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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的早一些，到河边的时候，广场上还没有人。此时此刻，鸟儿的叫声真是热闹。河边有一处柳林，枝繁叶茂，荫天蔽日。里面的柳莺，正叫得欢畅。信步走到柳林下，透过层层柳叶，望向天空，脑海里忽然就蹦出一个词来:柳浪闻莺。 一直觉得这应该是诗词里的句子，吃饭的时候，就上百度搜索，想知道它的下句是什么。此时才知道，柳浪闻莺是西湖十景之一。因此就和女儿说起杭州，说起西湖。 那年去杭州，早春三月，柳芽儿初绽。那是真正的柳芽儿初绽。揽过一支细柳，透过芽苞，才刚刚看出一丝绿色。远远望去，那柳树的枝条，依然是青褐色的。 导游远远地把六和塔指点给我们看，然后经过花港观鱼的时候，又特别嘱咐我们过去拍照。女儿因此问我，花港观鱼，里面鱼多吗？我笑了说:一条鱼也没看见。一来我们去的不是时候，天还很冷。二来时间也太仓促。大家轮流拍照都来不及，谁还有功夫去观鱼啊！ 那次旅游，在西湖逗留的时间是最长的。什么苏堤春晚，三潭印月，断桥残雪……总之西湖十景差不多都看了，就是都没什么感觉。最有感觉的是，在那儿第一次见到了小松鼠。 那小松鼠真小啊！和图画上的相去太远了。通体是褪色短毛，比个老鼠大不了多少。尾巴差不多是身体的一倍半，一对一对，在松枝间悠游嬉戏。它们几乎不怕人，只在你很接近它的时候，才突然逃遁。 满景区都是卖一种竹笛的。那笛声听起来，就像无数的鸟儿一起欢唱。卖这东西的人，大都没有固定的店铺，一边走一边演奏，走到哪儿卖到哪儿。开始的时候，一个卖五块钱，后来七块钱给两个，最后十块钱能买三个！ “你买回来一把，院里所有的小孩，人手一支。那几天，满院子都是鸟叫，感觉处处都是春意盎然！” 没想到这事儿，我女儿还记得啊！ 看了断桥，看了苏小小的墓，看了秋瑾的塑像，还看到了楼外楼。导游说楼外楼的西湖鲤鱼非常有名，让我们有机会的时候，一定要尝尝。吃饭的时候，我们吃的依然是旅游标配：每餐十菜，每桌十人。菜都少得可怜，主食没有馒头，只有面条和米饭。但是，只要你不嫌弃，保证都能吃饱。 那米饭是真好吃，因而忍不住问服务生：这米饭这么好吃，是水好还是米好。服务生笑着说:江南鱼米之乡，当然是米好！ 我也笑了，江南虽是鱼米之乡，但都是什么三季稻四季稻，米不一定有我们北方的米好。因此，大家都认定，还是南方的水好。 那次旅游，是和保险公司的同事们一起去的，当晚就住在杭州一个很偏远的地方。第二天的早饭，是在宾馆吃的。四个小咸菜、稀粥、包子、油条。都盛在很小巧的容器里。南方人的精打细算，此时此刻，一览无余！ 一个女同事，把那小咸菜愤愤地抄了几抄，拉过来一个服务生，用我们的方言问:你说说，你老奶奶是不是死在被窝里的？大家都怔在那是，服务生也被问得一头雾水，笑笑赶紧走了。我问她，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那女同事说:你没看这小咸菜啊？一点油气儿都没有。我更加不明白，没有油气儿和人家老奶奶死被窝里有啥关系？大家都笑起来。老奶奶死被窝里——游（油）气没有，亏你还整天看书呢！ “对啊，有个词就叫气若游丝啊！”女儿边吃边补充。 大家吃了早饭，导游带我们去喝茶。一车的人都抱怨南方人小气，大老远的来了，谁稀罕喝你们的茶啊！有好吃的拿出来尝尝啊。 喝完茶卖茶叶，西湖龙井，说是买一赠一。好几个人都买了，然后才知道，赠品是一包五彩缤纷的棉花壳！ 这笑话闹大发了，一个男同事气不过，去找他们理论。人家解释说:我们说的是买一赠一，但是，并没说一定要赠茶叶啊！ 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吧！只是那五彩缤纷的棉花壳，装在一种小巧、透明的塑料袋子里，袋子口剪成圆的，用一根塑料绳一系，就像一只大蝴蝶:透明的翅膀，长长的卷须，生动可爱…… “我想起来了，那棉花壳你背回来一大包，放我们书店里，见人就送。”小女儿又补充说。 吃完了早饭，正好八点。屋后的学校开学了，孩子们笑闹的声音，频频传来。秋风送爽，一年里最好的时候到了。 文丨宗风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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