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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的王爷与长史官

 风临酒把2 2017-09-17

(本文由庄永兴老师提供资料来源)
     新红学自胡适提出学说以来,轰轰烈烈接近一个世纪的折腾了,连贾宝玉撒尿姿势都去考证了,然而很多头疼的问题却无人问津。
    《红楼梦》第三十三回“手足耽耽小动唇舌 不肖种种大承笞挞”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贾政见他惶悚,应对不似往日,原本无气的,这一来倒生了三分气。方欲说话,忽有回事人来回:“忠顺亲王府里有人来,要见老爷。”贾政听了,心下疑惑,暗暗思忖道:“素日并不和忠顺府来往,为什么今日打发人来?”一面想,一面令“快请”,急走出来看时,却是忠顺府长史官,忙接进厅上坐了献茶。未及叙谈,那长史官先就说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第一个弦外之音,贾政“素日不和忠顺府来往”,表明在当时,当官显贵还是可以与类似忠顺府交往,比如小说中一开始,在秦可卿葬礼的路祭中,北静王水溶,看到宝玉可爱,借口读书长进不大,邀请宝玉常到府上学习与见识,再有隔三差五就到贾府蹭饭的南安太妃,都体现了王府或者郡王府与官员之间的亲密交往,在作品营造的环境里,宽松自如,而在清代,为了皇帝为了避免王府的不轨,不仅执行严格的“禁足”制度,王爷就是厚养起来而不采用过往历朝历代的分封,而且限制王爷与官员的交往党结,显然作者思维里或者作品塑造中的王爷,还是封藩制度下的更有权利和自由的王爷,特别是介绍水溶时还带了一笔“手下各官两旁拥侍”,一副藩王架势而不是清人王爷的前呼后拥随从伺候。
《红楼梦》里的王爷与长史官

     第二个疑点是“长史官”,清代以前,藩王就像小皇帝,称王一方,在中央领导下,又有独立意义的政治与生活机构,因此长史官一直是藩王麾下的最高权臣,比如朱厚熜父亲兴献王朱祜杬的长史官袁宗皋是弘治三年进士。被选充兴王府(朱祜杬被封为兴王,营王府于钟祥)长史。励精奉公,除弊惩奸,部属畏服,不敢强取民财。深得献皇(世宗父)赏识。弘治十年,献皇奏升他为通议大夫,授正三品。正德十年(1515年),献皇又奏称他清廉谨慎,政事练达;进江西按察使。世宗入京继位后,任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再早如汉高祖之子刘恒未即位时的长史官宋昌等等。
     “长史官”是汉人习惯的官职,比如诸葛亮出师表中云“亲贤臣, 远小人, 此先汉所以兴隆也; 亲小人, 远贤臣, 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先帝在时, 每与臣论此事, 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 灵也。 侍中、 尚书、 长史、 参军, 此悉贞良死节之臣, 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 可计日而待也”,清人入关以后,吸取了汉人历朝历代藩王的隐患教训,把王爷们的权限与势力削弱到最小化,对王爷们已经没有了土皇帝地位与政治,府内养着个大管家幕僚就解决一切。
     从长史官与贾政耀武扬威要棋官的架势来看,作品也是明移民思维的侧证,如果不能接受,那就详加考证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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