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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沈阿瑟
春节长假，我自驾去广西北海旅游，在北海呆了几天后，车停着不动，加入北海的一个散客旅行团，去越南游了四天三晚。
去前在家里先做了点功课。本想开车到边境的东兴市（防城港市属下的一个县级市）再入越南境，打电话问了当地东兴市几家旅行社，四天三晚越南游套餐的价格都是1080元/人，因我是自驾到广西，入境越南的精确时间当时定不了，所以最后采取了“走一路看一路”的办法：不先办理，到了广西北海再说。
到了北海当地旅行社一问才知，要到越南旅游，根本不用自驾到离北海200公里之远的东兴市，而只要上北海的旅游大巴就可以直接去东兴口岸，再入境越南，而且更奇异的是，每个人的费用只要580元（而不是1080元）就够了。当即在一家“中青旅”门店办理，经办人员告知：今天办理，第二天早上就可以出发，天天有团发。去越南的签证是“落地签”，只要旅行社提前一天将护照首页拍照传给越方，第二天就可入境。
2月6日（初十）一早6点半，就有旅行社的小巴把我们从酒店接到大巴士的集散地。到了大巴士的集散地，才知我们这个散客团共有80多人，分两辆大巴乘坐。这80多人，听口音，东北来的老年候鸟族居多（后来才知此团中最年长的游客是87岁），看言行，似乎也是冲着这580元的便宜价格来的居多。三个人都起不了一个早，这80多人的团，自然乱哄哄的，车还没有开，一位游客就与大巴司机吵起来了。
大巴从北海出发，团队的领队在车上无非强调一些“入乡随俗”的要点，再三关照到了越南不要与当地人谈起政治，语气有些吓唬和迂腐的味道。车行两个半小时到达东兴口岸，更热闹了，从南宁、钦州、防城港等各处来的散客团人山人海，都要从这个东兴口岸入境越南。这边边境出关官员，验护照的，大多目光呆滞，脸无表情，维持秩序的边境官员，似乎是缺少培训的临时工，个个神色严厉，很像是在面对一大批蜂拥而来的难民。
经过漫长的排队，终于出关。但大伙还得站在连接两国的桥上等侍，因为领队要把80多人的护照拿到对面入境处去拿签证（虽然数据早已提前传输过去了）并集体塞上小费。小费果然灵光，稍过一会，80多人果然毫无阻碍地入境了，效率奇高。后来听说有中国公民因没有付小费被越南人打断几根肋骨，我认为付小费是对的。 花了50元人民币买了张越南4G卡（只能上网不能打电话的那种），问流量情况，对方说“你怎么用也是用不完的”。放入手机后试用，果然流畅，而且还能上古狗、非死不可、有土鳖等各种网站呢。 这是中越共用的“北仑河” 再上越南方的大巴，大巴是南韩产的“现代”。越南的导游也如期出现，越南京族人，自称“阿江”，会说相对流利的中文。车行十来分钟，又突然停下，阿江说，前面有个越南边防检查站，需要塞点小费方能顺利通过。只见一辆摩托车过来，带着一个人，导游拿出小费（也不知是多少钱），摩托车飞也似地先去了，稍过几分种许，报来“已办妥”的信息，大巴才继续过关前行。整个过程娴熟默契，显然是早已形成的潜规则。
目的地的第一站是下龙湾。此地距离东兴才160公里，但大巴要开4个小时，因为并没有高速公路。半路上在一个服务区休息一下，区内的店铺卖着各色杂货，价格很是低廉。乘机拍了几张照片，普通公路的等级极低，路边标语牌巨大，写着的文字不知何意，但从配图，可略知“伟大的越南梦万岁”之类，问了导游，果然差不多的意思。毕竟也是伟大光荣正确的国家嘛。 下龙湾是个旅游地区，酒店林立，但团队安排的酒店较差。我事先想，580元四天包吃包住包玩，住宿一定不会好，所以申请了酒店的升级。升到“国三星”，到店后，卫生是好的，但酒店房间基本没有装修，电线、开关的设置也极不合理。再问导游阿江，阿江说“此地的酒店就这个样子”。但我不信，决定晚上出来亲自考察一番。同行的阿明兄当天因感冒而早睡，于是我单枪匹马出来，一个人探险一下。
先问所入住酒店的前台服务员，服务员不会说中文，但会说英语，那就行了。我问她：“此地附近有赌场么？”她即说附近1.5公里之外就有一家国际标准五星级的Royal酒店有赌场，我马上打开古狗地图导航，按图索骥步行前住。很快就到。 入得Royal酒店，直奔赌场（Casino），因我擅长打21点（Black Jack）的赌博游戏，所以直扑相应柜台，想好的方案是：身边揣着的500美金，如输光则马上走人，如果赢钱，也到凌晨两点走人。不料这家赌场只有百家乐、老虎机、轮盘机等，独没有21点（Black Jack），只得作罢。 心想总不能白来吧，遂到该酒店的另一处酒吧，点了杯咖啡喝。看了一下酒水单，是8万越南盾。酒吧几乎没啥客人，三个服务员也愿意接受我的搭讪，两个会说点英语，一个会说点中文，我以一挡三，一会中文一会英语，连珠炮地与她们聊天。后来我小心翼翼地问起1979年的那场中越战争，她们都一脸茫然。看来近40年前的事，于她们并不熟悉也不关心，这也属正常吧。现在和平，就好。最后结账，服务员与收帐员都愉快地接受了我的拍照要求，图中的那位女侍还说我是个好人呢（You are a nice guy）。
第二天早上，越南导游来接我们去下龙湾游览。下龙湾的山水与桂林相仿，但气势比桂林强N倍。先上游轮，晃悠悠地看山水海景。突然海上有艘小船靠近游轮，并傍住了，原来是卖小果的。一个越南女小贩“破窗而入”推销水果。我也捧了场，挑了三样算10万盾，我为了装一回大款，并没有还价。
在游轮上到了中饭时分，又有小船靠近，这次是卖海鲜的，游客买了，游轮船老大会代为加工，收取15%的加工费。同行的阿明兄请客，买了一大堆（费钱110万盾，折人民币350元许），加工后，大家吃得很欢，非常难望（有下图为证）。
在海上呆了6个多小时，除了游轮之外，还换乘了飞艇和手划船，又上岛参观了溶洞、上最高岛俯瞰下龙湾全景……再次感受到4天3晚总费用580元这样的价格简直是不可思议。
海游结束后，坐大巴去首都河内，又是长长的路程和简陋的公路。到了河内，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入住的一个酒店，应该是原来军队的干休所改造的。楼梯、走廊、房间都大得离谱，有“大而无当”的感觉。设施尚可。
当晚我与同行的阿明兄游逛出门，原来附近就是一个西湖（West Lake），波光粼粼，有此意思。我们找了个湖边的酒吧，点了本地的滴漏咖啡，才2.5万盾/杯。当然，酒吧设施简陋，不能与五星酒店里的咖啡酒吧比。酒店老板不会中文或英文，通过女服务生的英语翻译，才能说几句话。老板悠闲地抽着水烟，他示意我们也尝尝，我与阿明兄都试了一下，没有啥味道。但我还是夸奖老板，说“这烟很好”。事后想想，这个老板抽的，总不会是大麻吧？哈哈。
第三天参观河内。先参观军事博物馆，看来是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我也没有多少兴趣，就脱队跑到大街上逛逛。看到列宁像还竖立着，就知越南食肉者明知这劳什子该推倒了，但谁也不愿意先提出来。看到满大街都是摩托车，如飞蝗乱飞，如过江之鲫，交通秩序乱得很，在一旁的交警，身穿如国民党反动派的怪异制服，只自顾自在一角聊着天。
再去胡志明的王宫和陵墓参观。王宫是当年的法国总督留下来的。在陵墓处，不仅不能拍照，而且还要求手机关机。胡志明的尸体放在一个水晶棺材中，从老远开始，身穿白色制服的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们的表情，个个一副“三代贫农”的样子，似乎正为他们的守尸工作感到自豪似的，脑子早已经被彻底洗坏了。导游阿江也是一样，说起胡志明，口气就认了亲爹似地说他伟大。
在越南，印象最深的街头的小贩。这里没有城管。小贩所兜售的物件，价格非常便宜，小贩也有礼貌，没有看到尾随游客强卖的情况。女小贩的吆喝声很轻，也没有绘声绘色。我向一个小贩买了些水果，并与她小聊，见她也随和，我就帮她吆喝卖起了芒果，算是我在越南街头也露了一手。毕竟，我原来也是来自中国的小贩嘛。
在整个行程中，也遭遇了两件小型的欺诈事件，一件是打的，实际是4万盾，司机要收10万盾；另一件是导游阿江，她带游客去一个乳胶制品售卖处，她口口声声说这个售卖处是越南的国营单位，但到了现场，我发现接待者眼色不对，再细看一些细节，就能看出这个地方，是中国人来承包经营。当然，不成交就没有伤害，不买，也是没有恶言相向的。 当然，我的越南之行，是属于“穷游”的。如果您嫌土气，则可选择由中国大陆的大机场直飞去越南中部岘港等地的，入住豪华超豪华的酒店，一切都是极致舒适的。而我的穷游，跟随普罗大众如难民一样进出，花钱极少，但可以体验到底层民众、没钱屌丝的真实生活，而而这，正是我阿瑟所喜欢的。
2017年2月13日星期一，于浙江海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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