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入诗、入文、古今有之。唐宋诗词中,有不少佳句。如:“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王之涣《登鹳雀楼》),“一丛深色花,十户中人赋”(白居易《买花》),“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崔颢《黄鹤楼》),“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岳飞《满江红·怒发冲冠》)等等。那些看似枯燥、单调的数字,一旦入诗,顿时给诗作增添了不尽的活力和无穷的意蕴,几组例句中的数字,相互构成鲜明的对比,有的揭示出“穷千里”和“上一层”的辩证关系,给人以哲理性的思考;有的在“一丛花”和“十户赋”的强反差中,揭露封建统治者的横征暴敛,折射出劳动人民的悲惨和痛苦;有的在“一去”和“千载”的对比中,拉开了时空的距离,抒发了无限的惆怅、慨叹之情;有的用数字将年龄“三十”与征程、战功“八千里路”具体化,在强烈的烘托渲染下,表达了壮志难酬的悲愤。 相传清朝以诗、书、画著称的郑板桥也写过一首嵌数诗。一天,大雪纷飞,一群纨袴书生正在观雪赏梅,装腔作势地吟句作诗。衣着朴素、不拘小节的郑板桥正好路过此地,趁兴也吟出了两句:“一片二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那些书生听后,禁不住笑出声来,讥讽嘲笑不绝。郑板桥微微一笑,轻视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慌不忙地吟出下面两句:“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终不见”。结句一出,众书生皆口瞪目呆,不得不叹服郑板桥的惊人诗才。 诗的成功之处,在于化平常的数字为神奇,从“一”到“十”,按顺序排列的数字,极尽铺垫、烘托、渲染之能事。结句平中出奇,点石成金,描绘出一幅优美动人、意境幽远的“冬雪腊梅图”。 数字入诗文,构成的修辞方式称作嵌数,是镶嵌格中的一个类别,古今诗文中,运用得十分普遍。只要做到精当贴切,将数字写入诗文,可以做到诗意蛊然,情趣横生的表达效果,给人许多赏心悦目的艺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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