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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如果不是赵高弄权，逼得秦军将士不用命，章邯火线起义与项羽会盟殷墟，项羽能否取得邺城与棘原之战的胜利？秦楚对峙，项羽恐怕会继项梁覆灭之老路。坑杀20万起义的老秦军，失去道义的项羽已经为其在未来的楚汉之争失败埋下伏笔。 章邯起义，秦帝国中北部军团覆灭 前文叙述的是巨鹿之战第二阶段棘原之战的第一时间段：漳河对峙。而接下去要叙述的是棘原之战的第二个时间段的战况： 第二时间段：赵军攻入三川郡，项羽渡过漳河偷袭邺城得手
此时的章邯因为之前赵高拒不接见司马欣，很明显赵高主政的秦朝廷对章邯是否有能力统领秦军打败诸侯联军已经产生了怀疑。原本章邯可以通过打持久战，拖垮项羽，等得到援军后再发动反击，重演定陶城下诛灭项梁的一幕，但现在由于得不到赵高的援军，这一作战构想根本无法实现。同时项羽也发动了政治攻势，派陈余写了封劝降信给章邯。 现在让我们看看陈余是怎么说的：“白起为秦将，南征鄢郢，北坑马服，攻城略地，不可胜计，而竟赐死。蒙恬为秦将，北逐戎人，开榆中地数千里，竟斩阳周。何者功多，秦不能尽封，因以法诛之。今将军为秦将三岁矣，所亡失以十万数;而诸侯并起滋益多。彼赵高素谀日久，今事急，亦恐二世诛之，故欲以法诛将军以塞责，使人更代将军以脱其祸。夫将军居外久，多内隙，有功亦诛，无功亦诛。且天之亡秦，无愚智皆知之。今将军内不能直谏，外为亡国将，孤特独立而欲常存，岂不哀哉!将军何不还兵与诸侯为从，约共攻秦，分王其地，昆南面称孤!此孰与身伏质，妻子为戮乎?”翻译成现在的话就是说：白起是秦国的大将，他率军南征楚国的都城鄢郢，北战活埋马服君赵括大军的降兵，攻城夺地，不可胜数，却终于被赐死。蒙恬是秦国的大将，他北逐匈奴，开拓榆中之地几千里，最后在阳周被斩杀。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功绩太多，秦国不能全部给以封赏，就趁机按法诛杀了他们。如今您任秦将已经三年了，所伤亡损失的兵力也以十万计，而诸侯国仍蜂拥而起，越来越多。那赵高一向阿谀奉承，时日已久，现在情势紧急，他也害怕被二世杀掉，所以就想用秦法杀您，借此搪塞罪责;派人替代您，借此逃脱他的灾祸。您领兵驻在外的时间颇久，朝廷内多有仇怨，有功也要被杀，无功也要被杀。况且上天要灭亡秦朝，这是无论愚蠢还是聪慧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今您在内不能直言规劝，在外又将成亡国的将军，茕茕孑立，却想要长久地生存，难道不是很可悲吗!您何不就倒戈与各诸侯军联合，约定共同攻秦，瓜分秦朝的土地而称王，面向南称孤道寡呀!这与身伏斧砧遭斩杀，妻子儿女被杀戮相比，哪一个结局更好啊?” 面对赵高和项羽两方面的压力，章邯手下的两个主要将领，长史司马欣和都尉董翳首先动摇了，此二人中司马欣与项羽的叔父项梁有故交，在他们的劝诱下，章邯也终于动摇了，但是项羽想的却是趁章邯不备，偷渡漳河往西迂回绕过邺城然后南下直插棘原。 那怎么实现这个战略呢？要向实现这个战略必须要有两个前提： 1、调走或者歼灭邺城的守军。 2、调走或者歼灭漳河南岸的秦军水师。 刘邦攻击雒阳的失利也给了项羽启发，本来派赵军攻击雒阳就是为了切断章邯的补给线，结果雒阳坚城难破刘邦只得退回颍川郡重新部署，但章邯却因为怕补给线被切断所以从棘原派出了援军，所以只要继续向雒阳增兵，章邯也只能被迫继续增兵，所以项羽向司马卬派出了一波援军，援军也还是赵人，但是这次派出的是原先代地的赵人骑兵部队，经过冬去春来的休养，本来就骁勇善战的赵国骑兵也算恢复了点元气。领兵的也是赵国出色的武将申阳，项羽命令其所部沿上党郡南下先不与司马卬汇合而是发挥骑兵优势快速攻占了野王邑，并且建立了水师基地开始打造水师，因为这样可以威胁到秦军在黄河上的粮道。而原先的另一路赵军司马卬则继续在河阳渡口打造水师，准备渡过黄河在孟津登陆攻入三川郡，如此一来，从雒阳到敖仓的黄河南岸如果没有水师保护就随时会被赵军攻入在这样的情况下章邯不得不派出漳河上的秦军水师以保护自己的水上粮道了，领兵的也还是司马欣。而在派出水师的同时，虽然章邯也明知项羽向西面上党郡增兵就是为了让棘原方面的更多的派出援军以削弱棘原的防守，但章邯除了派援军也别无他法，因为补给线与退路都在西面，所以除了水师外只得也派出距离雒阳最近的邺城军队增援雒阳，领兵的是大将董翳但同时也悄悄派出使者与项羽联系，双方开始秘密谈判，在谈判中章邯以手中的二十万大军为筹码，来谋取自己今后的地位和势力范围，对于章邯提出的条件项羽一方面答应，另一方面却趁和谈未定，棘原方面防守薄弱之际，准备进行偷袭。 到了6月，赵军打造水师完毕，章邯在漳河南岸的的水师也基本已经都调去了防守孟津口河敖仓，但是项羽重新打造的水师部队也终于成型，而章邯此时也派出了一个使者去项羽大营谈判此人名叫“始成”，并亲自来到了邺城等候谈判结果。这个时候项羽的机会终于来了。项羽趁与使者谈判的时间，派遣猛将蒲将军隐秘夜行到漳河上游，实行西线迂迴包抄，在磁县西南的三户津渡过漳水，蒲将军渡过三户津后，并没有马上与秦军发生战斗，先安营驻扎了下来，这样做的原因其实也很容易理解，蒲将军此时是孤军深入，前面是秦军，后面是漳水，如若进攻不利，则会陷入死地，退无可退，所以先安营筑垒，掩护项羽的后续部队登陆。章邯则以为可能是项羽派来的谈判使者。于是项羽率领楚军登陆并迅速击溃了本来防守就不足的邺城秦军，将章邯军压缩到洹水南岸。但是章邯知道上当受骗以后立刻回到了洹水南岸，秦军也很快就重新稳固了防线，毕竟秦军尽管兵力分散但面对楚军还是有很大兵力优势的，而且这个时候项羽已经远离了漳河北岸，如果章邯下令让秦军水师回防漳河，就可以切断项羽的退路，再加上秦军原来防守邺城的军队再回防项羽就可能还会再次被章邯反包围，而再被反包围，就不会和巨鹿一样，有联军的救援了。更不可能再出现一次“破釜成舟”所以看似楚军节节胜利，其实是成了强弩之末，楚军取得了三户津之战和邺城之战的胜利后，顺利攻到了洹水北岸，直逼秦军棘原大本营之下，但掩盖在节节胜利中的危机，也悄然而至，当楚军从大胜狂喜中冷静下来后，就会猛然发现这是个陷阱，随着战线的拉长，楚军补给线日渐困难，如果此时章邯水陆救援大军的到来，胜负之势有可能瞬间就会逆转。所以首先要做的就是歼灭秦军的这最后一支水师部队。 但是当秦军水路大军回防的时候，出现了戏剧性一幕：司马欣居然向项羽投降了！紧跟着回防原董翳的邺城守军居然也投降了。这两员大将的投降对章邯的影响是极大的。不仅失去了围歼项羽的机会甚至剩余秦军的黄河水上粮道都被切断了，秦军只能走更远的太行山山道的陆路补给线，更重要的是极大的影响了秦军的士气，但是尽管如此，章邯率领的秦军依然牢牢守住了棘原这个大秦帝国最后的屏障，楚军连续月余的猛攻，依然无可攻克。因为棘原位于豫北平原，秦军虽然经历了巨鹿惨败但长城军的骑兵却突围而出，面对后勤补给并没有被完全打断的秦军骑兵，楚军硬是攻不破棘原防线。双方又只得继续僵持。 第三时间段：殷墟会盟 项羽攻到洹水后，秦楚两军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10里路，但是章邯已在棘原经营多时，深沟壁垒，固若金汤，要想一举攻克棘原，其实是不现实的。因为棘原核心阵地，远比想象的要坚固的多。而且秦军的骑兵在平原上的冲击能力使得楚军已经无法再进一步扩大战果。于是项羽又开始了诱降。因为项羽意识到从军事上来讲，除非敖仓粮食耗尽，但是在敖仓粮食耗尽之前如果秦国本土赵高下台，换上一个会给章邯派援军的人出来执政，不仅楚军联军危险，甚至天下就又有可能重新归为秦的统治。 但是到了公元前207年7月的时候，黄河之上以无秦国水师的保护。赵国大将申阳与司马卬迂回到河阳然后渡过了黄河，占领了雒阳西面的新安县，这样三川郡退路被切断了，联军对河内郡的战略包围形成了，章邯军已成“瓮中之鳖”。而司马卬和申阳，更因此功，在灭秦后，被封为王。攻占了雒阳以西的新安县，切断了雒阳连接关中的唯一通道。所以申阳军攻克新安，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新安县失守，秦帝国宛如被一把尖刀切断了主动脉，关中与关东的交通大道断绝，部署在河内的章邯军主力以及固守雒阳、荥阳一带的秦军支援部队陷入诸侯国联军的包围。当时形势下，章邯军的北部正面是项羽所统领的楚军，漳河北岸还有诸侯国联军，数十万大军由邯郸南下，正在不停往漳河南岸登陆。西北面上党郡和河内郡西部已经被赵国占领，切断了河内郡与河东郡的联系。雒阳、敖仓东南是韩王成所统领的韩军出没的颍川，东部的砀郡和东郡分别是楚国和魏国的地盘，魏王魏豹所统领的魏军在这一带活动。西南的刘邦军也攻克了南阳。 仗打到这个地步。棘原防线的坚固与否已经毫无意义，雒阳和棘原都成了“孤城”，剩余秦军只有全军西撤经太行山道往西退往敖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果没有了棘原防线，洹水北岸的楚军必将追击而来，而且联军如果由新安迂回至敖仓，那么退守敖仓也将毫无意义。因为敖仓的粮食也有耗尽的一天。而司马欣、董翳自己的老部下都开始对章邯和还在棘原坚持抵抗的秦军的劝降，但给章邯最后一击的其实是刘邦。因为已经攻下了南阳的刘邦如果再北进就是武关了，那里已经秦国关中故土了。所以即使战胜了项羽，一来以赵高的为人，自己也不可能有好的下场，二来，就算打赢了项羽劳师的秦军也要再打败刘邦，那再打败刘邦呢？天下形势反秦已经“大势所趋”。刘邦攻入秦国故土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大秦帝国大势已去。于是终于有了反叛的念头。司马欣、董翳后来竟因劝说有功被项羽封为了王。 章邯身为秦将，“有功亦诛，无功亦诛，”所以对自己来说真正威胁自己生命的敌人并不是项羽而是赵高，归根结底，就是赵高作为大秦帝国的执政者，他的出身、为人和处事态度，实在难以服众，这成了章邯等秦军将领放弃为大秦继续卖命，这种事，古今中外的国家、企业、dang莫不如是，由此来看，大秦王朝的灭亡，应该是从赵高为丞相，那一刻就注定了，杀了李斯，对章邯其实是个激励，空出的丞相之位，在等待着凯旋的章邯等将领，但没想到，却被赵高所篡夺。此时此刻，章邯已是别无选择。双方约定日期在殷墟会盟，这个会盟的具体地点，是在今天的柴库村。章邯的条件是：“起义”而不是投降。项羽的条件是：一起攻克咸阳。 章邯火线起义，项羽与章邯会盟殷墟 章邯起义了，整个巨鹿之战到这里为止终于都结束了。此时的秦王朝大势已去的形势，除了深居宫中行督责、求享乐的二世皇帝外，咸阳城内，朝廷上下，人人心知肚明。赵高知道事情紧急，决定立即发动政变，诛杀二世。二世皇帝胡亥20岁即位，在位3年，享年23岁。二世皇帝自杀以后，赵高在咸阳宫召见大臣百官、王族宗室，通报之所以诛杀二世皇帝的原由，宣告秦放弃皇帝称号，承认六国复国，立公子嬴婴为秦王，自己仍然为丞相辅佐国政。嬴婴是二世的从兄，始皇帝的弟弟长安君成蟜的儿子，此时已经30多岁，是宗室中的年长贤者。赵高依照王位继承的礼仪，让嬴婴在家斋戒五日，然后前往宗庙告祖祭祀，接受秦王的玺印，正式宣告即位。嬴婴是明白人，他不信任赵高。即位以后，杀赵高并清除赵高党羽，重新组建政府，晓谕各地安定民情，急令前线坚守拒敌，力图挽救秦国脱于毁灭的命运。然而，一切为时已晚。此时刘邦军进入武关，嬴婴已经无兵可用，无险可守，为了保全咸阳军民，开城无条件投降。嬴婴乘白马牵引的丧车，颈繫天子绶带，手奉封存的皇帝玺印符节，带领百官出城到灞河西岸的轵道亭出降，迎接刘邦军入城，秦帝国灭亡。秦国自襄公开国以来，延续了571年的历史，至此结束。末代秦王嬴婴，总共在位46天。
现在在我们用后人的眼光来分析了整个战役过程后解读下文章开始时候的几个问题，以及几个巨鹿之战的重要组成部分。 1、项羽两次渡河是哪两条河？首先让我们看下《水经注》这书，从书里可以找到战国时代的河流走向，禹贡大河（古黄河）位于山东与河北之间，漳河主干道位于河南与河北之间。而河南地带的黄河区域有条支河叫卫河，卫河则由南往北流向馆陶县与漳河交汇后一起流向河北，而交汇地段称为卫漳河，卫漳河再往北流过了河北地段就是清漳河。所以从河流走向判断出项羽两次渡河的进兵方向是先沿着古黄河南下到达卫河，再沿着卫河经漳河北上最后到达营乡破釜沉舟。 2、双方的伤亡情况：项羽破釜沉舟以后的3天王离部在沙丘的指挥所受到了项羽的9次猛攻而被攻破了内甬道，但楚军的伤亡也不会小。而在全军断粮3天以后章邯部援军就已经赶到，面对长城军的骑兵，诸侯联军根本不是对手，所以章邯才能接应出王离残部，但骑兵部队的撤出这也为以后的棘原之战保留了有生力量，所以光从战略角度来讲，章邯部在巨鹿受到的打击并不大。诸侯联军也仅仅是解了巨鹿之围而已。从总体来讲由于是在赵地作战，赵国的伤亡无疑是最大的，其次是楚军，经过项羽一连串的指挥，特别是巨鹿战役收尾阶段遭到了章邯的反包围。而且在棘原之战基本都是由楚军在与秦军作战。楚军的伤亡不见得比秦军小。最后是诸侯联军，魏军，齐军与燕军除了收尾阶段一起包围了王离部整个战役中始终处于“观望”状态，其伤亡肯定不会太大。 3、两军主将的军事指挥能力：世人只知项羽的武勇，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谋略，特别是对于河道的控制权。楚军从渡过黄河开始一直到营乡登陆前，所有的军事行动大部分是由水师来完成。回想秦灭楚之战时，面对60万秦军的围追堵截仅仅1万5千的淮河水师居然奋勇抵抗整整3年，直至楚国灭亡。由此不难想象出楚军水师的强大远非秦军可比，而在整个巨鹿之战进行阶段，秦军主将对水师的使用仅仅只是用来运粮和护送运粮，而项羽却是通过水师不断的打击秦军补给线，甚至是把章邯从平乡“调”到了棘原，这都得归功于水师。但是秦军坚韧特别是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同样也对诸侯联军与楚军造成了非常大的伤亡，以至于战役收尾阶段几十万诸侯联军都不能挡秦军骑兵的冲击。 4、大秦帝国的体制：自二世拜赵高为中丞相后，几十万秦军就再也没有打过胜仗了，这并非偶然，章邯等秦军将领虽有心报效大秦，但不愿受高小贱之辱。由此我们也可看出秦帝国灭亡的原因，其实简单说来就是两点，一是秦朝开国两代君主的暴政引发了民变，第二就是秦二世用人不当，以赵高为丞相，使平乱的秦军将士不服，不愿再为朝廷卖命，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5、项羽日后的新安坑杀秦兵：其实在棘原的时候，面对突如其来的胜利其实是打了很大折扣的，由此可知，会盟后，项羽为何要用三个月来消化这个战果，为何项羽一定要坑杀这二十万投降的秦军，为何韩信、刘邦会说这是“诈坑”，而这又给项羽的政治声誉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影响，后面身为“西楚霸王”，为何始终不能服众。这一切的根源，皆因棘原之战实乃胜之不武，项羽最后根本没有能力攻克棘原消灭秦军，巨鹿之战树立起来的威信在棘原被戳穿了，凌驾诸侯的心理优势丧失了，最后反而迫于形势不利，答应了章邯的和谈条件：“起义”而不是投降。因为要保证秦军的生命安全，保证秦军的尊严、武装独立和安全返乡，来骗取秦军掉转矛头倒戈东向，而后却又违背承诺恣意欺凌乃至坑杀二十万秦军，手段堪称卑劣，秦军放过项羽，信任项羽而投靠项羽，项羽却反过来暗算了秦军，这样的人做领袖怎能让天下人信服。?巨鹿城下之战，项羽以一当十胜得光明磊落，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和不计代价的伤亡。成就了一世英名，从而天下归心，而棘原之战，胜的侥幸偶然，最后背信欺凌坑杀秦卒，更是无德无义，使天下人心背离，最后落得乌江河畔被分尸的下场，也是报应。比之刘邦，为了取胜，虽然同样也是不择手段，但攻取咸阳后，却摆出宽容姿态，安抚降者，取信于民，两者的政治智慧立见高下。历史上人们往往会将秦将白起坑杀五十万赵军降卒，与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进行比较，而感叹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其实两件事的性质是截然不同的，白起坑杀的是放下武器的俘虏，而项羽坑杀的是倒戈起义的盟军，一个杀的是停止抵抗的敌人，一个杀的可以说是友军，后者的性质应该是还要恶劣的多。 6、章邯的投降：会盟时，章邯纵然痛哭流涕，但双方会盟，其实是一个双赢的结局，对章邯来说，不但不会再受赵高的鸟气，不用再担心朝廷的追责，以后更将会成为一个割据一方永保富贵的诸侯，但对项羽来说，原本攻克棘原就不可能，甚至靠着对手大将的投降才勉强保住后勤补给线，在这种处境下，如果秦廷形势有变突然派出援军重新打通三川郡的补给线特别是再派出水师来打通黄河粮道，章邯也再坚持下去，已经的投降的司马欣和董翳难保不会再背叛项羽，定陶之战的悲剧可能就又会重演了。所以力劝章邯尽快投降的司马欣和董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简直就是楚军的救星，最后项羽也不遗余力的回报了二人，这就是为什么戏下分封时，两人仅凭口舌之功，就被立为王的原因。 殷墟的会盟亭，记录了秦国灭亡的这段历史 7、决定战役的关键人物：司马卬。虽然此时的他不出名，但他有个很出名的后代：就是司马懿。为晋宣帝司马懿十三世祖。《晋书·帝纪第一·宣帝》：“宣皇帝讳懿，字仲达，河内温县孝敬里人，姓司马氏。其先出自帝高阳之子重黎，为夏官祝融。历唐、虞、夏、商，世序其职。及周，以夏官为司马。其后程伯休父，周宣王时，以世官克平徐方，锡以官族，因而为氏。楚汉间，司马卬为赵将，与诸侯伐秦。秦亡，立为殷王，都河内。汉以其地为郡，子孙遂家焉。自卬八世，生征西将军钧，字叔平。钧生豫章太守量，字公度。量生颍川太守儁，字元异。儁生京兆尹防，字建公。帝即防之第二子也。”由此可以确定司马氏很早就是名门了，而在巨鹿之战这个时间段，司马卬的横空出生使得本来不擅长水战的赵人居然打造出了一支水师部队从而渡过黄河击败了在三川郡的秦军。项羽可以打败章邯，司马卬可说是个很大的功臣，试想如果没有司马卬，项羽就不可能对章邯完成战略包围，那章邯也就不会投降。所以决定战役关键的往往都是些小人物。 8、赵国的地缘：和战国时期一样，漳水以北至“巨鹿泽”一带，是赵地的核心区，也是新生的“赵国”政权的根据地。和战国时期的情况有所不同的，除掉“信都”(邢台)、邯郸这一北一南两个重要城邑之外，秦人又在巨鹿泽的南面，设置了“巨鹿”这个郡治经行政单位，并将巨鹿泽周边及以东的大片土地，分割设立了“巨鹿郡”。事实上就巨鹿郡的辖区，在战国时代并没有特别重要的战略要点，更多的是因素是以缓冲地区出现。在地缘博弈的舞台上的。秦人之所以要将这块缺乏地缘核心的土地，独立出来，为了就是不让赵国的核心区，置于同一建制之下(邯郸郡)。当征服的土地，潜在不稳定因素时，分而治之是很容易想到的选择。 9、为什么在战国后期，赵国是抗秦主力。而到了秦末群雄并起的年代，曾经韧性无比的赵国，却成为了龙套角色，以至于在秦军的两路夹击下，只有招架之功呢？其实以赵国的纵深和地缘条件来看，在战国七雄当中，只能算是中等。在和秦国的那些战争中，更消耗掉了国家的元气。当秦人在感叹他们的帝国，这么快就遇到麻烦时，赵人也同样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元气，并在各地诸侯的内部竞争中，竞争领袖地位。 然后说下棘原之战与巨鹿之战并没有专门的区分，所以棘原之战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个战役。但有鉴于此战的地理位置、经过、意义、影响力，特别是项羽的表现，以及对其的后来影响，与巨鹿之战截然不同，所以笔者才分开写。 另外，在本文中多次提到的刘邦会在下文：《刘邦灭秦——大秦帝国的落幕》中会有详述。并且还会解开岭南军团北上救援秦帝国的历史谜团。 最后说一下，笔者历时3月时间研究巨鹿之战，但写到棘原之战第三阶段不由悲从心起，想起朝鲜战场上吃着雪的志愿军，想起坚持14年抗战的中华儿女，想起南宋崖山海战后10几万宫众的跳海自尽，棘原之战坚持抵抗的秦军大多是关中老秦人，老士族。真想起了那句话“赳赳老秦，共赴国难”。所以在本文结束时：致谢孙老先生,也希望之后的《大秦帝国》电视剧里能再听到这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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