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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5万买了个假丈夫,怀孕后他消失,3年后他成千万富豪归来

 赵东华 2017-10-13


每天读点故事 

楔子

正午时分,市中心的酒店传来阵阵热烈而旺盛的声音,林弋的婚礼在这里举行,大厅灯光闪耀,仿佛上天庇佑的暗示。

台上的那对新人养眼至极,恰到好处的礼服格外烘托出他们有钱人家从小熏染的贵族气质,真是一场完美的婚礼,如果没有微澜的话。

微澜站在这个并不欢迎她的地方,如同裸身走向黎明,连脑子供血的速度都变得缓慢。这个跟她在一起四年的男人一转身娶了别人,理由竟是对微澜说:“她怀孕了。”

微澜突然就笑了:“林弋你怎么不说,我还为你流过两个孩子呢?”

那样的对话,如同暴雨,蛮横无理,伤人无情。它告诉你,你之前拥有过的一切幸福都是泡沫,灰姑娘的梦该醒了。

婚礼继续,台下的人聊天,提到最多的话便是奉子成婚、双喜临门。微澜站在人群里仿若被一把斧头从上而下劈了两半,她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不想来的,但她也怀孕了,林弋的第三个孩子,她想争取他的出生。

当林弋深情注视着他的新娘时,微澜冲上了台子,那一系列动作几乎是本能。

满脸泪痕,衣衫不整的微澜站在林弋和新娘子面前,就像丧家之犬。而林弋看到是微澜后满脸惊慌,微澜张张嘴,她刚要说什么就被冲上去的三五个男人拉开,这样的场景他们见多了,十分默契地就把她定义为闹事的女人。

微澜一下没站稳从台子上摔了下来,将近一米的台子,足以要了未出生孩子的命。微澜浑身都在痛,已经有血流出来,但林弋当着她的面,对所有人说:“我不认识她。”

只有五个字,却像散落的珠子,一粒又一粒,掷地有声。

她用尽所有力气,回给他:“林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那一刻,微澜突然明白自己曾经所执着的爱早已化为乌有。

1夜色正凉

男人是不是都一个德行,总要给他们第二次机会,他们才会变好,但并不是所有女人都愿意原谅他们,至少微澜不会选择原谅。

微澜是一个有三岁宝宝的单身母亲,为了躲林弋,她此刻在A市独自生活。

A市很小,但它很美,像大理那般户户栽花,这里旅游业发达,微澜租了一间房子卖一些小饰品。

微澜的宝宝叫微笑,像这个名字一样,微笑真的很爱笑,每当有客人来,她都会很高兴,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客人看到她心情也会变得很好,顺带夸一句:“小孩真可爱。”

那天像往常一样,微澜收拾收拾屋内的东西准备提前关门带微笑去种花,微笑却异常兴奋,小手不断挥舞着,“妈妈来人了。”微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只见林弋沿门而立,微澜心里一沉,没想到她都躲到这来了,林弋还是能找到她。

这么多年了,林弋一点都没变样子,一身浅色休闲装平整而舒适,令整个人看起来挺阔而精神。那时的微澜最爱他的眉眼细长和他高而挺的鼻梁,她不止一次地夸他,林弋你是很适合拍照的那类人。

就这样,他定格在某一张发黄的老照片里,被微澜遗忘在了记忆深处。

微澜很自然地向门口走去,对林弋选择视而不见,他开口叫微澜的名字:“微澜。”语气略显急切,又带着一点隐忍。

微澜应声停在林弋的身侧,他斜着退了一步,面对面地站到她面前:“微澜,跟我回去吧,别在这过苦日子了。”

微澜突然笑了:“跟你在一起才是我真正的苦日子。”

“你这又是何必呢?”

“五年前我就说过,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微澜突然想起那段未知未觉的岁月,一幕幕难以言传的酸楚还有耻辱。

林弋和微澜是属于门不当户不对的那类恋人。微澜是一个徒有美貌的孤儿,在孤儿院待久了的她早已习惯委曲求全,那份委曲求全的心态又被她带到了爱情里,她是那么听话而又懂事的女朋友。

林弋毫不讲理地欺负她时,她也只是抿抿嘴巴,声音小小地反抗:“林弋,你又不讲道理。”

林弋轻笑:“对你,从没打算要讲道理。”

微澜常想,如果就这样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她允许林弋不讲道理,只要林弋别不要她。

可小时候在孤儿院永远等不到饼干的微澜,又怎么能奢望长大后可以等到爱情。曾经,她真的想吃那块饼干,她也真的深爱着林弋。

但人都会变的,微澜早就不喜欢甜食了。

2初见惊心

微笑仍然满脸期待地看着这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林弋看了一眼微笑,开口说道:“为了孩子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以后会好好对你。”

微澜怕被微笑听见,于是小声回应道:“林弋,孩子不是你的。”每次林弋来找她都会提及到孩子,微澜只好又无奈地重申一遍。

“不是我的是谁的,你还有其他男人吗?”

微澜忍着泪,面无表情地对林弋说:“你忘了吗,你的孩子早被你杀死了。”

“那你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啊?”

“我……我也不知道。”

关于五年前的事情,微澜一点都不想回忆,她真的差点就熬不过来了。

婚礼之后,微澜是在医院里醒来,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没了,她却疯了一样向医院讨要她的孩子。

“这位女士,你已经流产多次,你必须要好好休养,否则你今后都别想再有小孩了。”

“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万念俱灰的微澜真的想过要去死,她在想园长当初为什么要给她起这样一个名字,大波为澜,注定她坎坷的一生。

微澜花着分手时林弋打在她卡上的钱,在医院的vip房里住了很久,这期间林弋来都没来过。

医院饭菜清淡,正对微澜胃口,她闲来无事就两眼空洞地走在医院大大小小的角落,看许多人的生死轮回。不过她最喜欢做的事,还是听小孩的啼哭声,她多么希望她能生下一个孩子。

微澜知道有捐精这回事儿,是很偶然的一个机会,从一对不生育的夫妇嘴里。

她当即就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人工授精,她只想要一个小孩,她不能再没有小孩了,这样的想法,让微澜重新又有了希望。

可国家规定的必须有结婚证让微澜犯了难,谁肯跟她假结婚呢。

她通过许多途径旁敲侧击地打听,最后都无果,漫长迷惘的时间继续,整座城市像栖息在寂静无声的古老城堡中。

医院病房紧张,微澜主动把房间让出来,找了别处的房子,是沿街房,楼下有男子在卖唱。

从微澜的角度从上看下来,可以看见他蓄起的小辫和左耳上大得夸张的耳环。他唱得好听,但给钱的很少,或许在中国并不认可这样的方式。

男子唱累了便从旁边的便利店里买啤酒来喝,乐器放在树旁,他坐在路沿石上,微澜就是那个时候下去的,身上穿松垮睡衣。

她带了很多钱放在男子装钱的容器里,并毫不吝啬地夸他:“你唱得很好听。”

步封看见微澜把一大把钱给他的时候惊讶极了,他细细打量着微澜,虽然身穿睡衣,但仍能明显感觉到她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她的眼角眉梢都像大海中心那般波平如镜,她存在的地方仿佛时间都缓慢了下来,让他这个习惯流浪的人都有停下脚步的冲动。

步封递给微澜一罐啤酒,微澜也学着步封的样子坐在路边,但她不喝酒,她把啤酒握在了双手掌心里。

微澜坐在他身旁的那一刻,他们注定相识。

3兀自清欢

步封就是微澜的假结婚对象,她付给他五万块钱,以保他能继续流浪,追求他的音乐之梦。

“算我借你的,我会还你的。”步封留下微澜的银行卡号,很豪爽地说,而微澜只是轻笑。

步封作为微澜的假丈夫,一直陪了微澜整个供精过程。微澜看见步封为她签署许多文件,在医院里跑前跑后,期间他要遭受着他人的非议,因为但凡可以生育的家庭,都不会让自己的妻子选择供精的。

微澜觉得很过意不去,而像步封那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又岂会在意这些。

整个过程并不简单,微澜身子弱,这种手术的精子存活率又极低,不过好在最后还是成功了。微澜看着坐在自己病床旁的步封,突然在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欢喜。

从来没有任何哪个时刻让微澜的内心那么安定,好像她从此再也无惧任何的风浪,这样的安全感步封给了她。

女人很容易动情,尤其是对在最脆弱的时刻爱护和关心自己的男人,但两人还是一起去领了离婚证,互删了对方所有的信息,这是先前说好的。

步封告诉过微澜,浪子没有心,携琴走天涯。

微澜看着步封的背影突然叫住他,然后跑到他的前面:“抱一下吧,真的谢谢你,给了我希望。”

微澜只是想轻轻抱一下就松开,但没想到步封放在她后背的手却紧了紧,于是这个拥抱变得暧昧而深刻。

也许在很多年之后,微澜会遗忘他的脸,遗忘掉他本是白皙的皮肤晒成小麦色,遗忘掉男人那双那双大眼睛,遗忘掉他喜爱的宽大衣衫,遗忘掉有关他的一切,但微澜不会忘的,是他给过她的洁白光芒,这束光让偏僻阴湿的森林也能花朵怒放。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遗忘,微笑便一转眼长大了。微笑的眉眼唤醒了微澜记忆中的步封,她的女儿也像步封那样有一双大而灵动的眼睛。

微澜真的很怀念步封吧,所以她才会在微笑的身上找到步封的影子,她比谁都清楚微笑不是步封的孩子。但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微澜也说不出来,捐精者的信息是绝对保密的。

现在的微澜也算是经历过一些好跟不好的事情,对人生看开许多,知道没有什么人是需要自己去取悦的,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伤害自己,而关注和爱护自己才是漫漫人生路上最值得坚守的真相。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唯唯诺诺,委曲求全,她已经变得平静而又坚定,为人母的她比以前更多了一份风韵。

她被林弋缠得没办法,只好把林弋带到了里屋,微澜压低声音说:“如果你能帮微笑找到亲生父亲,我就答应重新跟你在一起。”

微澜从抽屉里拿出当年在医院里的资料悉数递在林弋的手里,林弋不可思议地看着微澜,惊讶至极,她竟然选择要一个陌生人的精子。

“微澜,我只想用之后的人生好好弥补你。”

“那你就帮我这件事吧。”微澜笑得疏离,纵使林弋有再大的能耐,她也不相信他能查到些什么,这是国家规定。

林弋看着微澜,许久没说话,他已经开始懂得欣赏她的美,可她却不再能容下他。

林弋的婚后生活并不幸福,每当他的妻子耍大小姐脾气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微澜,想起她在他的生活中妥帖地处理好一切,想起她的温柔细语、巧笑倩兮、明眸盼兮。

“林弋,你是不是还惦记你那个小情人,你有种去找她啊。”妻子手上的茶壶不由分说地朝林弋扔过来,正中其肩膀,林弋一声不吭。

肩膀处的疼痛变得尖锐,林弋突然意识到,他所已经习惯的那种生活根本没办法在其他任何女人的身上得到满足,全世界也只有一个微澜,他怀念同她的一朝一夕。

他要微澜的永远,以及全部。

4灯火微澜

微澜又从A市离开了,连同林弋给她的那张卡,从此没了消费记录,她不信林弋还能找到她。

C市繁华,工作机会多,教育资源好,微澜把微笑送去幼儿园后,她便开始工作。她在网上经营的家居小饰品店已经有声有色,很受宝妈们的欢迎。

微澜在幼儿园旁租赁的房子既是住处又是工作场所,她一个人进货发货,也忙得不亦乐乎。

有时候微笑会问起自己的妈妈:“我告诉其他小朋友我的爸爸很帅,妈妈,我的爸爸是不是很帅?”

“小孩子都会遗传自己的父母,你长得这么可爱,那你说你爸爸帅不帅呢?”

“帅,我爸爸最帅了,像电视上的明星一样。”微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随手指了一下电视,上面是选秀的节目,微澜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电视,整个人都惊住了。

“有请二十六号选手步封。”主持人明快的声音响起,微澜这才意识到她从来都没有忘记他的眼角眉梢,她以为的忘记只是刻意不去想起,而他的号码也正是她和他相遇的年纪。

虽然他们只相处了短短几个月,但他喂她吃过饭,帮她洗过衣,也曾在她将醒未醒的时候轻抚过她的发,吻过她的额头,这些她都记得,连同点滴。

“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今天想吃什么啊,妈妈给你做。”电视上的歌声依旧,步封似乎唱得比以前更好听了,而在厨房里的微澜却紧张得连一个鸡蛋都没打好。

她在紧张什么,电视上的那个男人,明明确确地告诉过她,浪子没有心,她难道还会期待他统握天下决不负她吗?

步封已经进了十强,但他似乎比前三名还要火,他是辨识度极高的那类歌手,无论嗓音还是外形。红色的头巾遮住了他三分之一的额头,更凸显出他大而有神的眼睛,睫毛长而密,鼻梁高挺,他的侧颜令女子看了都为之嫉妒,可正脸的角度又极富男人的魅力。

微澜开始情不自禁地关注有关他的消息,也亲眼看着他的微博不停涨粉,她为他感到高兴,由衷的。

在他的微博上,她听到了那首《微澜》。

愿有一天繁华落尽,步步微澜,步步是情有所得,微澜是爱有所归。

她不敢确定步封这首歌是不是写给她的,很多事情瞬息万变,更何况是他们分别的五年,五年来的变化,彼此一无所知。

可微澜的心里还是燃起了小小的火焰。

5佳人在畔

微澜收到那五万块钱的时候,是在一个黄昏,她正带着微笑在人群熙攘的广场上玩,微笑手腕上戴着的银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银行卡收款后,微澜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见步封给自己的留言是一个手机号。这是步封曾经答应过还她的,他果真做到了。

夜色渐渐浓了,广场上也更加热闹,可在微澜的世界里仿佛周遭突然安静,只有微笑手腕上的镯子叮叮当当地响着。

她到底要不要打给他,打了又该说些什么,但犹豫再三微澜还是把号码存到了手机里,因着步这个姓氏,步封占据了她通讯录第一的位置。

第二天,微澜到市场买菜,因为手里拎的东西多,所以用手机付完款项后还没来得及锁屏,便随手将手机扔到了包里。

微澜到家后,便看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与步封二十多分钟通话,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打了出去,而且步封一直没有挂掉电话?

一时间,微澜惊住了,但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手有点发抖,电话通着,但那边静悄悄的。她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然后轻声道:“喂?”

“微澜?”步封清晰而又熟悉的声音漫过了千山万水抵至微澜耳边,微澜捂住嘴巴,突然鼻头泛酸,她说不出话来。

好似许久没有人像步封这样温存而又明确地叫过她的名字,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可以这样好听。微澜突然就想问问他,我想听一辈子,可不可以。

那头的步封又开口问了一句:“是微澜吗?”

“是我。”只是两个字,微澜却紧张得连心脏都要跳出来,而电话那头的步封又何尝不是,生怕错过机会,足足在一片嘈杂里等了将近三十分钟。

是怎样的聚精会神,才能让微澜说话后第一时间听到他的回应。

都说浪子没有家,为爱走天涯,可步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把爱留在了微澜那里,从此成了牵挂。

几日之后,微澜也不记得他们那天在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此刻当步封站在她面前,她仍觉得像做梦一样。

他对她说:“微澜,我回来了。”缘分来去自如,一句轻轻巧巧的话在微澜心里掀起了巨浪。

步封的这五年,从未停下过脚步,也从未停止过唱歌。尼泊尔、摩洛哥、威尼斯,他走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语言有国度之分,但歌声没有。

一路上他也遇到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只是彼此走上一程,相互祝福后,再各自走不同的路。

经历的事情多了,声音里也都透着故事,步封唱歌的时候,好似所有对生命的理解都在里头了。这样的歌手足以让别人热泪盈眶,也足以有红的资本,步封值得更好的舞台。

6既见君子

步封变了一点样子,几年前的他更为粗犷,行为举止像个野人,现在的他反倒被时光雕刻得更为细致了,也更有味道。

站在他面前的微澜突然有点紧张:“欢……欢迎回来。”

微澜傻里傻气地回答,突然把步封逗笑了,他上前一步好笑又无奈地把微澜一把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话继续逗她:“怎么欢迎?”

微澜轻轻推开他:“我不知道,因为没想到你会回来。”

“我如果不回来,当初要你银行卡号做什么。”还钱不过是其一,而这其二,无非是想要一个联系,同时也是赌注,如果他有能力给她幸福,他会选择回到她的身边,如果不能,他将继续浪迹天涯。

而这个赌注只有步封自己知道,他不想让微澜等她。所以当步封在电话里问微澜她是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他有一点害怕。

还好还好,五年很短,不足相忘。

刚出道就结婚的人,好像除了步封,也没谁了,他还在采访中大大方方地承认他的那首《微澜》正是写给他的妻子,他很爱她。

经纪公司略有不悦也不好说什么,因为从一开始步封就说了,他不要包装,他只想做最真实的自己,最有穿透力的音乐,这是他的定位。

很多人都在猜测着这个叫微澜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以及她和步封的故事,只有林弋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情隐隐下坠。

虽然网上并没有公开微澜的照片,但总有不祥的预感告诉林弋,步封的妻子也正是他所深爱的女人。

林弋以公司的名义提出了跟步封的合作,这也是步封出道接任的第一个代言活动。拍摄结束后林弋请步封吃饭,没谈工作,而是开门见山地问起了微澜。

步封拿着筷子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微澜对他讲过她和林弋的事情,他只知道他听的时候心都揪起来了,是怎样畜生不如的男人才会让一个女人为他打掉三个孩子,他如今可算是见到庐山真面目了。

步封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弋:“原来你就是林弋啊,谢谢你啊,让我遇见她。”步封的语气里丝毫听不出嘲讽的意味,好像真的在赤诚地感谢林弋。

林弋也不甘示弱:“步封你知道吗,我跟她在一起许多年,你觉得她会忘了我吗?”

“我没必要知道,我只知道我爱她就够了。”

“那你知道微澜让我查微笑亲生父亲的事吗?”

步封很诚实地说:“不知道。”

“我已经查到了,如果我把结果告诉微澜,你猜她会是什么反应?”林弋的一字一句故意让步封难堪,但出乎意料的是步封不为所动。

“林总,你知道什么是婚姻,什么又是爱吗?是两个人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所有境遇,是不计较对彼此的付出,所以我不需要猜她任何反应,因为她的任何反应我都会支持和理解。”

林弋眉头微蹙,急急地说道:“我当然知道,我爱她。”

步封突然笑出来,他见过太多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故事了。这顿饭他真的懒得在这坐下去,也懒得跟林弋多说一个字:“奥,那你继续爱吧。”然后礼貌地起身,感谢招待。

步封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幸好活动都拍完了,否则他非得毁约不成。

待步封出门后,林弋掀了桌布,碗碟碎了一地,一片狼藉,一如他的心情,他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7流年染妆

人们大概都向往完美的婚姻,但完美的样子不是一两句话都能描绘出来的。

而步封和微澜的结合算得上许多人向往的那种婚姻,没有蛮横无理的妻子,也没有花天酒地的丈夫,各自经历过那么多的两人知道该如何尊重和理解对方。

婚后的微澜唯一忧心忡忡的事儿就是想给步封生个孩子,但她一直没能怀孕。

“步封,微笑也大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小孩了。”

“好,不急,顺其自然。”步封的心态一直很好,但婆婆公公方面却催得紧,本来步封娶了个带小孩的他们就不怎么高兴,如果再迟迟没有孩子,那该如何是好。

偶然的机会,微澜翻出了被步封藏在柜子里的婚前体检报告,在医院待了那么长时间,她认得上面的数据,她的检查结果显示她已经很难再生育。

步封竟然一直瞒着她。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步封看见微澜手上的报告,一把夺下来,然后又叠好放在柜子里:“你拿这个做什么。”

微澜突然哭出来:“你知道的,我一直想为你生个小孩。”

“我们已经有微笑了不是吗?”步封把微澜揽过来,细声细语地安慰。他不敢告诉她就是怕她难过,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她相信,对于孩子他真的没有那么在乎。

微澜疯狂摇头:“不一样的。”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那么完美的步封,却娶了一个破碎的微澜。

“我不在乎血缘,只要他们健康快乐地成长,我都会喜欢,”步封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曾经也捐过精子。”

那是几年前,步封决定去雪山的时候,他突然害怕他再也回不来了,于是他去献了血,捐了精子,以及跟医院签订了遗体捐赠书。

一个人只有最大限度地接近死亡,才能最大限度的拥有善。

但没想到一年之后,步封还能身无分文地活着回来,在那条繁华热闹的街道上遇见了微澜。

而现在他不想流浪了,也不想在每一次长途跋涉中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他已经把整个世界为之震撼和感动的风景装进了心里,从此换种方式生活。

步封同样喜欢家里温热的饭菜和暖好的床褥,大海是船所向往,但船终要归岸,就像男人要回家一样。

有时候步封从外面赶回来,看到被微澜收拾的井井有条的家,就会突然暖意四升。步封忽而觉得,婚姻无非是两个人一起经营一座理想的房子,两个人的理想或许不一样,但结合在一起会取长补短,幸福最大化。

8朗月照花

林弋通过步封再次找到微澜的时候,她正在医院拿药,是一些调理身子的中药。医生是个年纪略大的人,忍不住对微澜多说了几句:“早知现在,起初为什么那么糟蹋身子呢?”

微澜只是听着,也不反驳。

“我当医生这么多年啊,见过好多像你们这样的,劝也劝不住,到头来准有你们后悔的时候。”医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弋就站在门口,他的脑海浮现出他婚礼上的那一幕后,突然就哭了。

医生口中那个糟蹋微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林弋。

这就是人生很残酷的事情,只有经历过失去的切肤之痛,才能对珍惜的意义醒悟了然。想到这,林弋独自笑了,从此他对微澜只能留一个爱的影子了,是不是真如诗里写得那样,把她的影子加点盐,洒在天空里。

微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林弋又哭又笑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都很疲惫不堪。她知道林弋要跟她见一面,但没想到他这么急切地找到了医院。

步封拿过微澜手中的药后,很自觉地走到医院长廊的尽头,给林弋和微澜留出足够的时间,但其实两人并没有聊太久。

林弋除了道歉还是道歉,最后把一个文件袋递到了微澜的手里,告诉她,他找了很多关系,终于把微笑的亲生父亲找到了。

没想到他真的能查到,微澜很郑重地接过来,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林弋继续开口说:“你一定要幸福。”然后还没等微澜的回应,林弋就径自离开了,转身之前深深地看了远处的步封一眼,思绪万千。

那份资料林弋早已提前看过了,他犹豫了很久才决定把它交给微澜,也许他败给的不是微澜和步封的缘分,而是他们夫妻对彼此珍视的心。

林弋的世界,从此朗月照花,死水微澜,他所见的一切,都被曾经的回忆吸附进去。

而微澜看着林弋离开的背影倒是显得很平静,好像看一个大街上的陌生人,他们从来都没有过交集。

微澜低下头,抚着档案袋上的纹路,把钮扣上的那根细线转开,然后拿出了里面的一沓资料。她首先看见了那串熟悉的编号,随后看见了那个让她无比震惊的名字:步封。

翻到那一页的时候,步封刚好走到了她的身边,自己的名字倏地映入他的眼帘。

微澜抓起步封的衣袖,用掩不住欣喜的语气向步封证实:“好像是你。”

而步封一把将微澜抱在怀里,同样是笑不拢嘴:“对,是我。”

如果不是七年前步封的善心,又怎会有此刻的巧合;如果没有当年林弋的抛弃,微澜又怎会知道她今后这么幸福;如果微澜不曾对步封念念不忘,又哪来这一刻的温情。

一环扣一环的人生,总有一环会得到上天的眷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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