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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女传》故事43 田永明 赵将括母 赵国将领马服君赵奢的妻子，是赵括的母亲。秦国攻打赵国，赵孝成王派赵括代廉颇为将军。将要出征时，赵括的母亲上书对赵王说：“不能让赵括做将军。”赵王说：“为什么？”赵括的母亲说：“当初我侍奉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当时为将军，他用自己的俸禄供养数十人，所交往的朋友有数百人。大王和宗室所赏赐的钱物，全部都分给军吏和士大夫。接受命令的当天之后，便不过问家里的事情。现在赵括一旦成了将军，高高在上的地面对军吏，小吏们没有敢抬头看他的人。大王所恩赐的金钱布帛，他拿回来全部收藏在家，于是，天天看是否有可以购买的土地和房屋，以便从中图利。大王以为赵括像他的父亲吗？父子明显的不同，行事和思想也大相径庭。希望不要派他带领军队。”赵王说：“请你不要管了。”赵括已经出征，代替了老将廉颇。三十多天之后，赵兵果然打了败仗，赵括被杀，全军覆没。赵王因为赵括母亲有言在先，所以没有诛连赵括的家族。君子说赵括母亲是一个仁义且有智的人。《诗经》中说：“老夫灌灌，小子蹻蹻，匪我言耄，尔用忧谑。”说的就是这个啊。 这则故事之后的颂文是： 孝成用括，代颇距秦，括母献书，知其覆军，愿止不得，请罪止身，括死长平，妻子得存。 赵孝成王启用赵括，代替廉颇抵抗秦国，赵括的母亲上书，知道他一定会让全军覆没，希望能制止派赵括为将，最终未能实现，于是，请求倘若如此，有罪仅止个人，赵括死于长平之战，赵括的妻子儿女最终没有受到牵连。 读这个故事，自然会想到“纸上谈兵”的成语。《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有这样的记载： 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奢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善。括母问奢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括易言之。使赵不将括，即已；若必将之，破赵军者必括也!” 赵括既代廉颇，悉更约束，易置军吏。秦将白起闻之，纵奇兵，佯败走，而绝其粮道，分断其军为二，士卒离心。四十余日，军饿，赵括出锐卒自搏战，秦军杀赵括。括军败，数十万之众遂降秦，秦悉坑之。 不难看出，赵括虽然从小学兵法，认为天下人都不如他，即使和他的父亲赵奢谈论兵法，他父亲也驳不倒他，但父亲仍认为他不能承担大任。因为赵括把作战看得太过简单。所以，他父亲在时，便已经预言，赵国如果启用赵括，一定会打败仗。 后来，秦采用离间计，赵孝成王以赵括代廉颇，率领赵国军队，与秦军在长平相持，最后打了败仗，秦军杀了赵括，赵军四十万虽然投降，但全部被秦军活埋。史称“长平之战”，长平之战，对中国历史走向有非常深远的影响，为秦国的统一奠定了基础。所以，人们认为赵括只能纸上谈兵。所说，“纸上谈兵”的成语便源于此。 就是说，赵括的母亲很早便知道自己的儿子只能纸上谈兵，不能身负重任，但她的判断来自儿子赵括不能担负重任的看法，来自对财物的态度和处世的方法：赵括爱财好利，他不像父亲那样会散财于军吏，也不像父亲那样能友善待人；而是积攒财富，广置田宅，不亲近士兵，拒人千里。想来，赵括的母亲认为儿子贪财，必有私心；不善待士兵，必然军心离散，所以认为儿子赵括不能担任统帅，如果身兼重任，一定会身死兵败。可惜的是，赵孝成王并没有采纳赵括母亲的意见，正中秦国离奸之计，让赵括代替了威震四方的老将廉颇，终于损兵折将，让赵国元气大伤，成就了秦国的霸业。 可以看出，赵括的母亲的确如《列女传》的评价，仁义而有智。说她仁义，是说她明白自己的儿子并不是一个仁义之人，是一个好利而夸夸其谈、不可重用之辈；说她有智，是说当她知道儿子必败而自己无力劝阻的情况下，便向赵孝成王预先提醒，所以，在赵括兵败身死之后，家人没有因此受到牵连。 当然，从赵括母亲对自己的儿子的评价来看，一个母亲能正确认识自己儿子的缺点，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一般情况看，人们会常陷入“别人的婆娘自己的娃”的错误之中。而赵括的母亲却不是这样，她能对自己儿子做出恰如其分的评价，也是一般母亲所不能及的。就此来看，赵括的母亲也是一个了不起的母亲。 2011年3月7日 附原文： 赵将马服君赵奢之妻，赵括之母也。秦攻赵，孝成王使括代廉颇为将。将行，括母上书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王曰：“何以？”曰：“始妾事其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者以十数，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赐币者，尽以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尽臧之。乃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王以为若其父乎？父子不同，执心各异。愿勿遣。”王曰：“母置之，吾计已决矣。”括母曰：“王终遣之，即有不称，妾得无随乎？”王曰：“不也。”括既行，代廉颇。三十余日，赵兵果败，括死军覆。王以括母先言，故卒不加诛。君子谓括母为仁智。诗曰：“老夫灌灌，小子蹻蹻，匪我言耄，尔用忧谑。”此之谓也。 颂曰：孝成用括，代颇距秦，括母献书，知其覆军，愿止不得，请罪止身，括死长平，妻子得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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