授为学员讲授“《夏本纪》与夏代文化”。博雅哥今天为大家带来的就是讲习班学员罗曼对于这门课程的心得体会。孙庆伟老师对于文献、历史与考古资相结合的方法自觉以及研读文本时鲜明的问题意识,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我们一起通过学员的回忆去领略这门课的风采吧!

Vol.542.1

讲习班

夏代——中国考古学的“哥德巴赫猜想”


西北大学 罗曼



图为孙庆伟教授


“《夏本纪》与夏文化的探索”是孙庆伟教授在此次通识核心课程中为我们带来的一场“学术盛宴”,正所谓“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孙老师娓娓道来的一言一语亦让我受益良多,回味无穷。


此次课程分为上下两讲,第一讲是文献《夏本纪》的研读,第二讲是考古与夏代文化,孙老师之所以采用“先讲文献,后讲考古”这样的编排方式,意在强调一个历史的语境,因为只有在历史的背景下,考古材料才能真正的活起来。此外,孙老师感慨近年来历史与考古逐渐走上了“分道扬镳”的道路,搞历史的潜心于文献资料,搞考古了执着于瓶瓶罐罐,这并非合理,历史考古本应互相补正,相辅相成,而不是相互怀疑,求全责备


第一讲中,孙老师带领我们研读《史记.夏本纪》,从太史公司马迁的著史初衷讲起,也提及自己在《史记》一百三十篇中选中《夏本纪》的原因,因为夏王朝在中国历史上的独特地位,殷墟的发掘确定了晚商的信史地位,而追寻早商和夏的问题无疑成为中国几代考古学者的梦想和使命,对夏文化的探索就像“中国考古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似乎可望可及,但也大费周折,文字甲骨尚未出,文献材料不足征,如此种种更吸引考古学者执着于此,坚定不移。课堂中孙老师带领下的文献研读,不是对选定文本的翻译解释,而是就《夏本纪》中同一事件不同材料的记述,引导我们去分析,也并非辄止于理顺文意,而会不断抛出问题,例如:鲧治水“九年而水不息”,禹治水“十三年而功成”是我们常说的“堵”和“疏”的缘故吗?尧传位于舜,舜传位于禹,而禹欲传位于皋陶抑或伯益,是否有可能在当时存在一种“华夏”和“东夷”轮流执政的方式,而这种方式是我们所理解的“禅让”?这样的文献研读,更像一场“头脑风暴”,让我们回到夏代,去想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第一讲《史记.夏本纪》的文献研读在“夏代是否真正存在过?”这一问题中结束,随之第二讲“考古与夏文化”的大幕徐徐拉开,孙老师从中国夏文化最初的探索——“李济先生汾河流域的调查与夏文化探索”讲起,虽然中华文化源远流长,深沉厚重,但中国的考古是一门年轻的学科,它的开始并非人们想象中的严谨神圣,而是戏谑化的偶然,但中国考古的脚步从此不绝迈上,从西阴村遗址到二里头遗址,从早商文化的确立到殷墟文化分期,再到对夏文化的推测,收成颇丰。但在这一过程中,也步履维艰,考古实证阻碍重重,各家学说分歧争端,国内的大家对于“亳都之争”众说纷纭,而外国学者坚定没有一锤定音的证据便不可以认为二里头就是夏,而时至今日,中国夏文化的考古依旧“热闹非凡”。孙老师一边娓娓道来近百年来夏文化考古的分歧点,一边引导我们对考古学重大问题的思考,很多人认为如果哪天我们挖出了夏代的文字,那么夏文化的问题就解决了,对此孙老师不以为意,“或许有人会说,等到哪天地下挖出了文字材料了,夏文化的问题自然就解决了,对此我不敢苟同,这等于是说,这一门学科建立在偶然性的基础之上,如果永远也发掘不了夏代的文字,难道中国考古学就永远也解决不了夏的问题,当然不是这样,如果学术研究要靠运气的话,那一定出了大问题”,孙老师就是这样的方式,在讲考古的时候也在讲考古学,考古不管被人捧得有多神圣,初衷也是补经正史;也在讲考古学者的坚持,考古学者并不是要挖掘成惊世骇俗的宝物,那与盗墓者无异,而是取历史遗留下来普通的物件恢复历史本原的样子。


此次课程与我而言是一次“头脑风暴”,开拓了我知识的新边疆,也拓宽了我思考问题的新维度,更是一次“心灵风暴”,让我感受到不同学科的真知与魅力,感受到不同学科人的自尊与守正,我更加坚信通识教育对一个人的重要性,一个人只有知道很多东西才知道很多东西是连在一起的,会更容易走出自我局限,走向大千世界,理解和宽容更多的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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