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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女传》故事101

 墨香笙樵 2017-08-29

  赵灵吴女,号孟姚,吴广的女儿,赵武灵王的王后。当初,赵武灵王娶韩王的女儿为夫人,生儿子章,立她为王后,章为太子。王曾经梦见年轻漂亮的姑娘,演奏着瑟且唱歌,说:“美人容光四射啊,面容如苕草的花,命运啊命运,适逢天时而出生,恨没人知道我的名字!”有一天,武灵王饮酒到高兴时,多次说他所做的梦,表达他想见见梦中的人,吴广听到后,于是凭着王后的关系,让自己的女儿孟姚进宫。孟姚很有姿色,赵武灵王非常喜欢并宠幸她,到了几乎寸步不离的地步,几年后,孟姚生下儿子何。孟姚多次暗示王后有淫乱行为,太子没有慈孝的行为。武灵王便废掉了王后和太子,立孟姚为惠后,以何为王,这便是惠文王。武灵王自称为主父,把代地封给章,号称安阳君。四年后,惠文王朝见群臣,安阳君也前来朝见,主父从旁边偷偷观察,群臣宗室看到章垂头丧气的样子,反而要向弟弟称臣,心里都怜悯他。这个时候,惠后死了很久,恩情衰减,于是赵武灵王便想把赵国分开,让章在代称王,计划没有决定而停了下来。主父出游沙丘宫,章率领徒众作乱,李兑调动四个城邑的兵还击章,章逃到主父处,主父关闭城门,藏起了章。李兑因此包围了主父宫。既而杀了章,于是互相商量说:“因为章而包围了主父,即使放下武器,我们也会被灭族。”于是围住主父,主父不能外出,也没有食物,于是只好掏小鸟雀吃,三个多月后,主父便饿死在沙丘宫。《诗经》中说:“流言以对,寇攘式内。”说的是坏事往往是从内部生发的。
  故事之后的颂文是:
  吴女苕颜,神寤赵灵,既见嬖近,惑心乃生,废后兴戎,子何是成,主闭沙丘,国以乱倾。
  大致意思是说:吴女孟姚美貌,神奇地让赵武灵王梦见,既然已经被亲近和宠爱,便生了了惑乱之心,废掉王后引发内讧,儿子何成了赵王,主父被围困沙丘宫,国家因此不再安宁。
  这个故事中的赵武灵王,和他相关的故事是“胡服骑射”,这在中国历史上有非常大的影响,但他最后竟然是被饿死的。细究其原因,似乎咎由自取更多一些:一是他听信了孟姚,废掉了王后及太子;二是他让位给儿子何;三是后来他又感到失落,又想在赵国另立章为王。他这一系列举动,显然都不妥当,听信孟姚废掉太子,这本身便为以后章的作乱留下了隐患,让位给儿子,自己被架空,以后的失落也因此而生;准备另立国王,显然是在制造祸端,正由于这一系列的行为,才导致了后来的祸乱,最后自己被活活饿死。
  但这则故事,从《列女传》的主旨看,似乎把责任全部归于孟姚。当然,孟姚的确有一定的责任,当她被赵武灵王宠幸的时候,她是想方设法来抵毁王后和太子的,既然是抵毁,至少说明孟姚不是一个善良的人。但是,她的恶行,是通过赵武灵王来实现的,如果没有赵武灵王的同意,王后和太子便不可能被废,太子不被废掉,也不会以后再生让章为王的想法。如果他不让位给何,自己也不会失去权力,当然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就是说,赵国的祸乱,虽然不能说与孟姚没有一点关系,但主要责任还是在赵武灵王,把罪责全部归于孟姚,显然是不公正的。
  2011年4月18日
  
  
  附原文:
  赵灵吴女者,号孟姚,吴广之女,赵武灵王之后也。初,武灵王娶韩王女为夫人,生子章,立以为后,章为太子。王尝梦见处女,鼓瑟而歌,曰:“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命兮命兮,逢天时而生,曾莫我嬴嬴。”异日,王饮酒乐,数言所梦,想见其人,吴广闻之,乃因后而入其女孟姚,甚有色焉,王爱幸之,不能离,数年,生子何。孟姚数微言后有淫意,太子无慈孝之行,王乃废后与太子,而立孟姚为惠后,以何为王,是为惠文王。武灵王自号主父,封章于代,号安阳君。四年,朝群臣,安阳君来朝,主父从旁观窥,群臣宗室见章儽然也,反臣于弟,心怜之。是时惠后死久恩衰,乃欲分赵而王章于代,计未决而辍。主父游沙丘宫,章以其徒作乱,李兑乃起四邑之兵击章,章走主父,主父闭之,兑因围主父宫。既杀章,乃相与谋曰:“以章围主父,即解兵,吾属夷矣。”乃遂围主父,主父欲出不得,又不得食,乃探雀鹰而食之,三月余,遂饿死沙丘宫。诗曰:“流言以对,寇攘式内。”言不善之从内出也。
  颂曰:吴女苕颜,神寤赵灵,既见嬖近,惑心乃生,废后兴戎,子何是成,主闭沙丘,国以乱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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