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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狍子”

 qyphhh 2017-09-26

  抬“狍子”

抬“狍子”

    一九七四年冬天,我与初中同学于欽贵、李远生一起走在星期六回家的路上。从“小道”走,近。但这是一条不通车的有草甸子,沟堂子,穿山的近路,一路上夏天鸟语花香,秋天一路可采“榛子”“蘑菇”“山丁子”“山里红”,冬天树叶植物叶落清堂一眼望出很远,翠绿的“冬青”(注)长在树冠上格外显眼,“刺梅果”红红的果实酸甜,小心的抠去里面的籽粒和挂在壳里的绒毛,都说这绒毛吃到肚子里沾上易得“阑尾炎”,是真是假从无验证。走到连队的后山还可以顺手扛上一颗“楊木站杆”回家烧火,不过这次不比往常,还另有收获。

    出了场部,过九连下公路就进入了小道 ,进山前先经过九连的三号地,冬日的地块一片雪白,只有觅食的野猪、狍子,野鹿,破开雪层寻找粮食,这就给狩猎者提供了机会,为逃避人们的袭扰,动物一般都夜晚出来活动进食。
   北大荒生活过的人,都知道一种草食动物“狍子”它体型像藏铃羊,善跑,遇到危险时一纵能跃出四米多远,后屁股上两块白的皮毛老远看去一颠一颠的。有句民间俗语叫“屁颠,屁颠”的,没准就是从这说起的。之所以叫它“傻狍子”是由于它的特殊习性,听见动静时一般要竖起耳朵噔眼看个明白才开“撺”一直到看不见影。晚上不怕车,车灯照射下可以靠到很近的距离不跑,所以才有了用车灯照着打狍子的做法,甚至还有汽车撞到狍子的事例。
    我们三人走到地边的头一天晚上有机务上开拖拉机的人,利用从修配厂大修完开车“试运转”的机会带枪来到地里打狍子,当场“撩倒”的拿走了。有两只被打伤钻山的晚上没法追,放弃了。我同学三人看到地上的血印后,知道跑不多远,于是跟踪而去。
    进山里跟了近千米远,看到了倒在雪地上已经僵硬的狍子,喜出望外。我们用书包带捆住四蹄,撅了一根合适的木杆穿入前后腿之间抬上往家走,这是一支较大的公狍,有六七十斤重把我们十四五岁未成年的学生肩膀压得很疼,如果有个“爬犁”多好!可是如果回家取来爬犁,又怕狍子被别人捡了去,留下人看护吧,谁也冻的受不了。北大荒的冬日严寒里人不停的走没事,站住不动手脚一会就抗不住了。只好换班抬着走,头顶上出汗冒出的热气把棉帽子前眉挂上了白霜。
    遇到风口处新积的喧雪一脚下去,没到膝盖,这时候狍子便着了地,肩上够不着杠子,我们就拖着走,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家长们赞许的目光中把狍子抬到了较近的于欽贵家中,他从小跟打猎的爸爸给猎获的野物扒皮、开膛,他熟练的从四条腿处下刀......很快一张完整的毛皮被剥离下来,晾干熟好后,在东北这是最好的隔潮、隔凉的“狍皮褥子”。
    当晚我们三家都吃到了带有“草膻味”的狍子肉。

     最后值得一提的是第二天走原路返校时我们码蹄印追踪着另一只受伤较轻的狍子,从步履上看它伤的不重,雪地上滴落的血迹逐渐没有了,它顽强的逃过了这一劫。
     这个故事里还有不宜述说的故事,为此就不一五一十细说了......。

注:冬青是一种顶凌生长的木质枝叶,用热水浸煮有治疗冻伤的功效,一般长在杨树上.

配图两个人抬狍子的照片是夏天的场景,是二十四队一位知青拍摄,我下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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