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糖，吃还是不吃？

引言

果糖与健康之间的关系一直备受争议：一些学者认为果糖对人体有益；而另一些学者认为果糖可能会引起肥胖等心血管、代谢问题。最近发表的两篇荟萃分析再次点燃了这一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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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写｜Xiaolin MS  Dandi MS

校稿｜Haoran PHD    编审｜Xinyin PHD, RD

设计｜Fay

文章纲要

• 两篇文章引发的“果糖再次热议”！

• 争论的由来

• 深入解读

• 结语

01

两篇文章引发的“果糖再次热议”

果糖，是天然存在于食物例如水果中的一种单糖。由于它比葡萄糖和蔗糖都要甜，在工业上通过酶反应转化出高果糖含量的玉米糖浆，作为一种价格低廉的甜味剂用于各种食品中。关于果糖的争论从未休止，有的学者认为果糖虽然与葡萄糖的代谢不同，但对代谢并无坏处甚至有益；而有的学者却认为果糖摄入过多影响代谢，尤其是高果糖糖浆，被认为是肥胖率激增的诱因。

最近Am J Clin Nutr连发两篇荟萃分析(Evans et al., 2017b) (Evans et al., 2017a)，再次将大家的视线引入到对果糖的讨论当中！我们先来瞄一下这两篇文章大概讲了什么。

结论：用果糖取代食物或饮料中的葡萄糖或蔗糖对空腹血糖、胰岛素和甘油三酯水平无明显影响；但可能在短期内对某些个体有益，如葡萄糖耐量受损和2型糖尿病患者；长期实验数据缺乏（纳入了11个慢性随机试验涉及14个实验对比，果糖的用量平均在68g/d，实验时长2-10周）。

结论：在某一餐用果糖取代食物或饮料中的葡萄糖或蔗糖能降低餐后的血糖峰值和胰岛素浓度。等能量替换不会导致血液中甘油三酯的浓度大幅增加（此研究纳入了47个急性随机试验涉及81个实验对比，果糖的用量范围在15-100g/d）。

看上去，以上的两个试验结果都很正面。那是不是我们应该推广用果糖取代蔗糖用于糖尿病患者的血糖控制呢？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先来看看果糖争端的由来、可能机理、现有证据再作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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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的由来

下面这幅图提供了两方面的重要信息：

• 左图：高果糖玉米糖浆的起源及其在美国的发展历程（1975年由日本引入）。

• 右图：果糖研究的主要里程碑，包括各种正面与反面的声音。

※ 注意：上图中ADA和FDA的指南都是很久以前的，列举出来意在讲述历史，不适用于现在。

一句话概括，果糖用于甜味剂的历史就如过山车，一开始众星捧月，然后跌至谷底，最近又略有反弹。

• 正方观点：果糖对健康有益（ 如Bantle et al.，1986 ），因为与蔗糖和葡萄糖相比，果糖的优势在于它的甜度更高，而导致龋齿的几率反而要低一些；另外，果糖的升糖指数也比较低，也就是说，吃了果糖之后不容易导致血糖显著上升。

• 反方观点：果糖的代谢类似于酒精，是导致肥胖、糖尿病及其他心血管及代谢性疾病的主要推手（ DiNicolantonio et al.， 2015；Lustig， 2010 ）。 

观点相差如此之大，到底谁有理呢？我们来看一下葡萄糖与果糖的基本代谢差异：

从代谢途径来看，葡萄糖一般被肝外组织吸收代谢，引起的血糖波动高；而反之果糖只能被肝脏所利用，提供原材料乙酰辅酶A用于甘油三酯的合成，引起血糖的波动少，这也是它被选择作为葡萄糖的替代品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这样的替代就提高了脂肪在肝脏或者其它组织堆积，造成副作用的可能。

另外，果糖还被认为激活转录因子ChREBP和SREBP1，从而提高脂肪的从头合成。而且果糖利用ATP转化成IMP的代谢途径消耗ATP，从而可能抑制线粒体里进行的脂肪酸分解。总而言之，果糖可能对肝脂肪代谢产生不良影响 （Softic et al., 2017)。

不过，理论归理论，果糖对代谢的作用，还得看临床的证据。下面回到这次的主角，两篇荟萃分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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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解读

从上述解读可以将两篇关于“利用果糖来等能量取代食物或饮料中的葡萄糖或蔗糖”研究的荟萃分析的主要结论总结如下：

• 空腹

• 对空腹血糖、空腹血清胰岛素、甘油三酯、体重并无影响。

• 有可能显著降低葡萄糖耐量异常及糖尿病人的空腹血糖水平且少量提高其胰岛素敏感度。

• 餐后

• 可降低餐后血糖峰值，尤其是对于患有葡萄糖耐量异常、糖尿病、肥胖的人群，峰值降低更显著。

• 可降低餐后胰岛素峰值。

• 对血清甘油三酯或餐后血清甘油三酯峰值并无影响。

总之，这两篇荟萃分析发现急性的与持续一段时间（几周内）的果糖与其它糖等量代换摄入不会对血糖与血脂指标造成不良影响。但是，因为并没有分析肝脏、腹部脂肪堆积的变化，这两篇文章关于果糖是否对肝脏脂类平衡有不良作用无法解答。不过，之前有另外的荟萃文章（Chiu et al., 2014)发现如果果糖能够严格等量代换其它糖在短期内（1-4周）也不会对肝脏脂肪产生影响，但当果糖是在常规饮食的基础上额外加入的，则十分一致地导致肝脂肪上升、肝功能受损（尽管这些变化有可能纯粹是卡路里太高造成的）！因此，关于果糖的作用，还真得看它是怎么用在饮食上的。

另外十分重要的一点是，上面提到的所有荟萃文章囊括的实验都是短期的、小样本量的，关于果糖对代谢作用真正长期的影响需要更多高质量的临床实验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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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极养君的自问自答

Q：果糖好还是其它糖好？

A：尚未有结论，有可能视情况而定。

Q：果糖能吃吗？

A：当然能。它天然存在于水果中。从水果中吃到果糖不会让你得糖尿病，不吃水果更危险。

Q：果糖是健康食品吗？

A：也不是。不但还没有确切证据说明它比其它糖好，而且不论是果糖也好，蔗糖也好，都是简单糖，都是4大卡每克的热量，吃多了总会胖。加点果糖的饮料也还是含糖饮料，营养价值一样的低。

所以说，割裂开热量和食物谈果糖，意义可能并不大。

Q：极养君推荐糖尿病人用果糖代替蔗糖吗？

A：在目前的已有认知下，不推荐。首先，果糖对血糖、脂肪代谢的影响还要更高质量的证据；其次，就算果糖真的比蔗糖、葡萄糖好那么一丁点，推荐果糖的使用也很容易被病人误解，以为这是可以无限制摄入添加糖的通行证。要知道，所有果糖可能的有效作用都是建立在它能等量替换其它糖的基础上的，与其替换，还不如都适当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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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养视点

• 由于果糖的独特代谢特点，相比蔗糖或葡萄糖，较不易引起餐后血糖和胰岛素浓度的波动；

• 当研究者将果糖作为代糖引入膳食中时，出现了截然相反的研究结果：有些研究支持等能量取代蔗糖或葡萄糖不仅不会使健康受损，甚至能对某些特定的个体（比如糖尿病患者或肥胖人群）有益；而另一些研究则认为膳食中加入果糖则会增加肥胖、糖尿病及其他心血管及代谢性疾病的风险。

• 出现研究结果的不一致，可能与研究设计和方法有关。同时，还需要更多的长期随机对照试验来揭开果糖与健康之间的关系。

• 当用果糖作为甜味替代剂时，应避免从所有的糖和精制淀粉中摄入过多的热量，同时需要摄入更多营养丰富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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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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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iNicolantonio, J.J., O'Keefe, J.H., and Lucan, S.C. (2015). Added fructose: a principal driver of type 2 diabetes mellitus and its consequences. Mayo Clin Proc 90, 372-3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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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vans, R.A., Frese, M., Romero, J., Cunningham, J.H., and Mills, K.E. (2017a). Chronic fructose substitution for glucose or sucrose in food or beverages has little effect on fasting blood glucose, insulin, or triglyceride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Am J Clin Nutr 106, 519-529.

[7] Evans, R.A., Frese, M., Romero, J., Cunningham, J.H., and Mills, K.E. (2017b). Fructose replacement of glucose or sucrose in food or beverages lowers postprandial glucose and insulin without raising triglyceride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Am J Clin Nutr 106, 506-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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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Sievenpiper, J., de Souza, R., Cozma, A., Chiavaroli, L., Ha, V., and Mirrahimi, A. (2014). Fructose vs. glucose and metabolism: do the metabolic differences matter? Curr Opin Lipidol 25, 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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