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杨宏兴,三十岁,年纪轻轻却好逸恶劳。 杨宏兴常常和周忠財、杨法顺三人厮混在一起。不是打麻将就是推三匹、玩赌博,尽干些偷鸡摸狗之事。 大前年,三人同去打麻将,结果打到最后是三归一,输得乌烟瘴气,三人还互相求全谴责对方,没有按事先约定的出牌方法,最后导致不赢反输。 从麻将室里出来后来到杨宏兴家,三人喝了两瓶啤酒,约好一同去村子后边的龙潭里钓鱼。 杨宏兴上次打麻将赢钱后,买了一根高档鱼竿,藏在房内隐蔽处。他从房内把鱼竿找出来,放在周忠财微型车上。 杨宏兴坐在周忠财微型车的副驾驶位置上,杨法顺发动摩托车,向村子后边的龙潭飞奔而去。 周忠财一脚油门下去,紧紧跟着周忠财,不一会儿就到了绿树倒影的龙潭前。 三人在龙潭边的菜地里刨蚯蚓,还不到五分钟就刨了二十多条。 在鱼钩上穿好蚯蚓,如饥似渴地扬起鱼竿,将钓鱼线抛入龙潭,静静地等待了大约四五十分钟的时间,一直等到不耐烦。 在将要离开龙潭时,却见清澈见底的龙潭里游来一条黄灿灿的大鲤鱼,摇头晃脑地觅食,慢慢地朝他们鱼钩前的鱼饵游去。 只见鱼漂一沉,杨法顺用力一扯,大鲤鱼上钩了,杨法顺却一跤摔倒。 杨宏兴赶紧接住鱼竿,继续用力扯,黄灿灿的大鲤鱼还在鱼钩上。鲤鱼尾巴在水面用力打水泛起的水波,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周忠财担心大鲤鱼脱钩而去,于是跑到垃圾堆前找来一个嘛蛇皮口袋。趴在龙潭边上,相就着鱼游水的趋势,一会儿,就将大鲤鱼网入口袋里,拿到空地上用力扯出鱼钩,鱼嘴扯塌后殷红的鲜血流满一地。 三人把黄灿灿的大鲤鱼拿到杨宏兴的家中,用秤称量了一下,不多不少,刚好十公斤整。 三人切肤之痛把大鲤鱼宰杀。鱼头与鱼身子分成两段后,鱼头上的鱼眼睛还一动一动地看着他们三人刨开鱼身和肢解鱼尾巴。 连煮带烧烤,满满一大盆白水鱼,还有电烤箱上堆积如山的鱼块。烤出油渍冒泡、金黄色的鱼肉来,到处弥漫着一股奇妙的香味。 三人风卷残云地鼎力大举咀嚼后,竟然连烤得焦黄的鱼骨头都嚼了咽下去。 只是在吃辣子面拌生鱼片时,周忠财满露难色,现出一副奇怪的模样形状来。 怪事后来就连续不断地发生了。 先是杨法顺的摩托车正常地行驶在平平坦坦的路上,阴差阳错般撞在一棵大树树根上,摩托车好好的,杨法顺却意外身亡了。 后来,周忠财的微型车从九转十八弯的山道悬崖边滚下去,周忠财落了个半残废。 翻过年来,杨宏兴又得了怪病。 杨宏兴得病初期先不重视,觉得只是嘴角抽搐,就在小医院里面打针吃药。到后期打针吃药不起效后,又到大医院里做遍了所有检查。大医院做完检查后,说什么毛病都没有。但是杨宏兴只要一在家里就反反复复地全身难熬痛苦,到了后期走动都很艰难。 离村子五公里远的地方,有一个废弃的鱼塘。 鱼塘的小瓦屋里住着一个快九十岁的老寿星。老人二十八年前从县中医院退休下来的,曾经当过县中医院院长,熟读《神农本草经》、《针灸甲乙经》《八十一难经》《脉经》和《黄帝内经》,对中国儒家群经之首的《周易》也有过初步的研究。 等杨宏兴找到他的时候,品格清高瘦骨如柴的老人跟他谈了些天地宇宙的自然规律,以及顺应天地大宇宙与人体小宇宙形成和谐有机整体的观念。又说,病到了打针吃药不行,就是民间所说的“神药两解”也不行的时候,相对来说也就是在医学方面是彻底无望了。 老人在讲述中又补充了一句:“我听一名前辈高人说过,在各种宗教里面,忏悔都是洗涤人类的心灵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对自己所犯下的伤害人类、践踏糟踏生灵的过去,要做彻彻底底的忏悔;另外,放生也是一条延续自身生命的一个办法,你不妨试试,也许还有救。喜欢念佛的话,念念佛更好,断除烦恼,清除杂念,对治病疗伤都很有很大的好处。 杨宏兴断断续续地照老人的办法,做了一段时间,身体时好时坏,反正就是想死死不了,想活又活得痛苦。 就这样,杨宏兴目下当今还活在人间。 不知他是不是自始自终地照老人讲的办法做下去? 或许他会因这个怪病早早地离开人世,或许他今后还会快快乐乐地活着。 杨继平/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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