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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学书派与碑学书派的本质区别

 问天阁__丹青引 2017-09-18


    《淳化阁帖》共十卷.卷一为历代帝王法帖,收汉章帝,两晋南朝诸帝,唐太宗、高宗,以及晋文孝王司马道子,陈长沙王陈叔慎、永阳王陈伯智等十九人五十帖;卷二至卷四为历代名臣法帖,收汉张芝至唐薄绍之、柳公权等六十七人一百十三帖,卷五为诸家古法帖,收苍领至唐怀素等十三人二十三帖(包括所传古法帖).卷六至卷八收王筱之法帖一百六十种。卷九卷十收王献之法帖七十三种。在此基础上转相传幕翻刻,或重加编次予以损益者,不可胜数。另外诸如宋《群玉堂帖》,明《停云馆帖》,清《三希堂帖》等亦皆为历代名家汇帖。刻帖中以历代汇帖数量最多。宋《凤墅帖》收宋代帝王卿相文人书家书,明《国朝书帖》收明代名人札翰,此皆断代汇帖。宋《慈恩雁塔唐贤题名帖》收唐神龙至会昌间将相进士题名等.明《金陵名贤帖》收明代金陵各家书.清《人帖》收宋范仲淹、文天祥,明方孝孺、王守仁、东林诸贤、黄道周、倪元璐、史可法,清陆陇其等忠臣烈士书,此皆以地点、人品所集之汇帖。宋《二王帖》收王羲之、献之父子书,明《来禽馆帖》收邢侗、邢慈静兄妹书,此皆收一家族之帖。宋《忠义堂帖》收颜真卿书,元《松雪斋帖》收赵孟顺书,明《赐闲堂帖》收申时行书,这是收个人之帖。还有历代单刻帖,如魏钟繇《宣示表》、晋王羲之《兰亭序》、庸孙过庭《书谱》等,以《兰亭序》刻帖最多,江南书香之家几乎家置一石,以供子弟临写。清末苏州吴云曾广搜((兰亭序})刻帖,额其室日“二百兰亭斋”。大凡刻帖不外乎以上几类。刻帖之动机是攀刻名人书家书迹于木石,用以保存、传拓,化一身为千万,可作观赏、临习。可供临习者一般是刻帖中之书家的书迹.是名人而非书家的书迹借助刻帖予以流传,并可作观赏,然而几乎不具临习的功用(名人兼书家者除外),故可以将帖学书派取法的对象定为是名家书法
    刻石、碑喝、摩崖、墓志、石经、造像记之属,其所立或为纪功述德,垂之久远。或为标识家墓,以示来昆;或为正定文字,启明后学。或为发愿祈祷,修福镶灾等等,初无流传书法之惫图,故唐代以前碑版体例.不列书者名字。偶有书写者留名,如东汉《华山庙碑》之郭香察,《西狭颂》之仇靖,《甫R阁颂》之仇纬,《樊敏碑》之刘武良(或释为刘盛息澡).梁《萧澹碑》之贝义渊。北魏《始平公造像记》之朱义章,《孙秋生造像记》之萧显庆。隋《启法寺碑》之丁道护等,寥寥可数,书者皆不见于史乘。来源 书法 屋:www.。而传为钟繇、梁鹄、寇谦之、陶弘景等所书之碑刻,皆无确凿证据,即便云峰山刻石数十种指为郑道昭所书,而《魏书》卷五十六《郑羲传附道昭》有“道昭好为诗赋,凡数十篇”,然竟无一语言及书法。今能见到的唯有北周《华岳庙碑》明列万纽于瑾撰,赵文渊书。文渊善书,《周书》、《北史》皆有记载。唐初碑志列书者之名渐多,至开元、天宝以后.凡碑志必有撰书者名,作碑志倩大手笔书撰,亦借以珍重也。从帖学者多以唐碑楷书人手,尤以欧、虞、褚、薛、颜、柳等家书碑更受注重,故从帖学者学唐碑,亦是取径于名家书法.而从碑学者则是排斥唐碑的。包世臣《艺舟双揖》中提出用笔有“中实”、“中怯”之说,认为“中实之妙,武德(唐高祖年号)以后,遂难言之”。康有为《广艺舟双揖》有《卑唐》一篇。其中云:“欧、虞、褚、薛,笔法虽未尽亡,然浇淳散朴,古意已漓;而颜、柳迭奏,撕灭尽矣!”“若从唐人人手.则终身浅薄,无复有窥见古人之日。”可谓低毁备至。故从碑学者言必汉魏,以后更从汉魏碑刻延展至钟鼎、甲骨、砖瓦、简牍等。所以碑学书派的取法对象并不全是碑版,而碑版也并不都为碑派所取法。来源书法 屋,书法屋中国书法学习网。
    有许多人将碑学书派取法的对象概称之为古代的民间书法,其实是不确切的。写刻甲骨文的占人和书写国家重器上册命铭文的臣属,都是商周时代掌握文化的最高知识分子。而汉魏两晋南北朝时期,朝廷宗庙丰碑巨刻,王公贵族大臣名士的碑志也往往是由大手笔撰写的(东晋墓志除外,拙文《论东晋墓志兼及“兰亭论辨”》有详细论述)。《后汉书》卷六十八《郭符许列传》记东汉名士郭太卒,“四方之士千余人,皆来会葬。同志者乃共刻石立碑,蔡邕为其文,既而谓琢郡卢植日:‘吾为碑铭多矣,皆有惭德,唯郭有道无愧色耳。”碑或由蔡邕所书,或为郭太“同志’者所书。《晋书》卷五十六《孙绰传》:“绰字兴公,少以文才垂称,于时文士,绰为其冠。温、王、都、庚诸公之薨,必须绰为碑文,然后刊石焉。”南朝以墓志代替碑铭,王公百僚墓志,往往由皇帝、太子及大臣撰制。如宋孝武帝为建平王刘宏,齐武帝救王融为豫章王萧薿,梁尚书右仆射徐勉为豫章内史伏呕,梁皇太子为戎昭将军刘显,梁简文帝为萧子云子特,陈太子为兼东宫管记陆淡、御史中承褚价,陈后主为右卫将军司马申,陈尚书令江总为侍中列肠撰写墓志铭事,均可见于《宋书》、《梁书》、《陈书》、《南史》诸正史。传世宋拓本梁《永阳王萧敷墓志》、《永阳王妃王氏墓志》均由尚书右仆射、太子詹事徐勉奉救撰,出土的梁《桂阳王妃王慕韶墓志》由吏部尚书领国子祭酒王谏造。这些碑志的书写者必定也是有地位或书法高手,方能与之相称。北周碑榜,多为赵文渊、冀儁所书。梁朝书家王褒人北周后,上流社会人士翕然全学王褒之书,王褒虽被礼遇,“犹以书工.崎岖碑A之间,辛苦笔砚之役”。信史实物具在,可知唐代以前碑版并非皆民间书法。然而列有书家之名者仅极个别,故在碑学书派人的心目中只有某碑某器物,而非如帖学书派的人只有某书家、某书家之体,古代书家的权威意识对碑学书派的人来说是极其薄弱的,所以碑学书派的取法对象可以认为是非名家书法,这与帖学书派的取法对象是名家书法相对立的,这是两派的本质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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