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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的陌生人:李清照与秦桧的复杂关系

 秋月如练 2017-09-16

李清照母亲王氏是元丰年间宰相王珪长女,王珪四子之女嫁予秦桧,故李清照与秦桧妻子王氏是姑表姐妹。但是李清照与秦桧之间关系冷淡,并曾遭到秦桧兄长秦梓攻讦,彼此之间矛盾颇深。即使李清照后来深陷诉讼,请托无门,也宁愿求助远亲而不想寻求秦桧的帮助。

最熟悉的陌生人:李清照与秦桧的复杂关系

李清照

李清照的父亲一生有过两任妻子,一位是懿恪公王拱辰孙女,另一位则是宋神宗时期的宰相、文恭公王珪的长女。宋人庄绰云说过:“王珪,元丰中为宰相……孙婿九人……曾孙婿秦桧、孟忠厚同时拜相开府。”

足见,李清照是王珪的外孙女,秦桧的夫人王氏是王珪的孙女,两人是姑表姐妹,按理来说,关系应该比较亲密。但是对于李清照来说,即便人生遭遇重创,也不肯向秦桧求助。

据《宋史》记载,秦桧于1130年4月南归,“绍兴元年二月除参知政事,八月,拜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院事”。可见,当李清照在作《金石录后序》时,秦桧的显赫生涯也从此开始。但李清照对此只字不提。

公元1115年,秦桧在密州负责州学教务时,李清照夫妇则在邻近的青州居住,距离较近,密州还是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的故乡,但是两家连通信也没有一封。

建炎三年,赵明诚在建康病重,因为夫妻二人喜爱金石,曾有张飞卿学士携玉壶来见,后遭到流言陷害,说他们是“玉壶颁金”通敌。李清照无奈之下,只得将家中所有名贵金石献给朝廷“洗刷”冤屈,才得以免于刑律。

绍兴二年,李清照改嫁给对自己百般示好的张汝舟,后两人感情不和,百日之内李清照就提出离婚。李清照回忆起这段婚姻自嘲说“既尔苍黄,因成造次。信彼如簧之舌,惑兹似锦之言……猥以桑榆之晚景,配兹驵侩之下才”。后张汝舟被判“私罪徒,诏除名,柳州编管”。

最熟悉的陌生人:李清照与秦桧的复杂关系

秦桧

但根据宋代刑律,妻讼夫诣官,胜诉也要坐牢。时人不仅没有同情李清照反而讥笑其凄凉的处境。李清照在此期间四处向亲朋好友求助,但是就是不肯求助于权倾一时的表妹夫、右丞相秦桧。

据王曾瑜先生的《历史上的李清照和秦桧》中言:当秦桧权势炙手可热之际,凡沾亲带故者,特别是王氏方面的亲故,一律飞黄腾达……一人得道,岂止鸡犬升天,甚至连鸡虱和狗蚤也可遨游云霄。

赵明诚的好友,当时的翰林大学士綦崇礼知道这事后,向皇帝陈诉了李清照的冤屈。李清照被关押九日,便被释放。

晚年流落江南、孤苦无依的李清照与秦桧夫妇以及王氏家族仍然没有任何往来,也未曾受到任何关照。

最熟悉的陌生人:李清照与秦桧的复杂关系

李清照夫妇

反倒是李清照曾经遭到秦氏家族的陷害。词人周密记李清照:“绍兴癸亥在行都,有……命妇者,因端午进帖子……时秦楚材在翰苑,恶之,止,赐金帛而罢。”所谓“进帖子”就是指当时内外“命妇”在节庆日写一些歌颂性的文字给后宫,是晚年的李清照所能参加的极少的社会活动之一。秦楚材也就是秦桧的兄长秦梓,当时刚刚担任翰林学士,却已经对年以六旬的李清照如此厌恶。足见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

而秦桧对妻子王氏表兄弟郑亿年大力关照,不惜冒着被天下人唾弃的风险,把降金多年的郑亿年破格擢升为资政殿大学士,而对完全同等亲属关系的李清照坐视不理。

此外,李清照当时求助的人是綦崇礼,綦崇礼曾多次上书弹劾秦桧,致使秦桧因迫于内外压力而被罢相。綦崇礼弹劾秦桧的言辞十分激烈,遭到秦桧记恨。以至于事过二十余年后,秦桧还要“请下台州谢伋家取綦崇礼所受御笔激进,因桧初罢相,上有责桧语,欲泥其迹焉”。可见,求助于秦桧政敌綦崇礼这件事也可看作是李清照与秦桧关系十分恶劣的旁证。

娄校堂曾在《李清照与秦桧》一文中说道:“秦桧之妻王氏,就是李清照的二舅父王仲山的女儿;王氏比李清照小几岁,是李清照的嫡亲表妹。二人小时候曾见过面,还一起玩耍过,只是长大后就疏远了。王氏为人险恶狡诈,一肚子坏水。”

《朝野遗记》也记载说,王氏比秦桧还要阴险毒辣:“素阴险,出其夫上。”

是否是因为王氏的性格与心机使得李清照不愿与他们来往?目前没有史料记载,但或许可以猜测,这是颇为清高的李清照内心拒绝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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