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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样的女人交往,成本最高

 中医馆737 2017-09-12

作者:蜜思喵

周国斌中风苏醒已经三天了,却只认一个人——那个被他一天呼唤无数次“安蓉”的小护士,尚又琴在病房倒变成完全的局外人。

为了周董事长早日康复,总经理特别要求医院安排“安蓉”护士专职照顾,当然,额外的红包补贴不在话下。

尚又琴心里窝火又不便发作,这个误会实在是太令她尴尬了,小护士根本不叫“安蓉”,她叫袁飞霞。

安蓉是周国斌前妻的名字。

尚又琴没见过那个早已淡出历史的女人,她猜想,也许小袁护士和安蓉长得很像吧,这个小护士只有二十三岁,粉苹果似的水润,如果真是长得像安蓉,也一定是年轻时的安蓉。

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不会肤浅地跟小女孩比年轻,可男人终归只留恋青春美貌,这是她无能为力的悲哀!她把一声叹息咽了下去,继续保持着得体大方的微笑。

毕竟,她是他法律身份上的妻子,是无数欧式大双眼和V字下巴小姑娘们艳羡的董事长夫人,这比那种虚无缥缈的留恋重要。

此刻,周国斌正张着嘴,等待小袁护士喂早饭,尚又琴想起多年前俩人新婚那段日子,吃个水果也要情意绵绵地互相喂来喂去,最后以他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告终……

那是欢爱前的保留节目,可美好时光随着尚又琴渐渐不再适合黑长直发型和肉毒杆菌不断填充下,光滑平整却僵硬感明显的脸颊而慢慢消沉。但她没有生过孩子,身材保持得很好,在腰腹缠绕游泳圈的同龄人中,也算是鹤立鸡群。

大多数时候,夫妻俩还算琴瑟和谐,当然,多亏尚又琴忍功一流,从周国斌的秘书变成情人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心底接受了“男人花心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最终属于你” 这个硬道理。

贫穷的出身令她格外早熟,这种早熟让她在很年轻的时候,就懂得了“取舍衡量”与“价值交换”,她觉得依附男人改变命运一点都不可耻,一个月赚2000元工资,买不起一整套名牌化妆品才可耻。

她熬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当初周国斌为了她离婚,发妻安蓉雨夜投江,儿子离家出走,一夜间意气风发的商界新星成为千夫所指的陈世美,她也被安蓉的几个闺蜜堵着门骂了好多天,骂到整个小区老老少少的女人见她经过就吐口水。

最后,周国斌依然不顾全世界的风言风语迎娶了她!

一开始,她跟周国斌说自己不求名份,只惜缘份,年近四十的男人得此体贴大度的红颜知己,满胸怀激荡着骄傲的欢愉,行事便难免招摇,应酬由她陪,出差由她伴,还见缝插针在公事之余,与她草原数星,海滩拾贝,做遍年轻情侣浪漫之事。

每到一处,她都要紧紧抱着他,留下亲密相拥的照片,他略感不妥,她说,无法朝夕相对,只求能有思念凭寄之物,他在她梨花带雨下投降。

她去取冲洗的照片时,不小心撞见了同事,她神色慌张,引起同事怀疑。这个同事是安蓉闺蜜的小姑子,不知用什么办法让店老板调出了电脑里的图像资料,第二天,安蓉亲自来公司找她。

顾及着丈夫的面子,安蓉并未大肆张扬,只将她约到旁边咖啡馆,言辞犀利但不粗鲁,她却感觉受尽委屈,结结实实地在周国斌面前大哭了一场。

事已至此,周国斌干脆来个全面交代,他天真地以为安蓉能够接受自己小小的放纵,他说自己永远属于家庭。

谁知,和他青梅竹马的安蓉,反应竟无比激烈,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嘀嘀嗒嗒,源源不绝,从此再无法收拾心情。

她终日郁郁寡欢,时不时歇斯底里,打无数个追魂电话,跑到公司一盯就是一天,这个安全感完全丧失的女人,被耻辱和挫败击倒,用尽了最无效的手段……

周国斌觉得自己简直没办法和妻子再相处,更一门心思地亲近尚又琴,不惜惹恼岳父一家,坚定地为情人离了婚。

当然,他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在安蓉投江自尽后,安家倾尽全力,在事业上,整整压制了周国斌五年。

五年后,直到安父离休,他才有了出头之日,此后一路势如破竹,而早已升任合法妻子的尚又琴,理所当然地也光环加身,豪宅豪车,名牌轮换,自不在话下。

唯一的遗憾是没有孩子,或许是冥冥中上天给予的惩罚。

周国斌曾遭遇过一次绑架,是他的前司机赌博输得倾家荡产后,串通赌场之人暗害的,在被禁锢虐打时,他被踢伤睾丸,从此失去生育能力。

虽然被警方成功解救,经济上没任何损失又如何?坚决追责让罪犯们被重判又怎样,他万念俱灰,消沉了好一阵。

之后,他更加马不停蹄地寻找出走的儿子,可一直渺无音信,他怀疑安蓉娘家那边有意阻挠,故意封锁消息;可并无证据,也不敢登门质问,只能叹息作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爷子虽然退位了,可毕竟是堂堂的前副市长啊,余威尚存。

农民的女儿尚又琴,能从副市长千金手里成功截胡,这等奇迹一生只此一遇!小袁护士再怎么青春美貌,也不可能再有如自己般的好运气了。

尚又琴对这点还是很自信的。

她没想到的是,一个月后,周国斌被确诊为轻度阿尔兹海默症,再不能正常进行工作,公司只能交由董事会管理,而她没有任何股份在手,董事会里周家虎视眈眈的亲友们也不可能给她丝毫话语权。

周国斌随后被送往欧洲治疗,小袁护士高薪同行,她当然也要跟随,只是周国斌从不正眼看她,不和她说一句话,小袁护士更不让她插手任何护理的事情。

尚又琴只能在疗养区独来独往,一个人四处看风景,日子变得比山峰上的雪线融化更漫长。

而周国斌和小护士相处时,脸上总洋溢着五十多岁男人久违的,对猎物的挑逗笑容,她阻拦不了他们眉目传情。

有一次,周国斌甚至为了“安蓉”差点对她动手,只因她在小护士为他换衣服时,冷嘲热讽了两句。

危机迫近,尚又琴焦头烂额,正思考着该如何让这位有手段的小护士消失时,国内又传来爆炸性的消息——周国斌和安蓉的儿子出现了。

原来,孩子当年被安蓉的亲哥哥送去了香港,一直在那边生活,这事只有安家人知道,难怪那么多私家侦探都一无所获。

这个努力的小伙子今年刚在美国名校取得了学位,他将是周国斌财产的首位合法继承人!

周国斌虽然忘了很多事,但儿子始终是他的执念,当亲子鉴定书和儿子照片一起越洋快递到他手上时,那种根植血脉深处的亲情冲击,瞬间就让他泪流满面。

他当即让秘书定好回国机票,又联系私人律师,准备第一时间更改遗嘱。

尚又琴简直要崩溃了,眼下小护士是他的依赖,儿子是他的牵挂,陪伴他多年的自己,却成了可有可无之人!

这次更改遗嘱,对她下半生的命运会造成什么影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像从前一样花钱花得毫无知觉了。

她要赶在事成定局之前奋力一搏!

这处山清水秀的疗养区,夏季时常有暴雨,某个雷电交加夜之后的清晨,小护士发现周国斌失踪了,报警两天后,在不远处的湖里发现周国斌遗体。

原本尚又琴是被重点怀疑对象,可小袁护士竟挺身而出为她作证,声称案发时间两人在一起,而周国斌本身就有梦游症,监控里也显示周国斌自己走出房门。

四十八小时后,尚又琴和小袁被双双释放。随后,周家决定就地火化,亲友齐赴欧洲进行告别仪式。

周国斌的儿子也来了,小伙子从头到尾都沉默着,沉默地上香磕头,沉默地看着父亲被送进焚化炉,脸上不悲不喜。

或许他已经不恨了,但还谈不上遗忘和原谅吧。

后事处理妥当,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回国,尚又琴更是归心似箭,恨不得一下飞机就去办理财产交接。

谁料,等闲平地起波澜。

小袁护士先她一步找到律师,拿出周国斌亲手所写遗书——全部财产留给安蓉。

袁飞霞护士认定周国斌所谓的“安蓉”就是自己,并找出一堆证人,证明周国斌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口口声声唤她为“安蓉”。

逼不得已,安蓉和周国斌的儿子只能亲自出面证实母亲身份,外公家族也极力支持他维权,律师更是出示了周国斌生前,口头委托他修改遗嘱的原始电话录音。

官司打了小半年,周国斌的全部财产最终判决由儿子全部继承,袁护士败诉,悻悻地拿着基本工资走人。

这一切,与尚又琴再无任何关系了,周国斌的遗嘱里,根本就没提及她的存在。

周家人从来都看不上她,经协商后只给了她一套老旧的两居室栖身,她开始不服气,吵着要上诉,可袁护士的下场,又让她犹豫不决。

她多年存下的私房钱,有一半更是进了在周国斌身上没捞着好处的袁护士口袋里。

她不得不给,袁护士握着她的把柄,或者说她们是共犯——在欧洲时,得知周国斌儿子现身后,两个心怀鬼胎的女人立刻由对立面结成同盟。

当初她们的约定是——不管谁能继承遗产,都要分给对方一半。

可后来,她们都想比对方快上一步。

袁护士给周国斌的牛奶里掺了几种常见药品混合而成的致幻剂,胃部进水后会被稀释干净,普通尸检根本验不出来。

尚又琴则是从厨房窗口翻出来,避开监控后,一路跟踪周国斌到湖边,亲手将她的丈夫推进冰冷的湖水里。

就像多年前,她为了不留下证据,背着周国斌,让一个路边卖水果的小姑娘将安蓉约到湖边谈判,再趁其不备,将不会游泳的安蓉推进湖里。

她和周国斌的第一次,是出差时,她假装低血糖在浴室晕倒,打电话让另一个房间的他前来救助,让他看见她赤身裸体的样子,终于把持不住……

她取照片时被同事发现,也是她故意制造的巧合,她早打听过,安蓉闺蜜的堂妹那天正好要去冲洗店办事……

处心积虑的勾引,步步为营的算计,到丧心病狂的毒辣,她只为了赢!她要赢得金山钻瓦,琉璃为顶玉为阶,她要意气骄满路,鞍马光照尘。

她受不了这一败涂地的结局,她疯了。

她终日将脸涂得惨白,嘴唇抹得粉红,睫毛贴上两层,再穿上层叠荷叶边的蕾丝裙,在大街上四处游荡,拉住经过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反复问一句同样的话:“我是不是安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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