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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山李氏八百年·台州日报

 窗前有树905 2017-09-22
李 

顾问 徐三见 临海人,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现为文博研究员,台州文献丛书编委会副主任、古籍编辑部主编,台州市美术协会荣誉顾问,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博物馆学会会员。长期从事文博、地方史研究及国画创作。在国家级、省级学术刊物上发表学术论文20余篇,出版有《默墨斋集》《默墨斋续集》,整理出版地方文献500余万字,主编主撰著作多部。

    截至今年8月底,台州李姓人口数量已超27万,在全市姓氏人数总量排名中,排第四位。

    台州李氏的枝系还是比较多的。

    就本人所知,大概有章安李氏、府城李氏、临海黄溪(今白水洋黄坦)李氏、临海汾川(今杜桥大汾)李氏、仙居林下李氏、仙居赤石李氏、三门花桥李氏、宁海李氏、天台赭溪李氏等。在上述李氏中,以花桥李氏居台最早,始祖李乾一于五代吴越时迁台,其系出自唐睿宗之子李宪 。从史料记载看,东晋时,李式晚年出任临海郡太守,死后葬于临海东南120里之白枫山南,其弟李廞亦即寓居临海。只是不知道,其后裔是否有在台州定居者。

    台州李氏在当地方志中列传的不下120余人。

    在台州李姓人物中,可与李匡媲美者,尚有仙居李一瀚。

    李一瀚(1505年-1567年),字源甫,号景山,嘉靖十七年(1538年)进士,初授福建福安知县,爱民如子,“与民温温若家人”,创审编法,凡势家豪门戾于法者绝不宽贷。在任江西按察司佥事时,有宗室霸占民湖,一瀚夺以还民,并大兴水利。奸相严嵩资产多在南昌,严氏族人多恃势不法,一瀚俱严治之。后任山东布政司参议,编修梁绍儒乃严嵩干子,素不纳租税,一瀚严查以追缴。在陕西时,藩府与民争田,夺民坝渠,一瀚皆断以法。一生刚直为民,所在有声。官终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平时家居,敝衣蔬食,出入惟一驽马,“有寒士所不堪者”。卒时囊无长物,人称有赵清献之风(宋赵抃为官不避权贵,号称“铁面御史”,卒谥清献)。

    在李氏人物中,天台济公和尚的故事更是妇孺皆知。

    此外,台州李姓人物尚可称述者如:

    宋仙居李由,任地方官时直道廉介,“上下之情罔不达”。

    明代,宁海李至刚官至礼部尚书兼左春坊大学士;临海李德遂官惠安县丞时抚民有恩,清介自持,卒于官而“贫不能还”;临海李文定不畏权势,劾罢贪宦,“直声振一时”,官终福建布政使;太平李茂弘父子俱廉情清介,志尚淡薄,政声颇著;太平李庸任潜江县丞时修学校,兴水利,在任六年,“颂声籍甚”;太平李超习骑射,娴韬略,屡败倭寇,以战功升至京城卫军都督。

    清黄岩李诚不仅政绩出众,学问亦极淹博。在新平知县任上有里魁聚党为害,历任不能治,诚执而置之法,民赖以安。又教民种植橡树以育蚕,兴修书院,表章忠义,亲自课士,民怀其德,于文昌生而祀之。任顺宁知县未及两年,善政备举,离任之日“民攀送络绎不绝”。著述及富,大略有《十三经集解》260卷,《云南通志》220卷,《万山纲目》60卷,《水道提纲补订》28卷,以及《皇舆纪略》《蒙古地理考》《云南水道考》《云南载籍辨误》等多种。


长山李氏八百年


李匡纪念馆于2010年建成。 本报记者陈伟华摄
在长屿村淀湖山西麓,老八份里现在还住着20多户人家。这里是长山(长屿)李氏后裔的发源地,庭院深深、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古老沧桑。

    本报记者陈洪晨文/摄  

    在古代,人们将一个宗族迁徙、繁衍、传递祖先血脉的过程,形容为“开枝散叶”。而古人主张“叶落归根”,即便青壮年时漂泊他乡,到老都有归根的念想。

    长山李氏后裔百年来问祖寻根,修谱、建祠、祭祖,由此凝集血亲、报本思源、敦宗睦族。

    始祖

    长山李氏自南宋绍兴年间由闽迁入,距今已有800多年。

    据《长屿李氏宗谱》载,始祖李明善诞生于北宋末,宋绍兴八年(1138年)进士及第,官朝奉大夫,知兴化军,因钟爱山水明秀迁居长山,繁衍子孙,宦学相承。

    现居住于温岭市新河镇的长山李氏后裔李小咸、李可增等人,多年来收集史料,还原了始祖迁入长山的故事——

    高宗皇帝自建炎二年(1128年)第一次主持科考以来,到了绍兴八年已是第四次。这一年的状元黄公度是福建兴化军(今莆田市)莆田县人,榜眼陈俊卿也是兴化军莆田县人,而第五名进士就是李明善,字迪夫,也是福建兴化军莆田县人氏,其祖上从陇右迁入。

    李明善中进士后,做了一年的京官,后知兴化军(辖兴化、莆田、仙游三县),任上勤政为民,明辨是非,颇有政声。

    莆田有一恶霸,横行乡里,绍兴十一年为占商埠闹出命案。恶霸是当朝宰相秦桧的养子秦熺的师兄,于是托秦熺疏通。李明善秉公执法,与秦熺积下嫌隙。

    绍兴十二年四月底,秦熺高中榜眼。秦桧权倾朝野,培植亲信,打击异己。李明善接到京城好友密信,得知危险逼近,决心离开是非之地,远遁他乡。

    他奏朝廷因病难理政务,恳请辞官养病,便携家眷乘船离去。一行人从莆田出发,途经福州、霞浦、温州,换了四次船,为躲避暴风雨,在披云山前停泊过夜。次日拂晓,李明善起身,见南边峰峦起伏,山上竹木青翠,差人打听,得知已到台州黄岩地界,南边的翠绿之地,叫长山。

    行至山脚下,只见前面一排山,山下一口湖,有近二十亩水面。李明善见此胜景喜悦不已,在湖的北面偏西方向买地建舍,从此隐居长山,不问政事,与世无争。

    长屿

    李氏在长山一带开枝散叶,渐成台州望族。

    长山因其南面所靠之山顶平坦得像扁担,像个“一”字,称“一字长山”。地以山名,故为长山。

    《嘉庆太平县志·地舆三》中记载:“屿不甚大而最有名,并石仓、黄监或统称'长屿’。”长山远远望去,山峦蜿蜒起伏,犹如海上一座狭长的岛屿,故又名长屿。

    长屿境内有成泉河,李氏先人逐河而居,逐渐在成泉河南岸形成了长屿街。

    长屿街东西长两百多米,南北长近百米。十字街头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长屿最热闹的地方。逢四九集市,糕饼店、糖酒烟店、木器加工坊、泡虾摊、豆浆摊,叫卖声、还价声此起彼伏,商贩与行人摩肩接踵。十字街头向南不远处,有米行、饲料行、柴行、打铁店;向北过石桥,即是石板埠头。

    老街如今仍有繁华之貌,两侧房屋经多次翻修,木结构老宅与新式砖瓦房相间,面馆挨着杂货铺,馒头店连着理发厅,店主慵懒地坐在门口,或在店内招呼来客。

    长屿之山、河、老街,见证着长山李氏的安居与流动。

    长屿村村委会主任李福祥介绍,目前全村在册776户、2126人,常住人口2628人,其中李姓1368人,占52%,杂姓以陈、郑居多,村民们从事羊毛衫制造、汽车装饰制造、石料加工、餐饮等行业。

    村中老人说:“以前李姓是大姓,多时占全村人口80%以上。随着改革开放和小城镇建设,人口流动,不断有人迁出,外省、外县嫁娶进来的也不少,近年还有苗族和彝族姑娘嫁到本村。”

    为了给族人一个共同的祭祖场所,2008年,长山李氏后裔在长屿村筹建李氏宗祠(也作为李匡纪念馆),2010年建成。

    “宗祠建成后,每年正月初三、清明和冬至,都有人来祭祖。”李氏宗祠管理者李兴富说,“正月主要是在外经商者回乡,前前后后有百余人;冬至有五六百人到祠堂祭拜;清明最多,从北京、四川来的长山李氏后裔都有,有一年来了2000多人。”


淀湖山麓话李匡 


    本报记者陈伟华  

    在长屿村淀湖山东麓,李匡纪念馆藏在一片绿树葱茏之中。

    自南宋绍兴年间,长山李氏始祖李明善迁居长屿,繁衍至今已有800多年历史。如今后代遍及台州乃至全国各地,族胞达1.8万多人。在历史长河中,李姓人才辈出,明朝时期的李匡,无疑是一个代表性人物。他从小聪明好学,长大后奋发上进,宣德二年(1427年)考中进士,在朝为官时享有声誉。

    “李匡纪念馆占地面积1000多平方米,建筑面积1600平方米,由李氏宗祠、永思堂和广场等组成。在纪念馆内,有李明善和李匡的全身塑像,雕工精致,为人物增色不少。2008年,长山李氏族人在李光奎、李先民、李春康等热心人的倡议下,购买了10多亩土地,募资建李匡纪念馆和新祠。三年前,李匡纪念馆纳入长屿硐天景区,陆续接待游客参观。”李氏后人李兴富说。

    纪念馆内陈列着李匡的生平事迹介绍。李氏后人可以从文字中找到,那些发生在先祖匡公身上的闪光故事。在纪念馆的广场上,建有吊桥鱼池,广场一侧则摆放着两对石马和两个石翁仲。“石翁仲”在当今社会已甚为罕见,也有人叫“石像生”,指古代帝王或大臣墓前的石人像。1465年,李匡在黄岩病逝,安葬于南城委羽山上,享年66岁。他的祖籍在长屿老八份里,父母都是农民。告老还乡后的他,两袖清风,借住在黄岩西街岳母家。而石马和石翁仲,原摆放在委羽山李匡墓道的两侧,因拆迁搬到了此地。古拙稚朴的石雕,历尽沧桑,已残缺不全,让人观后仿佛回到古老的岁月。

    纪念馆正门前,有一座高耸石碑,上刻“一门天宠”四个大字。这缘于李匡敢于弹劾权贵,秉公执法,为民昭雪,并屡建军功,皇帝专门封赐。“一门天宠”的匾额,后被李匡悬挂在长屿老八份里家中的大厅堂上,以此显耀家门。

    李匡的故事至今流传很多。相传,明朝的杨士奇是位贤相,他的儿子杨稷在江西泰和县老家,无恶不作,横行乡里,还犯有杀人之罪。当地百姓怨声载道,就向李匡告状。李匡不畏权势,微服出访调查此案。那时,不断有人前来替杨稷说情,他不为所动,花费一年多时间收集杨稷所犯百余件案的铁证。正统五年(1440年),李匡下令捕杨稷,并亲自押解入京。最后,明英宗朱祁镇不得不降旨处死杨稷。

    “此身报国任驱驰,老病荣归荷圣慈。蓟北天寒冰作柱,越南风暖柳垂丝。儒官儒服岂新样,某山某水仍旧时。一笑相逢浑似梦,栗薪瓜苦动离思。”该诗名为《 抵乡》,是李匡的诗作之一,字里行间尽显爱国爱乡情怀。时至今日,长屿还留有他的《题小景》《登丹崖》《题画鹰》等诗词,经李氏后人收集整理,均成为馆藏展品。

    馆藏图书《长山李氏文化》,由浙江省优秀民间文艺人才、新河小学退休老师李小咸担纲主编。打开它,可领略到长山李氏800年的繁衍生息衰兴,还有180多位长山古今风云人物,80多位文人学士的180多篇脍炙人口的诗词文联赋,28个优美动人的民间故事,18篇宗谱序跋、8道圣旨,18座再现坊表祠园,还有李氏育人齐家、族群融和的族规族训家风,长山李氏是世界李氏血脉相连的重要组成部分等等。



长屿石 

74岁的干晓清以前从事扛运石板工作,肩背弯得似一张弓。他带我们去长屿硐天参观,唱起采石号子。
长屿硐天有28个硐群、1314个硐窟,形态各异,具有美学价值和历史研究价值。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均由本报记者孙金标拍摄

    本报记者陈洪晨  

    台州有句民谣,“黄岩蜜橘雁荡松,太平石工天台钟”。自古以来,温岭石工闻名遐迩。

    《嘉靖太平县志》记载,“长屿石仓山有攻石之工”。长屿是温岭石工的聚居地,而采石是近现代以来,长屿人重要的生存手段之一。

    黄金时代

    长屿地处温黄平原南隅,早在1500多年前的南北朝时期,就有零星的采石活动,此后经济渐荣,人口滋生。经隋唐两宋,长屿逐渐成为浙东采石中心之一。到了近现代,长屿石矿迎来高速开采期,尤其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采石的黄金时代。

    73岁的陈恩清,1983年至1985年任长屿公社党委书记。“那时候,长屿是全县闻名的富裕之乡。”1983年,长屿有石仓仓井236个,从业者7000多人,石料加工也随之兴起。

    陈恩清回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人们生活条件好了一些,想造新屋而建材奇缺,政府修建基础设施也需要大量石材,于是长屿人采石造屋,并将出产富余的石板卖到台州其他县和上海、宁波、舟山等地。“改革开放后,长屿有县矿、公社矿、大队矿、联户矿和个体矿五种责任制矿,后来由长屿石矿联合公司统一经营管理。”

    63岁的李相富,1970年进矿,当了25年石工。他用寥寥数笔在白纸上画出矿井的示意图,“你看,从这头打进去,挖六尺到八尺深,一班工人下到井里,用锤子打,连续打五六个钟头,把凿出的条石运上去,才算完成”。

    李相富的思绪飘回16岁那年。“是堂哥带我到矿上的,最初一两年当学徒,没有钱,后来才正式成为石工。七十年代一个月能挣40元,后来一个月50元,一年有600元。那时候种田挣工分的人,一年只有一百多元收入。所以采石虽然辛苦,但石工人数有增无减。”他说,“到了八十年代初,村里家家户户都采石,男的下矿,女的运石板、清理废料,长屿人就靠采石发家致富。”

    75岁的李春康,1965年入职国营长屿石矿(后称温岭县长屿石矿联合公司),1975年开始负责统计产品产量和职工出勤,之后负责招聘职工、办理退休等,并兼管职工业余教育,即教采石工人识字,上一些基础文化课,“到了八十年代,长屿矿业已运营得十分成熟”。

    上世纪九十年代,为了保护环境,政府陆续关闭了所有石矿。李春康清楚地记得,长屿石矿联合公司于1993年停产,1998年企业改制,厂房被变卖。

    生离死别

    为什么长屿石矿如此发达?

    长屿石文化研究者李小咸,用“天赐地质”四个字回答。“长屿石矿有许多得天独厚的优点:储量大、厚度大;规模大、完整性大;成层性好、保存完好;石质细腻、石色多样,为石材开采以及加工创造了条件。而‘石板之乡’地处金清水系,河海联运又为石板销售提供了良好的物流要素。”

    然而,除了“财帛之地,遍地黄金”的美名,石矿也给石工们带来病痛伤害,甚至生离死别。

    《温岭县志》记载,1954年至1996年期间,长屿石矿发生五次重大事故,由于绞车中部折断、岩石塌方等原因,共造成36人死亡、18人受伤。

    此外,矽肺病成为石工们难以逃脱的“诅咒”。

    由于采石工艺落后,矿井里通风差,石粉尘飞扬。石工们几乎没有防护措施,石粉尘大量吸入肺部,日积月累,无法排出。到了中年,石工们往往受矽肺病折磨,呼吸困难,甚至突然离世。

    1973年,一支外地医疗队来到长屿,为342名石工做了身体检查,患矽肺病的有303人,占90.3%;1976年,检查1363人,患病498人;1978年,检查513人,患病328人;1980年,91名石工因矽肺病死亡……

    但在生计与利益面前,企业与石工难以止步。

    “最初不知道,听说有石工过世,以为是劳累过度。后来逐渐知道矽肺病是怎么回事了,可为了谋生,还得下井继续干。不然做什么去?那时候职业选择不多,我没有别的技术了。”李相富说。

    当年带他下矿的堂兄,一家四兄弟全因矽肺病去世。“大哥59岁就走了,最小的兄弟64岁走的。还有我的一个邻居,50岁身亡,去世第二天,最小的儿子刚出生……直到现在,村里每年都有一两个因为以前落下这个病根走的……”李相富像数豆子般,一一数着身边离世的石工,眼中没有一丝恐惧,仿佛对生死早已麻木。

    采石号子

    74岁的干晓清,因为长期从事扛运石板的工作,肩背弯得似一张弓,臂膀却十分壮实。他热情地带我们到长屿硐天参观,在一个硐窟里,扯开嗓子唱起来——

    “不起号子,嗨唷,冷淡淡,嗨唷,起了号子,嗨唷,呐噪喊,嗨唷。号头起来,嗨唷,人头齐,嗨唷,吼起号子,嗨唷,打两记,嗨唷。旺锻容易,嗨唷,转角难,嗨唷,转角旺锻,嗨唷,难上难,嗨唷。老师头啊,嗨唷,打来健,嗨唷……”

    硐窟里湿雾迷蒙,在干晓清一声强一声弱的节拍里,仿佛看见石尘滚滚中,百名石工置身矿井,奋力敲击着石面……

    采石号子,是温岭新河一带人民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流传下来的一种民歌、民谣。抡大锤、扛石板,是重体力活。在“万人进矿”的采石年代,为了对付时时来袭的疲劳困顿,采石场里爱唱歌的石工们带头,边吭号子边干活,鼓舞士气。

    “采石号子的精髓在节奏,而不是歌词。歌词往往很简单,因为石工们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干晓清说,号子的节奏由石场环境、耗力情况、情绪变化等决定,随着号子声,步伐一致、使力一致、起止一致,石工们才有干劲。

    采石号子分为打硝号子和递硝号子两种。打硝指用铁锤敲击钢錾以开采石板,递硝是指扛运石板,这是采石中的两类主要工种。干晓清从19岁时开始在矿山上扛石板,因为从小喜欢唱歌,不知不觉学会了这两种号子。

    2007年,温岭市开展非物质文化遗产搜集整理工作。由于大规模采石的劳动环境不复存在,采石号子的传承也出现了断层,能记起唱词、抓准节奏的石工,屈指可数。而当时,在一间新庙工地里做工的干晓清,仍唱着采石号子,鼓舞工友。

    后来,干晓清被评为温岭市非遗项目传承人,近几年经常登上舞台,表演《采石号子》。“春节在长屿硐天的文圣大舞台连演了七天,还有五一、国庆和学生春游高峰期,也到景区,为游客和孩子们展示这项独特的地方文化。”

    长屿硐天

    大规模采石活动终止以后,长屿的石文化仍在延续。

    以南北朝以来人工开采石板的采石场遗址为基础,当地陆续开发了长屿硐天旅游景区的各个景点,吸引大量游客。

    新河人胡文彬有诗云:“曲径通幽锁翠烟,白云飞处硐盈千。石梁挂月天为幕,玉笋穿空水作帘。草隐巉岩垂凤尾,松盘削壁滴龙涎。惊奇叹绝浑忘返,始信人间别有天。”

    步入景区的人,无不惊叹先人的毅力与智慧。

    长屿硐天有28个硐群、1314个硐窟。这些硐窟形态各异,有的形如古钟,有的圆如覆锅,有的透空如天窗,有的峭壁横切似长廊,有的硐中积水成潭,深不可测,有的硐内石壁裂隙,渗水绢彩,形成奇妙的石壁画……可谓“虽由人作,宛若天成”。

    除了美学价值,长屿硐天还具有突出的历史研究价值,其内采石场遗址类型多样,有防坎式、直穴式、覆钟式等,并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李小咸介绍:“南北朝至隋唐时期,采坑多为小型露天防坎式、直穴式和小型半露天覆钟式;清代主要为较大型的半露天覆钟式采坑;近代则发展为大型井下直穴式和覆钟式采坑。”长屿硐天景区的双门硐、观夕硐、水云硐、净明硐等景点,基本保存了古代以竖井开采、平硐运输、连硐扩展等为特点的遗址原貌。

    长屿硐天展现了千百年来,长屿人一钎一锤开山不止的劳作画卷,记录了长屿的采石历史和石文化传承,也留给新一代长屿人关于勤劳、健康、生命、生态等命题的思考。


老八份里的时光穿梭 

老八份里有一张石屏风,正面雕刻着喜鹊、梅花鹿、蜜蜂、猴子,反面则刻着鹤、莲、柳、草等图案,含吉祥如意的意思。

    本报记者陈伟华  

    一墙之隔,恍若两个世界。

    墙外是温岭新河的长屿街,一路车水马龙,人流如潮。墙内的老八份里,是长山(长屿)李氏后裔的发源地,庭院深深、青砖黛瓦、飞檐翘角,古老沧桑。

    不经意间,从热闹的村镇街头步入老八份里,恍若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又像从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走进泛黄的黑白照片,时光凝结,记忆定格。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放缓了脚步。

    载

    据李氏家谱记载,长山李氏在宋朝时,从福建莆田迁到温岭,后逐渐在当地发展成为大族。明朝正统至成化年间(1436年-1487年),长山李氏十一世祖至高公和至臻公兄弟俩的八个孙辈,分别是翔鹏公、翔霞公、国绚公等,这八户人家被当地人称为“老八份”。

    在《台州李氏文化》一书中,明确记载:当地人习惯称呼围墙里为“老八份里”,住在老八份里的人,为老八份的后代。“老八份”是指长山李氏里的一支族,而“老八份里” 是指原先住着该支族的一整座房子。

    “清朝雍正、乾隆年间(1723年-1795年),长屿历史上出了个名人,他是李氏后人最熟悉不过的安南副使南湖。那时,他与兄弟元科公一道,在老八份里祖业的基础上大兴土木,建起‘李宅古民居’三透九明堂,里面有仓库、马场、当铺,还有高大的围墙。后来,李南湖的后代中,有兄弟发生矛盾。小弟在门前造了一幢房子,大哥认为房子挡了自家风水,于是在大厅后面也造了一幢三层楼。三层楼的明堂里种着两棵交叉的桂花树,就取名‘双桂楼’。”长山李氏后人、对老八份文化颇有研究的李可增说。

    政府实行土地改革后,分田、分地和分房。他们将老八份里的房屋,除一部分留给原先居住这里的李氏后代,其余的就分给别的农民。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多年,但后者显然不是“老八份”的后代。

    访

    在淀湖山西麓,老八份里现在还住着20多户人家。

    五间石砌的房屋,一字排着,建于1974年,这是李氏后裔李玉华的家。

    老人推开朝南的大门,只见围合式的庭院绿树葱茏,4棵20多年树龄的桂花树枝冠茂盛,腊梅、茶花、金竹等长势良好。

    “这儿只剩下最后一段古石墙,我估计有300多年历史,在我家院子里,长20米左右、高5米多。”李玉华说。

    顺着李玉华指的方向,进入我们视线的是一段斑驳的古墙。夏日,墙有了绿色和生机,绿色的藤蔓和叶子覆盖着,呈扇形辐射,且不停地向外延伸。

    老八份里建筑范围较大,几番寻找双桂楼等古宅,不见踪影。住在这里的人说,民房在民国期间毁于一场大火。

    沿途寻觅,发现一些小屋与擂鼓门留着。擂鼓门是李氏后人在1999年重修的。台门前至今还立着一张石屏风,曾被抛弃于火烧废墟多年。石屏风有“喜禄封侯”四字,正面雕刻着喜鹊、梅花鹿、蜜蜂、猴子,正与四字谐音,反面则刻着鹤、莲、柳、草等图案,含吉祥如意的意思。石屏风与擂鼓门相同,在过去只有官宦人家可立。台门前还留着一幢老式古屋,中堂两壁贴有捷报,隐约可见“第一名”等字样。在淀湖山下山溪西侧,可见一汤池,池水清澈见底。顺着墙垣过去,西边有一门基,其内可见一座小石桥,因年久沉陷于泥土中,近年修复加高。这就是“吊桥月池”,是老八份里的遗迹。

    此外,石桥旁保留着一口古井。从村里老人口中得知,此井伏旱不涸,遇天大旱,下东乡(长屿以东的地方)断水时,村民都来此装水运水,用船装。即使用水增多,水位也不见下降多少。这是一眼有名的泉井,明朝有一进士曾为泉井作序,现井前这个地方,由此得名泉井路。

    老八份里的传家宝是一面铜鼓,现被温州市博物馆陈列收蒇。相传,李匡任四川兵备副使时,奉旨在播州平乱,在一山寨的石洞中得到此鼓。经当地苗人辨认,是先人孟获埋于黔境的军鼓。

    忆

    时过境迁,“老八份”的后代们也在改变。但在他们心中,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在为数不多的留守者中,今年79岁的李玉华是其中一个。年轻时,他曾在岙里山运石板,每天拉着一辆手拉车,爬同一条坡路,佝偻向前。始点是岙里山山顶,终点是长屿村河埠头,行程一公里。1963年,李玉华到温岭新河广播站工作,成了一名基层线务员,命运也由此发生改变。

    还有一些从故乡走出去的“老八份”后代,如宁波市李惠利医院副院长李宏。他的爷爷李友聪早年携带家人,去宁波工作安家。李宏便在那里出生、长大。

    李宏的本业是医生,业余爱好爬山。2007年以来,他先后报名参加攀登玉珠峰、卓奥友峰等活动,并在2011年与来自中国香港、山东和深圳等地的8名队员一起,成功地登上珠穆朗玛峰。

    如今,李宏一家都在宁波生活、工作。他们偶尔也会回到老八份里看看,如恋巢的燕子,留在故乡美丽的时光里。对他们来说,这里不仅是故土家园,还有远去的时光和过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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