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华：从附子中毒谈中药的有效安全应用

安歌_ 2017-10-19

展开全文

这几年，中药多次遭到一些不懂中医中药之人以“不科学”之名的诋毁，中药毒副作用被不懂中医药的人片面夸大。中医药是中华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中药在过去几千年对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起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中药的毒副作用确实存在，并且不仅发生在中国。麻黄提取物在美国致人死亡。含关木通的减肥产品在比利时导致多位患者肾衰竭。某些中药产品被美国FDA查出参有西药。这些负面报道导致美国绝大多数西医禁止患者服用中药，很多欧洲国家禁止中成药进口。甚至有的西医在查不出任何病因时，问患者是否服用了中药。

无论是古时的《神农本草经》，还是现在的《中药学》教材，中医从来都没有否认过有些中药有毒副作用。但我们的祖先很早就知道如何利用炮制或者复方配伍来增效减毒。例如附子炮制后毒性明显降低，现代研究已经证明炮制可以使有毒成分降解成毒性很小的新物质。吴茱萸的毒性已经被证明在复方吴茱萸汤中被其它几味中药所降低。另外，有毒中药的应用一定要根据患者的疾病状况决定。砒霜有毒，但临床实验已经验证它是治疗白血病非常有效的药物。

谈中药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包括毒副作用，一定要交代服用时间，服用剂量和服用对象。读者要知道水喝多了也会死人。美国就曾经有一位妇女在喝水比赛现场死亡的电视报道。何况很多毒副作用的发生是被不懂中医药或不道德的商家参假或消费者滥用所致。

中药的严格定义是指在中医理论指导下，在中医辩证诊断基础上，经过加工炮制，以复方配伍为主要应用形式，具有防病治病作用的饮片（包括植物，动物或矿物）及其加工品。现在《中药学》教材里介绍的主要是收载于中医药典籍的中药。炮制和复方配伍的主要目的都是增加疗效，降低毒性。如果中药的应用脱离了中医理论和辨证施治及复方应用，即不再是中医所指的中药，只是产于中国的草药了。

中药的有效性和安全性与下面因素有关：

（1）有些中药的毒性是由伪品或者替代品引起的。例如，关木通和广防己并不是中药木通和防己的正品，但几年前曾经是欧洲减肥产品的主要成份，因为里面含毒性成分马兜铃酸，导致很多消费者的肾功能损伤，现在欧美均被禁止进口。何首乌近些年因为价格不断上涨，有不法商人用有毒的黄药子等冒充。

（2）药材的质量直接决定它的疗效和安全。现在不仅农药残留，重金属和微生物等污染众人皆知，很多中药用硫磺等熏蒸也很普遍。更有甚者，我听说有个别贪心商人将铅灌注到冬虫夏草，微信上也看到有人将已经煎煮过的三七打成粉以三七粉销售。

（3）有的商家非中医中药专业出身，不了解中药配伍和炮制的应用特色。有的厂商为了提高某一作用，模仿西药纯化中药的有效成份，不知道治疗成份在剂量增加时往往会变成毒性成分（中西药均如此）的基本常识，这样做的结果导致了在欧美出现麻黄产品致命和减肥产品伤肾事故的发生。将麻黄纯化作为兴奋剂，将关木通提取用于减肥都已经超出了中药的应用范围。可是中药却因此背上了有毒的罪名。

（4）与西药一样，中药的有效性和毒性均与服用的剂量和时间长短有关。例如黄柏过量或长期使用可能会破坏肾功能，在正常剂量下短期服用是安全的。中国药典收载的中药都有安全剂量范围。

（5）中药治疗一定要辩证。中药用对了是良药，用错了就是毒药。

（6）有些毒副作用的产生可能是中药－西药交叉作用的结果。科学的中西药并用可以起到增效减毒作用。但如果不了解西药和中药药理，中西药合用就容易增加彼此的毒副作用。

去年凤凰周刊发表了一篇题为《大陆中草药肝损害调查》的博文。文中提到“一项不完全统计显示，中国大约70％的中成药是由综合医院的西医医师开出”，并且认识到“允许西医开中药恰恰还加剧了中草药肝病的风险”。作者还特别提到何首乌在国内的“致肝损害病例数在所有中药中排第1位”。但遗憾的是，此文记者访问的多个西医肝病医生都只提到何首乌的毒性，却没有交代是否有统计过何首乌肝中毒的病例中有多少服用的是何首乌伪品？有多少服用的是未炮制的生品？有多少患者是自己擅自服用的？

何首乌是中医临床应用很广的一个常用中药。它被列为中药致肝损害之首，主要是很多人把何首乌当成滋补良药，但并不了解何首乌有生首乌和制首乌之分，而只有制首乌才具有补肝肾，益精血，乌须发的作用。研究证明生品经过炮炙后因为所含成分改变，毒性基本消失。通过患者了解到：绝大多数消费者不知道何首乌有生品和炮炙品的区别。他们更不不知道：因为何首乌价格上涨，市场上有很多伪品，其中包括有毒的黄药子等。

我们要客观对待中药的毒副作用。要分析《大陆中草药肝损害调查》提到的“一大类传统中草药正在损害国人的肝脏”或其它脏器系统的真正原因，从根本上解决。人为的安全问题不能让无辜的中药背黑锅。要通过政府的有效监控管理和加强教育宣传来减少和避免产生中药安全的隐患。

首先，政府要对中药材和产品进行有效严格的质量监控和管理，严惩不顾百姓生命健康的不法黑心奸商。第二，要对从事中药生产加工和生产销售人员以及具有中药和中成药处方权的中西医进行专业培训。第三，要对非专业的消费者进行必要的中医中药基础知识和中药安全有效应用的宣传。

一方面，很多消费者滥用中药，导致毒副作用案例经常发生。另一方面，有的患者或者因为害怕中药或西药的副作用，或者因为无钱买药，有病也不吃药。二者都是不可取的。很多疾病如果得不到不及时控制治疗，会逐渐严重，损及肝、肾、心脏等器官及系统。以高血压或糖尿病为例，如果血压或血糖长期得不到控制，患者很容易发生心血管系统并发症，最常见的就是冠心病或脑中风，其次就是肾功能衰退。

有的中药应用不当会影响肝肾或其它脏器和系统的功能，但很多中药已经被现代药理学研究和临床实践证明具有改善不同脏器和系统功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