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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掉的老鹳草花

 369蓝田书院 2017-10-28 发布于广东

 


 

我住大龙潭的时候,窗外就有许多老鹳草花。粉红色的花瓣,花瓣上有些紫色的脉络,淡雅而质朴,在海拔2300米的巴山冷杉林中,一尘不染地开放,宁静脱俗。青葱的巴山冷杉,状若半开的伞,一些阳光从树隙透过来,间有几声大山雀啼鸣。

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与时间写作。观察金丝猴和寻找植物,与京城的读书写作如换了人间。金丝猴的叫声,有时候也会传过来,它们灵性十足的灵长类动物,在树上奔跑和飞跃。我想,森林就是它们的城市。

老鹳草花星星点点,开放在草丛中,中间也有沙参,金丝桃和紫斑风铃草零星地开放,却似乎有些冷落。其时,我不知道老鹳草花的名字,问了一位森林保护的人,他说叫乌头。查乌头的资料,说是茎块像乌头,有剧毒。就联想毒花之美。遂挖出整株的老鹳草花拍照,上传到网上。那时候,喜欢玩天涯论坛。

为老鹳草花正名已经有一些时间,原来它不是乌头。当时弄到一本《竹溪植物志》,用它来对照已经认识的花草,发现以前被人教给的植物名字,多有误导,又重头开始辩认植物。老鹳草花为牻牛儿苗科,也算是一种广谱植物,只是在海拔较低的地方从不见过它的影踪。

只是不到神农架森林,不知道自己认识的植物少。却也因为此处的花草被纯洁的空气清洗了,过往已知的植物在此见到,都那么清新脱俗,便想起来什么叫仙境。大龙潭峡谷东南山脚有一条河,河里面有许多的巫山北鲵,当时也听人说娃娃鱼,以为就是。我把这条河取名叫龙潭溪,当然只有我一个人这么叫它。龙潭溪的石头都是红的,即长江中上游常见的紫砂岩。

由于将老鹳草误认成乌头的原故,我对它的印象较之其他的植物深刻,同时它陪伴了我在神农架度过第一个鲜花盛开的春天,就一直对它感觉到亲切。一度我也想把它移植到北京去,它却是要在荫凉湿润和空气新鲜的环境生活。

很久没有去大龙潭了,在那里度过来神农架森林的第一个冬季,观察金丝猴,并写下了《金丝猴部落》这本小书。这么想来,有些植物,没有刻意与它相处,留下的记忆是那朵永不凋谢的花,与个人的那段时光以及创作相关。或者我只是从那里偶然路过,也就忘罢了那朵不知名的花,不论它多么精致与艳丽我们都是擦肩而过。

后来,我在红举村出去的路上----百草冲又见到了它。它却是被簇簇开着蓝色花的野豌豆花拥挤着。然而,那一朵粉红偏紫的老鹳草花,远远就能认出,它该是我进入神农架最见识并相伴的花,有在别处重逢则格外亲切之感,因而它也就烙印在记忆里。百草冲有许多我在大龙潭见过和没有见过的花,它们都是老鹳草的伙伴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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