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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工张师殁了 在院子走走，偶遇一熟人。他问我，你最近见到电工张师了吗？我想了想，说最近好像没见。他回答说：去世了！ 我很惊讶。似乎是在前不久还在小区见到他抄水表、也见到他给住户修电路。怎么这一下子就说殁就殁了？而且据说还是元旦前的事。 在小区里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之时，一个生命就这样静悄悄地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联想到半年前小区里一位退休老工人老焦的去世，也是一个熟人问的我：你这几天见到老焦了吗？老焦，不就是那个说一口很不容易听得懂的山东籍老人吗？最近似乎没见。“死了”！啊，怪道没见！立即，我们就都有了一种兔死狐悲的惋惜和苍凉袭上心头！ 熟悉的、认识的、有几面之交的老者甚至中年人，也是这样地静悄悄地走了——长眠了、去西方极乐世界了！不由得让人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你们怎么也应该给我们这些走在后面的人说一声呀？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地走了！ 人这一走，他这一生也就结束了。 人生，从呱呱坠地起，到可以独自吃饭、自己上厕所、穿衣服、上学……就背上了沉重的人生负担。 上学，要规规矩矩地坐在教室里，一节又一节、一天又一天地听讲那似懂非懂、感兴趣与不感兴趣的这样、那样的课，还要应付不时的提问和老师扔过来的粉笔头；还需要完成无休无止的作业且会被标注不同的等次；就连日思夜想的休息日和节假日，也往往被一系列的“班”所绑架。为了父母的欣慰、为了家人的喜悦，硬扛吧！ 毕业了、走向社会了，又沦为“上班狗”，两点一线地奔忙，就为了那几千元的工资；还须不时准备接受领导的诘责，受气、被冤枉甚至把眼泪往肚里吞，那都是必不可少的。 结婚了、成家了、有孩子了，这“人生”才正式开始。提奶、洗尿片、应付那不懂大人心的小生命的哭闹甚至无理取闹；然后是应付他上幼儿园、小学、中学时所收到的各种投诉和“邀请”电话、处理邻居之间及与他的老师、学校同学之间因他而起的矛盾纠葛；再然后担心考试名次、担心其心理的承受能力与身体的健康、迎接高考、填报志愿、筹措学费、送子入学。以后的这个阶段，除了经济负担以外，大约可以稍稍地喘口气。如果还有小的，那就又跟上来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二十多岁时，又要操心他的婚事了。往往被那总也长不大的冤家回斥之以“逼婚”或以租赁对象忽悠之、以躲避应对之…… 好容易结婚了，就又操心起他们的娃娃。那只知道闭着眼睛哭闹的胖嘟嘟的肉球，却往往令爷爷奶奶们乐得屁颠屁颠地忙前忙后、跑里跑外，满眼都是喜悦、满脸的皱纹都全都舒展开了！ 娃娃入园了、上小学了，爷爷奶奶们就又有了新的职事：开一辆“接送孙子专用车”一日几次地“上班”，还必须把心操上，不能有一点闪失；再大一点了，不用爷爷奶奶们接送了他们就名正言顺地“失业”了、也才可以自由自在地跳广场舞、无日无夜地搓麻将……但与此同时，却有很多人已经疾病袭来，吃饭没味口、睡眠没瞌睡、腿上没劲、走路喘气…… 然后，在家人都没到齐的某个白天或黑夜，就去了、被挂在墙上了。 人生的轨迹，大抵如此、也都如此。于是，我们一直在探索生命的奥秘、在求索长生不老之药以图让自己的幸福能够尽可能绵长、生活的质量尽可能地提高；也有人在看透红尘之后遁入空门，青灯孤影了此余生；更有人来点干脆的：自决！ 人，到这个世界究竟干什么来了，为了什么？！ 答案很简单：这个世界我来过了，我走了。——这是一位15岁的初二学生自杀前的遗言。就是到人世场走了一遍！但是这个答案未免过于笼统和苍白。 人，到这个世界究竟干什么来了，为了什么？！ 尽义务来了！关于对生我养我者的义务，关于为我们提供成长和生活环境的社会的义务，关于对配偶的义务，关于对子女的养育义务等等。古人的“三不孝”强调的就是作为社会的人安身立命需要完成的这些义务、任务：孝——对长者；婚姻——对配偶；做事——为自己、为自己的家族、为社会、更往高里说：仰无怍于天地，俯无愧于子孙，加上一句：抚心自思，也没有亏待自己。这才好！ 某某去世了，往往让生者扼腕叹息，追忆其人生前事迹。但是，死，也是生的另一种存在方式，因为精神长存。死，也是自然规律、是一种常态，生才是暂时状态、现在进行时。人死只是早晚的不同而已、将来进行时，谁也要走这个路。只是，在临殁之际，应该把自己来到人世间所应担当的责任与义务都完成了、很圆满地、无遗憾地完成了。这才可以称之为寿终正寝、含笑九泉！ 2016.3.23.初稿 2017.10.24.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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