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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德公室命作黍 客孟尝门食无鱼

 文山书院 2017-09-18

入德公室命作黍
客孟尝门食无鱼

       丁佛言金文七言联“入德公室命作黍;客孟尝门食无鱼”,见横滨国际拍卖2016迎春拍卖会中国书画专场预展。落款:迈钝丁佛言。钤印:佛言印信(朱)、松游庵(朱)。


       丁联“黍”出自晚周仲隵父盘。“孟”出自春秋陈子匜。“门”出自周中师酉簋。“無”与战国曾侯乙鐘和曾侯墓简的“”相近。



       作黍:做黍米饭。语出《论语·微子》:“杀鸡为黍而食之。”后以“作黍”为备家常饭诚意待客之谦称。清蒲松龄 《聊斋志异·九山王》:“今遣小女辈作黍,幸一垂顾。”


       明·汤显祖五言绝句《司马德操谓庞德公妻子作黍元直欲来》:“世乱难为士,存身各有致。鹿门一辈人,未测语何事。” 庞德公与当时徐庶、司马徽、诸葛亮、庞统等人交往密切。庞德公曾称诸葛亮为'卧龙',庞统为'凤雏',司马徽(字德操)为'水镜',被誉为知人。对诸葛亮、庞统等人早年影响较大,并得到诸葛亮的敬重。庞德公最后隐居于鹿门山,采药而终。


       据《蜀志》注引《襄阳记》,德公称司马德操为水镜,是德公甚服德操之为人。德操尝迳入德公室,呼其妻子使作黍,其妻子皆罗列拜于堂下,奔走供设则人谊之设。则二人交谊之深可知。


       上联是指交友之深,下联是指待客有道。


高明主编的《古文字类编》所载“黍”


       “食无鱼”的出典即“冯谖(xuān)有鱼”。宋苏轼《次韵周开祖长官见寄》:“犀首正缘无事饮,冯谖应为有鱼留。”


         “冯谖有鱼”:齐人冯谖,状貌修伟,衣敝褐,蹑草屦(草屦:孔疏引《方言》:“丝作之曰履,麻作之曰屝(fēi),粗者谓之屦。”),求见孟尝君。孟尝君揖之与坐,问曰:“先生下辱,有以教文乎”谖曰:“无也。窃闻君好士,不择贵贱,故不揣以贫身自归耳。”孟尝君命置传舍。十余日,冯先生贫甚,身无别物,止存一剑;食毕,辄弹其剑而歌曰:“长铗归来兮,食无鱼!”孟尝君笑曰:“是嫌吾食俭也。”乃迁之于幸舍,食鱼肉。居五日,冯先生弹剑而歌如故,曰:‘长铗归来兮,出无车!’孟尝君惊曰:“彼欲为我上客乎?其人必有异也。”


       居一年有余,主家者来告孟尝君:“钱谷只够一月之需。”孟尝君查贷券,民间所负甚多,乃问左右曰:“客中谁能为我收债于薛者?”孟尝君请冯谖与言收债之事。冯谖答应去收帐。



       冯谖碰到了几种情况,并区别对待。一是自觉缴息:薛民万户,多有贷者,闻薛公使上客来征息,时输纳甚众,计之得息钱十万。


       二是延期还款:冯谖度其力饶,虽一时不能,后可相偿者,与为要约,载于券上。


       三是免其债务:贫不能偿者,皆罗拜哀乞宽期。冯谖命左右取火,将贫券一笥,悉投火中烧之,谓众人曰:“孟尝君所以贷钱于民者,恐尔民无钱以为生计,非为利也。然君之食客数千,俸食不足,故不得已而征息以奉宾客。今有力者更为期约,无力者焚券蠲(juān,免除)免。君之施德于尔薛人,可谓厚矣。”百姓皆叩头欢呼曰:“孟尝君真吾父母也!”


       早有人将焚券事报知孟尝君。孟尝君大怒,使人催召谖,谖空手来见,孟尝君假意问曰:“客劳苦,收债毕乎?”谖曰:“不但为君收债,且为君收德!”孟尝君色变,让之曰:“文食客三千人,俸食不足,故贷钱于薛,冀收余息,以助公费。闻客得息钱,多具牛酒,与众乐饮,复焚券之半,犹曰‘收德’,不知所收何德也?”


       后来由于秦昭襄王挑拨,齐湣(古同“闵”)王开始怀疑孟尝君,遂收相印,黜归于薛。宾客闻孟尝君罢相,纷纷散去;惟冯谖在侧,为孟尝君御车。未至薛,薛百姓扶老携幼相迎,争献酒食,问起居。孟尝君谓谖曰:“此先生所谓收德者也!”


       仿丁佛言篆书对联的赝品很多,“入德公室命作黍;客孟尝门食无鱼”一联也不好肯定是丁氏原作。因为上面说过——“無”与战国曾侯乙鐘和曾侯墓简的“無”相近。而曾侯墓是七十年代末发掘的,丁佛言故于1931年。“命”
字的写法更接近于秦公石或小篆,而不是金文。以丁佛言的修养来看,不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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