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虚有实,虚实相融) 乱世精英 (传奇性历史剧)
第 29 集 根据张祖荣小说《东游记》改编 编剧方夫人已于1996年买断小说《东游记》的版权 (本剧为《东游记》第一部) 编剧: 方洁影 执笔:
(要求:人物对白等台词全部打上字幕)
(片头曲前角色道白): 谢灵芝:“……真是大喜啊!淑妃喜得皇子,乃圣上龙福,天下大福!大晋朝后继有人了!” …… 刘裕:“为了表达圣上对佛祖的虔诚,这位刚出世三天的太子司马远殿下就要舍身佛门,皈依在佛祖的莲花台下了。” …… 慧基:“那就叫慧深吧!” …… 慧深:“是啊,该起程了……乘筏浮于海,去天竺!” …… 陶弘景:“西去的路,被重兵堵住了!” …… 祖冲之:“换一条道,往东走,欲西而东,往东航行也能到达天竺。” …… 司马义:“根据碑文上所记载的年代换算,大约在公元485年模样,中国南朝有个叫慧深的高僧,带着他的义女谢英姑、义子山神等,经历了千难万险,历时两年半,跨越了太平洋,来到这块土地。也就是说,这批中国人登上美洲大陆的一千多年以后,你们的先人克利斯托弗·哥伦布才于1492年越过大西洋,登上了巴哈马群岛的海岸。” ……
片头曲(片名、原著、编剧、导演……)
(接前集尾) 29-1
新亭内 (内,日) 巢尚之:“……陛下,我朝的祖冲之,他简直胜过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啊!” 刘子业:“嗯,这倒是。朕也听先皇说起过,说祖冲之是个难得的奇才。” 巢尚之:“是啊是啊,老臣也听先皇夸奖过祖冲之!先皇说得对,祖冲之确实是个经天纬地之大奇才!” 戴法兴:“就算是奇才也不能目中无人啊,尤其陛下在此等着呢!” 刘子业:“嗯,是啊,就算是奇才也不能目中无人啊,朕还在这儿等着呢!你瞧,现在也没什么可看的了,真没劲!” 戴法兴:“对呀!真没劲!” 巢尚之:“陛下!呵呵,陛下,戴太师所言差矣,祖冲之可绝不是目中无人的人!” 刘子业:“是吗。”他有点无精打采了。 巢尚之:“是啊是啊,哦,陛下,祖冲之此人,有很多有趣的故事哩,要不,老臣讲上一、二给圣上听听?” 刘子业:“嗯?有趣么?” 巢尚之:“有趣啊!祖冲之他呀,哦,那年……” 戴法兴:“巢大人,祖冲之能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啊?我看他现在倒是很让陛下扫兴!” 巢尚之:“戴太师你别捣乱啊,陛下正要听祖冲之的有趣故事呢!” 刘子业:“嗯对,戴爱卿你别捣乱。” 戴法兴:“是。”他白了巢尚之一眼,巢尚之不理他。 巢尚之:“陛下,那年,就是改元大明的那一年,说是天上的天狗跑出来了,这天狗一跑出来呀,就要吃太阳!哦陛下,天狗你知道吗天狗?” 刘子业:“天狗……”
29-2
新亭前方江边 (外,日) 法洪还在想(内心独白):“那个人,好像在哪儿见过?反正觉着眼熟,是眼熟,那人谁呢?……哦,俞灵康!对,肯定是他!”
29-3
新亭内 (内,日) 刘子业:“哦天狗,听说过,好像很厉害的。” 巢尚之:“是啊,天狗很厉害!天狗它就喜欢吃太阳,天狗把太阳这么一口一口地吃,有时候呢,吃一片,有时候啊,能把太阳全部吃掉!” 刘子业:“哟!天狗真能把太阳给吃了?” 巢尚之:“是啊!天狗把太阳全都吃掉的时候,那天就完全黑下来了!这天狗吃太阳啊,从远古远古的时候就开始了!” 刘子业:“哦,这天狗……没人管么?” 巢尚之:“有,天狗是由专门的神看管着的,不让它出来。管天狗的神叫什么神来着……,哦,好象叫巨灵神!可巨灵神爱喝酒,有时候喝多了,就会误事。” 刘子业:“嘿嘿,天狗就趁机跑出来了?” 巢尚之:“是啊!所以有的星象官呢,就会看天象,他能看得出天狗有没有跑出来的迹象。” 刘子业:“哦,星象官还会看这个?” 巢尚之:“那得有本事的星象官,才能看得出来。这里头名堂多了,还要会算。有本事的星象官啊,根据种种天象,他能算得出天狗什么时候会跑出来。” 刘子业:“哦。” 巢尚之:“结果何承天大人的《元嘉历》上,就算出了大明的秋分日天狗要跑出来!不巧啊,那天正好是定好了的改元之日,定好的改元之日,结果要碰上天狗吃太阳,岂不是大大的不吉利么?” 刘子业:“嗯,这倒是。可是和祖冲之有什么关系呢?” 巢尚之:“有关系啊!祖冲之呢,他也很有本事!他也会看天象也会算哪,那祖冲之算出来啊,说是那天狗为了躲避追它的巨灵神,临时绕了一下道,找地方躲了一下,把时间给耽搁了。” 刘子业:“耽搁了?” 巢尚之:“耽搁了!所以那天狗,要到第二天早晨才能跑出来吃太阳!” 刘子业:“哦!” 巢尚之:“结果第二天早晨,下雨了……” 刘子业:“下雨了,就没吃成?……” 巢尚之:“是啊!陛下英明!” 刘子业:“嘿嘿嘿嘿……” 巢尚之:“所以那年,建康城安然无事,躲过了大灾。” 华愿儿(画外音):“陛下!——陛下!——”听到华愿儿的喊声,刘子业面露欣喜。 戴法兴嘟哝道:“尽胡说八道!”说着白了巢尚之一眼。其实,戴法兴刚才在巢尚之说故事的时候,早就白了他好几眼! 华愿儿:“陛下!嘿嘿陛下,嘿嘿……”正在这时候,宠侍华愿儿急匆匆跑上。 刘子业:“华愿儿!快,快过来。” 刘子业看到华愿儿过来,顿时面露喜色,急切地朝华愿儿招手。 华愿儿:“陛下,圣上!嘿嘿嘿嘿……” 他凑到刘子业耳旁耳语了一阵。小皇帝刘子业面露兴奋。 刘子业:“真的?” 华愿儿:“真的,就等陛下回宫……那个了,嘿嘿嘿嘿……” 刘子业:“哈哈!哈哈哈哈……,起驾回宫!” 侍卫们:“起驾回宫!——”刘子业迫不及待,连蹦带跳地就朝龙辇而去。 戴法兴:“哎,陛下陛下,那个祖冲之,陛下!那千里船……” 可是,刘子业的龙辇已经启动了…… 一旁,巢尚之悄悄舒了口气……
29-4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听宠侍华愿儿说已经把新蔡公主刘英媚请到了宫中,刘子业立刻把祖冲之和千里船都抛到了脑后,赶紧起驾回宫。这位荒诞的小皇帝,早就眼谗他那年轻美貌的新蔡长公主刘英媚,才不管她是不是自己的亲姑妈呢。后来,刘子业威逼利诱地将刘英媚留在了后宫,给她改姓谢,称她为谢贵嫔,而对外却谎称刘英媚死了。刘子业杀了一个宫女,送还给驸马何迈,并用公主的礼仪发葬。宁朔将军何迈怎能忍受这种侮辱,就计划着要废了刘子业,拥立晋安王刘子勋为帝,不料事情败露,遭刘子业所杀。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刘英媚刚被骗到宫中,我们也烦不了小皇帝刘子业的荒唐,还是来关心下祖冲之吧。” 镜头画面: 小皇帝刘子业起驾…… 戴法兴似乎想说什么,又张着嘴,不知说什么,他皱着眉叹了口闷气。 巢尚之如释重负,露出微笑…… 宫中,刘子业一脸淫笑望着刘英媚,刘英媚神色惶恐地低下头…… 驸马府中,咬牙切齿的宁朔将军何迈,眼中含着耻辱之泪…… 宁朔将军何迈拍案而起…… 大江上,逆风而行的千里船……,祖冲之站在千里船上。
29-5
船上 (外,日) 祖冲之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笑声随着浪花飞溅,在天空中回响…… 船后的艄公和随从吴小山也跟着大笑。 吴小山:“哈哈哈哈……,这几天,我耳边一直在响着:‘祖叔叔!祖叔叔!祖叔叔!祖叔叔!……’哎,祖县令,我当时对岸上仔细瞧了好久,结果……,好象男女老少都在喊‘祖叔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祖冲之:“天机——不可泄!” 吴小山:“啊?哈哈哈哈……” 祖冲之:“哈哈哈哈……,哎,快到夏口了吧?” 艄公:“回大人,要不了两个时辰就能到夏口了。” 祖冲之:“吴小山,昨日听你说,你大哥在夏口,是吗?” 吴小山:“是,是在夏口。” 祖冲之:“想他吗?” 吴小山:“想,当然想。那年,北府军抓丁,我大哥逃了出去,八、九年都没有音信,直到两年前才有人捎信来,说我大哥当年逃上一条货船,逃到了夏口。哎呀,我们都十多年没见面了,真想他啊!”
祖冲之:“好,那就准你半个月假,去看看你大哥吧,半个月后,你先回娄县,跟夫人说一声,我要在荆州多待些时日。”
吴小山:“多谢祖县令!可是……,小的还要一路伺候祖县令,还要帮着艄公轮流为祖县令你驾船呐!……”
祖冲之:“好啦好啦,让你去,你就去吧,在娄县时,不都是艄公一人驾的船么!需要时,我也能搭把手的。我知道你在想你大哥!”
吴小山:“是,多谢祖县令!”
吴小山欣喜无比。 祖冲之:“我也在想我的大哥呐,我和我的慧深大哥呀,也有十年没见面啦!” 祖冲之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吴小山嘿嘿地憨笑着…… 祖冲之走到船头,望着江涛,心中呼唤着(内心独白):“慧深大哥,慧深大哥!”
祖冲之对着长天江水大喊:“慧深大哥!——” 呼喊声回响在大江之上,呼喊声回响在长空之中…… 江浪拍打着江边的山岩……(镜头上升)
29-6
江边山中 (外,日) 祖冲之顺山道上山…… 祖冲之一路询问着人……
29-7
荆州西岭寺 (外,日) 荆州江陵西岭寺山门前,祖冲之张望了一下,他进了寺门。 祖冲之:“呵呵,师傅,我找慧深方丈。” 老和尚:“哦,请问施主是……?” 祖冲之:“呵,在下祖冲之,是慧深方丈的故交好友,从建康远道而来。”
老和尚:“哦,哦哦,是建康来的!阿弥陀佛!施主请,施主请!” 老和尚热情地引着祖冲之往里面去。 祖冲之:“这地方挺不错嘛,慧深方丈他好吗?” 一边跟着老和尚往里走。 老和尚:“好,好,我们当家的,哦,我们方丈,好!身子骨好,人也好!好好。阿弥陀佛,呃,施主请!”
寺庙不大,少倾,老和尚便把祖冲之带到殿宇后侧的僧房前。 老和尚:“这就是我们当家的,哦,我们方丈的僧房。” 老和尚引祖冲之来到了慧深的方丈室前。 祖冲之:“哈哈,大哥!哦,多 老和尚:“阿弥陀佛,方丈此刻不在寺中,外出云游去了。” 老和尚说话不急不忙的。 祖冲之:“不在?云游去了?”愕然地望着老和尚…… 老和尚:“对,云游去了。施主既是我们方丈的故交,就请在我们方丈的僧房里先歇息下来,等候我们当家的回来。你请便,你请便。”
祖冲之:“不知……,慧深方丈何时回来?” 老和尚:“哟,善哉善哉!方丈经常外出云游,三五天,五六天,或十天半月不定,通常不超过一个月。”
祖冲之:“啊?这……” 老和尚:“这次出去,已经有十多天了……” 祖冲之再次愕然,老和尚仍然不急不忙地说着…… 老和尚:“哦,这一带山中景色不错,贫僧愿效力带施主游览……” 祖冲之:“哦,不必了,师傅请忙吧,我自己随意走走。” 老和尚:“阿弥陀佛,有事请吩咐,贫僧告退。”
29-8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远道而来的祖冲之,一路上兴冲冲地想了很多很多与慧深大哥见面后的情景,唯独没想到慧深大哥不在寺中,更没想到他还要空等不知多少时日。如此的出乎意料,着实让祖冲之颇感失落,还有点无奈。不过……嗨!既如此,也罢!那就干脆反客为主先住下来。这西岭寺深藏于翠谷之中,四周苍松翠柏,郁郁葱葱;一条山涧绕寺而过,虽值隆冬,依旧水声潺潺。天下名山僧占多,在此雅静之处,淡泊寡欲、六根清静、与世无争地以终天年,倒也是一种理想境界。能在这等幽雅之地歇养些时日,是何等的清闲舒心惬意,但是,祖冲之天生不是享此清福的人,这难得的悠闲,他都消受不了!哎,他又干吗去了?嘿嘿,瞧着吧,祖冲之很快就会进入另一种境界的享受!”
镜头画面: 表情惊讶、失落,又有点无奈的祖冲之…… 祖冲之进入方丈室内,他放下了一个随身背来的包袱。 祖冲之环视了一圈慧深的住处:素雅,整洁……,他随手翻了翻那些排列、归类有序的书籍…… 祖冲之顺着西岭寺周围漫步…… 西岭寺周围苍松翠柏,山泉叮咚,景色颇令人心旷神怡…… 漫步着的祖冲之,走着走着,他突然转身朝山门外走去……
29-9
西岭寺山门 (外,日) 走到山门处的祖冲之,正碰到刚才那老和尚。 老和尚:“怎么,施主这就要走?”
祖冲之:“哦不,我下山一趟,到船上取点东西,再跟艄公说一声:我要在西岭寺多住些时日。”
老和尚:“阿弥陀佛,是否要让小弟子帮忙陪施主去取?”
祖冲之:“呵呵不用了,多谢老师傅,我反正这会儿没事,一趟拿不完我可以再跑一趟。”
这时小和尚觉善过来,老和尚喊住了小和尚。 老和尚:“觉善,你去斋堂跟二师叔说一声,让他多备一份斋饭,咱们当家的有远客来此。”
觉善:“是!”
29-10
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远离闹市的山中小庙西岭寺,除了初一、十五,及诸佛、诸菩萨的圣诞纪念日,平时香客不是很多,慧深的僧房更是雅静。一向忙碌的祖冲之可逮住这个好时机了,他从船上取来了一大包演算用的算筹筹码等物品,就在慧深的僧房内静心静气地演算起来,并且很快进入了佳境。”
镜头画面: 祖冲之从船上取来了一个大包袱…… 祖冲之打开包袱,拿出筹码…… 祖冲之沉浸在他的筹码演算之中……
29-11
方丈室 (内,日) 第二天,小和尚觉善手托托盘,托盘中有白米粥、米粉糕和笋干、豆腐乳等,他给祖冲之送早点……(字幕:第二天) 小和尚进屋,只见屋内的案桌上摆了许多红色和黑色的小竹条片,同时又见那摊开的纸卷上也写着、画着许多横的、竖的道道…… 小和尚一脸好奇:“哟!……”
祖冲之:“呵,小师傅早。” 小和尚:“哦,施主早,施主请用早点。” 祖冲之:“好好,谢谢小师傅。” 接过了托盘。 小和尚:“施主,这是什么?” 祖冲之:“这是算筹,演算用的。” 小和尚:“哦。” 祖冲之三口两口地就喝完了白米粥,拿起米粉糕,边吃边把碗放回托盘还给小和尚。 祖冲之:“多谢小师傅。” 小和尚端起托盘,又对那些筹码望了一眼,走了。 祖冲之又进入了他的算筹世界,他把案桌上的算筹收起两排,又重新一根根摆开……,算筹纵、横式相间,式子长短不一地排列着…… 祖冲之不时地又在纸上写着……
29-12
西岭寺 (外,日) 西岭寺,小和尚觉善手托托盘朝方丈室走去,他给祖冲之送午饭去。
29-13
方丈室 (内,日) 小和尚进门:“施主请用饭。” 祖冲之抬起头看了看,指指墙边的案桌:“好,你先放着吧。” 小和尚愕然地苦了苦脸,放下托盘,走了……
29-14
西岭寺 (外,日) 第三天,小和尚再去给祖冲之送饭,他手托托盘朝方丈室走去……(字幕:第三天) 方丈室到了,小和尚推门而进……
29-15
方丈室 (内,日) 小和尚:“施主,请用饭。” 祖冲之正蹲在地上,没抬头:“好好,放着,请放着吧。” 小和尚看了看那摆满了案桌、甚至摆到了地上的算筹,做了个鬼脸,放下了托盘,取走了上次的碗筷,走过那地上的算筹时脚下带了一下…… 祖冲之:“哟,小师傅,小心,小心……”祖冲之赶紧过来,把被踢乱的几根算筹仔细地重新排好。 小和尚一伸舌头,小心地退出了屋子。
29-16
西岭寺 (外,晨) 第四天,太阳刚刚升起,林中响着悦耳的鸟鸣声……(字幕:第四天) 小和尚端着早点又朝方丈室走去……
29-17
方丈室 (内,晨) 小和尚刚进屋,还没说话,祖冲之倒先开口了。 祖冲之:“哦,小师傅别过来!” 小和尚愣住了,排得满地的算筹…… 祖冲之说罢,自己小心翼翼地让开筹码走到门口……,祖冲之接过早点,憨憨地对小和尚笑了笑。 祖冲之:“小师傅,请便吧,待会儿别送饭了。我饿了,自会来讨,不叫你时,你不必进来了,啊。”
小和尚朝地上瞟了一眼,没吭声,退了出来,祖冲之随即也把门关上了……
29-18
音乐音响画面 小和尚觉善的嘴噘得老高,走到老和尚那里…… 老和尚奇怪地望着小和尚…… 小和尚对老和尚嘀咕了两句,拉着老和尚走近那僧房的门口,轻轻把门推出一条略大的缝,用手一指…… 老和尚朝门缝里面张望了一阵,低着头走开了,小和尚觉善也跟着走了。 晌午了,太阳当空,老和尚又去张望,他那双寿星眉蹙紧了…… 吃饭的时间过了,方丈室的门紧闭,客人没有出来,…… 太阳渐渐偏西了……,老和尚望了望偏西的太阳……,小和尚也望了望偏西的太阳…… 老和尚与小和尚再一次蹑手蹑脚地走近那屋的门口,先贴着耳朵听听,又朝门缝里张望……,望着望着,老和尚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下他吓了一跳,顿时变了脸色! 老和尚悄悄地拉了下小和尚,示意他别出声……
29-19
西岭寺 (外,日) 老和尚神色紧张并蹑手蹑脚地把小和尚拉到了一边,悄声道:“别惊动他!” 小和尚也紧张起来了。 觉善:“师傅!……” 两个香客望着他们,感到莫名其妙。 老和尚赶紧:“嘘!……” 他又把小和尚拉到了没人的地方。 老和尚:“出事儿了!” 小和尚:“出事儿了?” 老和尚:“唉,偏偏另外几位师弟下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寺里总共只剩三、四个人了……” 觉善:“怎么了师傅?出什么事儿了?” 老和尚一脸着急,他摇摇头,叹了口气。 觉善:“觉平、觉空在后山,我去把他们叫来?” 老和尚:“好。……哦算了,光叫觉平觉空回来也没用。嗯……这样,你注意看着!哦,一会儿悄悄地跟厨房里俩师叔招呼一声,让他们警觉着点。我去永宁寺搬救兵!” 小和尚觉善,被老和尚说得一愣一愣的。 小和尚:“搬救兵?什么事啊要、要去永宁寺搬救兵?” 老和尚:“嘘!他摆的,那是八卦阵哪!” 小和尚:“八卦阵?什么八卦阵?” 老和尚:“就是八阵图!那可厉害了。唉,你不懂,别问了,这样,你只管看着他,别吭声,也别惊动他。估计他这会儿正忙着,也不会出来。” 小和尚:“嗯,可是永宁寺……好几十里山路呢!来得及吗?” 老和尚:“嘘!来不及也没别的办法呀!咱们当家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方丈要是在家,咱就不怕了!唉!” 小和尚还想说什么,老和尚已转身颠颠地走了。 小和尚嘟哝道:“八卦阵?八阵图……” 他紧张地探头看看,既不敢走近那屋子,好像又不敢离开,便躲在一边……
29-20
山道上 (外,日) 归途中的慧深,正转过山湾而来……,几年过去,慧深不但没见老,反而更精神、壮实了。他目光炯炯有神,走路虎虎生风…… 山道上双眉紧蹙的老和尚正急急而行,一抬头,迎面碰到了云游回来的慧深,老和尚就好像见到了救星…… 老和尚:“哎哟当家的,哎哟哟不、不好了……,方丈啊,你,你回来了就好了,太好了!” 慧深:“怎么了?怎么又是不好了,又是好了、太好了?” 老和尚:“咱们西岭寺里来了个妖道!弟子正想去永宁寺搬救兵呢!” 慧深略放慢脚步:“妖道?”
老和尚:“是妖道,来了有四、五天了。他说是方丈你的故交,我等就好生款待,谁知他,他竟然作起法来了!……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慧深虽放慢了步子,但并未停下:“他从哪儿来?” 老和尚一边颠颠地赶着…… 老和尚:“他说,他说是从建康来,……弟子该死,让他安住在当家的僧房内,可谁知他,他竟在你屋子里作起法来了!” 慧深:“作法?他在我的僧房内作法?” 老和尚:“是啊,他摆的是八卦阵,八阵图啊!” 慧深停下步来,却并不惊慌:“八卦阵?八阵图?” 老和尚:“是,是八卦阵,就像当年诸葛亮摆的八卦阵、八阵图一样啊!”
慧深:“你没弄错?” 老和尚:“绝对不会弄错!其实,他躲在屋里忙着布阵已经有四、五天了,都怪弟子大意,早没有发现,哎呀都怪弟子大意啊。今天,今天可就更加的不妙了!啊哟……”
慧深:“嗯?怎么个不妙?” 老和尚又紧张又神秘:“今天,从一早到现在,他把屋门紧闭,不让我们进去,连饭都不让我们送了!” 慧深:“从早上到现在……没出来吃饭?” 老和尚:“没有!……哦,就吃了个早点,中午也不让我们送饭。从早到现在,他一直把屋门关得紧紧的!”
29-21
西岭寺 (外,日) 方丈室的门,紧闭着。 西岭寺内,躲在一边的小和尚觉善望着方丈室,心神不定…… 小和尚走来走去…… 小和尚悄悄地跑到后面厨房,跟里面两和尚嘀咕了几句,又赶紧跑回来。 小和尚往山门口处望望,向那边走了十几步,想想,又转回了身,对方丈室望了会儿,又朝山门处望去……
29-22
山道上 (外,日) 慧深自语:“一直把屋门关得紧紧的……” 老和尚:“是啊,他一直把屋门关得紧紧的,也不让我们进去!弟子从门缝里偷偷地看了两回,他一直在忙着布阵!” 慧深:“奇怪……” 老和尚:“唉,不知他跟我们有什么仇,他想毁了我们的西岭寺啊!” 老和尚的确是又着急又伤心了,慧深反倒笑了。 慧深:“看你急的,有我在,西岭寺就绝不会有事儿!” 老和尚:“是是,当家的,你回来了,弟子就放心了。可你别不信,一会儿回去看了你就明白了。” 慧深:“好吧,先回去看看,看了再说。” 慧深迈开大步走了。 老和尚:“阿弥陀佛!菩萨保祐,保祐我们西岭寺平安无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和尚念叨了几声,赶紧跟着走了…… 慧深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琢磨起来。 慧深(内心独白):“妖道?怎么会有妖道?我跟道家没什么来往啊!要不,……是朝庭暗中派来的人?怎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岂有此理!……”
慧深大步走着,他边走边想,脸上露出了不可侵犯的神色…… 慧深(内心独白):“慧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朝庭?改朝换代都快五十年了,《示儿诏》又怎么的!再说,就算要找慧深,也用不着毁西岭寺嘛!”
慧深步伐矫健,一边想一边走,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侧着头大声问…… 慧深:“他叫什么名字?” 可是,后面没人,原来,慧深大步流星地走,已经又过了一道山弯……,慧深停步望望,不见人,又大踏步地走了…… 慧深走着想着,他略放慢了脚步(内心独白):“啧,……奇怪,一向太太平平的西岭寺,怎么会出事呢?……罢了,看了再说。” 慧深继续大步流星地走了……
29-23
山湾那边 (外,日) 山湾那边,老和尚气喘吁吁地赶着,他已经被甩下了一大截……
29-24
西岭寺外 (外,日) 慧深走到西岭寺山门口,等候在山门口处的小和尚赶紧跑过来。 小和尚紧张地小声说:“方丈,方丈你可回来了!” 慧深微微一摆手:“知道了。”
慧深说着,径直往里面走去…… 小和尚看着慧深大踏步进去,也跟着进了寺门。跟了几步,又停下,他犹豫地退了几步,转身跑出山门口,朝山道跑去。
29-25
西岭寺外山道 (外,日) 西岭寺外的山道上,老和尚远远地颠颠地在往回跑来。 小和尚:“师傅!师傅……” 他朝老和尚迎了过去…… 老和尚已经是气喘吁吁,终于到了跟前,他一把抓住小和尚。 老和尚:“那妖道,还……还在里面吧?” 小和尚:“在,在里面,方丈已经进去了。” 老和尚:“好,太好了,我走半道上正巧碰见了当家的,幸亏碰着了,好了,当家的回来了就好了,方丈回来就不怕了。来,扶我一把,我得先坐下来歇口气。” 小和尚:“哎好……” 小和尚赶忙搀扶着老和尚,在山路旁的 一块石头是坐下…… 小和尚:“师傅,你怎么会累成这样?” 老和尚:“累也有点累,但主要是吓的!哎,幸亏当家的回来了,不然的话,我们西岭寺今天真要遭大祸了!” 小和尚:“遭大祸?怎么会遭大祸?” 老和尚:“你不懂!这事儿可大了!那妖道,那妖道摆的是八阵图啊!……” 小和尚:“八阵图?很可怕吗?” 老和尚:“当然可怕!哎哟你不懂,当年诸葛亮的八阵图一摆,嘿,敌方兵马死伤无数哦!哎哟哟!” 小和尚:“哟,死伤无数!有这么厉害?” 老和尚:“你别不信!不过方丈回来了就不怕了,不怕了!你不知道,咱方丈可厉害着呢!”
29-26
方丈室 (内,日) 慧深的僧房内,几乎所有的家具案桌都挪到了门口和靠墙壁处…… 中间空出的地上有序地排满了算筹的算式…… 虽是隆冬,祖冲之却把袖子卷起,把衣裳前后的袍角全掖在腰间。他正蹲在地上,蹲在他那算筹筹码的世界里…… 蹲在地上的祖冲之,把一个略略有点放歪了的算筹,稍稍拨正,然后慢慢站起来,欣赏着满地的算筹式,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门,被推开了,被推开的门碰响了门边的一张案桌。慧深跨进门来,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处…… 满地的算筹算式……,一个掖袍卷袖的人的背影,那背影听见声响慢慢转过身来…… 立时,祖冲之绽开了明快的笑容,他望着精神抖擞的慧深大哥,咧开嘴默默地傻笑着…… 慧深的眼睛一亮,脸上绽开了慈祥的笑容,他望着卷袖掖袍的祖冲之无声地憨笑着…… 他俩就这么隔着案桌,隔着地上的算筹,一个劲儿地傻笑着、憨笑着,从心底往外涌流着满怀的喜悦…… 祖冲之吃吃地笑出了声…… 慧深呵呵地笑出了声…… 祖冲之哈哈大笑了…… 慧深也开怀大笑了…… 两人终于笑畅快了,慧深先开口说话。 慧深:“好一个八阵图哇!呵呵呵呵……” 祖冲之:“哈哈哈哈!……等等,大哥先帮我记一下,我报,你记。” 他一指慧深身旁的案桌。 慧深拿起案桌上的笔,蘸了下墨。 祖冲之:“盈数: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七忽。” 慧深记录着…… 祖冲之:“朒数: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六忽。” 慧深记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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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义画外音配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这是一千五百年前,我国南朝时期天文学家、数学家祖冲之演算出的圆周率的数值,是在:3.1415927和3.1415926之间。” 镜头画面: 祖冲之的特写镜头…… 慧深的特写镜头…… (画面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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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室 (内,日) 两人隔着一地算筹。 祖冲之:“哎呀大哥啊,想死我了想死我了,真想你呀大哥!” 慧深:“我也想你啊!有时候做梦都想!” 祖冲之:“我是兴冲冲地赶到这里,一路上想了很多很多,想着跟大哥见面是什么样什么样的情形,可就是没想到大哥你不在寺内!哈哈哈哈……” 慧深:“呵呵呵呵……哎,其实,四、五天前我就已经转道,准备回寺庙了,谁知不巧,偏在途中遇到一个娃儿从山崖上摔下来。” 祖冲之:“哟,从山崖上摔下来?那还活得了?” 慧深:“阿弥陀佛,那孩子命大,挂在了岩石逢中伸出的树叉上。” 祖冲之:“呵呵,果然命大!” 慧深:“嗨,可是挂在了那岩石逢中伸出的树岔上,结果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弄得孩子哭大人急。” 祖冲之:“哟,找梯子啊,云梯。” 慧深:“村子里哪有云梯啊!村里人找了两架梯子绑在一起,还是够不着。正好我从那儿路过,攀上岩去把孩子救了下来。” 祖冲之:“呵呵呵呵,还是我大哥好功夫!” 慧深:“唉,可那孩子已经伤得不轻,我在山上采寻了治伤药草帮着救治那娃儿,直等到他转危为安。” 祖冲之:“哈哈,我大哥是菩萨心肠,神仙本事啊!哈哈哈哈……” 慧深:“为了救治那娃儿,才耽搁了这几天。真没想到我的好兄弟你来了,太好了,好极了!呵呵呵呵……”
祖冲之:“我呀,既然好不容易来了,没见着大哥,我也不想走,干脆,就反客为主,在这儿演算开了,还摆开了场子!哈哈哈哈……”
慧深:“呵呵呵呵,我说文远,我们隔着一地算筹这么说话……,可以动了么?”他指指地上的算筹。 祖冲之:“哦哦,可以可以,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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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寺山门 (外,傍晚) 那老和尚与小和尚已经到了寺庙山门口。 小和尚:“师傅,那妖道真有本事毁了咱们西岭寺?” 老和尚:“八卦阵,八阵图啊,一般人也摆不了!那妖道恐怕也有点本事!嗨,你不懂,我也不是很懂。嗳,反正啊,这种阵势就跟当年诸葛孔明的八卦阵一样,厉害着呢!” 小和尚:“哦!哦……” 老和尚:“菩萨保佑,幸亏咱们方丈回来了!” 小和尚:“那,咱们方丈能治得了那妖道么?” 老和尚:“能!我相信一定能!咱们方丈原先是建康瓦棺寺的方丈啊!听紫荆寺的长老们说,那瓦棺寺跟紫荆寺一样,也是十方丛林寺院,比紫荆寺还大呢!” 小和尚:“哦!阿弥陀佛!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进了寺,犹犹豫豫地朝慧深的方丈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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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室 (内,傍晚) 祖冲之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算筹。 慧深望着满地的算筹筹码,他又随手打开案桌上的纸卷,上面也同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道道算筹数式。 慧深:“阿弥陀佛,你用那么多算筹摆了这么大一个阵势,在算什么呢?” 祖冲之:“大哥可记得,戴法兴得月楼旁有个正圆形的荷花池?” 说着动手收拾他的算筹筹码。 慧深:“那是与孔家斗富以后几年造的吧,听说也是你祖父祖昌大人监造的?这好像是一、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慧深帮他一起收拾。 祖冲之:“是啊,我祖父是大匠卿,他早就意识到‘周三径一’有点问题。” 慧深:“嗯,周三径一,的确太过粗略。” 祖冲之:“正好戴家要在那正圆的荷花池上加造与池边齐平的赏荷桥,祖父便亲自去丈量核对石料,还不慎掉入荷花池里了。” 慧深:“哟,没伤着吧?” 祖冲之:“倒也没伤着什么,但从那以后,我祖父就开始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慧深:“嗯,嗯。” 祖冲之:“我父亲呢,整日忙着扎在那些监造工程的活儿中,我祖父就一个人在家想啊想啊,那天还把我也从华林园喊了回去,我们爷孙俩便开始一同研究这道难题。”
慧深笑道:“这方面,你太像你祖父了,满脑满肚子的奇思机巧。” 祖冲之一笑:“唉,可是没多久,我祖父就去世了,他把这道难题留给了我。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琢磨这道难题,可以说,我早就开始演算了。” 慧深:“哦哦,这么说,算了不少年了。” 祖冲之:“早些年呢,我一直忙于修著《大明历》什么的,只好先搁在了一旁。这两年我把娄县的事情忙得比较顺当了,便又接着演算起这道难题来了。”
慧深:“嗬嗬,所以你到了这里也大摆起八卦阵来了!呵呵呵呵,……哎,不是可以用刘徽的‘割圆术’来推算吗?”
祖冲之兴奋地:“对呀!我就是用刘徽的‘割圆术’推算的。有空就想、有空就算!我从南徐州算到娄县,又从娄县算到建康……”
慧深:“然后,再从建康一直算到荆州西岭寺!呵呵呵呵……” 祖冲之:“对对对,哈哈哈哈……” 也跟着他一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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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室外 (外,傍晚) (画外音):“哈哈哈哈……” 笑声传到门外,踟躇在门外的老和尚、小和尚,听着那笑声,互相望望,整个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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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室 (内,傍晚) 室内,慧深和祖冲之两人说笑着,一同把案桌等家具一一归位摆放好。 祖冲之:“噢,大哥,我正在编写一卷算律方面的书,书名就叫——《缀术》,刚才你帮我记下的,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章!” 慧深:“《缀术》?割圆术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章?” 祖冲之:“是啊。哦,大哥你看啊,如果一个圆,直径为一丈,那么,其圆的周长应该是在: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七忽,与三丈一尺四寸一分五厘九毫二秒六忽之间。” 慧深点头:“呣,呣,这就不再是‘周三径一’了。” 祖冲之:“是啊!哎呀大哥,我是算啊,算啊!……” 慧深:“呵呵呵呵,我说你呀!现在你且别算了,要算哪,还是先算算你上一顿饭到现在已经过了多久了!”
祖冲之一拍脑袋,也笑了:“哎哟,哟哟哟!我还真饿了,天哪,饿极了!哎哟哟,饿极了饿极了……” 慧深:“怎么不要饿?日头都快要下山了!呵呵呵呵……” 祖冲之:“是啊,从早上到现在,差不多快一天了,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呵呵呵呵……” 两人一起笑着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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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岭寺 (外,傍晚) 僧房门外,那一老一少两个还在发愣的和尚想躲已经来不及……,慧深望着那两个和尚的尴尬样子,先一愣,随即马上明白了。 慧深:“你们?……哦!你们哪,赶紧去准备饭菜,客人饿坏了。” 两弟子双手合十:“是。” 但他们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疑惑地望着慧深和祖冲之,慢慢挪步…… 慧深:“嗯?哦!呵呵呵呵……” 两人疑惑地望着慧深。 慧深:“哎,我这位好兄弟啊,可比什么妖道、甚至比点石布阵的诸葛孔明都厉害多了!”
老和尚吃惊地点点头,小和尚也点点头。 慧深:“那年,建康遇到数百年难得一遇的日全蚀,日蚀知道么?” 老和尚摇摇头,小和尚也摇摇头,忽而老和尚又点点头,小和尚一看也跟着点点头,但神情还有点莫名其妙…… 慧深:“日蚀呢,就是天狗吃太阳。” 老和尚:“哦对对,天狗吃太阳,我知道我知道。” 慧深:“我这位好兄弟祖冲之啊,把那只要想吃太阳的天狗,赶跑了!呵呵呵呵……”
老和尚与小和尚听得满脸惊讶…… 老和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小和尚一见,也跟着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慧深却忽然童心大发,他对着两个和尚忍住了笑。 慧深:“阿弥陀佛!你们哪,可要好生伺候,若把我兄弟给惹恼了,他能把你们俩送到天上去!” 小和尚:“他能把我们送到天上?” 慧深:“嗯,送到天上!对,就送到牵牛星上,给牵牛君当挑夫!” 两位山里和尚吓得头一缩,赶紧忙乎去了…… 祖冲之忍俊不住,大笑起来,慧深忍不住也跟着笑了。 祖冲之:“哈哈哈哈,大哥呀,大哥,想不到,你也会这般说笑!” 慧深故作神秘地:“忽而——童心大发也!哈哈哈哈……” 祖冲之:“哈哈哈哈……” 慧深:“哦哦,不好不好,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祖冲之:“哈哈哈哈……”祖冲之简直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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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义画外音配迭化镜头画面 司马义画外音: “趁着慧深以素餐为祖冲之接风,他们久别重逢,心语畅流之时,我们还是来看看祖冲之所演算的圆周率吧。” “祖冲之所演算的圆周率,根据的是刘徽的‘割圆术’:先在一个圆内,作内接正6边形,用勾股算法,算出内接正6边形周界的长度;然后再将圆继续等分为12边形、24边形、48边形、96边形……,分别用勾股算出它们的周界长度,一直要算到12288 边形和24576边形,才得出了他的圆周率结果,是在:3.1415926与 3.1415927 之间。” “这里,从正6边形开始,将边数一倍一倍地增加,一直要翻12翻。每翻一翻,至少要经过11次运算,除了加减运算之外,还要有乘方和开方。总共需要对9位有效数字的大数进行各种运算100多次,还有近50次的乘方和开方,有效数字高达17位以上。生活在那个时代的祖冲之,用原始而落后的算筹进行如此大规模的演算,其复杂和艰巨程度可想而知!” “后来,祖冲之又求出了用分数表示的圆周率。密律:355/113 ;约律:22/7。直到一千多年以后,德国人奥托与荷兰人安托尼兹,才先后算出了密律。欧洲人当时不知道祖冲之早已推算出密律,他们在编写数学史时,把密律定为‘安托尼兹律’。为此,日本数学家曾提出,应将此律改称为‘祖律’,这无疑是公正而合理的!” “祖冲之的贡献是举世瞩目的!祖冲之的成就,是足以令我们每一个炎黄子孙骄傲与自豪的!祖冲之的可贵品德与顽强的钻研精神,更是值得我们每一个当今的中国人钦佩、学习、继承和发扬的!” “千古奇才祖冲之!中华精英祖冲之!” …… 镜头画面: 两位和尚摆出素餐,祖冲之狼吞虎咽,一下噎住……,那狼狈可笑的模样引得两和尚忍不住窃笑…… 慧深也不住地笑着,并劝祖冲之慢慢吃…… 祖冲之平息了一下所噎,做了一个自嘲的表情,接着又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祖冲之边吃边自在地与慧深及两和尚谈笑着,那两和尚的恐惧和拘谨渐渐消除了。 屋内生起了炭火盆,祖冲之翻阅着慧深的各种书籍……,慧深指着一些书与祖冲之谈论着…… 慧深为祖冲之抚琴,祖冲之欣赏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慧深把琴让给祖冲之,祖冲之欣然抚琴,慧深或而摩手而笑,尔倾随曲轻轻击掌…… 祖冲之的特写镜头…… (画面上出现大字幕:第一部 乱世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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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房 (内,日) 慧深的僧房内,祖冲之抚完一曲琴曲,慧深鼓掌。 慧深:“呵呵,不错不错,文远的琴韵也很有造诣啊!呵呵呵呵……” 祖冲之:“哈哈,班门弄斧!文远在大哥面前献丑呢!哈哈哈哈,哎大哥,文远有一事请求……” 慧深:“哎,跟大哥还客套!何事?说。” 祖冲之:“我呀,现在还满脑子都是割圆术的演算,我想,乘着这兴儿,我就在大哥这里再花些时日,把这些天的演算数据认真复检一遍,特别有好些复杂的算式啊,还需再细细验算一遍。” 慧深点头:“嗯,嗯……” 祖冲之:“在大哥这里演算的内容,是我这许多年来演算的最难最复杂的部分!我要把这些天演算的全部程式,再复检验算一遍以后,我这心里才踏实。” 慧深笑道:“行啊!呵呵呵呵,你尽管复算。这样,愚兄不才,可我对这些也正有兴趣!看看我能帮点忙否?” 祖冲之:“好啊!有大哥相帮,再好不过,大哥帮着我核对,这样我复检验算起来就更快更精确了!” 慧深:“好!我来做你的下手。” 祖冲之:“我们一同复检。同时,我还可以把我这许多年来的思路好好地理一下。” 慧深:“嗯,好好,在这里,你可以完全不受打搅,安安心心地复检,安安心心地验算。你来得正巧,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咱们俩,干脆就一边复检验算一边过年!” 祖冲之:“对对对,哎哟,我都差点忘了要过年了,好,我们就在这里边复检验算边过年。嘿嘿,我也难得能和大哥一起过年呢!” 慧深:“呵呵,等你全部仔细复检验算完了,大哥带你在这一带山中好好游览一番。” 祖冲之:“好极了,来,我们开始!” 祖冲之二话不说,立刻拿出了他的好多演算记录卷,按着顺序在案桌上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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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府书房 (内,日) 祖府书房,祖冲之的儿子祖暅之正在看书,夫人俞芝兰进来…… 祖夫人:“暅儿,吴小山托人捎信回来说,你父亲去荆州看你慧深大伯了。” 祖暅之:“我父亲不是去建康了吗,怎么去荆州了?慧深大伯不是在建康么?” 祖夫人:“是啊,你父亲送朝廷军粮去建康,他肯定是要去看望你慧深大伯的。结果到了建康才知道,慧深大伯两、三年前就去了荆州。” 祖暅之:“哦!可是,要捎信也该是我爹托人捎信啊?怎么是吴小山托人捎信来呢?” 祖夫人:“你爹啊,得知吴小山的大哥在夏口,就准了吴小山半个月的假,让他去夏口看望他大哥,自己呢,直往荆州去了。” 祖暅之:“那吴小山已经回来了?这么快?” 祖夫人:“没有。那吴小山啊,在夏口正好碰到个熟人要来娄县,他怕咱们着急,就托人先捎信回来了。” 祖暅之:“哦,是这么回事。” 祖夫人:“原本娘就在想,你父亲去了建康可能赶不回来过年,这下好,去了荆州,娘估计啊,没有两个月,你父亲他是不会离开荆州的!” 祖暅之:“要两个月啊! 我爹好像……从来没离家这么长时间。” 祖夫人:“呵呵呵呵,你是不知道你父亲和你慧深大伯之间,那份友情多深哪!” 祖暅之:“我知道!我常听父亲说起慧深大伯。可是,娘,父亲不回来,那咱们这个年,可就有点冷清了。” 祖夫人:“是啊,今年偏偏多出个交送军粮的差事儿。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府里的事情,都要好好安排……” 祖暅之:“我娘辛苦了!娘,暅儿来给你捏捏肩膀捶捶背,过来坐下。”祖暅之说着,起身为母亲捏肩膀。 祖夫人:“呵呵呵呵,我的暅儿真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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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响画面 慧深和祖冲之,俩人一同在僧房内排起了算筹筹码……, 祖冲之和慧深,两人认真地看着,并津津乐道地研讨、谈论着,他们时而点头,时而会意而笑…… 祖冲之验算着,检查着,慧深记录着,核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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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府书房 (内,日) 祖暅之给母亲揉捏着肩膀。 祖暅之:“我爷爷要在娄县就好了,娘,我爷爷他干吗不肯离开京口啊?” 祖夫人:“老人家嘛,有老人家的想法。” 祖暅之:“娘,每年都是老规矩,逢年过节的时候,父母亲带着暅儿回京口看望爷爷,今年过年父亲不在家,爷爷可要望眼欲穿了。”
————第 29 集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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