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回不去的是岁月,还有哪生我养我的地方。 人生说不尽的是喜怒衰乐和悲欢离合,还有哪回忆不完的故土情结。 我——说不完的是人生感悟,还有哪已经拆为平地的牟定老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故事。 人生在世几十年,风风火火也就哪几年! 从2017年3月起,牟定老城棚改工作正式启动后,对于牟定老街,对于在牟定老城生活工作过的人来说:“老街已成了永久的记忆”。 东街上一排排的老人休闲麻将馆,在那时是东街的一大特色,每天茶余饭后,许多中老年人为消磨打发时间,都会不约而同来到这里,找一席之位,即便挤不到位子也要在麻将桌旁边站着看上了几小时。 东街老三(肖)家的凉卷粉、王光早家的祖传骨科、莫仕艳诊所、东街切烟店、东街炸米花店、东街音响店、招七家的综合店在整个老城区都是较出名的老字号。改革开放几十年后,整个老城区,生意最好做,人气最旺也就数东街了。 而南街上最让人不能忘怀的是紧靠十字街的烤粑粑、包子店、南街旅社、良缘酒家、南街14号,还有半条街的纸火店。南街旅社是改革开放后就在牟定开起的第一家旅店,经营近40年,接待了数以万计的过往旅客,给出行进城的人们留下了方便和深刻的记忆。南街旅店的创始人贾大妈已早在十年前入古,老人家的后人莫家以这个老店为基础,纷纷在老城东街、西街购置房产做起了餐饮、医疗行业,并把牟定 “超群驴肉”做成了一方独特的味觉,在省州市县形成了一定的影响力,“超群驴肉”纷纷在外地开起了连锁店。 西街的李光理发、油条拌希豆粉、老政府、大新仓、保健院因之与生活息息相关,都是几代人永远不能忘怀留恋之地。 北街的记忆除了北街大礼堂(后老干局)、灯光球场、北街照相馆、九九食品城、北街口的菜市场外,并无较多记忆了,原因应该是北街自改革开放后,大礼堂的拆除,行政中心的搬迁,人口外迁受冷落有关系。到是北门外的那口老水井,县城有了多少年的自来水了,老城区的居民还时时用着,还记得几年前,因老城区停水亲自去挑了一担,回想起那清凉可口的井水,还有许多的怀念。 老城区不得不说的就是十字街了,据说十字街是牟定县城(定远)建街时请高师通过地理坐标定出来的,整个十字街口中心位置就定在地球中轴线上,此种说法只是民间传说笔者并未考证。我有点记忆时,国家还未改革开放,整个老城区街边都有水桶粗的老树,后来慢慢的街子变宽变热闹了,哪些老树也就消失了。 十字街最大的特色即是人员密集场所。一折是在我记事起,牟定每年的三月会都是以这里为中心向东南西北四条街散开,人山人海,会场的哪种热闹现在根本无法相比,当然是由于街小原因所至。 二折便是传统节日中秋节在十字街进行“蛇逛彪”这种沿袭了几代人的民间游戏,但由于前几年部分人员在玩这个游戏中变味影响社会治安,被政法部门制止取缔而终止了。 三折是十字街成了临时劳务交易场所,也记不清是从哪一年起,老城的十字街就变成了牟定城附近农民卖工挣钱交易的地方,来这里卖工的农民通过自己一天的劳动换取汗水钱,有的人一年四季便形成了自己的固定职业,有的人靠这种挣钱方式养活了一家老小。自己还在十几岁时,由于想挣点零花钱的想法,也加入了这个行例,那时人小力不大,一天下来也就只有三四元钱,虽然很苦很累,但拿着分到的钱,那种开心无法形容了。自从老城区棚改工作开始后,十字街的卖工人群又自发的移到新南路文庙街口,人还是那群人,但街已不是那条街了。 居住在牟定老城区的人,老老小小都有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得从称呼“东风镇”说起。东风镇即是目前的共和镇,实际就指牟定老城区的四条老街,那时还未实行村改,村一级就按东街、南街并一起叫东南大队;西街、北街就叫西北大队,也是中国四级行政区划中的最末一级,故现在老城区虽然拆平了,人也搬得不知居在何处,一些老城区的居民在街上或外地偶遇时,突然的就冒出一句:“我们是一条街呢”一条街不说一个村,暗地里告诉别人我是城里人,是在街上长大的,就像上海人在全国人民面前一样,侬是上海人那种感觉。 东风镇这个独特的称呼,应该是从建国后就使用的,具体何时叫起没有考究,东风镇的人在说话口音上,也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口音,外地人听不出来,但凡属牟定人,只要老城区的人一张口讲话,就可认定是东风镇的人了,比如“猫”不叫“猫”而称其为“苗”(平声)。 牟定老城区,住了几十年,祖辈算起也有八代多,回想过去,无限回忆尽在脑海。街上邻居关系处得象亲戚一样的也有,但大凡仅一墙之隔的邻居反而经常为一点点鸡毛算皮的小事大动干火。 改革开放三十多后,老城区居住环境拥堵、脏乱差,公供设施不齐,防火防水地震等安全存在巨大隐患众所周知。老城区有一小部分人家到老街拆迁时都未设置有卫生间,大小便天一亮四处乱到,那股味儿在有些农村也嗅不到了。 对于棚改工作的实施,我个人看法是非常好的,没有中央到地方给的政策加几十亿补助款,凭牟定财力,在过几十年或几代人,牟定老城区这样彻底改变的机会也不会出现。改革肯定要波及部分人的利益,居住在老城区的人,目前生活肯定受到一定的影响,或带来暂时的生活压力,但地方党委政府如果不抓住这次棚改机会,想到中央去争取一个几十亿款项的改造项目,怕很难办到。 据了解,老城区拆平后,测量出的总土地量只有360多亩,确定规划的髦州古镇留除公供用地外,可建设项目的用地也为数不多,在这么少的用地量建设髦州古镇,相信古镇会建设得更适宜人居住、休闲、娱乐、留恋的古典建筑。几十年后走在髦州古镇的街上散步,回想棚改时的付出与艰辛,我敢肯定,凡是参与棚改工作的人员、也包括居住在老城区的原住居民会有一种由然而生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历史都是在创新的,改革没有一部分人的付出与牺牲,也做不出让人回忆的事来。我写这点文字,仅仅是对老城的留恋和认知做一点记录,也便让后人对牟定老街有更多一点的了解,无任何目的。 在拆迁最后的一个春节里,一户人家的春联道出了部分老街人的心思:辛劳几代创基业如今安在,红日一轮挂高空从头再来,横批星光大道。 牟定老街别了!生我养我的老家别了! 牟定老街拆掉的是房子,搬走的是人和家俱,带不走的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踏实做人,勤劳做事,肯学习、不畏难、勇创新、敢攀登、教子严、俭持家的古训。 牟定老街,搬走的是邻居,搬不走的却是我们互相牵挂的亲情友情和满满的人生回忆。 定远城、东风镇、髦州古镇,我会常来走走。 牟定老城,虽有500多年的建城史,她有故事,也有来历,但我个人认为她没有文化。任何一处名胜古迹,如缺少文化元素,最多也只能叫旧城或老城。北京的四合院老胡同里,那怕是一块破砖乱瓦,都称得上是文物。难怪建国后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死也要地抵制北京古城拆建。湘西的凤皇古城因有沈丛文的笔墨,才有了闻名世界的小镇。即便离我们最近的腾冲和顺古镇,也是靠哪里的农耕文化氛围支撑成就了和顺的影响力。 但愿髦州古镇的建设者在重建中,多渗透出文化元素主题,真正把古镇建设成为一个有文化、有故事、能拴心留人的小镇。 毕竟,中国鬼城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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