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 Place《这块土地》项目是由摄影师Frédéric Brenner 所发起的一个摄影项目,他召集了全世界12位著名摄影师,对巴勒斯坦的西岸地区和以色列进行了拍摄,这个持续冲突不断的巴以地带一直都是战争的火药桶,这个项目,追随着上世纪上半叶美国农业安全局(FSA)委托并召集摄影师们集体拍摄的项目《人类一家》的脚步,希望能以摄影的角度,从摄影师个人的不同视角和多层面去探索巴以的复杂性。
包括Frédéric Brenner自己,他一共找来了12位摄影师: 一群大师级的摄影师,在同一个地方,去处理同一个大的命题,心情会是怎样?是自信中带着害怕失败的恐惧?还是担心着被人否定或鄙夷?抑或对胜出别人一筹有着巨大的压力?无论怎样,这是机会也是挑战。
经过数次的战争以及失败的和平倡议后,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冲突延续至今。哪怕作为以色列的犹太人和巴勒斯坦的阿拉伯人,有着共同的祖先闪米特族人。 三千多年前,犹太人最早在这块肥沃之地建立国家,后被罗马帝国灭国,犹太人流落四散于世界各地。 之后,打败了罗马人的阿拉伯人在此地安居。 数个世纪以来,许许多多流亡海外的犹太人一直试图返回以色列。 随着20世纪初犹太复国主义运动兴起,犹太人从各地回到巴勒斯坦居住,并在1948年建立以色列国。 自此,该地战争不断,最终巴勒斯坦失去了大量的国土,流离失所,弱势一方的巴勒斯坦人被迫用武装渗透和人体炸弹,制造针对以色列的恐怖事件。 以色列以此为由建立隔离墙,隔离墙目前主要(85%)建在西岸地区,侵占了巴勒斯坦9.4%的领土,切断了巴勒斯坦人的生计和与邻里的联系。 尽管海牙国际法庭多次宣布隔离墙违反国际法,但因无法解决巴勒斯坦对以色列的恐怖威胁,致使国际社会的裁决犹如废纸一张。 如今,这道隔离墙仍在不断扩展之中…… 两国土地的此消彼长 绿色部分为巴勒斯坦 白色部分为以色列
我在12位摄影师中,挑选了5位摄影师,来看看他们对同一命题的答卷表现: [1]
基于巴以项目的委任,寇德卡最终以书《墙: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景观》的形式在2013年得以呈现,这是一个三年多的项目,纪录了以色列所建立的将西岸地区的巴勒斯坦从以色列隔离开来的巨大工程,由光圈出版出版。 《墙: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景观》 项目《墙—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景观》是寇德卡耗时最长的一个项目,他感兴趣的是当代人是怎么影响了我们身处的景观。
从2008年到2012年,寇德卡一共去了那边7次,每一次大约三周的时间,因为看到的景象太让人沮丧了,他没法一次在那边呆太久。
在拍摄中,寇德卡将焦点放在了巴以之间的隔离墙上。 寇德卡
从2008年第一次到那里开始,寇德卡感兴趣的就是那道墙,以及墙周围的风景。
在他看来,没有任何别的东西比这堵毁坏圣地的墙更有力量了。墙上的涂鸦“一堵墙,两个监狱”击中了他,契合了他对这堵墙的看法。
一开始,有人建议他去见一些能帮他捋清这边情势状况的人,他拒绝了。寇德卡对以色列并不了解,但也不想了解太多。他了解,当布列松决定去一个地方拍的时候,会进行大量地阅读,如哲学的、历史的、文学的等等,只要能找到的资料都拿来看看。而寇德卡宁愿一无所知地前往,所以,当他结束拍摄时,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他的眼睛所看到的。 这组作品请横屏观看: 在寇德卡看来,他拍的这堵墙一定会变,因此,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拍到两边的风景,将墙作为焦点。作为在捷克斯洛伐克长大的寇德卡,成长中其国家一直处于苏联的管制范围中,处于冷战中的另一边,在墙后成长的寇德卡,一直以来,总是想着到墙的另一边去。
对于寇德卡来讲,拍巴以这堵墙的原则,带着他自身的个人经历与感触:你知道你无法翻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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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沃尔从来不接受委任拍摄,他无法像其他摄影师那样就命题去拍摄。
于是,在项目发起人Frédéric Brenner 通过他在纽约的画廊找到他后,他也没有答应,但他还是不带任何想法地去了一趟以色列,每天花了10到12个小时在随意晃晃。最后,因为这个项目没有给他任何的限制,而巴以地区对杰夫·沃尔来说是一个他从来都不了解的领域,出于好奇,他接受了这个项目的邀请。 Jeff Wall
杰夫·沃尔第一次去以色列是在2010年10月,被一名学者带领着从一个贝都因人(Bedouin,以氏族部落为基本单位在沙漠旷野过游牧生活的阿拉伯人,“贝都因”在阿拉伯语意指“居住在沙漠的人”)的定居点到另一个点的路途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大的监狱。 刚好在附近,学者的学生在那边有一个酒庄,此外,他还拥有一片橄榄园。于是,学者带着杰夫·沃尔去他的学生那喝了点茶,聊了聊。
此时正值橄榄收获季节,杰夫·沃尔看到摘橄榄的劳工,这些劳工大都是贝都因人,他们都在农场附近睡觉。
特别之处在于,他们工作了一天后,晚上不会回去,而是在橄榄园旁的地上席地而睡。这景象与他们色彩艳丽的毯子、附近的监狱、橄榄园、美丽的日出光线等一起构成了令人震惊的反差。
杰夫·沃尔拍下了此情此景,但因为此时丰收季已快结束,所剩时日不多,于是杰夫·沃尔决定第二年10月早些时候再去拍。
第二次去,因为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所以杰夫·沃尔在那边呆了差不多三周。但是,他的实际拍摄只用了5、6天。因为珍惜早晨光线在视觉上的效果,而每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时间为5:00点到5:09分之间,非常短暂,因此他每天只有十来分钟的时间进行拍摄。 Daybreak, by Jeff Wall
这些工人有着自由之身,他们却没有在有遮蔽的房间内,而是在天地间席地而睡,但是在附近不到半公里的一个大监狱里,有数千名囚犯虽然在有屋檐的房子里起居,但却不自由。这是杰夫·沃尔想要表达的可见与不可见。
杰夫·沃尔将这个项目叫做《黎明(Daybreak)》。
这本《黎明》的书,将由伦敦的MACK出版社在今年1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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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9年到2014年之间,Thomas Struth 去了以色列和西岸(巴勒斯坦定居点)六次。Struth在很多地方都拍了照,包括特拉维夫、戈兰高地、拉马拉、拿撒勒等。 Thomas Struth
在这个项目中,Struth继续他一贯所投注精力,将宇宙主题和人类处境作为重点思考方向,因而他的拍摄范围非常广泛,从拍家庭肖像、景观、建筑,以及高新科技研发基地等,他都去拍摄,不过这些也都在他原先一贯所拍摄的题材范围内。 在这个项目的发起人Frédéric Brenner找到他之前,Struth还没有去过以色列,因此,他抱着一个旅行探索的心态出发了。
在两周的时间内,他游览了很多地方,除了听向导讲了很多故事,还遇到了很多人,了解了他们当中很多人的故事,这让Struth推翻了他对巴以地区的刻板印象,重新了解了巴勒斯坦和以色列。 总之,人类普遍的处境,是他所关注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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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en Shore还是以他一贯的公路旅行摄影方式,来拍摄这个项目。 因为地理、历史和人口多样化等等原因,Stephen Shore 将以色列和西岸看成是一个“不可理解”的地方。 这个项目中,Stephen Shore在两年间去了六次以色列,共停留了四五个月。 Stephen Shore 他将焦点放在他在行走之间看到的日常世界。碎片化的、多样的景观、肖像等,成为他解读这片裂缝与矛盾共存的土地的途径。 他拍摄了景观和城市景观、石头、商店的招牌、食物、肖像、建筑、沙漠景观等等。这些作品收录在他的书《From Galilee to the Negev[从加利利(以色列北部的一个地区)到内盖夫(以色列南部)]》中。 ———— ———— [5]
作为一个摄影师,李俊金对于无意识、未知和不可见抱持了极大的热情。
在这个项目中,她在2010年到2011年间到过以色列的西岸四次,每次大概停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Jungjin Lee
她将焦点放在了以色列南部的沙漠地区,特别是属于内盖夫地区的沙漠。这次创作的作品,她仍旧是输出在桑皮纸上,以材质的肌理去强调她在视觉上的表现。该项目最后归结为:Unnamed Road《无名之路》。 《无名之路》系列请横屏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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