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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追责自己------七月友小虎

 紫藤阁上校 2017-10-15
    坐在阳光下,读着余秋雨的《百年巴金》,情绪不由使泪水涌了上来,却又让我压了下去,把书合上。
    高三时,一个偶然的冬夜,让我走进了巴金的《随想录》,钟情地读了起来。许是巴金也是李姓的缘故,我幻想自己也能成为巴金,做个真诚友善的人。讲真话,做实事。可一直来,我似乎都没有做到。我真诚,却又不够真诚;我友善,却又总带着些虚伪。在人前,我讲的话究竟有多少句是真的,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些年,我除了空有理想,执着却浮躁地追求,我还会做什么?
    我总不切实际地幻想着,相信这个社会以及生活中的每一个人,却不知道,现实往往是这样冷漠和残酷。我不能把责任推给现实,责任在我。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没有坚守住良知的底线,一次次遗失自己。
    前天晚上,与长者啸风坐在夜摊里聊天,我向他解释,为什么我北漂的诗写得那么黑暗那么悲伤,是因为现实。读书的时候,总以为社会是善良而美好的。资本主义社会,人与人是赤裸裸的金钱利益关系;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在于,人与人友好互助,是个完美的和谐社会。当走出校园,第一次听到“被和谐”这个词时,我是何等的惊异,一时半会也理解不透。后来我才慢慢理解过来,是什么,我就不说了,心里清楚就好。总之,我曾经有过无数个轻生念想,以轻生的举动,抗议社会现实对我的冷漠与无知。现在回想,反而嘲笑那时的念想,是这样幼稚和愚蠢。好在,我没有轻生,只是念想念想罢了。但这并不就是我要在诗歌里黑暗和悲伤的理由。
    我有什么理由黑暗和悲伤呢?难道就因社会现实没有把我捧在手上,让我忍饥挨饿,得不到应有的关怀与温暖,而用黑暗和悲伤报以社会现实对我的冷漠与无知?这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在若大的社会,茫茫人海里,我算得了什么呢?也难怪被人说是个不懂感恩的人,因为太自我而日益变得自私自利。如此,我何以用黑暗和悲伤抱怨社会现实呢?该抱怨的是自己。被人误解,被人冷漠,甚至被人孤立,也是我个人问题,怨不得任何人。
    学会抽烟酗酒,也是我个人问题。


    说到抽烟,这里,我不得不做出检讨和反思。
    抽烟本不是错与不错的问题,我要说的是我个人问题。
    从北京返乡不到半年,能与文化老人乌龙先生相识,是我生命中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情。我情愿相信,这是上天对我最好的眷顾。在与乌龙交往之初,许是因为我是一个满怀志向的残疾人,而获得乌龙的友好,愿意与我忘年来往。于是在我26岁生日之际,不惜辛劳,不但为我拍了一组纪念照,还特意选出其中一张,做成水晶相册赠送给我,又写了一篇《李原印象》(因为初识,乌龙不太清楚我的名,故错写)发到网上。他在文字里是这么写我的:

    认识时日不多,充其量没超过三次会面的李原却给我留下了一个深的印象。
    他自幼就是残疾人,今年26岁了;个头不高,话语含混不清,但仔细去听,交流不成问题;走起路来很像地球不平,使其摇摇摆摆。
    他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又去北大自费旁听了两年,忍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挣扎。在北京漂泊了整整六个春秋。这个极具个性的年青人,90年代就成了广西作家协会的会员,他很辛苦,只能用一只手来敲打键盘,从北京回来,汇集文学的力量,开创了一个《墨雪原创文学网》http://www./,自为站长。来自全国各地的许多文学爱好者都菌聚到这里,团结、活泼、集思、奋进,努力打造中国文学新力量是这个网站的标语。这对于一个残疾人说来是多么不易。初次相见,就对他肃然起敬,立刻竟成了他的一个忘年交的朋友。

    他很爱打扮,爱臭美,喜欢留影,单看照片,还是一位非常帅气的小伙子,如今还是个宅男,有一位乡镇姑娘曾经爱过他,他竟做出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敢相信的举动,踩了七个小时的单车去探望这位姑娘,最后还是没有以残疾人的这份忠诚来打动这位姑娘的芳心而分手,至今他在QQ的签名上还写道:若要结婚必须先有爱情,没爱情,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所以必须找个能够懂我爱我和我爱的人!

    也许他是个书呆子,但他绝对是爱生活,爱劳动、爱社会的艺术家,他有良知,有个性,有理想,有抱负,不属于昏昏噩噩度日月的那种残疾人。他的父亲是一位党的基层干部,他们之间尽管存有代沟,父亲还是为有这样一位争气的儿子而骄傲,最近,父亲在有限的微薄收入中挤出钱来,为他出版了长篇小说《酸甜果》。
    他很倔强,很自负,父亲动员他申请入党,他不干,他们之间尽管争得面红耳赤,但他还属于一位爱家庭,爱父母的孝顺子孙。他认为,出书,入党,孝顺不可混为一谈,世界上的事都要自己做出判断,谁也代替不了谁,自己的事儿,必须由自己说了算。

    只是初识,我竟能得到一个朴实忠厚的老人为我撰文,在文里如此褒奖我,是何等荣幸!0
    乌龙是个老烟民,电脑旁总放着一两条好烟,也存有不少好茶。每回上他家,我都可以边抽他的好烟喝他的好茶,与他畅谈各种话题。我只是一个初出茅庐,没有多少见识的晚辈,在乌龙面前谈不出什么大道,多数就只能静听他的演说。他是一个学识广泛,思想活跃,遵行老子为而不有,不争的,平易和蔼的老人,在他的思想里找不到一丝衰老的痕迹。所以,我渐渐像吸烟上了瘾一样,只要一有闲余时间,就会情不自禁的跑到广场,走进大会堂与图书馆之间的小路,若是晚上,就站在绿铁门外,直呼他的网名“乌龙”。乌龙总是不厌其烦的接受或欢迎我的打搅。尤其是在我困惑迷茫的时候,他那不大而简易的客厅,更成了我解除困惑,迎来阳光的港湾。
    乌龙为人热情,待我如子,与他交往这些年,我理应从他身上学到些做人的东西,然而我却让他失望。直到他不得不当面揭穿我的那天晚上,他把我叫到房间,对我:“朋友之间来往本应是坦诚相待的,朋友来我家,我很高兴,如果朋友来我家我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那还有交往下去的必要吗?”我一听,就心知肚明,他说的那个“贼”是我。我偶尔会在他不留意的时候,偷偷地从他的一条烟里拿走一包好烟。
    我一直以为,偶尔拿走一包好烟,他是不会知道的。当他终于像揭露一个真相一样当面说开时,我只能赤裸裸的承受来自内心的责问。我也终于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并不是一句假话。
    那天晚上,我终于认清了自己,鄙视的责问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这是我该做的事吗?我怎么会变得这么邋遢呢?


    再说酗酒,这便是产生我所有毛病和问题的端口。
    实在说不清自己是何时起喜欢上喝酒的。记得第一次喝醉是在六岁的时候,只因好奇,把厨房所剩不多的米酒给喝光了,昏天地暗的睡了一个下午。地二次喝醉,是在初二的一个春夜,半夜睡不着,跑下楼,打开家里的库房,偷喝了父亲存放的甜酒。第三次醉酒,与之前完全不同,是在高一第二学期,就因与同桌闹了场别扭,于晚自习跑出学校喝个烂醉。那是我第一次喝啤酒。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酒这么感兴趣,特别是对女的。小学时,每逢上学放学,路过饭店,听见有女的猜马声,就会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观望。这便是我小学时为什么经常会迟到和晚回家的原因。
    一直来,我都格外关注女的抽烟喝酒问题,并且乐于跟踪一个喝醉的女子,穿着高跟鞋走路回家的样子。这不但是我的毛病,更养成了一种嗜好,也是为什么我喜欢泡酒吧,喜欢一整夜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酒吧门外观察各色出出进进的女孩的原因。大学毕业后,我会时常跑到后海去过夜,也就不足为怪了。我的小说里会出现那么多女孩喝醉酒的景象,尤其是《她在渐渐醒来》,纯粹是以一个酗酒女为原型,包括在我的诗歌里也是如此,出现不少对女孩喝醉酒的描写。我如此着迷其中,却至今也没有跟一个喝醉了的女孩睡过觉,索性就只能一次次把自己灌醉了,甚至幻想自己是那个喝醉的女孩,写下短篇《后海一夜》、《一个人的单间》。
    我在这些小说里具体写了些什么,感兴趣的诸君,可以找来看看。这里我就不再把话题越扯越远了。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我的个人问题吧。
    大学毕业后,我更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更肆无忌惮地喝起酒来。我醉倒过在后海的路边上,被110拉去醒酒;在旧宫的一个春夜,不知怎么,突然想去尝试喝白酒,便买了瓶50多度的小刀,在街上胡同里,硬着头皮把火辣火辣的小刀喝了下去。那夜,我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已记不清了,总之醒来是在自己的床上,床下不堪入目;到了正白旗,只因有过一场一厢情愿的恋爱,仅一个月就喝下了近300瓶的啤酒。为了喝醉,打发苦闷的日子,不敢单一的喝白酒,就将小刀跟红茶混一起喝,所以那时所写的诗歌都比较极端、黑暗和悲伤。就因听了我初恋女友的挑拨,而深深伤害了我从高中时期一直敬仰的姐姐。最终,初恋女友走了,姐姐也不理我,我初到正白旗竟几乎落到众叛亲离,一无所有的地步。
    我能不极端、不黑暗和悲伤吗?可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天真幼稚的自以为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即便我创办的墨雪网与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合作,举办的全国文学大奖,最终只有几个人到北京开会;我的第一本诗集《时光隧道》出版后,我出去卖书,遭冷落,也怨不得这个社会对我的冷漠,问题终将还是在自己身上。
      20117月,我收拾好所有行李离开北京,其实并不是完全如我所说,我在北京呆不下去了。我从来没有想要离开北京,在北京过得再饥寒交迫,我也乐此不疲,无怨无悔。促使我愿意舍弃北京返回广西贺州的,就是上面乌龙在他的文章里提到的那位姑娘——我是满怀幸福与希望返回广西老家的。我除了骑自行车,发了七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到她家,还苦练了庞龙的《谁叫我今生爱上了你》。
    点到为止,多的就不说了。而后,我陷入了漫长的失恋当中。抽烟酗酒,在父母面前肆无忌惮。至于我和她爱得这么深,我在高中时就认识她了,彼此相爱不到半年,就分了手。这还是我个人问题,我只能说,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就这样抽烟酗酒成了性。与乌龙相识后,我不但到他家抽烟喝茶,也喝过酒,甚至连他自酿仅存的,用大瓶鲜橙朔料罐装的野葡萄酒,被我一夜喝个精光。乌龙如此善待我,容忍我,我还是做出一件件令他失望的事。我跟他借过钱,答应第二天还的,后来竟找了种种理由,拖延了半个月之久,严重影响了一个老人日常生活开支。虽然这事情已过去一年,他算是原谅了我吧,但这固已发生的事情,哪怕自己也已做出深刻的检讨,也不能抹去我犯下的累累罪行。
    去年,我苦苦维持了一年的婚姻,最终分道扬镳,烟酒重又使我肆无忌惮起来。我知道酗酒无一用处,家里人也都不喜欢我喝酒,看着父母年老伤心的样子,我只能当面答应他们戒酒,实则是尽量不在他们面前喝。为了喝酒,去年十一前,我找了个北京的朋友,替我向我父母撒了个弥天大谎,跑到北京醉了六天六夜,把所有钱花光了。不得已,只能开口跟大学时最好的同学——张军借了钱。当面我答应得好的,回到家就把钱还上,回来后,我却变了挂。
    如此这样的一个我,被冷漠,被孤立,能怨谁?
    都是我个人问题。


    巴金的《随想录》,我有好几个版本,平装的精装的,都如珍似宝珍藏在书柜上。大概有几年的时间,我总会时不时的拿来翻阅翻阅,尤其是在困惑迷茫时,翻开《随想录》,读着巴金平易近人温暖的文字,瞬息如获新生得到继续前进的力量。而这几年,我却不敢再翻阅,总觉得,自己已背离理想中的那个我走得太远了——一个变的伪善、狡猾,表面阳光内心极端黑暗,再也不是纯粹的那个我,哪还有脸面去面对巴金那纯洁善良的文字?这不是亵渎圣洁的灵魂吗?即便我仍在写些东西,做些有意义的事,但并不就能掩盖我一而再再而三犯下的罪过。若不是因为翻看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读了关于巴金的文字,我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有勇气正视自己,老实交代所犯的过错。
    也许,你也同样读过余秋雨的《百年巴金》,也会因此敬仰和怀念已故的文学巨匠,但你绝不会面对这文字里的百年老人,发出你的忏悔。
    巴金晚年呼吁“讲真话”,并且表里如一地做到了。我想,我是不能再任由自己伪善的错下去了,不能再继续犯罪了。我必须也表里如一,归还一个真实的我,干干净净的担当起该尽的责任。否则我就是在误人子弟,终将罪孽深重,遗臭万年。

  2015-4-23于黄洞
是本乌龙把李源要辞掉工作,去北京闯荡的消息在其的帖子中谈及,如此重大的选择李源已同自己的父母、亲戚和朋友都进行过通报和讨论,据李源讲,包括他的父母在内,所有的人都赞成和支持他的抉择。毋庸讳言,这种赞成与支持,无不充满着担心,本乌龙不懂诗歌,更不知他写的那些东西能否引起被别人买去,毕竟他是个生活得不易的残疾人。

    客观地说,人生一世,无非是存在着在物质和精神上的两大追求。物质上就容易判定,归根结底就是有钱与没钱,穷困潦倒与富贵土豪基本的分野盖莫于此;而精神世界则是见仁见智的一种难以琢磨的个人形态,完全是个人的崇尚与追求所决定。古今中外不乏在这个领域中有着千奇百怪的追求,有成功者,也有失败者,但有一点却是值得探讨的,那就是在谜底尚未揭开之前,对其任何选择都是无所谓正确与错误,人们对这些堪称思想勇士的寄望仅是提醒其对选择须慎重就足够了。

    说到底,在可以自由来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今天,任何人的良好意见都是苍白的,最终还是由个人来定夺。毛主席曾说:“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李源认为唯有北京的宋庄才是他向往的生存环境,死活也要奔向那里。应该是其无可厚非的选择,我在帖子中说:“为了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追求另一种活法,辞去极其费力才谋得的安身立命的职业,破釜沉舟地用生命做赌注,独自一人去闯荡世界,其精神和勇气都是让人钦佩的。也许“树挪死,人挪活”吧,仅祝他道路越走越宽广!”同时还指出:“也许别人的担心是多余的,一种选择都是一个人的意念所致,无所谓正确与错误,在别人眼中的荒唐,或许就是他的新生。有话说,入水深浅,冷暖自知。还是坦丁的话没错: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相信李源是强大的,网上的一些微词都受不了,又怎么可以独自去北京创业呢?


且不说李源是个残疾人,最近他在决定去北京寻觅自己的天堂之前,在红豆贺州论坛上纯粹地发表了自己的一些诗歌,可以断言,他对名利已别无想法,只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应遭到非议。他认为选择去北京是对的,因为他不愿意再生活在思想世俗污浊和狭隘的环境里。他的思想很明晰,目的也很坚定,我想人们对这些堪称思想勇士的寄望仅是提醒其对选择须慎重就足够了。
  源于我的一篇拙文,引发了一些大侠对他的诗歌以外的质疑,深深感到是本乌龙干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勾当,建议贺州的朋友们能多一些包容,少一些对一个残疾人的微词。拜托!

                          乌龙人马     2014.12.2.   贺州
  不懂现代的诗歌,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诗歌。但可以肯定,大凡成为高雅殿堂上的东西,都须是作者真情的流露。不管你是何人,都要认真仔细地去观察生活,提炼出精辟的语言,融进高超的艺术手段,引发社会群体广泛的共鸣,而不是流水线般的去生产,与粗制乱造何异?谁会喜欢呢?鉴于楼主目前的这一心态,希望理性而虚心地体意这个建议。
  还没有逃出传统的桎梏,难觅比兴赋的影子,更不见对仗和平仄,乱用的排比句式,也只会在无病呻吟中回旋顾。

       不懂分行,不懂码字,就无法去排解内心的情愫?堂吉柯德战胜了风车?莎士比亚却走出了英国大陆!玄奘去过西天,老子却为通关遗下了大智千古!

       浩瀚的史海让人明目,走过一村,过它一店,谁能迷路?是非曲直,笑看项楚,美丑善恶,哭求周数。天地翻覆,岂胜浊酒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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