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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郝晨光/记忆中的罐头

 微微传奇 2017-10-20



郝晨光,1973年8月出生在内蒙古达拉特旗,1995年大学毕业当了一名语文老师,2008年转行到电视台成了一名新闻记者,一直酷爱写作,采访之余常把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写成文字,也有一些小片段在小刊小报刊登。最大的希望就是能通过自己的写作,为社会传递更多的正能量。



记忆中的罐头



罐头食品因其味道美,易保存等特点,成为速食食品中的常青树。但它和新鲜的食材却无法相比,人们也只有在新鲜食材缺失的情况下,才会想起罐头的身影。

三四十年前,物质条件相对匮乏,罐头在那时是备受民众喜爱的美食。当时的罐头很便宜,水果罐头一般不超过一元;肉类的罐头也就两三元钱一听,但即使罐头这么便宜,我们能吃到它的时候也并不多。

每到过年时,送长辈的拜年礼中常有罐头,两瓶桃或者苹果罐头已是不错的拜年礼物。爷爷奶奶收到罐头,总要给我们这群孙子外甥分了吃。一个罐头,分给每个小孩的也就两三口,但那就着口水吃下去的罐头水果,竟然是那般的甘甜,奶奶手里托着的一瓶罐头,常常拉直了所有孩童的视线,直到瓶子空空的时候,小孩子们才会散去玩耍。



除去过年能吃到罐头,平时家里来了客人的时候,也会有罐头登场。冬季家里有宰杀的猪羊待客,其它几个季节里,要是有男性贵客到来,下酒菜就不好准备了。咸菜、炒鸡蛋、炒土豆丝是传统老三样,几乎来人必有。可要想让酒宴上规格上档次,买两个肉罐头来撑场面是最便捷的选择。我家常买的是鱼罐头,一个大玻璃瓶中立放着十多条美味的小鱼。母亲在打开罐头装盘时,总会留两三条给我和两个妹妹,其余的鱼要切成三四段后才装盘,这样老爸和客人下酒之后,剩下的几率也大。我们家里,在大人们喝酒的时候,是不允许小孩子上桌的。所以母亲给我们偷偷留点碎食,还有把上盘的东西尽可能切小,我是最能理解的。但如果把鱼切成碎丁,又会让客人怀疑我们待客的诚意。母亲总要在这个大和小之间找到一种平衡,这一点我也最佩服母亲。客人走后,母亲会把剩余的罐头匀成三份儿,在天天吃米饭、酸烩菜的年代,这点剩菜剩肉,会是我们兄妹少有的改善伙食的机会。



无论是过年爷爷奶奶给分吃的罐头,还是招待客人剩下的罐头,只能算我们尝了一下味道,而只有在一种特殊的情况下,我们才有机会独享美食,才能敞口的吃一回甘甜美味的水果罐头,这种情况就是得了感冒。 每当我们兄妹中有这种情形时,父亲买药回来的同时,照例要买一瓶水果罐头。一向严厉的父亲这时也会尽显温柔,父亲往往是一边把药片递到我们手里,一边快速地打开水果罐头。在水果罐头甜丝丝味道的诱惑下,我们从来都没觉得药不好吃,就连那些夹杂着黄连的中药汤,我也觉得不怎么苦。往往一个罐头吃完,病已经好了大半,以至于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每日活蹦乱跳的我,竟然希望自己不时来点小病。在天天盼望着能吃到美味罐头的日子里,我们开始迅速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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