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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箭扣

 梦里白月光 2017-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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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伊消得人憔悴------金秋箭扣
北京的秋天,的确无愧之为金秋;
北京的金秋,肯定缺不了红叶的销魂 点染;
北京的红叶,哪都有,可我最爱箭扣金秋的红叶;
那我真是爱的只是红叶吗?我又说不清楚了。
我想去箭扣,可为了什么,说不明白,就是魂牵梦绕那个地方。但我又有些害怕-----如同暗恋追星,一旦撕破脸,也就没有梦了,(偷,不如偷不着)如果没有梦,那还有什么意思吗?
想了很多害怕的原因:
A 你不能去箭扣,因为你去了一次,就想去第二次;春天的山桃去了,那你的夏天的雀鸣、秋天的彩霞、冬天的琼枝,就不想了吗?如果你在碧空如洗,苍山如海的时候去了箭扣,那阴晴雨雪,晚霞孤鹜,你就不想去吗?即使你已经无数次的原谅自己,摄影是门遗憾的艺术,当你看到别人在你同样的条件之下,却拍出了和你不一样的作品时,你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
B 箭扣的交通,不是很方便,我去了十几年,没有坐上过一回公交车。上个世纪以前去过时,自己还是个棒槌,到了箭扣,看的眼睛都直了,也不知道拍些什么了。直到这个世纪初,自己买了辆车,每年才可以自主选择时机去几次。其实公路上的不便,还是小事,关键是拐进八道河下道之后的路程。记得有一年初春,我为了拍残雪,就斗胆去了箭扣,一路上战战兢兢,走到金矿那段路上的时候,地已经是“地穿甲”,上面一层沙子,可底下全是冰层,一个刹车过后,再启动,就开始纺线,半分钟,轮胎就变味了。我赶紧下车,推吧,弄得一身汗,好不容易找个稍微坚实的地段,反正一锤子买卖,要是走不了,我就得在这听狼叫了,我壮着胆打着车,一轰大油门,居然老天有眼,车一下越过了这道卡,谢天谢地托过这一关。还有这次,就是今年春天,看着好多网友都拍了雪景中的箭扣,自己总是耿耿于怀,等 到最后一场春雪飘过,我就去了箭扣,上去时,白天山路的雪花,已经开始融化,上去之后,景色也不是那么理想,可下山却傻眼了。整个山路全都冻上了,而且上面还浮着雪花,你也看不清,哪是路,哪是冰,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干脆就坐在地上,从山上往下出溜,两个来小时,溜到山底下的时候,手冻得快不会打弯了,可屁股底下的牛仔裤,绒裤,秋裤都磨透了,幸亏是开车回家,否则真真是影响市容,影响观瞻了。
C 想来这十几年,就算是一年去个两三次,也得几十次去那里了。我从赫金才(虎子)家那上去过,也从五队这边往南上去过,也往西大墙方向去过。各个方向,都有各自的风姿特色,而最令我刻骨铭心的还是爬天梯。那次爬天梯,可能我还不到50岁。我已经走到天梯脚下的时候,犹豫再三,加上同伴的鼓励,豁出去了,就开始往上爬。也就是爬到三分之一的地段,说什么也不敢往上爬了。现在说起来很轻松,可当时等我转过身来,想往下走的时候,已经“魂不守魄”了。天梯的角度可能在45度以上吧?一节就得有一尺来高,而台阶的宽度也就是一脚宽不到。什么叫骑虎难下,我想就是这种感觉吧,只能是念叨着:“能下一节,摔下去就矮一截”,一步一喘气,一步一闭眼。充其量满打满算也就是五、六十节吧,可等我下来,我坐在天梯底下,望着天梯,问自己,你还活着,你当初怎么就想起来爬这儿呢?
D 还有一个不敢去的原因,就是不敢问自己到底去那里对不对?我在上个世纪刚去那里的时候,周边还没有一个山吧一类的度假村,当时还是从雁栖环岛转弯,进西栅子方向。我去那里,听人家说有个姓赵的农家院,是个影友之家,可以住宿。我沿着山路往里走,那时还没有收门票的这个卡子。过了虎子家不远,看到沿北山有条山路,路口挂着一面有些破损的刀旗,写着赵氏山居,我想这就是影友们说的老赵家吧。山路很窄,车慢慢的开到头,看到一个小院,听到车响,里面走出一个人,也就是40来岁,看着很朴实,我问了句:这是老赵家吗?嗯。能住吗?能。我到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看看有住的地方,就又问,有饭吗?这时候走出来个妇女,拿出个菜单,没有说什么,我看还可以,就答应住下了。
放好行囊,我就信步往村里走去,忽然看到一个老汉在用独轮车推着一车铺盖棉被,我一时兴趣来了。我来试试,“行吗?”,”在东北推过,没问题”。我沿着老汉的指引,婉转推到了大路旁的一家院里。当我抬头仔细一看,这里才是所谓的影友之家。屋里挂着好几张大白土布写满影友的签名,虽然当时自己活动能力有限,但知名的摄影家,还是知道几位的,也都在那里有签名。老板娘很热情,而这家的老赵却很憨厚朴实,“住山上了吧,住哪都一样,下来玩呀”。就没话了。
我等老汉卸了车,一问,原来他就是我住的赵氏山居家的老爷子。我这人好聊,加之我又和他有个推车的经历,就很快的融合了。晚上吃饭,我说你把老爷子一块叫上吧。他说行,一会儿,老爷子下来了。我问您住那呀?他说住上边,那我先上您那屋看看吧。我迈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完全使我感到了我在东北兵团家属房的感觉,虽然不能说有多亲切,但我的确没有感到那种残破和贫困。老太太迎了出来,虽然是山里人,说话仍然透着北京人的精明和外场。再走到里屋,一间屋子半间炕,等我眼睛适应了屋里昏暗的光线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墙上面挂着奖状,我仔细一看,原来老爷子是解放前参军的老革命,肃然起敬。到老三好喊我吃饭的时候,我说咱就在这吃了。老爷子,老太太虽然嘴上客气着,但能感觉出,他们觉着我能在这个破屋里,坐在炕上,与他们吃饭的城里人,是个看得起他们的人时,我突然觉得,我以后再到箭扣,就住在这里。
莫笑农家腊酒浑。一边和老爷子聊着,老太太也跟着喝了几口:原来山下的老赵和住在这里赵福和是亲兄弟。老大脑子有点毛病,所以一直和老爷子住在一起,老二,就是山下影友之家的老板。老爷子讲,因为参加革命回来,家里穷,就把老二倒插门给那家了。现在他和老三住在山上,带着老大,虽然也开着农家院,因为位置不好,所以买卖不如老二,虽然稍有话外之音,不过话里话外,依然透着山里人的自足和平和。打那之后,我每次到箭扣,就住在老三家,而不住在路口边显赫的老二家了,说不上为什么,只觉得能在老三家消费一些,总能使心里有些安慰。
再到后来。我每次去,只要在那里住,就给老爷子买点什么,每次走的时候,放下100元钱说是餐宿费,虽然不是多多少,但是老三家,总觉着多收了似的,每次走的时候,总给塞点什么,是那么个意思。后来,物价上涨,这里的游客也多了。我去的机会也少了,记得最后一次没设卡的时候,是春节过后,我在怀柔买了肉,酒菜,面粉,到他家包饺子吃,他家都很高兴,但我依然知道,肉饺子只给我吃了,他们吃的还是贴饼子,临走的时候,老太太还特地给我装了二斤柴鸡蛋,想起来,真是心里暖乎乎的,如果您不信,您到赵福和家提老猪大哥,就连他家的傻佬大也知道的。
说了这些。还有一个人必须提到,就是那个守护长城的外国人,具体的资料我不清楚,这次去箭扣,见到了一位牵着两只小狗的外国人,因为从他的打扮就可以看出,他是住在这里的常客。估计就是这个人,他很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就沿着山路上山了。在山上,我们看到了一位捡拾垃圾的老乡,说这个外国人每个月给他们400元钱,让他们捡拾在长城上的垃圾,听到这里,我非常之感动,因为我很长时间,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感动我了,但是当我再次听到这件事是真实的时候,我的心再一次被这个人,被这种伟大无私的行为感动了。
客观讲,长城箭扣是未被开发的文物景点,游客多了,肯定会被损坏。可是对比城市的拆迁,四合院的毁灭,那种打着和谐发展的混蛋行径,比起星点的游客,爬爬古旧长城来讲,简直是恶劣多少倍。美国也有国家地理公园,因为自然地貌如果不是人为的破坏,自然的风化,比起游人们的观光来讲,实际要强烈的多,所以参观历史文化遗产,只要保护得当,也是可以的。现在没有官员做这些与政绩利益无关的事情,而面对着长城箭扣,说不让老百姓去,不太现实。我只是说,朋友们千万不要动火用火,坚守着带走的就是相片,留下的只有脚印,那我们的心理,虽然够不上多么平衡,但基本上还是能够与自然界一样,风雨侵蚀,自然风化的速度吻合的,那样一旦国家出面保护箭扣了,我们也为自己没有给箭扣留下什么伤害而活着不安生,死后不闭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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