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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常生 “你爱，你就热热地爱； 你恨，你也热热地恨。” 这文字出自徐志摩之笔，却不是诗。 提起徐志摩，人们便会想起他浪漫清丽的诗歌：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徐志摩1897~1931 新月派代表诗人 代表作品有《再别康桥》《翡冷翠的一夜》 然而，鲜有人知道徐志摩对于绘画一事也有着深切的领悟，他曾经积极参与画界活动，对西方现代派绘画在中国的早期传播贡献着力量。  第一届全国美术展览 1929年4月10日，国民政府教育部举办了“第一届全国美术展览会”，这是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的重大事件。展览会的常务委员包括徐悲鸿、林风眠、刘海粟等美术界名流。此外，常务委员会内还有一位重要人物，就是对中国20世纪早期美术发展起到重要作用的诗人——徐志摩。  《美展》 图/孔夫子旧书网 展览组织出版了《美展》一刊，由徐志摩、陈小蝶、杨清磬等人编辑。在《美展前言》中，徐志摩叙述了美术的时代性与中外美术比较的研究。这次展览共有354件西画作品，其中包括写实主义、浪漫画派、印象派、后印象派、未来派等多种风格的作品，冯钢百、李超士、汪亚尘、王济远、司徒乔、丁衍庸、林风眠、朱屺瞻、潘玉良、张弦、吴大羽等人都有作品入选。 然而当徐悲鸿发现展览中的作品有太多西方现代主义倾向时，断然拒绝送自己的作品参展。徐悲鸿认为，在全面引进西方艺术的过程中，现代主义是及其有害的。1929年4月23日，徐悲鸿在《美展》第五期上，发表《惑》（致徐志摩的公开信），言辞激烈，矛头直接指向塞尚等人的现代派绘画风格。在这篇文章中，他开篇便说，“中国有破天荒的全国美术展览会，可云喜事，值得称贺，而最可称贺者，乃在无腮惹纳（Cezanne即塞尚）、马梯是（Matisse即马蒂斯）、薄奈尔（Bonnard即勃纳尔）等无耻之作（除参考品中有一二外）。”又言，“欧洲自大战以来，心理变易，美术之尊严蔽蚀，俗尚竞趋时髦……不愿再见此类卑鄙昏聩黑暗堕落也。” 《美展》第五期刊载徐悲鸿《惑》 在同一期《美展》上，徐志摩撰文《我也“惑”——与徐悲鸿先生书》为现代派辩护。于是，便有了本文开头的那句。徐志摩在《我也“惑”》开篇用诗一样的语言赞美了徐悲鸿直率的性格：“你爱，你就热热地爱；你恨，你也热热地恨。崇拜时你纳头，愤慨时你破口。” 而后，徐志摩又提及自己的态度：如果你，悲鸿，甘脆的说，我们现在学西画不可盲从塞尚玛蒂斯一流，我想我可以赞同--尤其那一个'盲'字。文化的一个意义是意识的扩大与深湛'盲'不是进化的道上的路碑。你如其能进一步，向当代的艺界指示一条坦荡的大道，那我，虽则一个素人， 也一定敬献我的钦仰与感激。但你恰偏偏挑了塞尚与玛蒂斯来发泄你一腔的愤火；骂他们'无耻'，骂他们'卑鄙昏聩'，骂他们'黑暗堕落'，这话如其出在另一个的口里，不论谁，只要不是你，悲鸿，那我再也不来废工夫迂回地写这样长篇的文字；（说实话，现在能有几个的言论是值得尊重的！）但既然你说得出，我也不能制止我的'惑'，非得进一步请教，请你更剀切地剖析，更剀切地指示，解我的， 同时也解，我敢信，少数与同感的朋友的，'惑'。 后来，徐悲鸿再次在《美展汇刊》上发表《惑之不解》（二）。《惑之不解》（二）排版后，徐志摩又寄来洋洋洒洒六千余字的文章，但因为没有版面，未能刊发。 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的“二徐”之争实质是当时中国美术的写实派与现代派之争，对当时的中国美术界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后来杨清磐在评价这场争论时，认为它“于此沉寂冷酷无情之社会里，散漫而庞杂之艺坛上，忽而‘从冷火中爆出个热栗子来’，实是艺术界大好现象。” 虽有论战，但是徐志摩与徐悲鸿也只是艺术追求及审美趣味上的不同。1930年，徐悲鸿还曾画了一幅《猫》赠与徐志摩。  徐悲鸿赠徐志摩《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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