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月 二 十 一 号 - 向 你 问 好 不得“好死”——这可能是现在最被我们忽略的幸福难题…… ▼ 不久前,时年79岁的知名作家、《窗外》、《潮声》、《水云间》作者琼瑶女士写了一份遗嘱,中间有一句话: “不论我生了什么重病,不动大手术,让我死得快最重要。” 一、不论我生了什么重病,不动大手术,让我死得快最重要!在我能作主时让我作主,万一我不能作主时,照我的叮嘱去做! 二、不把我送进“加护病房”。 三、不论什麽情况下,绝对不能插“鼻胃管”!因为如果我失去吞咽的能力,等于也失去吃的快乐,我不要那样活著! 四、同上一条,不论什麽情况,不能在我身上插入各种维生的管子。尿管、呼吸管、各种我不知道名字的管子都不行! 五、我已经注记过,最后的“急救措施”,气切、电击、叶克膜……这些,全部不要!帮助我没有痛苦的死去,比千方百计让我痛苦的活著,意义重大!千万不要被“生死”的迷思给困惑住! 至于死时愿如雪花的愿望,恐怕需要你们的帮助才能实现,雪花从天空落地,是很短暂的,不会飘上好几年!让我达到我的愿望吧! 人生最无奈的事,是不能选择生,也不能选择死!好多习俗和牢不可破的生死观念锁住了我们,时代在不停的进步,是开始改变观念的时候了! 琼瑶的遗嘱里所透露出来的关于死亡的态度和拒绝临终前无效医疗的请求,一直以来备受争议。 也许在我们的民族文化里,不敢面对死亡这个议题已经太久,我们无法承担分离,无法面对悲伤。 场景一 医院加护病房外。一位担任小儿科医师的男子匆匆赶到,坚持医师要继续救他生命末期的爸爸。当男子得知,妹妹已经签了「不施行心肺复甦术同意书」(DNR),要放手让爸爸走,立刻打电话给妹妹,两人大吵。最后,男子争赢了,医生即使明知病人已救不回来,也只好继续给药、预备CPR、电击等「死亡套餐」。 场景二 医院呼吸照护病房。一床又一床的老人,比邻而卧。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戴着呼吸器、不能言语,有的皮肤已干黑,有的四肢变形,身体蜷曲不动。这是凝滞的空间,连「噗戚」打气的机器声都比老人有精神。偶有少数老人的眼睛张着,但呆滞失焦,比他们闭上眼更让人感觉沉重。 「你一定不知道他有多痛,才以为强留住他是一种爱。说孝不孝顺,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医疗科技日益突破,不断挑战大家对「寿终正寝」的想象,模糊生冥两界,求死不得。 肾脏衰竭,就洗肾;肝脏坏了,就洗肝;不能吃,就用鼻胃管灌食或从静脉注射打营养针;不能呼吸就插管、气切,再接上呼吸器;心跳停止,情况危急还可用叶克膜(ECMO,体外心肺循环机)。 许多加护病房中的末期病人,在死亡当天还在抽血、照X光、抽痰,甚至洗肾、用叶克膜维生,对于病患而言,是一种折磨与凌虐。 住在加护病房的病人,过世前体重平均多三公斤,因为不断被各种仪器和药物「治疗」,导致全身浮肿。 经济学人智库对全球80个国家和地区进行调查后,发布了《2015年度死亡质量指数》报告:英国位居全球第一,中国大陆排名71。 不得“好死”——这可能是现在最被我们忽略的幸福难题。 1999年,巴金先生 鼻子插上了胃管, “进食通过胃管,一天分6次打入胃里。” “长长的管子从鼻子里直通到胃, 每次换管子时他都被呛得满脸通红。” “气管被切开,用呼吸机维持呼吸。” 巴金想放弃这种治疗, 可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因为家属和领导都不同意。 “每一个爱他的人都希望他活下去。” 哪怕是靠呼吸机, 就这样,巴金在病床上煎熬了整整六年。 他说:“长寿是对我的折磨。” “不要再开刀了,开一个,死一个。” 中国抗癌协会常务理事朱正纲, 2015年起四处“拦刀”。 现在中晚期胃癌患者一到医院, 首选就是开刀,然后再进行化疗放疗。 这种治疗观念已深植于大小医院, “其实开刀不但没用,还会起反作用。 晚期肿瘤扩散广,转移灶往往开不干净, 结果在手术打击之下, 肿瘤自带的免疫系统受到刺激, 导致它们启动更强烈的反扑, 所以晚期胃癌患者在术后几乎都活不过一年。” 朱正纲现在更愿称自己是“肿瘤医生”, 外科医生关注的是这次开刀漂不漂亮, 肿瘤医生则关注患者到底活得好不好, “这有本质区别。” “几年前,我的导师查理, 经手术探查证实患了胰腺癌。 负责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是美国顶级专家, 但查理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他第二天就出院了,再没迈进医院一步。 他用最少的药物和治疗来控制病情, 然后将精力放在了享受最后的时光上, 余下的日子过得非常快乐。” 其实不只是查理, 很多美国医生遭遇绝症后都作出了这样的选择, “医生们不遗余力地挽救病人的生命, 可是当医生自己身患绝症时, 他们选择的不是最昂贵的药和最先进的手术, 而是选择了最少的治疗。” 他们在人生最后关头,集体选择了生活品质! “在奄奄一息的病人身上, 被东开一刀,西开一刀, 身上插满各种各样的管子后, 被挂在维持生命的机器上…… 这是连惩罚恐怖分子时都不会采取的手段。 一个人失去意识后被送进急诊室, 通常情况下家属会变得无所适从。 当医生询问“是否采取抢救措施”时, 家属们往往会立马说:“是。” 于是患者的噩梦开始了。 每次抽吸时,护士用一根长管伸进他的鼻腔。 只见血块和血性分泌物被吸出来。 这个过程很痛苦,只见他皱着眉, 拼命地想躲开伸进去的管子。 每当这时,他孙女总低着头,不敢去看。 可每天反复地清理,却还能抽吸出很多。 我问家属:“拖下去还是放弃?” 而他们,仍表示要坚持到底。 孙女说:“他死了,我就没有爷爷了。” 治疗越来越无奈,他清醒的时间更短了。 而仅剩的清醒时间,也被抽吸、扎针无情地占据。 他的死期将至,我心里如白纸黑字般明晰。 便对他孙女说:“你在床头放点薰衣草吧。” 她连声说:“好。我们不懂,听你的。” 第二天查房,只觉芳香扑鼻。 他的枕边,躺着一大束薰衣草。 他静静地躺着,神情柔和了许多。 十天后,他死了。 他死的时候,肤色变成了半透明, 针眼、插管遍布全身。 面部水肿,已经不见原来模样。 我问自己:如果他能表达,他愿意要这十天吗? 这十天里,他没有享受任何生命的权力,生命的意义何在? 让一个人这样多活十天, 就证明我们很爱很爱他吗? 我们的爱,就这样肤浅吗? 不久前,浙江大学医学院博士陈作兵, 得知父亲身患恶性肿瘤晚期后, 没有选择让父亲在医院进行放疗化疗, 而是决定让父亲安享最后的人生—— 和亲友告别,回到出生、长大的地方, 和做豆腐的、种地的乡亲聊天。 他度过了最后一个幸福的春节, 吃了最后一次团圆饭,7菜1汤。 拍了一张又一张笑得像老菊花的全家福。 ………… 最后,父亲带着安详的微笑走了。 父亲走了,陈作兵手机却被打爆了, “很多人指责和谩骂我不孝。” 面对谩骂、质疑,陈作兵说: “如果时光重来,我还会这么做。” 尼采说:“不尊重死亡的人,不懂得敬畏生命。” 我们,至今还没学会如何“谢幕” 嘿 不 同 的 城 市 相 同 的 你 2017.10.21 SAYHELLO ☽ 十 月 二 十 一 号 - 向 你 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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