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想象在繁华绮丽的沪杭线上,还会保存着这样一个宁静美丽的古镇,象一位藏在深闺中温雅秀逸的江南碧玉,她就是一代文宗巨匠茅盾的故乡——桐乡的乌镇。镇内街巷逶迤,河道纵横,临河而起的水阁木楼,粉墙黛瓦,绰影幢幢;河面不大,小桥轻卧,纤细灵秀的桥身漂浮在清绿的河面上,仿佛随水而飘动的绸带。水影映照,晴光闪动,更显得精巧玲珑 这里的一切都与水有关,水是古镇飘逸清秀的长发。你漫步小巷,小巷曲曲弯弯,正如小说故事一样曲折有味。巷子两边多是高高的院墙,墙上爬满了长青藤、紫藤,间或缀满花朵的树枝从墙上不经意地探出头来,这一切都有说不尽的风味。 如果你在斜风细雨的日子里来乌镇玩,那更不虚此行,“桥如虹,水如空”,一叶飘然烟雨中撑一柄荷花小伞,感觉象读料芾和其子米友仁所作的山水,满纸上是云气水意,是江南的润湿之感。你可闭上眼睛,想象着《雨巷》中那丁香一样飘过的远了淡了的衣香人影。逢上这样的天气,你要是不高兴出去游玩,那就不妨在茶馆里品茶静心,促膝深谈可一洗尘虑,只需清茶一盏。乌镇茶馆多,人们悠然品茗,不亦乐乎。喝茶的去处,以古色古香的“访卢阁”为最佳。那里面临中市大街紧靠车溪市河,开门要尽赏车水马龙的繁华市景,推窗可领略舟船如梭的水上风光。茅盾晚年所写的回忆录《我走过的道路》中曾经提出来到过它:“祖父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上午,或到本地绅士和富商常去的“访卢阁”饮茶,或到西园听拍曲。”壶里面茶叶正轻轻舒展,浅浅地斟上半盏,茶色宛若新荷,一边轻啜慢抿,一边在心里体会紫陶杯偏挂上一层素白釉子里儿的那种美意。窗下茶灶头沸点声款款,窗外的绵绵细雨乃至河面上升起的暖烟,已在不知不觉间,悄悄融进手掌心上这半盏清茶的几许氤氲里来了呢。
也许你终于游累了,你人坐在廓棚下倚栏小憩,你看风月桥下,清蓝的水在微微地荡漾着。衣带般绕去的小巷过来牵着你的思绪。那石板长街下正好松弛紧张的神经,那曲水拱桥正好梳理你浮躁的心灵,古屋旧巷沧着你在城里刚刚失去的一切,你在这里找到了那失落已久的亲切的乡土气息,一切似乎都能在这里找到忆念的线索——乌镇,成了象你这样的都市人寻找精神慰藉的一场清梦。
梦里水乡,梦里水乡,我听见你轻声念着,你难道不是来乌镇寻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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