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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西戎霸主秦穆公（12） 面对穆姬的“无理取闹”，嬴任好实在没有办法，他对属下说：“寡人俘获夷吾本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但现在把他带进城里去，反而要变成一件丧事。”于是他只好答应了穆姬不杀夷吾，而把夷吾先关在了城外，穆姬这才不再闹了。 就在嬴任好考虑如何和穆姬沟通的时候，周襄王姬郑派人来了。姬郑听说了秦国俘获了同宗的晋国国君，就想体现一下天子的作用，给自家人求个情。姬郑的使者对嬴任好说：“晋国与天子同姓，秦国不能杀天子的叔父。” 天子出面要求，杀夷吾这件事情就更不好办了。天子的面子总不能不给吧，要不然秦国先前树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岂不是作废了。嬴任好心里的怒火降下来一点之后，开始冷静思考如何处置夷吾的问题。 嬴任好便召集了手下的大夫们举行会议，商量说：“我们现在是杀了夷吾呢，还是流放他，还是放他回国，更或者是恢复他的君位好呢？” 嬴任好一下子出了ABCD四个选项的选择题，可见他当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对于这道选择题，秦国的大臣们选择A和D的最多。选A的人基本上是公族成员，他们作为秦国的拥有者，都很仇恨戏弄他们国家的晋国。就连比较理智的嬴絷都说：“杀了好。晋国人因为韩原之战的失利，一定会记恨我们。放了夷吾等于是放虎归山，晋国君臣会团结起来对付我们，成为秦国的祸患。” 外来的大臣则大多选择D，公孙枝就反驳嬴絷说：“不能杀夷吾！晋国人已经因为韩原之战而感到羞辱了，如果我们再杀了他们的国君，秦晋之间的仇恨就无法化解了。天下人也会觉得我们太过分。” 嬴絷见公孙枝反对他的意见，就和公孙枝在大殿上面红耳赤的辩论起来，他说：“我岂是杀了夷吾就算完了？我将用重耳来代替他做晋国国君。夷吾的无道谁人不知道，重耳的仁德谁人不听说。我们战胜了晋国，是威武；胜利后不留下夷吾这个祸患，是明智；杀无道之君而立有道之君，是仁义！” 公孙枝觉得嬴絷实在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回答说：“羞辱了一国的将士，又说我们立一个有道之君来管理你们，这样恐怕行不通吧。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我们杀了夷吾立了重耳之后，重耳对我们很感激，不去怀念自己的亲人，那他何来的‘仁义’？如果他不感激我们，反而对弟弟之仇念念不忘，那我们就是继续留下了祸患，也就不是‘明智’了。这样一来，我们秦国反而会被诸侯们嘲笑，‘威武’就谈不上了。” 公孙枝分析地条条是理，嬴絷被驳得哑口无言。嬴任好也是听得也是豁然开朗，便问公孙枝：“那你有好的方法既能让化解仇恨，又不至于留下祸患呢？” 公孙枝回答说：“让夷吾回去，坐回他的晋国国君之位，避免掉两国之间仇恨的扩大。但我们一定要和晋国举行会盟签约，让他们把河西五城立刻交出来，并让世子晋圉在秦国做人质。夷吾得了这个教训，就不敢再祸害我们了。” 公孙枝的这个方法可谓合情合理，“好人”要做，但是“教训”也要给，不让夷吾长长记性是不行的。嬴任好就按照这个方法，向夷吾开出了这个条件，并让他立刻传命回国，叫一个大臣来代表晋国与秦国会盟，然后把自己迎接回去。身为囚徒的夷吾只能这么办了。 哪一位大臣能担此重任呢？夷吾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亲信吕甥，便派了人去叫吕甥。 吕甥作为夷吾的得力手下，在夷吾被俘的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担心晋国没有了国君，会被居心不良的国家窥视。便号召众臣增加赋税，打造兵器，扩充军力，全心扶持世子晋圉维持大局，使得晋国没有陷入无主的混乱中。 考虑到国人中有人对夷吾不满，所以当吕甥见到了夷吾派来的使者之后，便想了一计给夷吾收买点人心。他教那位使者宣告国人说：“国君派我来告诉大家：‘秦国将要放寡人回来，但寡人辱没了国家，不配再当这个国君，你们改立一个更优秀的国君吧。寡人把一些公家的土地赏赐给你们，你们一定要好好拥护新国君。’”国人听了以后，觉得夷吾实在是太伟大了，很多人甚至留下了眼泪。结果，晋国的国人中再没有反对夷吾的声音，大家都在期盼着夷吾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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