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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到处都缺水?你被骗了……

 五彩缤纷eui6uk 2017-10-20


曾经,我以为非洲是黑色的。


很小的时候,在新闻里看到国家领导人接见皮肤黝黑的外宾,播音员说,那是来自非洲的客人。后来,我从电视中知道非洲有似火的骄阳、龟裂的土地、无垠的沙漠和高高耸立的金字塔……


电视中常见的非洲干旱镜头


于是,非洲在我脑海中又幻化成一片金黄。


当终于踏上非洲的土地,和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亲密接触,我才发现:之前,我真是错得离谱了——哈拉雷杰克兰大(蓝花楹)的淡紫色花朵开得遮天盖地颇有气势,马普托黄绿交错的海滨沙地几度被我错看成草场,塔那那利佛层层叠叠郁郁葱葱的植被依然遮不住山地的艳红,开普敦大西洋和印度洋交汇激荡出一片壮阔的碧蓝……


非洲,虽然很多国家依然贫困,但却真的是一片受到上天眷顾的色彩斑斓的大陆。


凡走过,必留痕。纳米布沙漠里的车辙、印度洋海滩上的脚印,想来都早已淡去。卑微如我,不敢奢谈给非洲留下些什么,但非洲却实实在在在我内心深处留下一道道浓艳的涂抹,这些痕迹夹杂在一起,也就幻化成我心中的彩虹国度。


金蝶木碎金满地 


彩虹国度,岂能无水?


其实,非洲国家真正缺水的并不多。北部、中部和西部非洲有一些比较干旱的国家,非洲其它地区就降雨量而言,并不算缺水。

非洲是一个四周被水包围的大陆,

撒哈拉以南的狭长地形有利于形成对流


从非洲地图不难看出,非洲大陆的东南西北都被水包围,东部为印度洋,西部为大西洋,北部为地中海,南部是印度洋与南大西洋的交汇处。


与其说非洲缺水,倒不如说非洲缺少水库和其它储水设施,雨季时降下的大量雨水就那么白白地都流走了!


说到水,那我就首先说说记者站所在的津巴布韦,那里不仅水多,而且既可以远观也可以近玩呢。


津巴布韦是个以石为名的国家,在当地绍纳语中“津巴布韦”就是“大石头屋子”的意思。主要以石块搭建而成的大津巴布韦遗址是津巴布韦人最为骄傲的历史遗产,时至今日,各种石雕仍让津巴布韦艺术家在海外享有声誉。



津巴布韦石头及岩画


然而,如果要我回忆津巴布韦,首先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却总是或奔流或安静的水景。在我看来:石是津巴布韦的风骨,坚忍中带着质朴;水是津巴布韦的态度,奔放又不失多情。


津巴布韦最著名的景观,要数位于和赞比亚边境的维多利亚大瀑布,这里早在1989年,就被列入联合国《世界遗产名录》之中。


乘飞机前往瀑布城,如果碰到一位尽职的机长,距离目的地百公里之外,机舱中的扩音器就会响起,机长会提醒乘客注意机舱外某个方向的一大片云朵,“那可不是一般的云哦,那是瀑布飞溅起来的水花在低空中的凝结。”


天边的云朵,原来是瀑布


第一次见到那景象时,我很难相信,因为距离瀑布还有一段距离,完全看不到水流的迹象。“光凭天空中的一朵云就能找到瀑布的方位?机长说的也太玄了。”我暗忖。


瀑布城海拔比哈拉雷低了上千米,一下飞机,就感觉一阵燥热,若有若无的水声似乎从未间断,可开车从机场到酒店行驶了20分钟,却依然不见瀑布的踪影。司机也是指着天边的云朵对我说:“那里就是瀑布!”


瀑布的真容展现在我眼前,却又是将近一天之后了。从酒店步行近30分钟,买票入园,再走上大约10分钟,这才终于瞥见瀑布的一角。尽管同行的人一再解释,说我望到的还不到瀑布整体的十分之一,但那磅礴的气势还是深深地将我震慑了!突然发现自己语汇的贫乏,脑海中只能想到《蜀道难》中那句“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或许才能表现眼前的壮观。


简直要怀疑李白是否曾神游维多利亚大瀑布,不然怎会在万里之外写出一句如此传神的描述?


瀑布气势磅礴,令人震慑


沿石阶一转,原以为只有长长一条的水面忽然见开阔起来。每秒钟都有几百几千吨的水做着自由落体运动,那声音宛若某种史前巨兽的吼叫,溅起的水花形成雨幕,浇得人睁不开眼,只消一个瞬间,衣裤头发就尽湿了。当地黑人,称呼维多利亚瀑布为“霹雳之雾”。但我感觉,瀑布其实更像一位含羞的少女,用厚厚的水幕遮挡住自己姣好的面容,不让心急的看客轻慢了自己;而如果你耐心一点,退后几步站在稍远的地方,马上便能领略她充满生机而又不失含蓄的美。


瀑布也有含羞的一面?


眺望,赞比西河宽阔的河面,容得下丰沛的水量,河水水流虽快却并不显拥挤,浪也没有一朵,只默默奔流,留给下行色匆匆的几道波纹。直到瀑布进在跟前,河水仿佛都着了慌,焦急地转出一个个漩涡,原本沉静的水色也一下子跳脱成雪白,旋转着、飞溅着、轰鸣着,看似慌乱而不知所措,却又最终毫无意外地飞身落至百米之下的河床,继续着终点为印度洋的千里行程。


让人称奇的是,在瀑布顶端的边缘,竟然还有那么一两个小小孤岛,其上一两颗顽强的小树,被河水冲刷了不知多久,虽然未及苍天,却也看不出一点摧于水流之下的迹象,默默地向着河水奔涌的方向探出一个不经意的角度,无声地讲述生命的坚韧。


当地导游跃进瀑布上方的“魔鬼池”


这时,如果,你往瀑布的侧面或者斜上撇去,十有八九还能收获一道形象清晰的彩虹,看似伸手便可触到,但一试再试,却似乎永远都差那么一点儿。运气好的话,虹上还会再挂一道霓——那是水雾反射成虹之后的再反射。


游客在魔鬼池里欲“抓住”下面的彩虹


瀑布的尽头在赞比亚境内,临近尽头的地方,一座铁桥成为津赞两国的国界,国境线即在铁桥的正中。不过,只要不下桥,边检人员也乐于成人之美,放任游客在桥上走来踱去,拍照赏景。这本是一段佳话,不想却因为这铁桥,还引出两国间一件口水官司。不少人传说,虽然维多利亚瀑布大部分在津巴布韦境内,但真正要观赏瀑布最美的部分,则必须要过境到赞比亚一侧才行。到过津巴布韦一侧的人都知道,津巴布韦境内的瀑布,很大一部分其实在赞比亚是根本看不到的,但还是有不少人选择相信传言,不惜花五六十美元办张当日有效的一次性签证,非要到赞比亚境内探个究竟。


横跨赞比西河,连通津巴布韦和赞比亚的边境大桥。

同时,也是观赏维多利亚瀑布的最佳去处之一。


如果说瀑布把水瞬时的爆发力展现到了极致,那么位于哈拉雷西北100多公里的奇诺依水洞则完美地呈现了水静止的柔情。


奇诺依水洞位于山间,水洞通向外界的洞口极小,如果不是有景区的标记,一般人很难找到。而进到洞口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虽然谈不上豁然开朗,却要曲曲折折走上很久。


初见水洞中那一池碧水,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什么法宝让水蓝出宝石般的色泽?池水静得仿佛凝住了一般,一丝水纹都不会兴起。水质却极好,在靠近池壁的地方,可以清晰地看到池底的水草砂石。池壁的山石倒映在水中,影子真真切切仿佛是以水面为界限,生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唯一能将他们区分开的,是水底嬉戏的叫不出名字的鱼,其中一些,因为常年在洞中,几乎不见阳光,已经严重白化。鱼儿在水底恣意游玩,生活得好不惬意。


奇诺伊水洞,宁谧到深沉。


有段时间,我爱极了水洞的安静,一有机会就跑去洞中享受宁谧的滋味。去得多了才发现,原来不光是我这个异乡人,就是津巴布韦当地人,也极其宝贝着这一潭碧水。经常有周围学校的老师,带着学生到水洞参观,还有一些家长,也带着子女到水洞中,给他们讲关于水洞的各种传说。听得多了,奇诺伊水洞在我心中,渐渐晕染出一层神秘的色彩。


有人说,水洞之水连着大海,因此虽然水面不大,却拥有让一切沉入水底之物消失于无形的魔力。

奇诺伊水洞充满魔力


还有当地人相信,水洞是某种恶鬼引人上钩的诱饵。相传,任何敢向池水内投入石块的人,都将被冤魂缠身,最终成为恶鬼的牺牲。


众多传说中,相对可信度较高的是这样一则:奇诺伊水洞一度是当地一个绍纳部落的避难所。一两百年前,一批北上的恩德贝莱人攻打当地部落,名为奇诺伊的绍纳族酋长带领族人进入水洞躲避,才算躲过了一劫。当地人从此给水洞冠上了酋长的名号,纪念酋长的同时,也希望水洞可以庇佑他们,不再受外来的滋扰。


从水洞出来上山,还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观赏奇诺依水洞的美。


俯视,仍旧只能看到幽幽的一片靛蓝


山上有个名为“黑洞”的山洞,年久失修,就连电灯也几乎全部不亮,要手脚并用才能爬到洞的尽头。扶住人工的护栏微微探身,会发现原来水洞上方的山壁在这里刚好形成一个缺口,成就了俯瞰水洞的绝佳地点。一直想知道水洞的水究竟有多深,在岸边望不到池中,而当我俯视,却仍旧只看到幽幽的一片靛蓝。在池边,池水如仙子,灵动而不失沉静;俯看时,却感受到池水的魔性,仿佛心神都要被它夺去,时间都会因它静止。好几次就这么看着看着,再出洞时,已是华灯初上。


维多利亚瀑布的水美在磅礴大气,奇诺依水洞的水美在清莹娴雅,但它们毕竟都不亲人,仿佛两位画中的美人,美则美矣,却始终给人距离感。相比之下,莫桑比克的海水就随和得多了。


莫桑比克岛的海水  


第一眼看到莫桑比克的海,是在马普托的一辆出租车上。那是个阴郁的清晨,窗外闪过一片黄绿相间的颜色。


“那是草场吗?”我问司机。


“那是海滩。”他平静地回答。


怎么可能?


难以置信的我,执意要到近前看个究竟,才发现,原来是海水退去后,一片片鲜绿的海藻裸露在金黄的沙滩之上,平坦坦地向远处铺开,分不清那尽头究竟是海平线,还是地平线。间或,脚旁会出现一个个地灯一样的半球形透明突起,细看才知道,那原来是被海水冲到岸上来的水母,差不多每个都有足球那么大。


晨风微冷,海岸上几乎无人,远远的几点暗影,走到近前,却是沙中停着的几条从前只在油画中才见过的木质渔船,形质朴素,一根桅杆高高竖起,船身上涂着各种色彩,竟也有些油画般的质感,将一幅海边晨景在眼前生动地展开。又一阵风,层云被暂时吹开,阳光疏疏朗朗洒下来,潮水退去,沾着水汽的沙滩瞬时淹在一片炫目闪耀的金黄之中……


马普托的海滩


首都马普托的海滩并不是游览胜地,但晨曦之中那如画的景致却长久地定格在我的记忆中。在马普托的一个外岛,那里的海,又别有一种不同的气质。


葡萄牙岛距离马普托船行不过几十分钟。海水在岛边形成数百米的浅滩,船过不去,上岛需要在没至大腿的海水中行走一段。海水很清,可以看到海底的海星、牡蛎。不过,千万不可因此就掉以轻心,无论是色彩绚丽的珊瑚,还是不大起眼的贝壳,都有可能成为“脚掌杀手”,一不小心,瞬时便可让人皮开肉绽。


海水中的“内容”也相当丰富:一只两个手掌大的梭子蟹,不满我叨扰了它的安宁,挥动着两只大钳子向我示威。一群黄色的小鱼围着鲜红的珊瑚嬉戏,也许是害羞,就在我稍稍靠近之时,它们集体转身,消失在深海的方向。


莫桑的很多印度洋小岛都美得令人窒息,

海水内容丰富,相当亲人


时不时,身边还会游过几只色彩艳丽的水母,有红的、有蓝的、还有紫的,有经验的当地人告诉我,变色水母其实是工业污染的结果,这些水母都有剧毒,被蛰一下,可能丧命。好在它们也并不特别喜欢人,只要你不去招惹,它们也懒得理你,自顾自地在海中游荡……


海岛上,也是惊喜连连。我在沙滩上发现了一枚印有梅花图案的贝壳。开始以为是游客身上的装饰品,可沿着海滩走一段,这种贝壳越来越多,大大小小,小的如钱币,大的则有铁饼那么大。


说它天然吧,偏偏每个上面都有一个几位规则的梅花形状;说它是人造的吧,究竟是谁在海边洒下这许多漂亮的贝壳?我本想带一个回船上,向当地渔民请教。可这看似贝壳的东西却出乎意料地脆弱,两指稍稍用力便碎成粉末,我一连试了几个,值得放弃携带的计划。


日后,在纳米比亚出差,意外地在当地纪念品商店见到镶嵌在玻璃镜框中的标本,店主介绍说这是“sand dollar”。上网百科全书一番,知道这东西学名是蛸枕或楯星,据说还是海胆的近亲。


sand dollar


拉拉杂杂地,写了南部非洲国家的几处水,其实,在非洲的很多其他地方,水量都是相当充沛的。要不然,非洲哪来尼罗河、刚果河、赞比西河、维多利亚湖、马拉维湖、坦噶尼喀湖等等如此众多的著名大河大湖?


我想,要是非洲人能像中国人一样勤快,能够修建水库和其它储水设施就好了!因为,这样一来,非洲的大部分地区就不会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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