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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3日，山西大同古长城脚下，年过七旬的任庄海背着两块沉重的长城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老城墙。 50多年前，任庄海参与了拆毁长城，用城砖砌起了自家的房子和院墙。“年轻时候不觉得，越老越后悔。”任庄海说，他决定用余生去“还债”，把拆下来的砖再还回去。 77岁的任庄海和73岁的刘悦出生在山西大同古长城脚下的重要边堡——得胜堡，这座建立于明朝嘉靖年间的古堡至今有近500年历史。 任庄海和刘悦世代长居于长城脚下，以务农为生。二人的记忆中，儿时的长城就像电视上的一样，被青砖包裹着，有棱有角。“以前城墙高三丈六，上面还有楼。堡里以前有72座庙，有牌楼、还有3座城门。”如今的得胜堡堡墙，除了门楼部分，大部分已变成风化程度不同、高低起伏不平的黄土墙。 “小时候，堡墙宽得可以跑汽车。我们在上面捏泥巴、打闹、捉迷藏。”看着这些起伏破落的堡墙，任庄海眼圈发红，声音哽咽。“越老越想小时候，常常做梦都会梦到。说白了，是长城看着我们长大的。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大批长城周边的民众把长城砖拆下来，造房建院、盖猪舍厕所。 任庄海家的院墙便是当时修建。老人回忆，邻村和堡里许多人家的房子，都是用古长城的砖砌成。 如今，堡里许多雕着花纹的老院子已经破败，荒草丛生。大部分年轻人都搬出去了，人口从原先2000多人减少到300来人。年迈的老人守着年代久远的房屋，成为最常见的“风景”。 “一开始，人们拆这些砖，感觉稀松平常。”2016年，在当地公益组织的呼吁下，任庄海才意识到之前犯了错，“年轻时候没多想，越老越觉得愧疚。” 除了日常劳作，把曾经垒了自家院墙的古长城砖“还”回去，成了任庄海余生之愿。 农闲之余，二人都会抓紧“最后的时间”，背着砖和土，顺着蜿蜒的土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老城墙。 一个人铺砖，一个人夯土，相对无言，默默地还着这笔“债”。
这几年，政府越来越重视古长城的保护与修缮，这让两位老人感到欣慰。任庄海说，希望通过大家的努力还能再看看长城原来的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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